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三更合一(包含滿600……

“餓不餓?”低沉渾厚的嗓音裏染上了暗啞,那聲音裏有滿足,有情欲。

男人一手抵在側臉作為支撐,一手還流連在妻子凝脂般的臉頰上,享受着指腹間細膩絲滑的觸感。

眼見男人粗粝拇指描摹到了自己的唇畔,開始暧昧的碾摩起來,吉雪頭皮發麻,頓覺一個激靈,急急擡起兩只手,一起扣住丈夫的大掌,嗔道:“不能再親了,都腫起來了,我還怎麽見人啊?”

付立誠忍不住輕笑,反手就握住妻子一只小手,将之拽到自己唇邊,親了下那纖細柔軟的玉指,才溫聲提醒:“已經腫了。”

吉雪拍他:“你還挺驕傲?”

付立誠又笑,似乎跟妻子在一起時,他總會很放松:“是有點驕傲。”

說着男人突然湊近,高挺的鼻梁抵在妻子的脖頸處,迫使她擡起了小巧的下颚,然後毫無征兆的張開口,在那白嫩的細頸處吸吮出朵朵紅梅。

吉雪不防男人有這一出,整個人下意識的繃緊,嘴裏也倒抽了一口氣,她嬌哼:“疼。”

這般嬌氣的聲音叫付立誠下意識的放輕了幾許力道,最後甚至還用滾燙的舌尖憐惜般的輕輕舔了下,須臾,才語含霸道喃喃:“我的!”

吉雪覺得自己耳根更燙了,她擡手攬住男人的脖頸,水眸中的霧氣從丈夫将她吻醒後就沒有消失過,她覺得這樣下去不是個辦法,好容易從快要漿糊的腦中扒拉出一點話題:“我餓了。”

“我去給你拿吃的。”妻子的五髒廟最重要,付立誠深吸一口氣,從旖旎的喘息中找回心神,俯身在她的紅唇上又啄吻幾下,然後利落的翻身下床。

看着付立誠離開的背影,吉雪也坐起身。

一邊整理被男人弄亂的裙子,一邊輕輕拍着臉頰,尤其嘴唇,被男人親的又麻又疼的。

吉雪從包包裏掏出個小鏡子,下床找了個燈光最亮的位置,打算檢查嘴唇有沒有破皮。

這男人,就跟餓狼似的,叼上一塊肉,怎麽也不松口,差點沒給她親斷氣。

然而,在對上鏡子裏的自己時,吉雪突然怔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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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子裏,那臉頰紅暈,眸含春情,紅唇嬌豔的女人……是誰?

這一副被人狠狠疼愛了的滋潤模樣是怎麽回事?

吉雪怎麽也沒想到自己會是這樣的,難道……她方才一直是這般模樣對着丈夫的?怪不得男人就跟瘋了似的。

回想起方才付立誠幾乎将她全身都摸便了的急切樣兒,吉雪就覺的臉上的熱意升騰的更快了。

那溫度,她甚至懷疑可以燙雞蛋了。

要不是這會兒地點不合适,她是不是已經被某人拆吃入腹了?

不不不……吉雪瘋狂搖頭,甩掉腦子裏有顏色的畫面,手忙腳亂的收起鏡子,又擡起兩只手捂住臉頰,想要不斷的降低臉頰上升騰起來的熱意。

就在這時,剛出去一會兒的付立誠端着晚餐走了進來,見到妻子奇怪的舉動,他将食物放在一旁斑駁的桌子上。

然後兩步走到妻子身邊,長臂一伸,就将人摟到懷裏,低頭關心道:“怎麽了?”

