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很快, 不只是鄭立晏,差役們也聽到了馬蹄聲。
“頭兒!”差役們看向許解差。
許解差面色有些凝重, 他目光沉沉, 從馬車裏拿出一把劍,緊緊握在手中。
其他差役見狀,也持刀劍擺出防禦的姿勢。
但他們心裏都有些打鼓,這押送罪犯的活他們是做慣了的, 雖然人人都會些拳腳功夫, 但也只會一點而已。也不知來人是什麽來頭, 又是要做什麽。
若只是路過便算了, 最怕的就是遇到山匪。
那些山匪多是逃出罪牢的犯人,最喜歡的便是搶劫虐殺官府的人, 遇上了他們,說不定就得去見閻王爺了。
所有人都嚴陣以待。
一陣林風吹過,密集的馬蹄聲越來越近,一隊身着銀色馬甲、頭戴黃色巾帽的軍隊奔馳而來。
“是軍隊!”有差役松了口氣。
是軍隊就好,許解差松了手。
“籲!”見到他們一群人, 軍隊停了下來, 為首的男人大聲喝道:“前方何人?”
許解差立刻躬身道:“各位軍爺, 下官吏罪司解差許強石, 負責押送犯人流犯北疆!”
“吏罪司?”男人翻身下馬,手裏的□□抵住許解差的左胸, “可有憑證?”
許解差盯着胸前尖銳的槍頭,額頭冒出細汗, 嘴上也有些結巴, “有、自然是有的。”他從懷裏掏出一張冊子, “這便是憑證!”
男人另一只手接了過去, 将冊子對着陽光,眯着眼睛看了半晌。
Advertisement
許解差離得近,很快察覺了不對,這男人看得根本不是官冊上的文書,而是官印!
他伸出手,想将官冊拿回來,卻驀然感到胸口一痛,不可置信地低下頭,□□已然刺入他的胸口。
“你!你是何人?竟敢……呃……”那□□得更深了。
□□貫穿了許解差的胸,在裏頭叫了幾圈,再□□時,許解差轟然倒地,死不瞑目。
看到這一幕,所有人都慌了。
鄭立晏不動聲色地宋嘉然和皎皎護在身後。
差役們舉起了手中的刀劍,慌亂問道,“幾位軍爺,你們為何要殺解差?”
“哈哈哈哈哈!”男人大笑,他身後的人也跟着大笑起來。
“大哥,看來這身衣服很唬人啊?他們真把我們當成那些兵了!”後面的人大笑。
這話一出,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糟了,他們不是大夏将士,你們到底是何人?”
“何人?”為首的男人扯了扯領子,“殺你們的人!”
“兄弟們,都給我上!把這些大夏的走狗都殺個幹淨!”他帶着血的□□指着其餘人,“至于這些人,都抓到山上去,男的當苦力,女的嘛,就給兄弟們享受!”
“好!”馬上的人大笑,“老子最讨厭這些當個小官就把自己當回事的小喽啰,見一個殺一個!”
這些人磨刀霍霍,他們也不傻,生命攸關之際,也不在乎別的了,鉚足了勁就要跑。幾十人一下子就散開了。
那些人分作兩批,一批圍攻差役,一批追流犯。
鄭立晏帶着宋嘉然和皎皎飛快跑進了林子裏,這群人行事如此張狂,不是山匪就是亂兵。若是落入他們手中就糟了。
“哥哥,你們先跑……別管我……”沒跑多遠,皎皎就不行了。鄭立晏速度太快,她能跟上這一截已是不易,只覺得胸肺都要炸了。
知道自己腳程不快,也不想拖累兄嫂,便主動提出讓他們先走。
“不行!”宋嘉然直接拒絕,她看着鄭立晏,“這樣跑不行,他們有馬,我們跑得再快也跑不過馬!”她比皎皎也好不到哪去。
能比別人跑得遠一些,是因為鄭立晏拉着她們跑,但再往遠處跑,她們的身體卻受不了。
鄭立晏心裏焦躁,他只是身體好力氣大,雖然在皇林衛待過一段時間,也只學會了一些簡單的招式,根本抵擋不了那些人。
看着這郁郁蔥蔥的林子,他靈機一動,“上樹,你們上樹!”
