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二更合一

“你要出黑板報?”

放學後,付圭揮別小夥伴,獨自到初中部接人。

不想小姑娘沒有像昨天那般趴在桌上寫作業,而是站在板凳上,颠着小腳,在黑板上塗塗畫畫。

“哥哥,你放學啦?”吉祥聽到熟悉的聲音,歡喜的轉過腦袋,就見到斜倚在課桌上,交疊着一雙大長腿的少年,語氣欣喜道。

少年懶洋洋的應了聲,撩起眼皮再問:“怎麽是你出黑板報?”

小姑娘雖然成績不好,但是一筆楷書他瞧過,确實驚豔的緊。

不過,出黑板報的基本都是班級裏成績不錯,或者是繪畫水平不錯的同學來擔任,算是也體面的活計,小姑娘剛來一兩天,怎麽也輪不到她。

提到這個,吉祥水汪汪的眸底溢滿無奈:“我也不知道,潘老師讓我出的。”

小姑娘蔫噠噠的模樣,叫少年眯起了狹長的眼睑,藏住裏頭蔓延出來的笑意:“不想出?”

吉祥皺眉:“我還有很多作業要做呢,雖然老師說可以上課的時間弄,可是我不想,本來成績就不好,再不聽課怎麽行……?”

小姑娘鼓着腮幫子嘀嘀咕咕,小樣兒委實太過可愛,付圭插在口袋裏的修長手指動了動,突然又有些想要捏一捏小姑娘的粉腮了。

他輕咳一聲,站起身,拿起旁邊的一根粉筆,走到小姑娘身邊道:“有紙稿嘛?有的話給我看看,我幫你一起弄。”

吉祥眼睛瞬間亮起,立馬殷勤的将之前在紙上畫的草稿遞給他,軟糯糯的拍馬屁:“哥哥,你真好。”

付圭接過草稿紙,低下頭研究,嘴角卻忍不住的抽了抽,他也不想這麽好呢,養孩子什麽的果然很麻煩。

也沒有規定,必須一天将黑板報出完,所以兩人又忙活了半個多小時,付圭便提議明天晚上再繼續。

聞言,吉祥扭頭看向窗外,才發現,外面夕陽早已西下,天空不知不覺也染上了一層暮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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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該回家了,不然天黑路上就看不見了。

想到這裏,吉祥不敢再耽擱,就從凳子上往下跳。

沒成想,裙擺不知勾住了哪裏,勾的她一個踉跄,腳下的凳子翻倒,眼看小臉就要與大地接觸,還來不及伸手撐地護住自己的時候,就覺腰間一緊……

凳子砸在地面上的“砰”響聲,驚醒了吉祥短促的愣神,她擡頭看向臉色不好的少年,生無可戀喃喃:“……哥哥。”

吉祥覺得自己也能自救,畢竟她尚有幾分身手,這麽踉跄一下子,真的沒什麽。

但是能被哥哥提前接住也挺好的。

只是,這姿勢叫她這個妙齡少女,連臉紅害羞都升不起來,她是人來着,不是糧食。

只見長手長腳的少年,在小姑娘摔倒之前,眼明手快的撈住她的腰部,輕輕松松的單手将人夾在腋下。

是的,你沒看錯,就是夾,像夾麻袋一般輕松随意。

好歹已經是少女的吉祥,表示整個人都木了,她催促:“哥,能放我下來了嗎?我能自己走。”

所以,能不能不要這麽夾着她走來走去的?

付圭沒有注意到小姑娘的不自在,就着這麽個姿勢,一直将小丫頭夾到班級門口,才将人放下。

“下次注意點。”皺眉說完這話,付圭又回班級裏将倒掉的凳子扶好,才拎着小姑娘的書包走了出來。

少年對着有些蔫噠的小姑娘道:“走吧,再不回去,天都黑了。”

“哦~”

“怎麽了?”聽出小姑娘聲音裏的低落,付圭低頭看向女孩:“吓着了?”

吉祥仰起小腦袋彎了彎杏眸:“沒事啊,沒有吓着?”

“真沒有?”