吉雪放下手,指着自己紅腫的嘴唇,沒好氣的睨了男人一眼,雙瞳剪水,妩媚風情:“你看,我怎麽出去啊?我還想着明天幫忙做志願者呢。”

付立誠被妻子這一眼中的風情勾的眼神暗了暗,他快速的低頭在那抹嫣紅處啄吻了下,才牽着人往桌子旁邊走:“志願者就別想了,就你這小身板,再說外面基本穩定下來了,咱們家有我沖鋒陷陣就夠了。”

說話間,兩人已經來到了餐桌旁,吉雪發現就一張凳子,剛想說自己站着吃就行,畢竟她休息了這麽久,男人卻辛苦了好幾天。

雖然這會兒付立誠洗過澡了,但是他下巴的胡茬,跟眼底的紅血絲,還有那越加瘦削立體的臉頰,一看就知道這幾天吃了不少苦。

只是還沒等她說出話來,男人便率先坐在了唯一的凳子上,環在吉雪纖瘦腰間的手臂微微一個用力,便将人輕松的抱坐在了腿上。

吉雪側坐在男人的懷中,木着臉陳述事實:“我有98斤。”

付立誠将一碗糙米粥端給妻子,聞言漫不經心問:“然後呢?”

吉雪:“我感覺你拎着我就跟拎小雞仔似的。”

付立誠這下直接笑出了聲:“就算你有200斤,單手将你提到腿上,還是很輕松的。”

吉雪瞄了眼男人粗壯的胳膊,覺得他說的好有道理。

不明白自己為什麽突然介意起這種事情,好像跟這男人在一起的時候,她會無意識的幼稚。

吉雪打算不再繼續這種無聊的話題,而是接過粗陶碗,小口小口喝起了有些刮嗓子的粥,時不時的還吃一口男人喂過來的饅頭。

晚餐并不好吃,甚至有些粗糙,但是兩人都沒有說什麽,尤其付立誠,他的速度很快,吉雪好容易吃完屬于她的那碗粥,男人已經吃了三個大饅頭,兩碗粥,還吃了不少吉雪帶過來犒勞他的豬肉鋪。

“吃飽了嗎?”吉雪擡手輕撫上男人的腹部,發現那裏依舊精瘦,完全沒有鼓起來,擔心他沒吃飽。

付立誠起身收拾碗筷:“飽了,這裏的夥食不比家裏,是不是吃不慣?”

吉雪搖頭,雖說兩世在吃住上都是享福的,但是并不代表她真這般矯情:“沒有,挺好的。”

說完這話,吉雪伸手想要幫男人一起收拾,卻被付立誠側身擋了擋:“不用,我一個人就可以了。”

說完這話,付立誠人已經出了帳篷。

沒幾分鐘,他便又端着洗好的碗筷進來。

将碗筷放好後,付立誠提議:“出去消消食嗎?”

吉雪看了眼時間,已經晚上九點多了。

平日她肯定不出去,寧願在屋子裏溜達,但是這次有丈夫,還是給她帶來安全感的丈夫,她便欣然答應了。

走出帳篷,吉雪發現,外頭并不是她以為的漆黑。

臨時拉過來的燈泡,照耀的這一片燈火通明的,很多頂帳篷裏也滲出明亮的光暈。

兩人沿着部隊駐紮的帳篷外圍繞圈圈,順便聊聊天:“你不用處理事情了嗎?”

付立誠扶着妻子跨過一處土坑:“嗯,都處理的差不多了,今天應該可以好好睡一覺。”

吉雪:“那是不是很快就可以回去了?”

付立誠搖頭:“沒有,後續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目前只是完成了第一波救援。”

吉雪不太懂這個,便多問了幾句:“那還需要你們做什麽?”

人類的悲喜都不相通,更遑論是天地間。

地面到處泥濘,甚至還有很多的房屋倒塌,所有的狼藉都訴說着它們曾經受到的災難。

但瞧此刻的天空,月朗星稀,格外的寧靜祥和。

付立誠斂下視線:“很多,比如将河道堆積的垃圾,淤泥這些個清理掉,要疏通河道,還要修補堤壩……這些都需要我們去做,并不是一兩日就能完成的。”

“還要你們幫忙做後期的建設嗎?那不是要在這裏駐紮很久?”

