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收獲

這玩意兒拿回去恐怕又是一番猜忌。

若被有心人利用, 天知道他和他哥會不會步德格類的後塵。

多爾衮接過傳國玉玺,拿在手中把玩:“怕什麽,有了它才算名正言順, 能少死好多人。”

多铎都快哭了:“哥,怕就怕這個名正言順,到時候別人不用死了,死的說不定就是咱們!”

多爾衮像小時候那樣摸了摸多铎的頭:“一日沒打進山海關,他就得留咱們一日。”

多铎如醍醐灌頂, 對啊, 滅了兩白旗誰替皇太極賣命!

想通這一切,多铎揚起笑臉,大步走出額哲的王帳,準備班師回朝。

多爾衮坐在王帳裏寫捷報, 他親手寫了一份, 又讓人謄了兩份, 分三批送往盛京。

在回去的路上, 終于找到了額哲藏匿的財寶和女人。

額哲還活着,他的大妃非要死乞白賴地帶着自己的財寶、兒女和奴隸改嫁多爾衮。說什麽美女愛英雄, 她不介意只做個福晉,實在不行側福晉也行, 這些兒女都是多爾衮的孩子,還讓孩子們喊了阿瑪。

“……”

多爾衮當場黑臉, 警告額哲管好自己的女人, 否則讓他斷子絕孫,這才阻止了類似娜木鐘和巴特瑪當年的鬧劇重演。

多铎吓唬額哲:“墨爾根代青不喜歡寡婦, 但不介意把她們都變成寡婦。”

額哲受教, 一路格外乖巧, 再不敢動什麽歪心思了。

在距離盛京兩百多裏的地方,兩白旗找回了他們自己藏匿的糧草辎重,多爾衮取出留在行裝裏的肉幹,喂給鷹群。

所有人都以為是長生天的眷顧,才讓他們耐住了饑餓和疲累,幾天幾夜不吃不喝不休息取得了最終的勝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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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多爾衮知道,是明玉親手做的這些兔肉幹幫助他擺脫了危機。

沒有這些肉幹,他也能贏,只不過圍剿額哲的時間會拉長,騎兵也會因此折損。

不管明玉是怎麽做到的,多爾衮都承了她的情,以後會加倍補償給她。

喂完鷹,多爾衮親自收拾行裝,手指撫過明玉脫下來那件玄狐鬥篷上的風毛,忽然想起她跳下馬時說的那句話。

他問她錯在哪裏,她答錯在嫁給他,好像還罵了他……渣男。

多爾衮不知道什麽是渣男,不過從她冷冽的聲音可以判斷出,似乎不是一個好詞。

他開始反思,雪化時格外冷,他是不是不應該帶着她騎馬,還讓她坐在前面擋風。

會把她凍壞吧。

可她若是冷了,為什麽要把最厚的鬥篷留給他?

大約是喜歡他,才會這樣做吧。

既然喜歡他,為什麽罵他?

女人的心可真難猜。

多爾衮把出征儀式上發生的事,仔仔細細捋了一遍,到現在他也想不明白,自己當時為什麽要拉明玉上馬。

他不喜歡帶着人騎馬,更不會在出征儀式上犯這種大忌,可他就是這麽做了。

多爾衮發現,他連自己的心都讀不懂了。

掀起玄狐鬥篷,箱籠下面放着鋪在小榻上那套帶着馨香的被褥,他俯身去聞,發現香味已經散了。

多爾衮皺眉,飛快直起身,蓋上玄狐鬥篷之後關上了箱籠蓋子,好像箱籠裏藏了什麽毒蛇猛獸似的。

這時候多铎走進來,發現多爾衮臉色有些不對勁,好像在害怕什麽。

那種表情自從父汗母妃死後他再也沒在他哥臉上看見過,害怕之後是氣惱,最後還有點氣急敗壞。

他哥也有氣急敗壞的時候?

多铎很好奇,到底是什麽能把他哥的冰山臉給氣變了形,于是好奇地望過去,然後看見了一個極其眼熟的箱籠。

跟達哲給他準備的一模一樣,而且達哲告訴他,每次都有備份。

難道達哲把備份給了明玉,明玉轉手給了他哥,他哥看過他的箱籠後發現了這個秘密,覺得明玉對他不夠用心,所以生氣了?

多铎忽然覺得自己也挺聰明的,于是走過去安慰多爾衮:“哥,我不介意跟你用一模一樣的行裝,你也別介意了。嫂子對你挺好的,肯定是時間太緊,才不得不出此下策。”

“什麽下策?”多爾衮沒懂。

多铎耐心給他解釋:“就是嫂子給你收拾行裝的時候,用了達哲給我準備的備份,你看你這個箱籠跟我的一模一樣。”

然後他哥臉色更黑了,多铎:“……我不介意,真的。”

“我介意。”

多爾衮沒好氣地對多铎道:“傳令下去,騎兵随我先行,日落之前趕回盛京。”

回去找她算賬。

多铎擡頭看了看東邊剛剛升起的太陽,人都傻了,心說,這一路跑回去怕是要死人的。

不過他哥新婚燕爾,想早點回家也正常,就算他跟達哲老夫老妻了,他還有點想呢。

跑死就跑死吧,誰不想早點回去老婆孩子熱炕頭呢,結果聽他哥又道:“你留下斷後。”

多铎:“?”

