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咬痕
雪還在下, 時也原本凍得渾身都有些僵,但這樣被賀臨淵抱着又暖和了起來。
他們不是第一次肢體接觸,以往打架的時候怎麽樣都有,騎在身上額頭貼着額頭都有。但以往的碰就碰了, 抱就抱了, 從沒像這次那樣……不自在。
也不是說不自在, 而是感覺很熱, 彼此觸碰到的地方像是都要燃燒起來了,引得心髒越跳越快。
時也貼着賀臨淵的胸膛,賀臨淵雙手環着他, 把他給圈在自己懷中,像獅子把崽子護在肚皮下。
時也從未被Alpha這樣抱過,除了他哥在小時候, 也沒有哪個人這樣對他,畢竟他給人的印象就是強悍與驕傲。
時也聞着賀臨淵幾近失控的信息素,聽他急促的呼吸聲, 低聲道:“你……怎麽了?”
賀臨淵閉着眼,彎腰靠着時也語氣微啞, “沒事。”
兩人呼吸交融,信息素交纏。
這樣就夠了……
賀臨淵指尖掐入手掌心,他只需要聞着就好,不能再标記了,标記後會一次比一次更加讓他依賴,到時候他就離不開時也了。
不僅他自己不能接受這樣被人所決定生死,讓一切都脫離掌控, 他也不想把無法預計的後果與風險讓時也去承擔。
時也的聲音從他懷裏傳出來, 悶悶的。
“補标記嗎?”
賀臨淵垂眸, “不補。”
時也道:“那個佛跳牆,是我給你做的。”
“……”賀臨淵微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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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也難得那麽坦誠。
時也覺得丢人死了,耳朵紅得滴血,心道還好賀臨淵看不到。
“所以我也要禮物。”
時也覺得自己好霸道和不講理,但不管了。
賀臨淵:“……?”
時也努力把自己往裏縮,像一個沒臉見人的土撥鼠,“标記。”
“你……”
賀臨淵愣了。
說都說了,人命要緊,時也破罐子破摔,掙脫賀臨淵的懷抱把手湊到他面前,“傷了很多處。”
時也說話此刻有些颠三倒四,沒有主語,看的出來慌了,但是賀臨淵就是懂他要說什麽。
賀臨淵:“時也,我說過了,标記會帶來後果。”
時也定定地看着賀臨淵,“你現在說話都不穩了,還怕我被你影響?”
時也什麽時候見過這樣的賀臨淵,造型都不凹了,逼都不裝了。
雖然老說讨厭賀臨淵裝逼,但賀臨淵真不裝了,時也就覺得不對勁。
這可是天之驕子啊。
憑什麽就要被信息素折騰呢?
明明有個很簡單的治療方式,還是個雙贏的辦法。
“算了。”時也把瓦罐放下,
時也直接伸手一把拽住賀臨淵的衣領子,用力往下扯讓賀臨淵低頭,一把咬住他的後脖子,動作有些粗魯。
賀臨淵此刻沒什麽力氣,被動地被時也擺布。
Alpha不能被标記,後脖子的腺體不似Omega那般凸起,較為平坦,但怎麽都是敏感的,被時也這麽猝不及防地咬,賀臨淵原本就沒什麽力氣,這會兒人都傻了。
小狗瘋了?
賀臨淵拽住時也後腦勺的發,呼吸急促雙目赤紅,每一個字都從牙縫裏擠出來,“你在幹什麽。”
時也看着眼前支離破碎的賀臨淵,只覺得口舌幹燥。
時也覺得賀臨淵很好看,漂亮這詞用來形容男人,甚至是一個Alpha也許不合适,但對于賀臨淵而言卻是正好。
或者說漂亮這詞不夠,言語也不夠用來描繪賀臨淵精致但又沒絲毫女相的五官。
只是每一個角度與曲線都恰好到處,像是被精心雕刻過。
他也一直在追逐賀臨淵,想要贏過這個驕傲而自負的男人,賀臨淵能随時讓他上頭。
賀臨淵後脖子上還有時也的咬痕,他喘着氣只覺得腦內那根弦被拉扯到了極致,只要輕輕一碰,一滴水,一口氣就能折斷,讓他陷入瘋狂。
時也深吸一口氣,又一用力拽,踮腳再次咬住賀臨淵的腺體。
酥麻的感覺一瞬間傳遍全身,賀臨淵覺得他要瘋了。
小狗在瘋狂地挑釁他,而他招架不住。
“啪。”
那根弦斷了。
“時、也。”賀臨淵直接抓起時也後腦勺軟乎乎的發把人給摁下,抱着時也和他一起滾落到了雪地上。這一連串動作賀臨淵其實做起來力氣也不大,但時也故意任之由之,或者說……這正是他的目的。
時也閉上眼睛。
砰——!