“一般不用,這些當地的政府會安排……”

夜色寧靜。

付立誠牽着妻子的手,配合着她的步伐,慢慢踱步,時不時的聊上幾句,氣氛倒也溫馨。

偶爾遇到戰士們的時候,付立誠也會停下來介紹妻子。

不遮不掩,格外驕傲,甚至在他自己沒發覺時,那腰杆子都挺的更加直了。

待收的一衆羨慕嫉妒恨的眼神後,男人才滿足的牽着妻子繼續往前。

就這樣走走停停,時間很快就過去了大半個小時。

消化的也差不多了,兩人又往回走,突然付立誠似是想起什麽般,從口袋裏掏出紙條,在妻子不解的眼神中,将其打開,挑眉詢問:“這是什麽意思?”

丈夫不提,吉雪都差不多不忘了。

昨天晚上,收到只有兩個字飛雀傳書,又聽說了他追求者的事情,當時腦子一熱,便學着男人,随便撕了一小塊紙,在上面畫上一個句號,然後卷吧卷吧的又系回了團子的爪子上。

這回兒被男人問,頓覺得自己沖動的有些幼稚了。

可是轉念又想,她是三十出頭了,那又怎麽了呢?就不能幼稚了嗎?誰規定的?在自己丈夫面前幼稚使小性子不是正常的嗎?

這個男人她有好感,所以吉雪第一次想要嘗試在他面前敞開自己,這些看似不重要的小任性,像是她隐匿的試探。

她縮在龜殼中,一點點的探出腦袋,去試探男人的包容性,試探這個男人是不是值得自己托付真心。

其實這種行為不好,吉雪知道,但是她控制不住。

或許會适得其反的讨人厭。

想到這裏,吉雪垂在身側的手不自覺的拽緊,面上不動聲色道:“回答你啊。”

付立誠目光如炬,自然看出了妻子的不自然,卻什麽也沒問,只若無其事:“回答什麽?”

吉雪:“你不是寫了‘平安’嗎?所以我回‘句號’啊,表示‘收到’的意思。”

付立誠啼笑皆非:“你可以多寫幾個字,我都沒看明白……”

話音還未落下,男人突的反應過來,妻子這是将自己呢,付立誠停下腳步,彎腰看着妻子,一雙深邃的黑眸定定的看進吉雪的眼底。

“抱歉,是我的疏忽,對于談對象這種事,我還在學習階段,可能有些笨拙,也……可能有些時候沒有顧及到你的情緒,以後我有做的不好的地方,你跟我說,我會努力改進,争取不再犯同樣的錯誤,好不好?”

當然好,怎麽會不好呢?

吉雪擡頭,怔怔的與男人對視。

黑夜中,昏黃的燈光明明滅滅,映襯在男人輪廓分明的五官上,叫他本就好看的容貌更顯俊挺。

他知道自己的試探,願意包容這自己的試探,這一刻吉雪無比确定。

半晌,她眨了下蝶翼般的長睫,沙啞着嗓音道:“好。”

回應她的,是男人落在她頰邊的短促輕吻,與性感撩人的輕笑聲。

再次被男人牽着往回走的時候,吉雪沒再說話,只是時不時的仰頭看向男人。

不知怎的,這一刻,她突然想起來之前女兒問她的問題,她曾經不知道愛情是什麽模樣,如今的她似乎窺見了一絲愛情的面貌。

這個叫付立誠的男人,這個已經成為自己丈夫的男人,或許真的會是自己的愛情。

坐了幾個小時車,不管不顧趕過來的吉雪,突然退卻了心底深處的不安,有了些許踏實感。

這種踏實,是叫付立誠的男人給她的。

想到這裏,吉雪被男人牽着的手,慢慢掙紮了下。

在付立誠松開,低頭看過來時,她主動将男人三只修長的手指握緊。

吉雪本想将男人整只手包裹住,無奈她的手太小了,包裹住的話,她勉勵也只能握住三根。

妻子的小動作委實可愛的緊,付立誠眸底滲出笑意,再次收攏掌心,就着這個別扭的姿勢,牽着人往帳篷走去。

直到兩人走遠。

暗處才走出兩個人。

林玲安慰的拍了拍好友的肩膀:“回去吧。”

