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百密一疏(5)

奈何靜研死都不肯松口,他伸手去掰也沒用,那可憐的手指頭在她嘴裏被傾軋了一圈,傷口撕裂的更甚,鮮血簡直是飙出來的。

夏綏遠痛的錐心,“嘶嘶”的吸着氣,扳着靜研的下巴又怕傷着她。

那些血冒出的太多了,鐵鏽氣的液體湧進靜研的嘴裏,那讓人厭惡的味道直沖大腦,讓她不由自主的想要嘔吐。

血越流越多,靜研漸漸的終于撐不住喘了口氣,卻被滿嘴的血嗆了一下,立刻劇烈的咳嗽起來,順帶着也就松開了他的手指。

她咳得太厲害了,幾乎要将自己的肺都喘出來,捂着嘴巴,那鮮紅的顏色就順着指縫一點一點滲出來。

夏綏遠好不容易解救了自己的手指,已經被她咬的快要見了骨頭,血還在不停的滴答答的往下淌。

他陰郁着一張臉,索性伸臂一扯,将她整個人拎着脖領子揪起來,橫放在馬背上,冷冰冰的眸子掃了黃志剛一眼,策馬絕塵而去。

黃志剛還傻愣愣的呆在原地看着,過了一下方才反應過來,這小爺當庭廣衆之下把人就這麽帶走了?

他這時候倒是有了眼色,知道要替主子瞞着,順手呵斥了手下的士兵幾句,一衆人這才向着都官司繼續前行。

夏綏遠策馬帶着靜研朝着璐王府一路飛奔,坐在馬背上的靜研很安靜,動也沒動的任由他攬着,乖順得像是某種被吓怕了的小動物。

他怕她出事,特意捏起她的下巴。她的臉上如同附上了一層無形的面具,将喜怒哀樂瞬間收在裏面,渾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漠然。

夏綏遠嘆氣,這孩子怕是被吓着了,看來還得好好的哄些時日。

等到了地方,他抱着靜研下了馬,信步走進了府內,頓時一院子的人都順着這邊望了過來。

懷裏的靜研似乎覺得被這麽多人注視有些不自在,揪着他的領口身子縮了縮。夏綏遠便将她裹得緊了些,用手臂遮住,直奔後院而去。

最傻的無非是若姑,她忙着忙着就把後院關着的那個小美人給忘了,這會兒看見璐王爺黑着一張臉把人帶回來,頓時皺了皺眉。

她放下手裏的活計,跟着也去了後院,就見自家主子正把那個女娃娃往自己屋裏放,出門還陰着一張臉對她道:“若姑,叫林婆婆做點軟和的吃食,她餓得一點勁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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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姑還沒反應過來,那門就在她眼前“砰”的一聲關死了。

她恨恨的跺了一下腳,心道這禍害怎麽還能被弄回來?這不是擺明了給一大家子人找事兒呢嗎?

夏綏遠将靜研平放在床上,坐在床邊摟着她,細細的打量着她的臉。

靜研目光平靜,冷冷的回望他,過了半響低聲開口,嗓子有種莫名的嘶啞:“你殺了我阿爹?你和他們是一黨的?”

諸黨争位,不管是本朝還是前朝都是司空見慣了的,她不是三歲小兒,自然沒有那般天真。

只是她想不通,明明就在兩日之前阿爹還牽着她的手,那時候還什麽事兒都沒有,她不過是睡了一覺,醒過來就已經變了天。

況且阿爹平日為人嚴謹,如果單純只是站錯了黨別,又豈能遭這般罪過?

唯一能夠解釋的就是有人故意要辦他們劉家,要讓這一族以後無法翻身,再聯想到身為貴妃的表姑姑,她依稀算是想的明白。

“為什麽不能放過我阿爹,他從來規矩處事,沒做過任何傷天害理的事。為什麽要逼死他?”

“我沒殺他。”夏綏遠肩上的舊傷還未好,這會兒扯着難受,就換了個姿勢,将她放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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