第27章 夫夫

時也眼前景色一晃, 下一刻就被賀臨淵給抱起來了。

賀臨淵是他最防備、也是最不防備的人,時也下意識地就伸手環住了賀臨淵的脖子。

賀臨淵見時也愣愣地看自己,沉聲道:“時路安對你做了什麽?有沒有打你?”

這怎麽感覺變笨了?難道是有哪裏不舒服?

時也這才反應過來。

草,時路安沒對他做什麽, 是賀臨淵啊!

時也這下終于找回聲音道:“你怎麽會來?外面什麽情況?”

賀臨淵蹙眉, “問你話呢笨比, 回答, 時家怎麽你了嗎?”

時也瞪眼,賀臨淵這是看輕他嗎,随即拔高了音量道:“那肯定沒有啊!我也不會任由別人任意踩到我頭上來。”

賀臨淵輕笑, “那你在這禁閉室幹嘛?拉屎?修仙?”

“……”時也癟嘴,“戰術性後退。”

賀臨淵懶得和時也扯皮,抱着他轉身往外走, “怕時路安用爵位壓着檢察官扯皮不放人,我帶私兵來接你。”

時也反應過來,私兵差不多二十人, 再加上時家的那外頭豈不是很熱鬧?那他才不要這樣出去!時也随即拽住賀臨淵的衣領子道:“我能走,我甚至能一百米跨欄!放放放我下來!”

時也完全忘了他其實可以強行“攻擊”賀臨淵自己下來。

賀臨淵把人放了下來。

時也上了幾步階梯才留意到宋年遷也站在地下室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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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也有些疑惑地看身邊的賀臨淵, “他怎麽也來了?”

賀臨淵:“不知道呢。”

一直看着兩人的宋年遷此刻整張臉毫無血色,指尖不受控制地發顫,甚至因為情緒過于紛湧而覺得惡心。

不,也許不是呢。

也許賀臨淵只是因為和時也有什麽交易,還是因為同學情誼才來接他。

“賀臨淵!”時路安只覺得面子被人狠狠地踐踏,總歸賀臨淵已經完全和他撕破了臉,此刻也不管什麽地位差距, 軍家權勢了, 被人攙扶着忍着痛喝道:“賀臨淵, 我和你無冤無仇,你帶着私兵來我家搶我家的人,還在民宅開槍,這算什麽?!有本事我們法院見!”

軍家在首都那是無比地敏感,被高層忌憚那是自然的,一不小心就會被政敵扣上濫用軍權的罪名。這也是為什麽賀臨淵得在法院處理了一天手續才能過來。

賀臨淵挑眉,上前手輕輕搭在時也的肩膀上,“親愛的,你誰家的?”

這就演上了。

時也随即挺胸,開始狐假虎威,“嫁雞随雞嫁狗随狗,當然是賀家的咯!誰要阻止我回家我就讓私兵崩了他們!我看帝國有誰敢和我們對抗。”

草,狐假虎威的感覺好瘠薄爽。

時也一副嚣張跋扈,目無王法的樣子。

賀臨淵垂眸輕笑,像是被逗歡了。

兩人站在一旁,惟肖惟妙地演繹了狗男男和惡人夫夫。

時路安被這兩人理所當然的态度哽得說不出話了,整張臉都在扭曲。

而宋年遷表情凝固在臉上,像是失去了知覺。這一瞬間,世界都變了,而自己卻沒辦法去改變,只有深深的無力和挫敗感。

時也真的和賀臨淵領證了,他那位藏着的“小老公”是賀臨淵。

為什麽?

宋年遷呆呆地看着時也。

時也在看賀臨淵,而時也從來不會對他露出這樣的表情。

時也看賀臨淵的眼神裏無論是生氣、争鋒相對還是喜愛,那都是充滿濃郁與熱烈的情緒,就好像賀臨淵在他心裏,認真地牽動他的情緒,甚至有幾分自己都沒察覺到的信任與依賴。

但時也在看宋年遷的時候,他不在時也的眼睛裏。

他們在不一樣的高度,時也看不見他。

即便以前宋年遷搶走了時也的所有東西,時也生氣和他吵架時,他也沒在時也的眼睛裏。

憑什麽呢?