忒倒黴了,出來洗個臉,還能看到人兩口子膩膩歪歪的模樣,啧……

黃寶瑩快速的擦了滑落的淚水,咬牙哽咽:“付立誠那鐵疙瘩肯定看到我們了,你瞧瞧他那得意的嘴臉,大庭廣衆下,居然就親……親親,不要臉。”

林玲不解:“人家怎麽不要臉了?除了我們看見了,哪裏還有別的人?再說了,人家是親兩口子,親親怎麽了?”

黃寶瑩癟嘴,還是委屈:“他親就親呗,幹啥還當着咱倆面親。”

林玲陳述事實:“不是咱倆,是當着你的面,是為了讓你死心,可別扯上我。”

黃寶瑩氣的跺腳:“咱倆還能不能好了?這時候你不應該安慰我嗎?”

林玲拉着黃寶瑩就往宿舍走去,邊走邊忽悠:“這不是挺好的,你說說,付立誠娶的妻子是個大美人,對于你來說也是有面兒的事啊。”

黃寶瑩抽抽噎噎:“什麽意思?”

“你想啊,付立誠要是娶一個醜八怪,那外頭傳的多難聽,肯定會說你黃寶瑩得有多差勁,付立誠寧願娶一個醜八怪也不娶你,現在他妻子這麽好看,人家一看,肯定想着,怪不得不娶你黃寶瑩呢,兩廂相害取其輕嘛,是不是這個理”林玲覺得自己格外有邏輯。

“我怎麽覺得怪怪的?合着我還要感謝他?”

“瑩瑩,其實這樣挺好的,你喜歡了五年的男人,娶了一個超級好的女人,并且過的挺好的,事情是不是很圓滿?”

“可是我難受……原來他不是真的看不到女人,你看他剛才小心翼翼的樣兒,不知道的還以為他牽着的是水晶娃娃呢。”

這點林玲不慣着她:“你覺得大美人不值得付立誠這麽小心翼翼?”

黃寶瑩打了個哭嗝:“……值得,那我也難受……嗚嗚……”

“沒事……不哭啦,你看我這麽用心的安慰你呢,是不是心情好一點?”

“……嗝……嗚嗚……玲玲你真好。”

“必須的……誰讓我到了血黴呢。”

“……”

那廂父母感情飛速發展。

這廂吉祥的日子過的卻有些水深火熱。

晚上下課回到家,吃完晚飯後,吉祥剛翻出作業本,房間的門就被人敲響了。

吉祥拉開門,探出小腦袋,視線就對上了一堵人牆,她呼扇了兩下長睫,揚起小腦袋往上看,對上來人的俊臉,不解問:“哥哥有事嗎?”

少年應是剛洗完澡,身上還殘留着水氣,為他清冷的眉眼間添了抹溫和:“帶上作業,來書房。”

吉祥清靈靈的眸底劃過訝異:“為什麽?”

付圭輕扯嘴角:“給你輔導作業,快點。”

說完這話,少年便頭也不回的往書房走去。

留下小臉爆紅,恨不能以頭搶地的小姑娘羞憤欲死。

完了,哥哥肯定還記得她早上的38分。

這下好了,換了個世界,曾經上京第一才女的吉祥,變成了一個成績差勁的小笨蛋了。

她耷拉着眉眼,慢吞吞的嘀咕,她不是笨,她只是需要時間。

“快點,幾點啦?”屋外又傳來少年清朗的催促聲,少年嗓音早已褪去青澀,很是好聽,但這一刻聽在吉祥的耳朵裏卻與大魔王無異。

不過她也知道,哥哥是為她好,總比自己不會做時,一個人慢慢琢磨的好。

思及此,小姑娘鼓了鼓粉白的腮幫子,為自己打氣加油後,便抱着書包噠噠噠的往書房跑去。

等她翻出數學作業準備動筆的時候,卻發現對面手長腳長的少年,正舒服的半靠在椅子上翻看着一本書,書本上全是她看不懂的英文。

吉祥好奇:“哥哥,你不用做作業嗎?”