啊?
宋嘉然一愣,就見他半蹲在一棵大樹下,“過來,我抱着你們上去。”
情況危急,這也是唯一的辦法了,宋嘉然也不矯情,踩着他的大腿就往樹上爬。
有着鄭立晏的幫助,她很快就爬上了一棵樹。
皎皎亦是如此,也顧不得雅觀不雅觀了,她費力地爬了上去。
“待會千萬別出聲,不管聽到了什麽都別動!”鄭立晏囑咐她。
“嗯!”皎皎點頭。
鄭立晏又用腳将他們跑過來留在路上的痕跡抹掉,往其他方向再弄出幾個錯綜的腳印,才爬上了一棵樹。
沒過多久,宋嘉然就聽見馬蹄聲停在他們不遠處。
她貼在樹幹上,極力屏住自身的呼吸,不讓自己暴露,她不禁有些慶幸,這一片林子裏的樹到此時還算蔥郁,樹幹枝繁葉茂,只要那些人不擡頭探查,就發現不了他們。
那人騎着馬在原地轉了幾圈,往一個方向去了。
宋嘉然還是沒動,不只是她,鄭立晏和皎皎也沒動。
他們就趴在樹上,聽着時不時傳來的尖叫求救聲,有的聲音還很熟悉。
宋嘉然緊咬着牙齒,她不是大義凜然的人,此時卻也痛恨自己什麽都做不了。那些人裏,有老有少,有男有女,被匪徒帶走,不難想象他們會面臨什麽。
可是她現在,卻只能被動地聽着,卑微地躲在這裏祈求自己不被發現。
她和鄭立晏,都只是普通人。在穿越前,生活在和平年代的大城市,連偷竊搶劫這種事都沒遇到過,也沒有什麽偵查技巧作戰技巧。
來到這個世界後,鄭立晏獲得了一具強壯的身體和一身大力氣,卻也只是大力氣,不是超強的武藝,不是一流的輕功,只是讓他很少生病,讓他擡東西背東西不費力。
她獲得了一個簽到系統,可積分一天一個,很多東西都買不了,作用及其有限。
而且,就算她現在有無限的積分一手一個加特林,她也瞄不準。
他們只是普通人。
冷靜的普通人。
人,他們想救,他們無法看着那麽多無辜的人死于非命。但不是現在救,首先得要保證自己的安全。
三個人都靜靜地等着,等到林子裏再也沒有聲音,等到天漸漸暗了下來。
鄭立晏先跳下了樹,确定林子裏沒有了人,才招呼她們兩個下來。
三個人原路返回,邊走邊探查。
好消息是,他們沒有看到其他人的屍體。
壞消息是,沒有屍體,意味着多半被帶走了。
走到許解差被殺的地方,那裏血腥味濃重。
鄭立晏心裏默數,聲音有些幹澀,“差役們都死了。”
宋嘉然別開眼,伸手捂住皎皎的眼睛,小姑娘被這場景吓得渾身發抖。
“咚!”身邊傳來一聲悶響。
“……”看見倒在地上的鄭立晏,宋嘉然頗為無語。
皎皎聽到聲音挪開宋嘉然的手,“诶,哥哥怎麽暈了?”
男人靠得住,母豬能上樹。
宋嘉然一邊心裏吐槽,一邊撿屍。
遠處的一棵大樹後,皎皎正在照看昏迷的鄭立晏,不時伸出小腦袋偷看,此時的她,對嫂嫂的敬佩猶如滔滔江水延綿不絕。至于哥哥,她低頭看了一眼臉色蒼白的哥哥,嗯,以後家裏還得看嫂嫂的呀……
宋嘉然摸了半天,終于确定了他們的身份文書不在許解差身上。
多半是放在那輛馬車上。
可是馬車也被那群人帶走了。
看來救人之行,刻不容緩啊。不為他人,也得為他們自己。
鄭立晏醒來時,頗為羞愧,他也是當時着急查看情況,忘了自己還有暈血的毛病。
“咳咳,皎皎啊,哥哥暈倒,其實是有原因的……”他試圖解釋,挽回一下自己的形象。
“恩恩!”皎皎敷衍地點頭,蹲在宋嘉然身後,看她拿着樹枝在地上寫寫畫畫。
鄭立晏摸了摸鼻子,看來自己英勇善戰的高大形象在妹妹心中是保不住了。
他走到宋嘉然邊上,也蹲了下來,在她調侃的眼神裏讪笑了幾聲,轉移話題,“這是我們來時走過的路?”