從小四周的人都對着宋年遷的鼻子指責,你一個Alpha怎麽還比不過你身為Beta的聯姻對象,再看看你哥哥,和宋老爺年輕時一樣優秀,你究竟是不是商會會長的兒子啊?

時也就和他說,證明給他們看,年少的時也甚至能闖入游戲廳在他的狐朋狗友面前罵他不思進取。憑什麽呢?憑時也是那個別人家的小孩,是那個存在就是能讓他黯然失色的Beta嗎?

沒事,反正時也這Beta也沒人要,變成Omega也一樣,他家裏人還都是這樣的貨色,還能對他好不成?

宋年遷一直都是這麽想的。但現在時也忽然就爬到了他看不見的位置,還和賀臨淵在一起了,明明他們以前是宿敵。

宋年遷看見站在時也身邊的賀臨淵在輕輕摩挲着手腕上的手表,似乎在等什麽,姿态優雅,仿佛所有的事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賀臨淵确實優秀,萬丈光芒。

和他不一樣。

他真的把時也丢了,時也不要他了。

年少時時也一直追在他身後兇巴巴地管他,但以後時也都不會管他了,他就像從時也的世界退場那般。

與此同時,檢察官終于到了。

時路安眼睛一亮,失血再加上疼痛,他此刻臉上已經沒有了血色,見到檢察官像見到救星那般,指着自己的腳道:“你們可算來了!看到沒?這大廳的情況你們看到了吧?軍家在首都開槍撒野了!”

時路安以為這批檢察官是因為他發了求救通話才來的。

檢察官們面面相觑,為首的那位道:“去,把人逮捕了。”

時路安就見檢察官們朝自己走來,然後架住了自己。

“走。”

時路安:“……?”

檢察官道:“時路安公爵在去年參與的帝國建設工程中涉及貪污與受賄,緝拿歸案。”

時路安整個人都不好了,“你們說什麽!”

“你們有病吧?!”

“放開我!”

裴淑成也慌了,上前拉住時路安哭道:“怎麽回事啊,怎麽回事啊?!檢察官大人,你們抓錯人了吧?”

拉拉扯扯的。

時路安就在一片嘈雜聲中被拖下去,塞進法院的飛行器裏了。

時也看完這鬧劇,心情很好,咧嘴道:“活該!”

随後轉頭問賀臨淵,“你怎麽這麽勇,還直接開槍了,不怕惹上麻煩哦?”

賀臨淵歪頭,“是麻煩該怕我。”

見宋年遷還站在一旁,時也問道:“你來幹什麽啊?”

還帶了私兵,不會是……要接他?

但看着也不像啊,這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和時路安一夥的呢。

宋年遷沉默了須臾,擡頭笑道:“時路安貪污的證據出自我們宋家啊,我來送證據……”

時也打斷道:“哦對,我知道,我讓哥哥去取的,替我謝謝宋老爺啊。”

宋年遷沒說話了。

時也說完轉頭對賀臨淵道:“所以呢,現在幹嘛,回學校?”

“嗯。”

兩人一起離開了,賀家的私軍也一并跟上。

宋年遷待在原地站了好久,最後才離開。

……

時也坐在飛行器裏摸出了最後一顆糖,動作很小心地吃了。

好餓。

見時也砸吧砸吧嘴的樣子,賀臨淵低聲道:“關進去後沒讓你吃飯?”

時也不以為意道:“都關禁閉了,那自然是不給吃的啊,不過這個套路我從小到現在已經麻了,不吃死不了。”

賀臨淵:“難怪你現在那麽貪吃,像個豬。”

還愛囤零食。

時也冷笑,“那你是豬?”

賀臨淵:“也許呗。”

接着賀臨淵便閉目養神,沒再說話。

下了學校就趕去法院和那些老頑固逼逼叨叨威逼利誘了一整天,賀臨淵确實是有些累了。

時也則是低頭給時宜報平安。

時宜:[看來你和賀臨淵相處得不錯。]

時也:[?]

