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一章.康德莊園

賈棋臣是一位退伍軍人,現在在一家公司做保安。

不過,上個月的時候,他還是一名地鐵工作人員。

這事,還得從那天晚上說起。

六月末,深夜,暴雨。

“媽,這兩天你感覺身體怎麽樣?”賈棋臣撐着一把傘站在路邊,用側臉和肩膀夾着手機,空出一只手來去攔出租車。

“媽沒事,喝點藥就好了。”賈媽媽的聲音聽上去還不錯,雨下的大,賈棋臣這邊也聽不太清楚,說道:“媽,這兩天這邊下暴雨,我一時回不去,等周末的時候再回去看你啊。”

“你忙你的就行,不用老惦記着我。”

“真是糟糕透頂的天氣……”

母子兩人挂了電話,賈棋臣又在路邊站了十來分鐘,仍然沒有攔到出租車。

大晚上的又下着雨,本來就不好打車,好不容易停下一輛,司機師傅一聽說是要到康德莊園的,連忙開車走了,說什麽那地方地勢低,底盤低的出租車進去就出不起來了,還是坐公交車走吧。

坐哪門子的公交車,最晚一班的公交車是在晚上的九點,現在都九點四十了,公交車早就沒影了。

一陣狂風加暴雨來襲,賈棋臣雙手握住雨傘,也只能擋住上半身不受雨水的侵襲,下半身早在他走過來的時候就濕透了,此時小風再一吹,甭提有多涼快了。

賈棋臣緊了緊衣服,有些羨慕地看了看他身邊的一人。

相比賈棋臣的短袖和牛仔褲,這人被一身西裝包裹着,賈棋臣想着,人家有衣服罩着肯定比自己要好受一點。不過這人一副瑟瑟發抖的樣子,讓人不得不懷疑他身上這身衣服的質量問題。

“兄弟,你也是去康德莊園的?”賈棋臣湊到他身邊,把雨傘也分了一半給他。

下雨天不帶傘就敢往外跑,這人不是剛從醫院裏出來,就是被剝削加班至深夜的小白領,而他身上的這身衣服,更讓賈棋臣堅定了後者可能性比較大的想法。

別看兩人此時都站在公交站牌的下面,可今天這風正好是沖着站牌下方迎面吹過來的,不拿雨傘從頭頂擋擋雨,沒過半分鐘肯定全身都能濕透了。

這人似是冷得厲害,從牙縫裏擠出一個字,“是。”

康德莊園離這裏也就三公裏左右的路程,打出租車的話,碰上好的司機師傅給個起步價是正好的事,碰上不怎麽好的師傅,人家稍微繞個圈子,就能多賺兩塊錢。所以每次賈棋臣上車之後都會和司機師傅說,師傅,我就十塊錢零錢啊……師傅一聽就知道是什麽意思了。

說賈棋臣也不是摳門的人,他坐出租車回家的次數也不多,多是坐最後一班的公交車回家。不過像是碰上這種暴雨的天氣,還是會選擇相對舒服的出租車。

由此可見,賈棋臣也不是會委屈自己的人。

賈棋臣就是随便問問,看能不能找個和自己一塊拼車回去的人。

這地兒比較偏,一條道走到頭有個分叉路口,一邊是康德莊園,也就是賈棋臣住的地方,另一邊是秀水山莊,那地方可不是賈棋臣能住得起的。

賈棋臣看身邊這人一身早就被雨淋的看不出原來模樣的西裝,料想他也不是那種能買得起秀水山莊房子的,開口一問,果然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那啥,一起叫個車走吧,我也是去康德莊園的。”賈棋臣此時倒是沒了拼車的念頭,想着能走就一塊走吧,這麽大的雨這麽難打車,把人家扔在這裏他心裏也過意不去。

那人沒有說話,賈棋臣就把他不停點頭的動作當做是同意了。

口胡,人家那明明是凍得打哆嗦,誰同意了……

又過了幾分鐘,終于來了一輛出租車。正巧車上的乘客到底付錢下車,賈棋臣連忙上去幫人家開車門,還沒等人家下來,就問司機師傅:“師傅,康德莊園去不去?”

師傅探了半個腦袋過來,接了客人的錢,擡頭說道:“康德莊園?雨這麽大,那地早被淹了,去不了去不了。”

“……”果然,都是一樣的說辭。

“要不我把你送到路口,你自己蹚水過去吧。”師傅也算好心,知道這種天不好打車,給了賈棋臣一個建議。

“……”賈棋臣此時心裏只有一個想法,康德莊園你到底做了什麽好事啊,這麽不招人待見。

賈棋臣在一旁撐着車門,等車上的客人下車之後,轉頭對車站牌下的人說道:“兄弟,走了走了。”好不容易能打到一輛車,蹚水就蹚水吧,總比一路撐着傘走回去的好。

賈棋臣說完,見那人還站在車站牌下不動彈,回過身去走了兩步将他拽上了車,嘴裏還嘟囔了一句,“真是麻煩。”