少年頭也不擡:“我沒有作業。”

吉祥吃驚:“高中不用做作業?”

這麽好嘛?看着自己厚厚一摞要寫的作業,小姑娘眼神水靈靈,那是不是她上高中就輕松了?

像是看出小丫頭眼神中的意思,付圭終是沒忍住,伸出罪惡的手,捏上了小丫頭粉嘟嘟的腮幫子,惡劣笑道:“等你能一直考年紀前幾名,你也可以跟老師談條件。”

吉祥被人揪住腮幫子,擡手一邊扒拉,一邊生氣。

可惡,絕對被嘲笑了。

終于捏到了小姑娘的臉頰,觸感果然與他想象的一般,軟軟的還有彈性,很是趁手。

少年表示很滿意,不過對上小姑娘控訴的眼神,付圭輕咳了聲,到底松開手,修長的手指故作平靜的點了點桌面,翻臉催促:“快點寫作業。”

吉祥……

翌日一早。

吉祥準時起床。

她仔細檢查好書包,又收拾好自己,才精神奕奕的下了樓。

到了樓下發現,付圭已經坐在餐桌上了。

“哥哥,早!”

“早!”少年聲音懶洋洋的,眉宇間還有少許的困頓。

吉祥喝了一口沖泡的奶粉,才拿起一顆水煮蛋敲了起來,嘴上還不忘關心:“哥哥沒睡好嗎?”

付圭打了個哈欠,挑眉睨她:“怨誰?”

吉祥剝雞蛋的動作頓了頓:“……對不起。”

她的作業太多了,比以前在李源村的時候多了大約三倍,除了語文,她速度能快一些,其他的大半都不會做。

為了給她講解,吉祥能感覺到,哥哥昨天差不多要氣炸了。

小丫頭小小一只,粉團子似的,此刻耷拉下眉眼道歉,付圭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他從小姑娘手裏将她剝了一半的雞蛋拿過來,三兩下剝幹淨後,又放回吉祥的碗裏,故作兇惡道:“行了,你只是基礎差一些,晚上放學,我先帶你去圖書館買些初一的書本。”

看着碗裏被剝好的雞蛋,吉祥心中又暖了暖。

哥哥雖然有些兇,但是對自己還是很好的,尤其昨晚,自己很多不明白的地方,哥哥都忍住了沒發火,細心為自己講解,甚至還要帶她去買補習資料。

想到這裏,小姑娘感動的沖着對面高大清隽的少年,露出一個甜甜的笑。

吉祥皮膚随了母親,像是最頂級的羊脂白玉般,瑩潤白皙,一雙烏溜溜的杏眸彎成了月牙,瓊鼻秀挺,唇兒色澤并不嫣紅,是屬于少女的粉嘟嘟。

這樣一張精致的小臉沖着自己笑。

付圭莫名覺得耳根處開始發熱,他惡聲惡氣道:“傻笑什麽?快點吃飯。”

吉祥……“哦!”

付圭快速的解決完自己的早餐,也不催促,安靜的坐在一旁等着小姑娘。

等吉祥吃完後,兩人告別了保姆李嬸,相攜着一起往外走。

剛走兩步,付圭便伸手接過女孩的粉色書包,背在了自己的身上。

感覺到書包的重量,少年皺眉:“怎麽這麽重?以後不重要的書本就不用帶。”

吉祥掰着細嫩的手指糯糯解釋:“沒有不重要的,語文,代數,幾何,物理,化學,英語,地理,歷史,動植物學的課本,還有各科作業本什麽的……”

付圭瞄了一眼小姑娘才到自己胸口的身高,小聲嘀咕了句:“怪不得這麽矮,壓的?”