時宜:[他陪我在法院待了快一天,否則不會那麽快,法院一批準我看他就馬上帶人去時家了,急得很一點都沒拖。]

時也愣愣地看賀臨淵。

賀臨淵察覺到過分炙熱的視線,睜眼看時也,“小狗又想幹嘛。”

時也頓了片刻,忽然道:“我想吃飯,肚子餓。”

賀臨淵心道,本來就打算帶時也去吃飯的,只是沒想到小狗會忽然坦誠地說自己餓了,似乎對讓他幫忙,用他的錢這事上沒那麽介意了,那既然如此賀臨淵便順勢問:“你要吃什麽。”

“都……”時也原本想說都行,結果靈光一閃,眼珠子一轉,賊兮兮道:“我要吃明月臺的菜!”

賀臨淵:“?”

明月臺是帝國最高級與昂貴的餐廳之一,食物那是一等一的好吃與精致,但除了價格讓人聞風喪膽之外,這家餐廳因為講究,所以座位很少,基本都被預定滿了,貿然這樣去是找不到位置的。

時也這個純粹就是刁難人和延續在時家的戲,進行一些無理取鬧。

賀臨淵皮笑肉不笑,“喲喲,我的小老婆還挺驕縱啊,吃個飯都要這麽事兒逼。”

時也擺出同款的笑,“那可不,畢竟我的小老公威武神通,無所不能是吧。”

時也也沒認真想去,他就是之前聽說了這裏的逼格和價格,然後窮逼震驚,把這個當成一個梗了,于是想了想又道:“我想吃麻辣燙,重口味的,哪裏都行。”

賀臨淵低頭用終端給飛行器的自動駕駛系統搜索位置。

二十分鐘後,他們抵達了靠近城郊的明月臺。

時也:“?”

時也:“???”

明月樓是古地球設計,镂空花窗朱紅大門,飛檐與鬥拱精致地交錯,被木雕點綴。

時也:“你真來?沒有預定我們……”

賀臨淵:“走後門,刷周別故的臉,這是他家的合股産業之一。”

說着就見另一臺飛行器降落,賀臨淵直接把他兄弟們都叫來了,周別故遠遠看見時也,懶洋洋地和時也打了個招呼。

路曲見到時也直接裂開了,“卧槽老大約我們吃飯為什麽時也會在!難道是要在吃飯的時候集體霸淩他嗎?!這不太好吧。”

周別故不想和傻子做朋友,于是他禮貌性地後退了兩步。

鐘明望因為太憨,還在認真地看線上菜單。

時也咽了咽口水,拽住賀臨淵的胳膊道:“那啥,我們換個地方吧?我沒錢。”

賀臨淵道:“你表現好一點,我請你吃。”

時也随即生氣,“那你把吃的錢兌現成現金給我啊!就這樣吃掉我會心疼的,我的胃它不配!”

賀臨淵挑眉,“那我請你吃這一餐,再把這餐等價的錢給你,這樣你就不心疼了吧。”

時也想了想,美滋滋道:“那行。”

周別故拽着兩人先進去了,兩人走到大門邊上,時也反應過來道:“那我豈不是占你兩次便宜,這不行。”

感覺自己好惡毒啊。

而且自己之前還說了,不用賀臨淵的錢。

賀臨淵停下腳步,“笨比,我們已經來到這裏了,周別故他們也來了。”

時也痛苦極了:“那賒、賒賬吧,我以後還你。”

賀臨淵定定地看時也。

時也以為賀臨淵這是覺得自己這窮逼肯定還不了錢,于是低下了頭道:“我真不是斤斤計較,小氣還賴賬的人,我說了會還就是會還。”

說完兇巴巴地擡頭,“你不信就算了,你不信也得信,你不願意我就揍你!”

賀臨淵轉身走進去,裏頭山明水秀,層層疊疊。回廊藏在山水之間,有竹葉悄悄地穿進了走廊。

一框一景,移步換景。

照理來說這樣的景色是非常宜人與讓人放松的。

賀臨淵慢慢地走着,也沒回頭看時也,“斤斤計較,小氣,賴賬,這些是宋年遷和你說的?”

時也眨巴眼,賀臨淵怎麽知道。

賀臨淵在一處小瀑布前停下,“笨比,要不咱們再定個契約怎麽樣?”

時也有些慌張又有些生氣,心道賀臨淵不是真要和自己定個欠債單吧?

那,那也不是不行,好像也沒什麽好生氣的,這TM很合理。

時也站在一旁,垂着手心情不怎麽好地看賀臨淵,“那你寫呗。”

賀臨淵道:“将來我會繼承賀家,如果無意外我也會獲得軍銜,晉升直到我能繼承父親的軍隊為止。”

時也眨巴眼,所以呢?