宋嘉然到底給他留了幾分面子,“恩,我們想搬救兵,要麽往前去往幽州,要麽往回走回雲州。”
她将身份文書也被帶走了的事和鄭立晏說了。
“幽州的路我們一點也不熟悉,沒有身份文書別人也不會讓我們進城。”說起正事,鄭立晏總算拜托了那種尴尬。
“聽那些人的言語,顯然對官府之人很是厭惡,而他們的行為舉止,也不像是行伍出身,而又殺人如麻,毫不遲疑,多半是山匪。”
“只是,此地離雲州并不遠,素來聽聞雲州治城有方,百姓安居樂業,有‘大夏第二城’之稱,這兒的山匪,怎會如此猖狂?”
宋嘉然想到一開始,他們還誤以為那群人是哪個軍營裏出來的,“雲州有軍隊紮營嗎?”她問鄭立晏道。
鄭立晏沉思半晌,搖了搖頭,“大夏三支大軍,一支在是駐守北疆的駐北軍,一支駐守北漠,剩下一支由李威李大将軍帶領的鐵騎軍,駐紮在都城西郊,雲州并無軍隊。”
“那他們哪來的軍甲軍械?”那些人各個手中都有武器,且品質不凡,尋常的山匪可弄不到這些好東西。
鄭立晏沉聲道,“只能是繳獲的了。”
“只怕,天下大亂了。”
兩人對視一眼,他們都想起來了鄭家是為何出的事。
皇帝要對明王出師有名,鄭家就是那個名!
他們流放已有月餘,那這一個多月的時間裏,皇帝有沒有動作,明王那邊又是否有反擊?
“現在最大的阻礙就是我們對這些消息一概不知。若是貿然前去,羊進虎口怎麽辦?”宋嘉然煩悶地來回走。
“那日許解差他們去雲州城裏采購,回來時卻面色有異,雲州城裏估計已經有消息了。”鄭立晏還算冷靜,“無論如何,我們得回雲州。”
“那麽大個城鎮,就算出了事,不會毫無抵抗之力。”
“而且,我們不是必須得進雲州城,只需到雲州城附近的縣城、村鎮即可。”
雲州很大,內有數個縣城,十來個村鎮。他們只需去往其中一個查探消息,若是那兒一切都好,再上報官府便是。
也沒旁人,宋嘉然拿出之前存的窩窩頭分了,面對皎皎疑惑的眼神解釋道,“一天存一點,積少成多。”自那次山崩後,他們就不與鄭家其餘人一處吃飯了,每次都自己去領三人的糧食。她與鄭立晏又時不時吃饅頭改善下夥食,所以窩窩頭就剩下了一些。
皎皎表示又學到了一點。
吃飽了肚子,三人就沿着來時的路返回,走了兩個時辰左右,竟然看見了一匹馬。
鄭立晏眼睛一亮,“應該是之前受驚了跑到這來的。”
有了馬,他們無疑會更快些。
但問題來了,這馬肯定是承受不住他們三個人的重量的。
宋嘉然當機立斷,“你先去!我和皎皎就在這兒等你。”她和皎皎都不會騎馬,只靠腳走,不知道得要多久才能走到。但鄭立晏一人騎馬去,不出一日便能到。
“行!”現在不是矯情的時候,鄭立晏沒多想就同意了,不過為了她們的安全着想,他臨走前将解決完五谷輪回之事的兩人送上了一棵大樹上,又囑咐她們将竹拐什麽的拿好。
“山間多野獸,你們別點火。”
“知道,你萬事小心。”宋嘉然定定地看着他,黑色的瞳孔裏有着一絲擔憂。
“放心。”
清風山清風寨位于雲州數十裏外,是雲州人心中惡名著昭的山匪窩。
清風寨的山匪殺傷搶掠無惡不作,但因清風山地勢險要,且寨內山匪極多,雲州官府一直未曾将其徹底覆滅。
而今,清風寨內建築有序,其間富麗,比之城中富豪尤甚。
寨子深處的一處幽暗房子裏,小聲的啜泣不停。
錢氏捂住嘴,小聲哭泣道:“大哥能行嗎?這些人真的會放過我們嗎?”