“你說什麽?”

付圭輕咳了聲,将書包放進自行車前面的籃子裏,長腿一跨,帥氣的一腳蹬地,一腳踩在腳蹬上,沖着小姑娘歪了歪頭,模樣分外好看:“坐上來吧。”

吉祥看着後座上昨天還沒有的軟墊,小嘴兒忍不住又露出一個笑,熟練的側坐了上去。

“好了嗎?”

“好啦!”

付圭還是不大放心的回過頭,确定小丫頭真坐好了,腳下一個用力,自行車瞬間滑了出去。

五月底的氣溫已經回暖。

去學校的路旁林立着不少海桐月桂樹,微風吹拂過來,濃郁的桂花香味襲來,叫吉祥忍不住眯起眼,享受般的深深呼吸幾口氣。

學校離部隊大院不是很遠,騎自行車差不多20分鐘左右。

出發大約十幾分鐘後,路上碰到的學生也越來越多,基本都是三兩個作伴的少年少女。

吉祥沒有注意到她與付圭出現後,引起的騷動,而是有些羨慕道:“哥哥,我也想學騎車。”

付圭下意識道:“就你那小短腿?算了吧,萬一出事,都夠不着地面。”

吉祥瞬間瞪大眼:“我昨天量了,我已經1米56了,不算矮,還有,我媽媽1米68,我肯定也能長到那麽高的。”

少年得意:“我1米87。”

吉祥……“那我也不矮!”

聽出小丫頭語氣裏的堅持,付圭也不逗她了:“為什麽想學騎車?每天不是有我帶着。”

吉祥撇嘴:“可是你已經高三了。”

付圭一時沉默,差點忘了,再過一個月,他就要高考了,等小丫頭升初三的時候,他就不在這邊了,到時候要麽找家屬院裏其他孩子幫忙,要麽就只能吉祥自己來回。

只是……小丫頭才15歲,就長的這麽招人,再大一些,一個人能安全嗎?

時年18歲,剛剛成年的付圭少年,提前承擔起了養閨女的煩惱:“等星期天的,我給你弄一輛女孩子适合騎的車再教你。”

至于旁的,是要好好想想了,總要安排妥當才行。

高中與初中不在一棟樓。

付圭将小姑娘放在離班級最近的地方,又約定好放學來接她,才騎車往車棚的方向而去。

直到少年的身影遠去,吉祥才回身。

不想正對上一張八卦兮兮的帥氣臉龐,吉祥被眼前的人吓了一跳,踉跄的後退一步,她遲疑:“陳甜……同學?”

陳甜笑出一口白牙,一點不見外的伸手搭在小姑娘的肩膀上。

相較于吉祥發育遲緩,陳甜絕對是過早發育了。

她看着差不多有1米75,與矮她20厘米的吉祥站在一起,差距委實有些大。

“嘿嘿,我都看見了,你居然坐高中部的付圭同學的車哎,老實交代,你們是什麽關系?”對上陳甜八卦兮兮的嘴臉,吉祥有些無奈。

陳甜的眼神很幹淨,只有單純的好奇,吉祥便解釋道:“我爸爸是他的小叔。”

陳甜掰着手指算了算:“啊?付圭同學是你的堂哥?”

吉祥歪頭想了想,名義上好像是的哎,雖然他們并沒有血緣關系。

不過她也不想解釋,沒有什麽理由,只是覺得兩人不熟,家裏的事情沒有必要跟旁人說。

然而吉祥的沉默看在陳甜眼中卻是默認。

陳甜眼神亮晶晶:“天啊,你居然是付圭同學的堂妹哎……嗯?不對啊,你怎麽姓吉?”