"真的沒有,對了,哥哥,我想參加文藝會。”的确沒什麽事,就是被自己的小身板傷了一下可憐的自尊,這種話,吉祥小仙女表示說不出口,只能轉移話題。

付圭狐疑的盯着女孩的小臉觀察了一會兒,的确沒在她臉上看出什麽,剛才小丫頭的确情緒低落了下,他肯定自己沒看錯。

不過小姑娘不說,他也沒有追根究底,而是順着她的話題道:“想要加分?”

吉祥表情滞了滞:“你怎麽知道?”

付圭斜眼看她:“難到你缺錢?”

吉祥一噎:“不缺。”

這不是假話,作為一個初中生,她真不缺錢,多的沒有,幾百塊還是有的,當然,大部分都是媽媽跟爸爸還有奶奶伯父他們給的,她用不到,都攢着了。

但是要不要猜的這麽準?感覺自己學渣的事實又被鄙視了。

吉祥鼓了鼓粉腮,悄悄握緊小拳頭,暗暗發誓,一定要更加努力才行,她還不信了,她肯定也能成為高材生。

雖說現在不少人覺得初中直接考中專也挺好的,出來就是鐵飯碗。

但是吉祥是個有理想的小仙女,她還是希望能成為大學生的。

康駿王朝可沒有女人考科舉,如今好容易來到這麽包容的一個世界,她要是不努力努力,也太對不起這一遭重生了。

“發什麽呆呢?”付圭跨上車,轉頭就見小姑娘,不知神游到了哪裏,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小臉。

唔……手感依舊很好。

吉祥回神,有些不大好意思的扒拉起少年的大手,這才發現,不知什麽時候,兩人已經來到車棚了。

于是,她将自己的小臉,從某個惡劣的少年的手中拯救出來,三兩下爬上了車子的後座,軟乎乎道:“哥哥,我好啦……”

回去時,付圭踩腳踏的速度比早上上學的時候快了很多。

然而,饒是加快了不少,等兄妹倆回到大院的時候,天色也徹底暗了下來。

好在家屬區這一塊,幾乎家家開着燈,兩人借着燈光也算暢通無阻。

就在離自家還有二十幾米距離時,付圭手下突然一緊,一個急剎,車子猛的停了下來。

坐在後面的吉祥,毫無防備的一腦袋撞到了少年的後背,腦袋上傳來的刺痛,叫小姑娘下意識倒抽了一口氣。

聽到女孩吃痛的聲音,付圭也顧不上前面出現的女人,一腳撐在地上穩住車子,廁身回頭擡起手摸了摸她的小腦袋,擔心問:“撞疼了?”

吉祥捂住腦袋,哼哼唧唧的将腦袋上的一個小草莓夾子拿了下來,好家夥,愛漂亮的代價啊,她解釋:“沒事,夾子刮到了,不怎麽疼。”

“破了嗎?”

“沒有沒有,就紮了一下,這下不疼了。”

少年還是不大放心的,在小姑娘的腦門上摸了摸,确定沒有摸到什麽異常,才徹底放下心來。

付圭這才顧得上眼前突然出現的冒失鬼,少年眉眼生的清冷,看人是,總給人一種疏離的矜貴感,很是不好接近。

此時尤甚。

俊美少年那深邃漆黑的鳳眸上挑着不耐:“王嬸子有事?”