賀臨淵道:“你來當我的副官呗,工資我現在先給你預支,到時候你拿到軍銜了,有錢了也能還我了。”

時也将來不一定要當賀臨淵的副官,他自己也可以成為将領,或者成為賀臨淵的搭檔。

當然這些時也都沒想過,他目前只想要軍銜,一步步來。

但賀臨淵已經想完了。

他心道,也就只能先這樣騙騙笨比了。

時也則是愣住了。

啊?

賀臨淵挑眉,“你現在要忙訓練,要繼續上課,還要拿Omega的科系,你還能打工?”

“能啊。”時也癟嘴。

賀臨淵把玩着手腕上的手表,“我管你能不能,總之這契約你接受麽。工資月發,保險齊全,發你一年你将來就得工作一年。”

給賀臨淵當副官啊……

時也心道,在取得軍銜之前,他和賀臨淵的契約婚姻都得繼續;而在取得軍銜之後,他又和賀臨淵綁在了一起。

時也挑眉,“你怎麽那麽愛蹚我這趟渾水啊?”

賀臨淵心道,人笨還是有好處的,至少不會想那麽多。

換另一個人,可能會覺得沮喪吧,為什麽同樣有能力,賀臨淵作為Alpha就能肆意妄為,時也就得和另一個人綁定才能做自己要做的事呢?這真的公平嗎?

賀臨淵道:“因為欺負你很讓人愉快啊,小狗看來真的要當我的狗了。”

“你少來!”時也冷哼道:“未來誰當誰的狗還不一定呢!”

賀臨淵背抵着欄杆,手擺在欄杆上姿态惬意,“簽還是不簽?”

“……簽。”時也咬牙,瞪着賀臨淵道:“你招惹我的,小心以後被我咬死。”

賀臨淵嗤笑,語氣誠懇,“那我還真是好害怕啊。”

“回去再給你發,那現在。”賀臨淵指了指去路,“時也同學,能吃飯了沒?這餐就當做員工福利,不算你錢。”

時也:“吃!”

兩人進了包間,周別故等人已經在了,他們已經點完了餐,正嗑名貴的瓜子喝名貴的茶聊天,見到時也和賀臨淵後全都下意識地噤聲。

時也大大咧咧地坐下,挑眉道:“幹嘛?見到你們爸爸這麽敬重啊,話都不說了。”

路曲氣得面目扭曲,時也信息素的陰影歷歷在目。

不過……路曲聞了聞,雖然還是會外洩,但似乎沒之前那麽嚴重了,之前那是直接讓他跪。

難道是因為結婚了被标記了?

天啊,到底哪個狠人和沙雕和時也結婚并标記他啊?

路曲越想越……心酸,怎會如此,時也抑制劑信息素都結婚了,而他可是一個擁有網紅海鹽味的男人,然母胎單身,人與人的差距為什麽那麽大呢。

路曲龇牙咧嘴,帶着酸味回擊道:“時也同學還屈尊和我們吃飯啊?怎麽不和你老公一起吃,跑來和我們吃有什麽意思,不怕我們欺負你啊,小心你回去拉肚子。”

時也昂頭道:“你們讓我回去拉肚子,我讓你們一個月不能走路怎麽樣。”

時也心道,雖然但是,那他……确實是在和老公一起吃飯啊。

就是這個老公要重新定義。

路曲虎軀一震,低頭吃瓜子。

周別故懶懶地朝路曲嗤了一聲,以示嘲笑。

時也眼睛移到了周別故身上,“你笑啥呢,也想一個月不能走路嗎?”

周別故當機立斷地跟着一起低頭,陪路曲吃瓜子去了。

賀臨淵在另一頭看完了菜單點完了單,對時也道:“別皮了,點餐。”

時也想也沒想道:“麻辣燙!麻辣燙!”

時也是個重辣愛好者,之前偶然看過明月臺宣傳,說是這裏的麻辣燙是地獄級別、魔鬼程度的辣,好多人吃了都說辣是真辣,但也是真過瘾真好吃。

時也自然是想挑戰。

賀臨淵語氣涼涼的,“吃什麽麻辣燙,你吃個粥湊合也就得了。”

時也:“?”