雪地被兩人砸起,與此同時,賀臨淵把時也摁在雪地裏,攬在自己懷中咬住時也的腺體。
“唔……”
時也手下意識地抓住了一捧雪,腳無意識地在雪地上上下踩動,留下了幾道痕。
這一次的臨時标記又比上一次的感覺更加深刻了,時也只覺得有什麽東西進入了自己身體,超載的感覺讓他想尖叫,但他沒有力氣,只能将手搭在賀臨淵的背上緊緊地抓着他的衣服。
賀臨淵捧着時也的後腦勺,咬了一口還不夠,又狠狠地多咬一口,像是要報複時也之前的那兩口,疼得時也眼角沁出生理性的淚水。
随着信息素的灌入,時也從一開始的緊繃到逐漸舒服的放松,整個人沒什麽力氣的靠着賀臨淵。
賀臨淵在那兩口之後還不松嘴,卻是溫柔地用牙齒摩挲他在那塊軟肉上留下的咬痕,咬痕很深。
“別,別磨。”時也氣喘籲籲道:“松嘴,不是标記好了麽。”
“好了麽。”賀臨淵咬字不清,低聲道:“不清楚。”
時也腳趾蜷縮,手指狠狠地掐入雪地裏,渾身發顫道:“已經好了!”
狗逼!他在做什麽啊!
時也覺得這下輪到他快瘋了,賀臨淵此刻用牙齒在仔仔細細地勾勒他的腺體,所到之處皆讓他顫栗。
“不是你讓我标記的麽。”賀臨淵沒力氣,但此刻剛被标記的時也亦然,因此也沒辦法反抗。
狼狽的兩人被抽幹了力氣窩在雪地裏,冷飕飕的,積雪很快覆蓋在他們身上。
時也吸了幾口涼氣,“你在報複我?”
“嗯。”
賀臨淵扣住了時也的脖子。
其實比起報複,他更想多接近時也一點。
這一次标記和上次完全不一樣,上次是一瞬間的上頭與沖動,被渴望狠狠地沖上勁頭,不顧一切破釜沉舟的标記,像是要把對方這個宿敵給撕碎。
這一次,更多的是和雪地融在一起的溫存與缱绻,冗長,不舍。
兩人周身的雪都融化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賀臨淵才撐着地起身。
時也愣愣地躺在雪地上,已經有些失神了。
賀臨淵……
時也擡眸看賀臨淵。
賀臨淵把時也拉了起來,但兩人發現他們根本沒力氣站起來,只能坐着靠着彼此。
“噗。”時也挑眉道:“你好菜啊,賀同學。”
賀臨淵臉上慢慢恢複了血色,信息素也平緩下來,“你不也是。”
時也取過瓦罐,“吃了呗,把你毒死。”
賀臨淵接過,佛跳牆還剩下一點餘溫,“喲,這是狗跳牆?”
時也咬牙切齒,“狗急了跳牆。”
賀臨淵輕笑,勺起一口湯喝,味道鮮美濃郁,一口就能嘗出那被精心準備、辛苦熬制的葷香,葷而不膩,唇齒留香。
時也不動聲色地觀察賀臨淵的表情,随後松了口氣。
看來是好吃的!
賀臨淵見時也耳朵與鼻子有些紅,聯想到小狗怕冷,便勺了一口遞到時也嘴邊。
時也下意識地“嗷嗚”一口炫掉。
炫完了發現,草,這是賀臨淵用過的湯匙。
還是賀臨淵投喂的。
時也耳朵更加紅了。
幹,幹嘛啊,這樣好怪啊。
他們是宿敵诶!
時也信誓旦旦,覺得這樣達咩,于是道:“你自己吃,我不吃。”
賀臨淵挑眉。
三更半夜,夜黑風高,兩人就這樣坐在雪地裏看對方。
“少爺。”
賀臨淵轉頭就見程千語站在一旁,面色擔憂,而他身後跟着一位中年男人。
男人一頭好看的灰白發,身上穿的是整齊的軍服,看着已有了年歲,但絲毫不顯老。
是上将夫人沈辭。
程千語道:“抱歉,少爺您病情嚴重還跑了出來,徹夜未歸,我實在擔心出狀況,就通知了夫人。”
沈辭笑盈盈道:“現在看來是病好了。”
沈辭和時也對上了目光。
賀臨淵常說時也有狗鼻子,敏銳得很,小狗雖然笨但直覺很準,此刻時也看着眼前溫和有禮,外表看着沒什麽攻擊性的男人渾身一顫。
倒不是說戒備還是害怕,只是時也清楚的知道眼前這位可不能以他柔弱的外表定義。
對方很強,無論是氣場還是實力。
賀臨淵和沈辭其實氣質上還挺像,都是外表溫和文雅,內裏深不可測的類型,但賀臨淵和他是同年齡,還對他有致命的吸引力,但沈辭經過歲月的沉澱,那可就不一樣了。
時也看出對方是個Omega,心裏不由得有些豔羨。
好厲害……!
沈辭看着時也溫聲道:“初次見面,時也,今晚真的謝謝你。”
時也忽然有些緊張,下意識地把衣角拉好,“您好,我是時也。”
“不用緊張。”沈辭輕笑,“說起來還沒和你說聲抱歉,你和阿淵領證後我也沒什麽時間和你正式見面。”
“沒,沒事。”時也欲哭無淚,草,怎麽就忽然見家長了呢!
他特麽現在好狼狽啊,頭上還有積雪呢!
更重要的是,他後脖子上都是賀臨淵的咬痕。雖然可以用衣領子遮蓋,但時也還是覺得羞恥。
這怪,怪不正經的。
作者有話要說:
賀狗:醜媳婦還是要見公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