終于坐在了車裏,師傅從後視鏡了看了看車後座的兩個人,對賈棋臣說道:“那什麽,後面有毛巾,你要是不介意就給他擦擦。”看另一人發抖的樣子,師傅也不計較他身上有多少雨水了,會不會弄濕了他的車子,怎麽說都是個善良的司機師傅。

賈棋臣謝過師傅,向後伸手果然抓到一塊半幹不幹的毛巾,拿起來就往身邊的人的腦袋上蹭。

手碰到這人的面頰,這才注意到他的體溫有些高。賈棋臣又用手背靠在他的額頭上,果然,燙得很。

真是體弱,長得和個竹竿似的,淋場雨也能發燒。

不過賈棋臣也沒有想要師傅掉頭去醫院的打算,把他送回家任其自生自滅就不錯了,他可不是什麽老好人。老好人總是吃虧的貨,賈棋臣如此想到。

三公裏的路程也就幾分鐘的事,到了地兒賈棋臣付錢下車,還要攙扶着一個病人,真是後悔莫及。

一邊蹚水,賈棋臣一邊抱怨,自己是裝的哪門子好心,淨是給自己招惹麻煩。

看看就差伏在他身上的人,賈棋臣也不好把他直接扔在雨裏。不過怎麽問都問不出那人到底住在哪裏,除了渾身發抖之外沒有別的動作,賈棋臣郁悶的腦仁都疼了。

真是個麻煩。

麻煩歸麻煩,賈棋臣還是将人帶回了自己的家裏,只希望用熱水泡一泡,能将這人的意識給泡回來。

跌跌撞撞地一路進門,賈棋臣直接将人待到了浴室中,一手放着熱水,一手扶着人,賈棋臣怒道:“我說你倒是說句話啊,你現在到底是什麽感覺啊?”

賈棋臣就怕他真是病了,而且是病的不輕的那種,若不是感冒發燒的話,現在去醫院也來得及啊。但是這人就像是賴上賈棋臣一樣,雙手摟着他也不松開,給人一種恨不得和賈棋臣一塊洗澡的架勢。

賈棋臣三下五除二将這人的衣服剝了個幹幹淨淨,一把把人推到花灑下面。

“快醒醒腦吧你!”

真是的,沒有濕的衣服被他抱了一路,也濕的透透的,賈棋臣覺得難受的要死,将套頭衫扯下來扔在了旁邊的洗衣機裏。

腿上的牛仔褲剛剛脫掉一條腿的,猛不丁地被人撲倒,賈棋臣扶着洗衣機退了兩步才站穩,口上早就爆出了粗口,“我擦,你想撞死老子嗎!”

被罵的人似是沒有聽到,依舊緊緊抱住賈棋臣不松手。

他身體赤.裸着,全身上下又燙的不行,賈棋臣只覺得自己熱得不行,還像是在充滿水氣的熱帶雨林中。剛想伸手推開身上的人,不想兩人一來一往的動作中,賈棋臣另一條腿上的褲子也掉了下來,而他明顯的感覺到,自己的大腿根部正在被一個硬硬的東西頂着。

“擦!”

賈棋臣氣炸了!

他好心好意帶人回家,沒想到竟是一個變态,帶着人就往上靠,真是到了十八輩子的黴運。

賈棋臣也不願多費事了,快把人打個包再扔回雨裏去吧,這種報恩的方法他可承受不起。

兩人推搡中,男人不經意間咬住了賈棋臣的下唇,賈棋臣叫叫嚷嚷的時候,下半身已經被男人的話兒戳出了反應。任是誰用那.話.兒來挑逗同類,都會得到滿意的效果。

不知是不是被男人身上的熱量傳遞過來的,賈棋臣的身上也似是被點起了火,燥熱不已。

兩人各自的掙紮不再繼續,取而代之的是如猛獸般的相互撕咬。

滾滾熱浪席卷而來,賈棋臣一把将早已迷失自己的人推到了牆面上。

“擦!”

他今晚一定是被鬼撞牆了,竟然會遇到這麽詭異的事情,他對一個男人起了反應!

男人被賈棋臣從後面壓在牆面上,布滿水汽的冰涼牆面給燥熱的身體帶來絲絲涼爽的感覺,下半身也被強行擠壓在牆上,那種緊迫感讓他得不到宣洩,恨不得用雙手來替自己解決。

而他此時心心念念的雙手,正被賈棋臣鉗制在身體的一側,賈棋臣的另一只手正扶着自己的兄弟狠狠地沖進了他從未探尋過的密境中。

花灑噴出的水聲與窗外的雨聲,掩蓋住了這一室的呻.吟聲。

雨夜,還很長。

作者有話要說: 開新坑了~~撒花

依舊是主攻文,年下。

這次嘗試的梗有點多,可能雷點也比較多,嗯,在文案上表明了,請自備避雷針。

每天早七點準時更新,讓我們再來一次半個月的準時約會吧。歡迎跳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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