賀臨淵給時也點了魚肉粥。

想了想,還是點了麻辣燙。

時也:“你點這麽多我吃不完?”

賀臨淵道:“麻辣燙是給我自己吃的,你看我吃解解饞呗。”

時也:“???”

時也敢怒不敢言,這餐畢竟還是賀臨淵請的。

狗逼!

路曲:“噗。”

嗚嗚嗚嗚還是老大好,這波,這波是狠狠地報仇雪恨!

随後食物陸陸續續到了,時也有些哀怨地用湯匙攪拌他那清淡得過分的粥。

再看了看賀臨淵的麻辣燙,時也眼都直了。

不過餓是真的餓,時也實際上手腳都有些軟了,也不管那麽多,好歹是明月臺的粥,那和外面的粥肯定差一大截。

時也吃了一口,哀怨的情緒随即就消散了。

好吃!!

好好吃!!!

熱騰騰的一大碗粥,恰到好處地暖了空蕩蕩的胃。魚肉鮮美,一咬下去只覺得又軟又Q,還帶着甜美的汁水,搭配熬煮得稀爛的白粥,很适合此刻因為饑餓而囫囵吞棗,懶得仔細咀嚼的時也。

時也幸福得眼睛都眯了起來,腮幫子鼓鼓的。

不愧是明月臺啊,嗚嗚嗚,怎麽連粥都那麽好吃,魚肉食材一吃就吃出了與外頭的區別。

時也不禁想象,那其他的,比如麻辣燙肯定也很好吃。

賀臨淵低聲道:“小狗,沒人和你搶。”

時也看了眼在慢條斯理吃麻辣燙的賀臨淵,那一大碗顏色鮮豔喜慶的大雜脍飄出了濃烈的香氣,時也惡狠狠道:“狗逼閉嘴。”

時也握着筷子就想要去偷襲賀臨淵,想要夾走他鍋裏的肉。

賀臨淵手一轉,筷子“啪!”一下打在時也的筷子上,發出了清脆的聲響,兩對筷子像兩把劍那樣推着彼此。

時也手有些抖,因為沒吃飯力氣還真比不過賀臨淵。

賀臨淵挑眉,突兀地抽手,時也的筷子就這樣摔在了桌子上。

時也氣呼呼地撿起來,擦幹淨,繼續吃自己的了。

賀臨淵轉頭輕笑。

這下輪到周別故心酸了,他看了眼專心幹飯路曲和鐘明望。

有眼睛的人已經被秀死了,沒眼睛的人還在沒心沒肺地吃飯。

他們老大什麽時候這樣笑過啊?這些人就不能擡一下頭看看他們老大現在笑得多溫柔嗎?不能只有他一個被創死啊。

刷的還是他周別故的臉預定的位子,只有他受傷的世界達成了。

吃飯中途賀臨淵就收到了通話,是賀家在催他回去。

賀臨淵忽然帶私兵去公爵家,這也不是一個小事,賀臨淵需要回去處理後續。

正好成枝接到時也的報平安後,也來接時也了。

“你怎麽來明月臺了?”成枝一臉憧憬,“你什麽時候變那麽有錢了?你一夜暴富了?有沒有我的份?”

賀臨淵等人已經走了,正好這時候一個服務員追了出來,“先生!先生!您的打包忘拿了!”

時也:“?”

成枝:QAQ

狠狠感動了。

服務員給成枝遞了一個食袋,成枝一看裏面有一盒精致的餐點,成枝喜歡極了。

還配上了兩片小蛋糕,看來是時也和成枝都有份。

時也低聲道:“啧,還是沒麻辣燙。”

成枝一聽吓得花容失色,指着時也有些生氣道:“你被關了一天緊閉滴水未進,一來就想吃這個級別的辣?你胃不要了!

時也一頓,不過被準備離開的服務員吸引了注意力,追上去問道,“請問這些加餐是誰點的?”

服務員道:“賀先生在付款時追加的,說是要拿給奶茶色頭發的男生。”

服務員轉身去忙了,成枝捂嘴發出了一陣奇怪的聲音,随後聲音又尖又輕道:“你怎麽和賀臨淵出來吃飯了!”

