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色如春花孫二娘(2)

對于夏綏遠來說,有這麽一個哥們兒實在是不容易啊,一定要倍加珍惜。哪怕對方是出了名的小心眼兒,脾氣爛,嗜酒如命,陰險,喜歡揭人傷疤。

他沒什麽文化,平時又不願意太認真讀書,想認真了又沒人肯好好教了。瞧見人家長得像女孩又在家中排老二,于是絞盡腦計起了個外號叫“孫二娘”。

至于孫童鞋,顯然是受過高等教育的,起的外號自然文绉绉的,讓夏綏遠有一段時間着實摸不着頭腦。

他叫夏綏遠是“夏蟲冬”。

夏小王爺頂着這個外號迷茫着和他玩了許久,直到長大了認識了那種叫做冬蟲夏草的藥材,才明白了這厮其實早就愛他在心口難開。

什麽“夏蟲冬”,孫童鞋每次看見他都想狠狠的罵一個“草(操)!”字才是真的。

夏綏遠有時會感慨,孫日恭究竟是多麽愛他,才将那個隐藏的猥瑣動作埋進外號裏一搞就是幾年。

這種類似于胡打小鬧的友誼曾經一直延續到夏綏遠被自己的老爹一腳蹬到西北,當時的兩個人都已經是大小夥子了,總不至于像小時候冷宮相見時拖個長鼻涕抽搭搭的哭個沒完,更不能弄出個什麽十裏長亭佳話千年之類的,所以最終還是夏綏遠緊緊的攥住了他的手,依依不舍道:“二娘……”

孫童鞋眼皮跳了跳,笑的那叫一個色如春花,很有涵養的冷淡回了一句:“滾!”

這算是某種緣分吧,有時候夏綏遠也會想,如果孫日恭真的是個女的,也許現在就沒有靜研什麽事兒了,他肯定早把他娶回家了。

不過也是,他這次回來,兩個人的關系一下子冷淡了起來。偶爾在朝堂上碰面,還假惺惺的互相稱呼“殿下”,“孫大人”。

也許是都長大了,又或許是已經道不同,自然不相為謀。

夏綏遠忙活着坐在這兒追憶往事,冷不防若姑進屋,把飯碗什麽的往他面前的桌子上一放,沒好氣的道:“小爺,吃飯!”

林婆婆跟在後面,手裏端着兩個菜盤子。

夏綏遠想起自己要去做的事情,剛想擺手示意算了,想想又算了,一撩袍子坐下,示意屋裏的幾個人一起開夥。

吃到一半的時候他數了數人口,發覺全家五口人裏少了一個王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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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廄裏喂草料呢。”若姑不鹹不淡的滿足了他的好奇心,繼續細嚼慢咽。

“哦。”夏綏遠很愛惜糧食的把碗裏最後一點飯吃光,這才用商量的口吻問在座的幾個人,“過幾天換個大點的房子,怎麽樣?”

其他三個人面色各異,戴青淡定依舊,若姑皺眉瞧着他,只有林婆婆小心翼翼的開口問道:“殿下,錢夠嗎?”

“恩。”夏綏遠想了想,“您老就放心吧。”

這事兒他琢磨了良久了,以後總得照顧一家子人吧,這麽個破草棚子似的地方顯然不行,況且也不太安全。

過幾日把靜研弄出來,也總得找個穩便的地方安頓下來,這麽個小地方都不夠蹦跶着一圈的。

沒法子啊,夏綏遠心底嘆氣,男人活得多累啊,公務多還得時刻琢磨着養家。

感到身心俱疲的某男人摸了摸下巴,晃晃悠悠的起身繼續思索自己的泡妞事業去了。

咣咣的梆子聲回響在沉重凝結的夜裏,驚動低飛的夜貓子,便傳來幾聲難聽的枭叫。

靜研猛的驚醒,身上已是一層的冷汗,黏住裏衣,很不舒服。

她抱着膝蓋,朝着刑部牢房一股黴味兒的牆角裏又縮了縮,将自身蜷成一個小小的團,仿佛這樣就會覺得安全。

偶爾會有幾只不知名稱的蟲類生物從發了毛的稻草堆裏鑽出來,也不怕人,搖頭晃腦的到處亂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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