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美國人的野望

在基爾伯特離開巴黎之後，剩下的人依然在為各人應該分得多少利益而吵成了一團，尤其是亞瑟和弗朗西斯，他們在分配戰利品的問題上矛盾尖銳，弗朗西斯看上了德國的薩爾，那地方産煤，他說自己在戰争中損失慘重，需要用那裏煤礦資源給他補血，所以就想要獨占。

亞瑟冷笑着一把搶過弗朗西斯手裏的德國地圖撕了個粉碎：“你損失慘重，難道我的損失就小了嗎？憑什麽好處都讓你一個人占了，切~”

“小亞瑟，只是一個薩爾而已，你就不要和哥哥我搶了嘛……”說完，弗朗西斯變魔法似的從懷裏掏出一份文件：“來，亞瑟，快把這份文件簽了，然後哥哥請你去喝紅酒，順便再給你介紹兩個身材火辣漂亮小妞……”

亞瑟聽不下去了：“你這是在賄賂我嗎？那可真是不好意思，我對紅酒和美女都沒什麽興趣，那些東西你還是留着給自己享用吧，不過薩爾你就別想了。”

弗朗西斯不死心，他像皮糖一樣一直纏着亞瑟，擺出一副得不到薩爾就誓不罷休的姿态，到哪兒都跟着亞瑟，一直不停地說這個問題。

亞瑟吃飯，他就坐在亞瑟對面跟他一起吃，一邊吃一邊贊美法國的美食，順便再吐槽一下英國菜有多難吃，尤其是亞瑟烤出來的司康餅，那簡直就是生化武器，氣得亞瑟完全沒有了胃口。

亞瑟睡覺，他就跑到亞瑟房間外的陽臺下面拉小提琴，偶爾還唱上那麽兩句，搞得亞瑟簡直沒法睡着。

就連亞瑟上廁所他也跟着！

弗朗西斯如此這般地折騰了半個月之後，亞瑟覺得自己真的有點受不了了。所以當弗朗西斯再一次在會議上拿出那份索要薩爾的協議逼着亞瑟簽字的時候，亞瑟想都沒想就朝他撲了過去。

亞瑟把弗朗西斯壓在地毯上，雙手拎着他的衣領把他的上半身給揪了起來，咬牙切齒、一字一頓地對他吼道：“紅酒混蛋你煩不煩啊！整天薩爾薩爾薩爾的，該死，就為了這麽個東西你就煩了我半個多月！我真是受夠你了！如果你再敢跟我提什麽薩爾，我就對你不客氣！”

“噢小亞瑟，我覺得你現在就已經夠不客氣了。”弗朗西斯躺在地上攤了攤雙手，擺出一副極其無奈的神情，可很快他卻又勾起唇角笑了起來，眼角眉梢之間帶着幾分露骨的暧昧：“不過你現在這個姿勢倒是挺不錯的……”

亞瑟愣了一愣，随即意識到自己正跨坐在弗朗西斯的身上，自己的屁股也正好帖在對方腰腹之下的那個部位。如果換了別人也許還沒什麽，打架嘛，有點肢體糾纏是很正常的，但對象是弗朗西斯的話，那就不一樣了。

弗朗西斯竟然就在會議廳裏明目張膽地把手放在亞瑟的大腿上，隔着一層單薄的布料，一路向上摸了過去，這種公然調戲的行為讓亞瑟在感到緊張、窘迫，頭皮發麻的同時，也一下讓他想起了多年前的那點破事，頓時就感覺有些惱羞成怒了：“你這個混蛋……你是想要再來一次百年戰争嗎？”

就像弗朗西斯的舉動讓亞瑟産生了不好的聯想那樣，亞瑟的話也在無意中觸到了弗朗西斯的痛處。“如果小亞瑟有這興致的話，哥哥我倒是也可以勉為其難地再奉陪一次。”他笑得依舊暧昧，但眼睛裏的溫度卻在瞬間消失，只留下了一片冰冷。

就這樣，兩個人順理成章地在會議廳裏的地毯上扭打成了一團，他們互相緊緊地摟住對方，旁若無人地翻滾着、踢打着，一邊打還一邊互相咒罵着對方，這讓其它參加會議的人全都産生了一種無語問蒼天的感覺。

向來沒心沒肺的意大利人笑眯眯地跟坐在他身邊的阿爾弗雷德說了句：“弗朗西斯哥哥和亞瑟先生的感情其實是很好的吧？他們掐來掐去的樣子，就跟夫妻打架似的。”

“是嗎？”阿爾弗雷德面無表情地用食指和中指推了推他架在鼻梁上的金絲眼鏡，透明的鏡片之下，蔚藍色的眼眸低垂着，像是對眼前的一切都漠不關心。

但是怎麽可能不關心呢？

阿爾弗雷德對于亞瑟所抱持的感情是複雜的。

阿爾弗雷德從小就覺得亞瑟這人啰嗦、古板，做的飯也難吃，除了臉蛋還算漂亮之外簡直一無是處，自己從來就沒有喜歡過他，好吧，最起碼沒有像亞瑟以為的那樣喜歡過。因為老是幻想着成為英雄的小孩和做事一板一眼老古董之間常常找不到什麽共同話題，他們總是為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爆發争執，比如他只想穿襯衣、戴着牛仔帽在滿是青草的田野中奔跑，而亞瑟卻老是逼着他穿上禮服、打着領結，陪他去參加一場又一場無聊透頂的社交舞會。

那個小小領結很精致、可也很緊，勒得阿爾弗雷德有些喘不過氣來。

年齡越大，這種感覺也就越明顯，這讓他覺得和亞瑟呆在一起實在是太壓抑太不自由了，終于在1773年，他爆發了，他獨立了，他滿心歡喜地以為這就是自己想要的全部，和亞瑟劃清界限、離得他遠遠的，最好永遠不再相見。但很快阿爾弗雷德就發現自己錯了，當他看到亞瑟和弗朗西斯在床上激烈擁吻的場景時，那種極富感官刺激的畫面讓他感覺自己真的一下子長大了，同時也豁然開朗了。

他是讨厭亞瑟，但讨厭的不是他這個人，而是他那種老是把自己當做小孩子看待的态度。他把自己當做他的弟弟一樣對待，可他卻并不想只成為亞瑟的弟弟，他離開他，是想要擁有和他并駕齊驅的身份地位。他不想做他的弟弟，他想要成為一個獨立的、可以跟他平起平坐的男人，就像弗朗西斯那樣，可以正大光明的擁抱他、親吻他，甚至把他按在床上狠狠地x他！

對，這才是他想要的，所以阿爾弗雷德越看就越是覺得和亞瑟糾纏在一起的弗朗西斯是那麽的礙眼！即便明知道他們現在是在打架，可他依舊覺得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