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章節

琪沒來接方白林,兩個多小時之後我進去放開了他。

他按着我打,我也不還手,專門往他敏感的地方摸,後來,他的性欲戰勝了怒意,我們耳邊還響着GV裏面浪蕩的呻吟聲,然後在地上做得如同打仗。

那一刻我就知道我完了,我甚至開始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恨他多一點還是恨自己多一點。

人類關于“恨”這種心理其實挺煩人的,你明知道因為這感情你會把自己也困在牢籠裏,但你就是不願意抹去它。

我把我跟方白林一起關進了鋼鐵鑄成的籠子,我們彼此厮殺,他大概還以為我在和他調情,可實際上,我想他死。

那天之後,方白林那個白癡還以為我回心轉意了,時不時往我這裏跑,我們也沒什麽話說,就做/愛。

每一次跟他做完我都得躲起來吐一場,當然,他也不好過,他身上被我弄得都是傷。

梁琪給我打電話,問我到底是怎麽想的,我說:“找機會在床上弄死他。”

話是這麽說,我也好幾次這麽幻想,但殺人真的不是件容易的事兒,否則我早就動手了。

梁琪說:“你別因為他搭上自己,我們見一面吧,我有話跟你說。”

別因為他搭上自己?

我不是早就搭進去了麽?

我還是跟梁琪見面了,她一看見我就說:“段錦,你臉色很差。”

還行吧,我出門的時候照過鏡子,就是更瘦了一點。

她的肚子更大了,估計離預産期不遠了。

我說:“你最近怎麽樣?孩子快出生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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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琪垂眼看着她的肚子,半天才說:“是,過陣子我會出國待産,而且我不打算讓他見到孩子。”

我笑了:“好事兒啊。”

這可真是天大的好事兒,小孩兒剛生下來都幹幹淨淨的,是最純粹的,可別讓孩子看見那麽一坨屎禍害孩子的眼睛。

我問她:“什麽時候走?”

“很快。”梁琪說,“我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回來,所以有些事需要你幫忙。”

梁琪這個人比我聰明得多,我看得出來她在下一盤她自己的棋,我只是想讓方白林去死,但她要方白林生不如死。

挺狠的,我羨慕她。

其實說來也對,梁琪對那個狗逼的怨念一定比我重,我這個人這輩子處處都是敗筆,可她估計就方白林這麽一個,她比我恨多了。

她恨,但是她不能像我一樣發瘋,不能像我似的以作踐自己的方式去撕扯方白林身上的皮,她還是要優雅,要端莊,然後毀人于無形中。

佩服。

我說:“我能幫你什麽?”

我的意思是,如果她想要方白林的一塊皮或者一顆蛋,我可以,下次做愛的時候帶着刀就是了。

她說:“我知道你們最近幾乎每天都在一起,據我所知,這段時間裏他只有你一個。”

我笑了:“還真感天動地。”

“我說這個不是為了讓你感動。”

我當然也不會感動,都這樣了,我還信方白林對我有心,我才是真的傻逼。

她說:“我一走,他肯定會帶你回家,你也肯定有機會去他辦公室。”

梁琪還是高看我了,方白林要是願意帶我回家,幾年前就這麽做了,何必現在偷偷摸摸趁着老婆去生孩子才這麽做。

找刺激?

後來我才明白,方白林這人就是變态,他還真的喜歡這種刺激。

那天我并沒有答應梁琪什麽,只是告訴她讓她好好照顧自己好好照顧孩子,我不會給任何人承諾,哪怕那人說,他手裏有一把鋒利的刀能一招刺穿方白林的喉嚨。

梁琪是一個星期之後走的,我還真的挺驚訝,因為方白林沒去。

不過轉念一想,這也确實是他能做出來的,他但凡有點兒要當爹的自覺也不會跟我天天厮混。

梁琪下得什麽棋我不知道,但我的計劃進行得還不賴。

每次做完,我給方白林拿水喝,看着他一口一口把我精心調配的果汁喝下去,我就開心。

我逼着他每次都要喝完,一滴不剩。

他還誇我,總算學會體貼他了。

我體貼他個屁,他說這話的時候我抓着他軟趴趴的陰/莖說:“我真好奇你這東西還能硬幾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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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來挺有意思的,我以前見證過兩場死亡。

兩次都是眼睜睜看着對方一點點被死神拖走,看着他們生病之後慢慢消瘦慢慢變成毫無靈魂的肉皮和骨頭。

第一次的時候是我爺爺,那會兒我大幾來着,記不清楚了。

他七十來歲,得了癌症,那段時間我剛好暑假,就每天跟着我媽去醫院陪他,而我爸不知道在哪兒忙什麽。

第二次是我爸,我工作兩年半之後。

這事兒我好像沒提起過,因為提起他也惡心。

我爸這人太好笑了,其實我早該預見他的結局,出去嫖娼連套都不戴,他不得梅毒誰得?