她身邊,洛氏蒼白着一張臉,緊緊地抱住薇薇。
“大嫂,你說話啊!”錢氏急得推她。
“吱!”木門被一腳踢開,一個人被丢了進來。
所有人都往後退了一步,但在看見地上的男人時一愣。
洛氏渾身顫抖,不可置信地坐直身子,失神喊道:“夫君……”
眼前那個趴在地上,下半身模糊的男人,不是鄭立昀又是誰?
“夫君!”
“爹爹!”
洛氏在薇薇的攙扶下走到鄭立昀身邊蹲下,“夫君!夫君……怎會如此,怎會如此……”她顫抖着手,想查看鄭立昀腿部的情況,只是剛一碰上,他的身子就劇烈的顫抖,顯然是疼得厲害。
洛氏不敢再碰。
“大朗啊!”鄭鵬仿佛才回過神,跌跌撞撞地走上前,手指哆哆嗦嗦的,伸到鄭立昀鼻下,感受到他還有微弱的呼吸後,狠狠地喘了口氣。
“你們、你們為何要傷我兒?”鄭鵬質問着站在門外的人。
立昀出去時還胸有成竹,回來時卻成了這般模樣。
門外的人嗤笑道,“他把自己當根蔥兒,還想着迷惑我們大當家的,也不看看我清風寨裏的都是些什麽人?一些雕蟲小技還敢到我們大當家面前班門弄斧,留他一條命還是看在今日大當家高興的份上!”
他想起适才那副畫面就想笑,這個男人自稱是國公府的世子,更是說自己與明王相熟,現今明王出軍複辟,已經拿下源州、幽州二州,正往雲州進軍。這男人大言不慚,有了他的介紹,能讓清風寨歸屬明王軍隊,日後謀得一個從龍之功!
簡直笑掉他們的大牙!
且不說他們都是亡命之徒,與朝廷官員注定對立,便是那明王要掀翻朝廷,也不會看上他們這些人;只說,他們早已經遇上過一隊明王部署,他們的鐵甲軍械,正是殺了他們繳獲而來!
明王,可不會接納他們。
大當家當場就下令打斷了這男人的腿!
鄭鵬啞然,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早知如此,就該答應立昀……
門外的人大步踏了進來,一眼就看到掩面哭泣的洛氏,伸手就将人提了起來,嗯,顏色雖尋常,這股氣質卻不常見。
“你們幹什麽!”少新見母親被制住,立刻沖上去,他人小,自知比不過面前高壯的男人,便低下頭,狠狠咬住男人的手腕。
“兔崽子你想死!”男人吃痛,一個巴掌甩了過去,少新的臉迅速腫脹起來。
洛氏心疼不已,立刻捧住他的臉,“少新!”
她情緒激動,聲音過高聽起來非常尖利,男人嫌棄地皺了皺眉,沒再看她,而是将目光轉移到其他女人身上。
他很快看中了一個。
錢氏見男人朝着自己的方向走來,頓感不妙。
她想往丈夫身後躲,“夫君……”
“你敢攔我?”男人提起劍,動作之中無一不是告訴鄭立勤只要他敢動下一個鄭立昀就是他。
鄭立勤吞了吞口水,地上的大哥還生死不知,若是他反抗,那他也……
“啊!”錢氏頭發被男人抓在手裏扯了出來。
“這位爺,你放過我!求你放過我!”錢氏倉皇祈求,誰都知道,若是被帶走,等待她們的會是什麽!