“我跟我媽姓。”

“哦哦,這個不重要,你們長的都好看,是親戚也正常,老妹,你知道嗎?你哥哥在咱們學校可出名了,好多女生想跟他處對象。”陳甜腳步歡快的跟同桌科普。

吉祥疑惑:“處對象?你說是初中生還是高中生啊?”

“當然都有啊,你哥哥在咱們學校絕對是風雲人物,成績好,長得好,會打籃球,關鍵去年英語朗誦還獲了全國一等獎。”陳甜吧啦吧啦的說着付圭的優點,簡直是如數家珍、張口就來。

吉祥忍不住懷疑:“你……也喜歡我哥哥?”

陳甜趕緊擺手:“不不不,我只是喜歡八卦,我可是要考大學的人,大學畢業前不談對象。”

吉祥贊同點點小腦袋,入鄉随俗的表示:“我也這麽覺得,初中生談戀愛也太早了。”

陳甜卻道:“也不算吧,我今年16歲,我記得你15歲吧?我們倆年紀讀初二算是正常的,還有好多念書晚的已經18歲了,而且你注意到了嗎?我們班裏一共52個人,女生才13個,很多女生等初三畢業,也要開始相看人家,合适就結婚了,所以這會兒談對象也沒啥。”

吉祥記得媽媽跟自己說過,這個年代女孩子結婚必須20周歲吧。

聽到她的疑惑,陳甜笑了:“那有什麽呢,規定是這麽規定,了不起先不領證呗,先辦酒席,等年紀到了再補辦結婚證就成。”

‘老古董’吉祥表示接受不了,這跟康駿王朝時沒有婚書私奔有何差別?

兩人一路聊天,很快就來到了初二六班。

班級裏的學生已經來了大半,在班長的管束下,同學們基本都在背課文,只有零星幾個調皮些的埋頭在一起小聲的嘀嘀咕咕。

吉祥是個乖孩子,坐在座位上,放好書包,掏出書本,也跟着一起讀。

還沒讀幾句,就見陳甜又靠了過來,她小聲道:“哎,我剛剛聽說咱們學校要辦文藝會了。”

吉祥不懂:“什麽文藝會?”

陳甜小聲:“我也不大懂,據說今年頭一界舉辦,估摸着跟文工團演出差不多吧,比如唱歌、跳舞、朗誦什麽的。”

吉祥小小聲的“哦”了下子,不感興趣的又跟着大部隊朗讀。

陳甜還想再說些什麽,只是見同桌認真的側臉,便收了心思……

心中佩服,同桌肯定也是一個學霸……

陳甜的八卦能力還是不錯的。

第一節 課結束後沒多久,整個班級裏都鬧騰了起來,少年人太靈動了,渾身都是張揚的活力,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興奮的議論着所謂的文藝會。

吉祥是少有的沒參與話題的幾個之一。

倒不是她清高,曾經十三四歲時,她也參加過不少所謂的詩會,賞花會,無非是各家貴女展示才藝,争奇鬥豔罷了。

她當年的第一美女,第一才女名聲也是在那些個詩會、賞花會上流傳出去的。

現在好容易到這樣一個好的世界裏,她每天學習的時間都不夠,就連最愛的畫作也被她暫時放下了,在成績沒有名列前茅之前,旁的還是別想了,學渣沒有三心二意的資格。

上午最後一節課是班主任潘燕的課。

在下課鈴響起前五分鐘,她難得占用了課堂時間,公布了學校确實有開文藝會的打算:“這個文藝會呢,是初中部跟高中部一起的,同學們想要參加可以踴躍報名,當然,也不是報名就能選上,學校會有好幾輪的篩選……”