知道這件事之後我甚至慶幸他後來不碰我媽了,否則,我可能會直接把他掐死在病床上。

我是看着他們死去的,看着他們的生命一點點耗盡。

現在,我在見證第三場。

有時候我會跟自己對話,我問自己,段錦,你怎麽就這麽牛逼,你想過後果嗎?

我當然想過,不光想過,我連退路都想好了。

打從一開始我就把自己當成了人肉炸彈,所以,我心裏明白着呢。

另外一個跟我對話的人說:“段錦,你就不能別這樣嗎?”

我看着他,長得真好看。

很多時候你得相信,這世界雖然你一走就是一腳的大泥巴,可是,離你很遠的地方還是有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蓮花。

現在“白蓮花”這詞兒好像不太好聽了,可是在我心裏,它不是那種意思。

我經常背地裏想起他的時候管他叫小蓮花,他是真的幹淨而且純粹。

認識何煜的時候我28,正跟方白林扯皮,每天在他喝的水裏加料,等着哪天哪一個小藥片起了作用讓他給我去死。

何煜是個實習醫生,那時候研究生馬上畢業,比我小三歲,又高又帥,看着人心裏特敞亮。

我們第一次遇見是在醫院裏,我媽生病我陪着,挂了個專家號,他是那個專家的學生,在那兒實習,當助手。

我媽的病歷本上寫的是我的手機號,何煜腦子好使,看一次就記住了,當天晚上就給我打了電話。

25歲的年輕帥哥,從小一路順風過來的,沒遇過什麽挫折,對待一切都充滿希望,我本來也有過他那樣的日子,可都是方白林害了我。

可是仔細想想,哪兒能都怨人家方白林呢?

一個巴掌拍不響,我他媽最該怨恨的是我自己。

何煜真好,好得我每次看見他都心虛。

他不遺餘力地追求我,讓我覺得自己是一灘正被人努力往牆上糊的爛泥,他對我充滿信心,我卻自暴自棄。

何煜活得很坦蕩,他直接告訴我他覺得自己喜歡上我了,一見鐘情,想和我認識一下,可以從朋友做起。

多天真的人,誰要跟他做朋友?

我把自己這些亂七八糟的惡心事兒都告訴他了,我說:“交朋友我是不交的,你要是開心,我們可以打一炮。”

我又補了一句:“但我勸你還是別了,我都嫌自己髒。”

跟一個臭蟲睡了那麽久,我能不髒麽,我快被自己惡心死了。

何煜說:“段錦,你別那麽說自己,我覺得你特別好。”

可惜了,年紀輕輕他就瞎了。

他是真的很認真的在追我,實習工作忙,可并沒有讓他把我給忘了。

我不敢讓他追,我怕他好好的一朵小白蓮被屎給熏臭了,我自己髒就夠了,方白林毀了我自己就夠了。

不對,不是我自己,還有梁琪呢。

何煜說什麽都不放棄,後來我就利用他。

利用他的時候我也是直接說讓他給我想辦法弄點兒能搞死人的藥來,反正在醫院麽,容易得很。

他一開始不肯,勸我,讓我好好活着。

那時候我真的是腦子一熱什麽都聽不進去,一心想搞死方白林。

後來他沒辦法了,就每次見面的時候給我拿點兒我也不知道是什麽的藥來,他說都是慢性的,會讓人的器官慢慢衰竭。

那天我拿着藥,很長一段時間沒那麽開心了,我跟他說:“何煜,哥真他媽愛你。”

然後我看見他很悲哀地看着我,大概還有失望吧。

我本來以為方白林真的會死在我的手裏,畢竟何煜都肯幫忙了。

我特別興奮,日日夜夜盼着方白林的器官開始衰竭,我希望,從他的性器官開始,讓他這個狗東西硬不起來。

但是,我沒等到那天,因為我的藥是慢性的,梁琪卻是個急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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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28歲的後半年過得是真不好,唯獨想起何煜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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