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人心猛于虎(6)

若姑擡眼瞟了他一眼,很鄙視,“又是那個姓劉的吧?還真是掃把星。”

每次一牽扯到那位,保證事兒多。偏生還有不長記性的,上趕了去人家那裏讨嫌,比如說眼前這位主子,也不想想自己因為什麽無故被軟禁了四年。後來去了趟西北,九死一生,她還以為他能多點教訓,沒想到這位小爺回來第一件事兒就是去找那女人,結果那女人做了什麽,直接告訴他自己和別的男人定親了。

殺人不見血也沒有這麽狠的,若姑咬牙冷笑,也就眼前這位心軟讓着那女人,若是落到她手裏,才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教訓了再說。

夏綏遠并沒注意到她神色的異樣,從床上起身活動了一下,猛的想起了什麽,冷下了臉問道:“爺睡了多久了?”

“兩天。”若姑若無其事的起身,“皇上派了內侍來問過一次,奴婢說您吃壞了肚子,陛下這才派了安太醫過來。小爺,你餓不餓?林婆婆說特意給你煮了參湯。”

唔,果然是受了傷待遇就高了,林婆婆攢了那麽久都舍不得拿出來用的人參都給切了。夏綏遠笑眯眯的将沒受傷的那只胳膊撐到了腦後,“你跟她老人家說不用了,她自己留着吧,那東西金貴。”

“奴婢說過了,林婆婆說這回從您衣服裏找到了一千兩銀票,還好沒被血弄髒了,現在咱們的開支又不多,估計買幾根人參還是可以的吧。”

可不是不多,過幾天就得多了。“算了算了,那是你主子我的賣身錢,省着點花吧。”夏綏遠擺了擺手,“再說房頂上漏雨還沒修好呢。”

說出去都讓人家覺得笑話,堂堂一個璐王府,整個一個破爛之家。府內連仆人帶女婢一共十個人,親衛不過百,也就正大門上搞了點面子工程,弄了幾個金漆獸面錫環銅鈕。只要邁進那個門檻,立刻就會覺得眼前一片豁然開朗,森然如同鬼屋,還比不上城中的一些大戶。

夏綏遠自打住進來,總是糾結于屋頂和頓頓白菜蘿蔔。一度曾經覺得還不如回宮裏去住冷宮,起碼那裏還有人給送飯(雖然水平實在不咋地,跟豬食差不多),好歹不用自己掏錢。

要不回西北也不錯,和士兵一起吃大竈還能體現自己與民同樂。

當然這種苦中作樂的思想,金銮殿上他老子才不去體會,這不是就颠颠的把他提溜回來給人當猴子耍了?

“哎。”夏綏遠嘆氣,很不忿的從床上翻起來,下地走了兩圈,覺得暈乎乎的腦袋總算恢複了點清明,這才扳着脖子囑咐若姑道:“那錢留着,過幾日爺大婚,沒準兒就有窮相識什麽的從外面來讨彩頭呢,到時候請客吃飯可得花銷不少。”

若姑會意,很慎重的點了點頭,“小爺放心吧,那事兒戴青,王贲他們已經去安排了。您上回給的那兩千兩銀子還能打點些城裏的。”

“恩。”夏綏遠若有所思的笑了笑,不置可否。“哎,上次父皇派了李公公來宣旨,爺交給你保管的那份聖旨呢?”

“收着呢,小爺您放心,丢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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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便好。”夏綏遠很惬意的哼了一句戲文,一邊甩着膀子,一邊回頭道:“走,跟爺出去轉悠轉悠,這幾天躺的都快發黴了。”

若姑很果斷的搖了搖頭,指了一下旁邊放着的衣籃子,示意他自己還得幹活。順便還掃了一眼他光着的上半身,鄙視之意溢于言表。

夏綏遠這才意識到自己一時激動,差點裸奔。只好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回身到衣櫃內翻了一件半新的袍子出來套上,這才晃晃蕩蕩的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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