“夫君,救我!鄭立勤!你好狠的心,你就這麽看着你的妻子被帶走嗎!”錢氏聲嘶力竭的哭喊。
鄭立勤卻一動不動,沒人發現,他的腿抖個不停。
“娘!”一個矮小的身影沖了出來,是少康。
少康什麽也不懂,只知道自己母親正在被欺負,自己該幫母親。他用小拳頭使勁地砸向男人,“你放開我娘!你放開我娘!”
“聒噪!”男人看着眼前的小孩煩悶不已,直接一腳将其踢到了牆上。
少康小小的身子如同破碎的風筝一般砸到牆上又滑落了下來,嘴裏吐出一口鮮血,癟了癟嘴唇,似乎要哭,眼神卻慢慢渙散。
“少康!”兒子是錢氏的命根子,看見少康吐血,她雙眼通紅,看着男人的目光猶如仇人,“你傷我兒,我跟你拼了!”說着就要拿頭去撞男人。
男人身子一歪就躲了過去,錢氏卻一頭撞到了門上,額頭瞬間血流如注,緩緩癱了下去。
“他奶奶的真是晦氣!”男人吐了一口濃痰,貪婪又邪惡的眼神在剩下的女人眼裏掃來掃去。
人群裏,吳氏早已扒了灰捂在自己臉上,佝偻着身子如同七旬婦人,被男人直接略過。
眼看着一個女人被抓了出來,被幾個男人獰笑着帶了出去,小吳氏更害怕了。她在男人眼光看向自己的那一瞬間,猛地将身邊的李氏推了出去,閉着眼大聲喊道,“帶她!把她帶走!”
李氏摔倒在地,不可置信地看向她。
小吳氏嚎啕大哭,“總是要有人被帶走的!四嫂,我不想死,我不想死!你去吧,你去吧!以後我幫你養少榮,四嫂,四嫂……”她捂住了少康的嘴,不讓他哭出聲。
“這位爺,你把她帶走,她長得比我好看,真的,比我好看!”
她在這邊歇斯底裏,男人卻看得大笑,他最愛看這種狗咬狗的場景了。
“好,就如你所願。”有什麽好掙紮的呢,這些人,以為把別人推出來,自己就能逃過一劫,不過是誰先誰後的順序罷了。
男人捏住李氏的下巴,邪笑道:“果真不錯,看來兄弟們可以好好享受了!”
他一說完,門外的男人們都起哄起來。
李氏面如金紙,她嗫了嗫唇,卻害怕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不許動她!”李立全對着一個山匪狠狠撞了過去,搶了他手中的刀,指着男人,“放了我夫人,否則我對你不客氣了!”
“哈哈哈哈哈哈!”男人一點懼意都沒有,“老子最喜歡看你們這種不自量力的戲碼了,只是啊,這麽多次,就沒有一次有人傷了老子的。”
他笑意一收,上前只幾招,就挑飛了鄭立全手裏的刀,一圈把他打倒在地。
幾個山匪沖上來就壓住了他。
男人把李氏拉了過去,當着鄭立全的面,就在李氏身上摸了幾把。
“心疼啊,哈哈哈哈哈,老子不殺你,就留着你,你越心疼,老子們越爽!”
“啊!!!”鄭立全拼命反抗,額頭青筋鼓起,卻怎麽也掙脫不了,只能眼睜睜看着李氏被帶走。
“如蘭!如蘭!”鄭立全如同一頭喪失理智的猛獸,瘋狂的嘶吼。
他的周圍,鄭立勤抱着少康一動不動。
小吳氏被鄭立昆扇了一巴掌捂嘴痛哭。
老太太躺在地上,歪着嘴角,雙眼無神。
鄭鵬長嘆,“家門不幸,家門不幸啊!”
作者有話說:
這一章寫得很沉悶,估計看了憤怒的人會很多,但古時的戰争時期、甚至和平年代,這樣的事情都不少。女性仿佛一直都在受難,不是非要用這樣的事情來表現女性遭遇的不公,但它的确是一個典型的例子,這裏也只是為劇情服務。大家放心,壞人終究會受到懲罰,誰也逃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