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在床上躺了3天感覺好多了，聽說船馬上要進港，蘿絲按耐住激動的心情在卡爾的陪伴下來到甲板上。也許是在哀悼海難中死去的人，天一直下着雨。即使如此，還是有3萬多紐約市民自發來到港口迎接泰坦尼克號的幸存者，碼頭上人山人海。

看着籠罩在大雨中曾經熟悉的港口和自由女神像，蘿絲百感交集。這是她所不知的紐約和她所不知的時代，做夢也想不到會有這一天。卡爾看着看的癡癡的蘿絲，摟住她的肩膀輕輕地說：“親愛的，我們回來了。”

作為頭等艙的成員，無論在哪裏都能享受到特權，接受紐約海關官員例行公事的幾句詢問并留下聯系方式後就順利地補辦了證件下了船。帶着霍克利家族家徽的馬車已經等在那裏了。

其實當時已經有很多有錢人開始使用汽車了，後來大名鼎鼎的福特汽車已經成立了9年。但是很多上流社會的保守人士還是更喜歡用豪華馬車彰顯身份。

坐上馬車，卡爾的心情并不好。這幾天一方面要照顧蘿絲，一方面在海上也得不到确切詳細的消息。他迫切地想知道關于泰坦尼克號事件社會輿論是怎麽說的，又将對霍克利家族的生意造成多大的影響。他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因為泰坦尼克號所用的鋼材有一半是自家提供的。必須要在輿論對霍克利家族發難前做好一切準備，把負面影響降到最低。卡爾轉過頭，握住蘿絲的手說：“親愛的，接下來我可能會很忙，沒有時間陪你，訂婚儀式的日期也需要推遲——”

“沒有關系，我理解的。”蘿絲乖順地說。這樣我的準備時間久更充分了，不用急着開溜了啊。

卡爾滿意地點點頭，生意上的麻煩他不想告訴蘿絲聽，在他看來，在外面打拼，讓自己的女人無憂無慮地生活是男人的責任。他要保護蘿絲遠離社會上一切醜惡、肮髒的東西，包括傑克那種渣滓。當初他會一眼看中這個比自己小11歲的少女，正是因為她身上那種純真率性的氣質，和上流社會大多數女人的裝腔作勢、勢利、膚淺相比，難能可貴。

因為有很多事情要處理，卡爾打算先在紐約逗留一段時間，然後再和蘿絲返回匹茲堡訂婚，屆時還要順路去波士頓拜訪一些親友。雖然霍克利家在紐約有宅邸，但蘿絲還是堅持和凱伯特夫人住在酒店，孤男寡女同處一室太危險，也不名譽。卡爾想了下同意了，畢竟他們還沒正式訂婚。卡爾送她們住進霍克利家在切爾西酒店的套房，并派了家裏的女仆和馬車過去服務。

接下來幾天，卡爾忙得不見人影，只能匆匆地過來坐一會或者讓助手帶鮮花和信給蘿絲。蘿絲樂的輕松，不用應付卡爾，可以用更多時間開始自己的計劃。她讓女仆每天給她拿來一大堆報紙，從社會新聞、社交版到時尚資訊都認真閱讀，默記在心裏。傍晚她讓車夫載她去紐約各處兜風，一邊觀察各個階層的人的生活方式。在逛了梅西百貨之後，她覺得原來古老的售貨方式也很有趣。那些充滿了懷舊氣質的商品很能勾起她作為女人天生的購物欲。可惜她不知道自己有沒有私房錢，按理說上流社會家庭的子女到了一定的年紀都會擁有一個屬于自己的賬戶，另外去那些知名的商戶也可以以家族的名義記賬，不需要自己買單。但想到凱伯特家已經徒有貴族的虛名慘淡到要賣女求榮，她不确定自己能使用的資金有多少，關于這個事情，看樣子有必要盡早核實，以便将來獨立生活。至于卡爾的錢，她不想用，拿人手短，不想欠他更多。盡管出門前卡爾吩咐過，看中什麽就記在他賬上。

過完眼瘾回到酒店，蘿絲立馬把長裙和緊身衣脫下來換成寬松的睡裙，雖然已經讓女仆将緊身衣的扣子扣到最外面一排但還是緊到讓人大氣都不敢喘，特別是這個本尊的胸部還那麽豐滿！凱伯特夫人走進來看到蘿絲的樣子皺了皺眉，但還是沒說什麽，她手裏拿了一張請帖道：“卡梅隆夫人~哦，也許你不記得了，就是你的表姑邀請我們出席明天晚上的舞會，卡爾說他有事不能陪你去了，就我們兩個出席。”

考慮到自己不會跳1910年代的社交舞，蘿絲興趣缺缺，“母親，我身體剛好，不想跳舞。”

“不行，這是你這次回來以後第一次參加社交，必須要好好表現！況且，你和卡爾并沒有正式訂婚，現在外界對霍克利家族有很多不好的傳言，多認識些人對你有好處，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蘿絲不快的想，這個女人果然只知道錢而且膚淺，已經開始想給她找下家了。以她對霍克利家族的了解再加上這幾日卡爾過來探望她時探得的口風，相信外間的傳言是言過其實了，雖然有些麻煩但還不足以動搖這個鋼鐵王國的根本。“母親，我們現在住的還是霍克利家的套房！”蘿絲說。

“我是為你着想，而且你之前不是并不情願這門婚事一直拖延訂婚日期嗎？”

“但我現在改變想法了，我不是你的棋子！”不知為何，蘿絲就是不想讓凱伯特夫人順心。“還有，我成年了，我想自己管理自己的財産。”

“你以為就你父親留給你的那幾個可憐的錢能幹什麽？我都是為你好，你居然這麽說自己的母親，你的教養哪去了？”凱伯特夫人氣沖沖地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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