突兀的擋在自行車前的,不是旁人,正是陶旅長的家屬王雲。

王雲這兩天過的很難,自從黃寶瑩那死丫頭發瘋錄了音後,她整個人都戰戰兢兢起來。

就怕她一言不合的将錄音交給她家老陶。

老陶的性子她很清楚,眼睛裏容不得沙子,早些年,剛結婚那會兒,她還不懂僞裝,一次與妯娌吵架時,推倒了妯娌,叫妯娌肚子裏三個月的孩子流掉了。

當時她結婚已經六年,卻沒得一兒半女,雖然老陶跟婆婆都沒說什麽,但是她自己煎熬,尤其看着妯娌一個接一個的生,她嫉妒的眼睛都紅了。

所以,兩人吵架的時候,她一個沒忍住動了手。

她不後悔。

哪怕事情過去了十幾年,王雲想起妯娌被染紅的下半身,和驚恐哀泣的神情,依舊覺得心裏舒坦。

唯一她沒想到的是,她家老陶會發那麽大的火,不僅要送她去派出所,還要離婚。

當時老陶已經是副團,王雲家裏的條件卻一般,能嫁進陶家,還是她那當鎮長的大伯給牽的線,要不然她哪裏能攀上這樣的家庭。

她當然不想坐牢,更不想離婚。

又哭又鬧,賠了不少錢,才将妯娌的怒火給壓了下去,卻怎麽也沒想到,妯娌放過她了,自己的丈夫卻鐵了心要跟自己離婚。

無論她怎麽哀求、忏悔、保證,像他訴說六年不孕的不容易等等,男人就是鐵了心要離。

王雲想,要不是當時她剛好被查出來有孕,她或許真被老陶休了,哪裏還有現在的旅長夫人可做。

不過,被老陶那次吓到了後,她學會了收斂,這麽些年下來,漸漸的,就變成了這幅逢人就笑的慈和面孔。

此時,對上少年清冷不耐的眼神,王雲臉上的笑容如同面具一般堅固,她慈愛道:“小圭啊,沒啥事,就是好些天沒看到你了,嬸子跟你打個招呼的。”

王雲當然不是對誰都這般和藹,可是付家不一樣啊。

昨天,也不知出于什麽心理,她打電話問了不少人,總算摸清楚了付立誠的家世,也正是清楚了付家的能量,她才越加後悔自己前頭的發難。

以前她就聽說了付立誠家裏不簡單,但是誰能想到,平日裏,只知道悶頭做事的付立誠,後臺會那麽的不簡單啊。

不提付立誠父親,那個半退休的付老将軍,就是他那兩個哥哥也是頂頂厲害的人物,尤其是他大哥,付立海,還不到五十,已經是某省的省委書記了。

付老将軍還有兄弟,兄弟家的孩子,在各行各業也有很多的佼佼者,這家族的分量,可不是他們家老陶單打獨鬥能比拟的,王雲慣來識時務,得知後悔的腸子都青了。

說來也怪付立誠,家世那麽好,還一天天的悶不吭聲,要是她,早就宣揚出去,好叫別人多敬畏巴結自己幾分。

付圭不知王雲心中歪理,聽到她對自己的稱呼,嘴角就是狠狠的一抽,說實在的,他最讨厭旁人叫自己小圭,小圭=小鬼=小龜?哪一個都叫他不喜。

眼前這個莫名其妙的王嬸子,直戳到了他的肺管子,付圭不爽的扯了扯嘴角,然而,良好的教養,叫他也說不出難聽的話,只能淡聲道:“謝謝嬸子,天色不早了,我們就回去了。”

話音剛落,不待王雲再次開口,少年轉動車龍頭,長腿一蹬,車子便滑了出去。

王雲不防付圭有這一出,剛想再熱情道個別,便對上了,後座小姑娘好奇的眼神。

王雲瞳孔突然驟縮,有些耷拉的眼皮子,也因為吃驚而撐大,雖說沒見過這個小丫頭,但是能坐在付圭那小子車上,一起放學回來的,還能有誰?

似是抱着最後一點僥幸心理,王雲往前追了幾步,直到親眼見到兩人進了付家的院子,才徹底死心。

也不知站了多久,久到王雲的身上都浸染了涼意,她才頂着一張陰沉的臉往回走。

剛才那死丫頭肯定就是付立誠的繼女了,沒想到真長的這麽好看,這小蹄子還沒長開,就跟個狐貍精似的,她那泥腿子媽能差到哪裏?

難道……之前那些個流言是對的?那鄉下女人真長得跟天仙似一樣?

思及此,王雲禁不住又想起了黃寶瑩手裏的錄音,整個人更加慌亂了起來。

……怎麽辦?