聽着潘老師在講臺上滔滔不絕的,講着文藝會的事項,可以參演的項目,下面的同學們也跟着興奮起來,

尤其有些才藝的學生,都驕傲的擡起了下巴,若是能上臺表演,那可是祖墳冒青煙的事情。

陳甜趴在桌上羨慕道:“真好吶,我也想參加,要是能選上,多有面子。”

吉祥抿唇笑着鼓勵:“想去就報名。”

陳甜嘆氣:“你以為我不想嘛?可是我除了籃球打的不錯,什麽才藝也拿不出手。”

這……吉祥也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你呢?”陳甜不用人安慰,一秒複活,悄摸摸的靠近吉祥,确定班主任沒有看到,才小聲詢問。

吉祥也學着同桌的動作,往下壓了壓腦袋,小小聲:“我什麽?”

“你啊!你不想參加嗎?你看着就像會很多才藝的樣子。”

吉祥不解:“你從哪看出來的?”

陳甜摸了摸後腦勺,直白道:“就看的出來啊,一看你就是那種多才多藝的姑娘,反正跟我們正常人不一樣。”

吉祥……她哪裏不正常了。

不過……“我不參加。”

“為什麽呀?”

“沒興趣,還是學習重要。”吉祥小姑娘表示誰也不能阻止她學習的決心。

“吉祥同學。”就在吉祥捏着小拳頭發誓的時候,班主任潘燕的聲音傳了過來。

唬的吉祥下意識的站起身,以為剛才跟陳甜偷偷咬耳朵被班主任發現了。

她小臉微紅,已經做好了被批評的準備。

卻不想老師溫和的對她說:“吉祥同學,文藝會的時候,會有很多領導參觀學校,老師覺得你的字很好看,剛好班級後面的班報有些模糊了,就由你重新來出吧,有問題嗎?”

吉祥有些懵,卻乖巧點頭:“沒問題的老師。”

潘燕滿意:“那辛苦吉祥同學了,到時候需要幫忙就跟老師還有同學們說,好了你坐下吧。”

吉祥這邊剛坐下,陳甜不敢再湊過來,而是在本子上刷刷刷的寫了一長串字,然後将本子推了過來:‘完了,完了,你完了,以前班報都是李佳佳出的,你一來不但搶了她最好看的名聲,還搶了她出班報的風頭,她肯定恨死你了。’

吉祥看着本子上的幾行字,在下面寫到‘李佳佳是誰?’

‘第二排那個紅格子裙子的。’

吉祥朝着陳甜比劃的方向看去,果然對上一雙嫉妒的眼睛。

那姑娘長相清秀,白襯衫,紅色格子半裙,在一堆藍黑色之間,也算青春俏麗。

只是,人吧,最怕的就是比較。

這不,自從吉祥來了之後,對比的太慘烈了。

吉祥移開視線,輕嘆一口氣,她這是招誰惹誰了。

就在吉祥嫌麻煩的時候,講臺上的老師也講到了最後:“好了,剛才老師說的文藝會的事情,想要報名的同學要在這個星期五之前,找老師填寫報名表。”

說完這話,潘燕剛想宣布下課,又想到差點漏說了重要的信息:“對了,還有啊,這個文藝會算是一種比賽,學校為了鼓勵同學們德智美各方面發展,拿出了第一名500元,第二名300元,第三名100元的獎勵,這個力度還是很大的,同學們要積極争取,不要不好意思,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前三名升高中的時候,有加分,第一名加20分,第二名10分,第三名5分,好了,老師就說到這裏,下課吧。”

說完最後一段話,潘燕便合上書本,快步離開了教室。

等老師的腳剛跨出班級門,學生們立馬就沸騰了起來,對于分數他們不怎麽看中,這個年紀的孩子更想要錢,哪怕是三等獎100元,對于這些零花錢只有五分一毛的小少年們,那也是巨款,能不叫他們興奮嗎。

學渣吉祥也激動了,她看向陳甜,烏溜溜的水眸亮的驚人:“我也報名,錢不錢的無所謂,我要分數。”

陳甜……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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