成枝心底大哭,難道他背着正主和畫師偷偷嗑的宿敵CP有着落了??

時也:“又不是只有賀臨淵,還有周別故、鐘明望和路曲呢。”

“!!”成枝忽然發出了一陣更加奇怪的聲音。

“鐘,鐘明望啊,你認識他?”成枝臉紅紅,耳尖紅紅,扭扭捏捏的。

時也:“你又突發什麽惡疾。”

成枝很小聲很小聲道:“你能不能幫我拿個鐘明望學長的聯系方式。”

時也:“。”

時也:“你喜歡他?”

“哪,哪有!”成枝臉更加紅了。

時也思考了下鐘明望,其實也沒太多印象,相對咋咋呼呼的路曲他更加沉默寡言,或者說是時常在狀态外。

時也問道:“你為什麽會喜歡他啊?”

成枝捂臉小聲道:“他大。”

時也:“……”

片刻,成枝像是意識到什麽,大聲澄清道:“我說的是肌肉!!肌肉!身材!”

時也:“……我想的也是肌肉。”

時也:“……”

成枝:“……”

時也:“我們回去吧。”

成枝:“哦,哦……”

回去的路上,時也給賀臨淵發了信息。

時也:[吃的則麽回事??]

賀臨淵:[給小狗的糧食,吃了要聽話。]

時也:[你TM這是道德綁架!]

賀臨淵:[不要還我。]

時也:[0v0]

賀臨淵:[呵。]

時也想了片刻,覺得還是有些奇怪。

時也:[這個打包的吃的工資扣吧]

賀臨淵:[你真這麽介意下次可以請回我吃。]

時也:[我請不起。]

賀臨淵:[呵,請個學校對面的烤串都請不起?]

時也:[我是說我請不到你今天花的錢!]

賀臨淵:[笨比,不是每一樣東西都能用物品價格來計算與衡量。我請了你一百塊的東西,你請了我一塊,只要心意相同,那其實就是一樣的,因為我可能有一千塊,而你只有十塊。]

[如果有人認為你斤斤計較,付出的不成等價,那是別人不懂你的心意,輕視你。]

時也愣愣地看着屏幕,屏幕裏映照着他的臉,與裏頭的文字交疊在一起,讓沒有溫度的屏幕溫熱了起來。

時也下意識地截圖了聊天頁面。

作者有話要說:

這是雙更合一!待會兒0點多的時候還有一更!在碼了在碼了.jpg 給你們安利我的另一個預收,球個收藏(優雅地爬行):破産後被狠狠報複了

文案:

—— 破産後我被以前的男仆兼宿敵接回去繼續過嬌貴的生活了!

言令秋含着金湯匙出生,被暴發戶父母養得嬌貴矜傲。

七歲時父母為了慈善宣傳,領養了一個不會說話的啞巴男孩陸弈辰。第一次見面,言令秋把皮球砸到了男孩身上。

“媽媽說你是我們家的狗,你會汪汪叫嗎?”言令秋捏着小奶音,趾高氣揚道:“你以後要聽我的話,知道嗎?”

“你不可以碰我。你的手肮髒,有細菌!”

“不可以頂嘴,不可以坐我的位子!”

直到陸弈辰出國留學之前,言令秋都在揪着人給他打雜跑腿、欺負。

所有人都知道兩人關系惡劣,出國前更是撕破了臉,不歡而散。

幾年後言家父母罹難去世,言家一朝破産,葬禮上所有人都來看笑話。

包括陸弈辰——如今回國後已經是登過富豪榜的創業家陸總。

他會說話了,高高大大,一張冷臉讓人生畏,淩厲手段讓無數人聞風喪膽。

陸弈辰把言令秋接走了。

所有人都在等陸弈辰報複言令秋,等言令秋吃苦頭。

然後他們等來了……兩張小紅本。

@陸弈辰_V:致我等了十五年的秋天。

[圖片][圖片]

XXX

陸弈辰一直活在陰郁無光的角落裏,也因為心理創傷沒辦法說話,直到他遇見了一個別扭的小朋友。

于是,他小心翼翼地将他的偏執和病态藏了起來。

—— 最完美的狩獵有着最漫長的等待。

*瘋批x瘋批

雙向救贖,是一個暖暖的小甜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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