這麽好看的皮囊,付立誠到底是男人,肯定寶貝的不行。

要是被他聽到了黃寶瑩那瘋子錄的音……

雖然她也沒說什麽了不得的話,但是真要傳出去了,不止她自己,連他家的老陶都會受到旁人異樣的眼神。

再如果,如果被穿了小鞋子,後果更加不堪設想。

以己度人的王雲被自己一系列的聯想,吓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只要想到,将來有可能失去了現在有的一切,又要變回曾經的貧困模樣,她整個人都陰郁冷森起來。

絕對不行!

她還要成為将軍太太,誰也不能阻擋她。

突然,像是想到什麽似的,王雲收斂了臉上所有的表情,匆匆忙忙的往家裏趕。

“以後見到剛才那嬸子,你有多遠離多遠知道嗎?”兩人一進屋,剛放下書包,付圭便急急叮囑小姑娘。

吉祥沒見過剛才的嬸子,有些好奇:“她是誰啊?”

“是陶旅長的家屬。”付圭打開廚房的水龍頭,将用好的肥皂遞給小姑娘,一邊洗手,一邊回答。

吉祥不解:“陶旅長跟爸爸關系不好嗎?”

付圭輕笑,小丫頭反應還挺快,不過……“不是,小叔說陶旅長人品不錯,就是他那個家屬吧,一言難盡,就是……她認為小叔這個副司應該是陶旅長的,你懂?”

吉祥秒懂,兩只嫩白的小手相互搓着泡泡,撇嘴:“那也只是她認為。”

付圭已經洗好了手,他用毛巾将手上的水漬擦幹,聽到小姑娘的話,拍了拍她的小腦袋,再次叮囑:“反正她不是個好相與的,面甜心苦,你注意着些就好。”

面甜心苦……嗎?

這詞是吉祥最讨厭的,會讓她忍不住想起,她那‘陳世美’父親後娶的妻子。

那個在父親眼中,身份高貴的後娘,就是典型的面甜心苦。

吉祥清楚的知道,要不是她足夠漂亮,足夠優秀,她那僞善的父親,也不會護着她,不叫自己被那惡毒的女人害了去。

當然,所謂的護,不過就是面子功夫罷了。

她能平安長大,還得虧母親在外頭幫她尋了幾個得力的人手,不然,吉祥還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在那樣一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後宅中,活到母親來接她的那一天。

突然翻出那些不好的記憶,吉祥花瓣似的紅唇漸漸抿成了一條直線,黛眉也輕輕蹙起。

付圭本來已經走到了廚房門口,發現身後沒了動靜,他回身就見到小丫頭不知怎麽的,整個人突然情緒很差。

他有些擔心的走了過來,微彎腰,靠近女孩幾分,溫聲詢問:“怎麽了?”

吉祥長睫輕顫,擰開水龍頭開始沖洗手上的泡沫:“沒什麽。”

少年不信,雖才認識小姑娘幾天,但是她一直是軟乎乎,乖乖巧巧的,整個人都沁着一股甜。

還說沒什麽,明明就不笑了。

小姑娘不願意說,付圭也不知怎麽追問,他以前沒跟女孩子這麽近相處過,擰眉思量片刻,只想到一點:“害怕了?”

吉祥擦着手,聞言不解擡頭:“什麽?”

“我問你,被王雲這種人吓到了?覺得大人的心思複雜?”

吉祥好笑搖頭:“怎麽可能啊,我才不怕呢。”

她是真不怕,別看她平日裏性格軟綿,那也要看對什麽人,家人當然能得到她最好的态度,她也願意對着家人撒嬌。

至于王雲那樣的人,算了吧,她又不是包子。

後宅大院裏的陰私肮髒多了去了,曾經渣爹娶了繼母後,光妾就納了十幾個,通房就更別提了,女人多了,争鬥就多。

她雖沒參與,但是駭人的事情聽的也不少,她可不是真正的軟妹子。

不過少年的關心,還是叫她心底暖暖的,她對上少年漆黑鳳眸裏的擔憂,忍不住又露出笑臉:“我真不怕的,只是想起以前一些不好的事情。”

笑了!

付圭見小姑娘笑了,跟從前一樣甜,少年總算放下了心,他輕輕拍了拍小姑娘的腦袋:“過去的事情還想它做什麽?吃飯吧,等下還要做作業。”

吉祥……她恨作業。

這廂王雲急急的趕回家。

樓上樓下轉了一圈,發現丈夫果然還沒回來,要是以往,她心裏肯定又要酸澀,這會兒卻是顧不上了。

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她如今要做的是将那錄音偷走。

但是她常年待在部隊,認識的人也都是軍屬,至于家裏的窮親戚,她根本看不上,這些年除了丈夫提起時,往家裏寄些東西,旁的時候根本就不聯系。

找人幫忙,王雲她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大伯家的堂妹。

這個堂妹雖然小自己八九歲,但是從小就厲害,聽說這兩年生意做的也不錯,三教九流的朋友肯定不少,這種事情找她是最靠譜的。

一想到能成功的拿回或者銷毀那錄音,王雲便再也等不了了,她打開小本子,從裏面找出堂妹的電話就撥了出去……

裝修富貴的客廳裏,紅木沙發上,坐着一個容貌清秀的三十多歲女人,女人挂斷電話後,便往一旁的餐桌走去。

餐桌旁,還坐着一個中年男人,男人西裝革履,眼角處雖然已經染上了幾縷皺紋,看着卻依舊溫文俊美。

他看向妻子,溫聲詢問:“誰的電話?”

女人正是王雲的堂妹王芳,她坐下後,撿起筷子随意回道:“我堂姐。”

男人眼神閃了閃:“你那個嫁給旅長的堂姐?”

王芳嗤笑:“可不是嘛,自從堂姐夫升到旅長,我這堂姐都快忘記自己姓什麽了,當年要不是我爸給她牽線,她王雲能有今天?”

男人顯然不想聽妻子絮叨這些沒用的,眼底不耐一閃而過,卻依舊耐着性子:“那她今天怎麽主動打電話過來了?”

提到這個,王芳“啪”的一下摔下碗筷,對着男人冷笑:“還能有什麽,得罪人了呗,找我幫忙,我那堂姐看着聰明,內裏卻是個十足的蠢貨,軍區副司令才上臺幾天,她就得罪了人家夫人,現在知道怕了,早做什麽去了。”

男人只關心他想要知道的,他皺眉:“怎麽回事?以前不是說堂姐夫有望升副司嘛?”

“你聽王雲那女人吹牛,新來的副司是J市付老将軍的小兒子,你說,還能有我堂姐夫什麽事?”王芳點了根煙,放進嘴裏深深的吸了一口,才不以為然道。

見妻子抽煙的老練舉動,男人眼底的厭惡更濃,面上卻依舊溫和:“付家家風清正,這個副司位置應該也是實至名歸。”

“管他的,反正堂姐夫當上了副司咱們也享不到什麽好處。”

蠢貨,男人心中暗罵,這其中無形的好處可太多了,不然他們夫妻這些年生意哪能做的這般好,就憑她那已經退休的鎮長爹嗎?

不過這女人短視也不是一兩天了,男人繼續追問:“具體什麽事你跟我說說?”

王芳彈了彈煙灰,向丈夫講起了方才的電話內容,說到後邊,她突然發現丈夫走神了。

女人剛詢問,不知怎的,電光火石間聯想到了什麽,她諷刺一笑:“李文煦,你不會以為,人家堂堂副司令,付家的小公子,娶的那個二婚,帶個拖油瓶的天仙女人,是你那該死的前妻吧?你怕不是沒睡醒?一個鄉下賤女人,一個賤種,她們配嗎?”

提起被自己抛棄,那美麗純真的前妻與可愛的女兒,李文煦心髒如同被針刺了一般,疼的他再也維持不住溫文的假象。

李文煦蹭的一下從凳子上站了起來,臉色猙獰難看到了極點,他眼神冰冷的看着妻子,裏頭不帶絲毫溫度,一字一頓警告:“我再說最後一次,不許提她,你不配。”

說完這話,李文煦不顧妻子難看的臉色,頭也不回的朝着大門走去,很快就傳來“砰”的一聲摔門聲。

獨留下王芳怔怔的跌坐在椅子上,嗓音陰鸷低喃:“我不配,你李文煦就配?不過是個抛妻棄子的小人,這會兒裝什麽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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