就在多爾衮大獲全勝滿載而歸的時候,明玉建在後花園的暖棚也喜獲豐收。

種子被摻了空間靈泉的溫水泡了小半日,沒等催芽,直接在水裏冒出了的小白芽,就連那些被魏循判了死刑的幹癟種子都重新煥發生機。

播種到暖棚早就翻松的黒壤裏,只澆了一次水,三五天新苗破土,十幾日綁秧,三十日授粉……等到再次月圓,架上果實累累,黃瓜翠綠欲滴,番茄紅如瑪瑙,紅綠交錯,意外的好看。

明玉讓人摘幾根黃瓜嘗嘗鮮,貝勒府的下人在入夏之前就沒見過新鮮的蔬菜,這會兒早被眼前的翡翠綠瑪瑙紅晃了眼,一時竟沒人反應過來。

況且這一根根綠棒槌和紅果子都是什麽,顏色如此鮮豔,真的能吃嗎?

會不會像山裏的紅蘑菇一樣,有毒啊。

“福晉,這個真的能吃嗎?”娜塔最先反應過來,走到一人高的架前摘了一根黃瓜捏在手裏,不确定地問。

後花園的暖棚從來都是魏先生在打理,除了生地火,不許任何人靠近。娜塔眼睜睜看着魏先生,從一個寬衣廣袖纖塵不染的谪仙般的人物,在短短兩個月之內變成了粗衣布衫的赤腳大仙。

此時魏先生正赤着腳站在暖棚裏,伸手摘下一根黃瓜,在袖子上擦了擦,張嘴咬下一口,哈哈笑道:“甜!讓福晉說中了,黑土肥沃,養什麽都好吃。”

衆人一驚,紛紛緊張地看向魏循,生怕他吃完有什麽不妥。

魏循吃完手裏的黃瓜,又摘下一根來,擦了擦遞給明玉。明玉早饞得不行了,接過來就咬了一口,引得衆人一片聲的驚呼。

吃完黃瓜,明玉踩着土埂要去摘番茄,魏循攔住她:“我來摘,仔細弄髒了手。”

也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魏循在明玉面前改了自稱,從奴才變成了我。

衆人聽慣了,倒也不覺什麽。明玉也沒覺察到這點變化,重新回到暖棚門口的位置站定,等着魏循摘番茄給她吃。

魏循摘了幾個紅彤彤的番茄抱在懷裏,又随手摘了幾根翠綠的黃瓜,走到門口拿出個布袋子裝好,這才遞給明玉:“有塵土,回去洗淨了再吃。”

娜塔要過來拿,明玉先她接過布袋子,拎着出了暖棚。

純天然無污染熟透了的番茄吃起來特別甜,而且汁水飽滿。

明玉早吃過番茄,吃完淡定淨手,娜塔和幾個小丫鬟只咬了一口就尖叫起來。

明玉以為是誰被番茄汁弄髒了衣裳,誰知幾人齊齊叫起來:“太甜了!奴才從小到大都沒吃過這麽好吃的果子!”

在內室服侍的幾個小丫鬟,除了娜塔,都是旗人,從小在貝勒府服侍,也算見過不少世面。

尤其是十四貝勒府,什麽好東西都有,稀奇古怪的也有,只是這麽甜的果子,真真兒是第一遭嘗。

比蜜桔還甜。

幾個小丫鬟吃完眼睛裏直冒星星,一副吃完還想要的模樣。

明玉哭笑不得,讓她們去暖棚找魏循,一人再領一個,剩下的還有大用處。

這時,吉蘭抱着兒子達林泰走進來給明玉請安,小家夥早學會爬了,不願意讓人抱着,在吉蘭懷裏扭麻花。

明玉讓吉蘭把達林泰放在炕上,達林泰眨着烏溜溜的大眼睛朝明玉笑,不一會兒便發現了炕桌上填白瓷盤子裏放着的綠果子和紅果子,咿咿呀呀爬過去,扒着炕桌慢慢站了起來,伸出白嫩的小手去夠盤裏的果子。

“達林泰!”

吉蘭知道這些果子的珍貴,抱着達林泰過來時便瞧見了,本來想請個安就走,卻被明玉留下來說話。

達林泰被鮮豔的果子吸住了目光,根本沒聽見額娘的呵斥。

明玉朝吉蘭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靜靜看着達林泰抓住離他最近的那個小番茄,扶着炕桌歪歪扭扭轉身。

番茄雖然不大,對不到一歲的達林泰來說還是太大了,一只手拿不住,只好用兩只手捧着,可兩只手都用上了,又沒法扶炕桌。

試過幾次之後,達林泰抱着果子靠着炕桌,黑葡萄似的大眼睛朝明玉眨了眨,好像在請求幫助。

明玉朝他搖搖頭,拒絕了。

達林泰看看手裏的紅果子,又看看明玉,身體猛地離開炕桌,朝明玉小跑過去。

明玉坐在炕邊吓了一跳,忙伸手接住達林泰。達林泰好像被撓到了癢癢肉咯咯直笑,擠進明玉懷裏,把紅果子送到她唇邊,說出了人生中第一個字:“吃。”

吉蘭大喜,跪下就給明玉磕頭,倒把明玉吓了一跳,忙讓人扶她起來。

小丫鬟扶起吉蘭,笑着給明玉解釋:“福晉從蒙古來可能不知,咱們大金的男孩子一般周歲會走路,五歲學騎馬,七歲學弓箭,十歲騎馬配弓箭打獵,滿十四歲便可上戰場。若比別人提前,報給旗主知道會有賞賜,可以提前兩年學騎射,提前上戰場立軍功。”

十四歲上戰場?

十四歲在現代社會還只是個初中生,未成年。

明玉抱緊懷裏漂亮的小男孩,感覺不可思議,甚至有些殘忍:“十四歲還是太小了。”

吉蘭忙接話:“不小了,不小了,大汗十三歲上戰場,墨爾根代青比大汗還早一年,從來沒打過敗仗。”

十二歲?小學生?

明玉忽然有點心疼。

達林泰喜歡明玉懷裏香香的味道,任她抱着不哭也不鬧。

小丫鬟與吉蘭交好,又有奉承明玉的意思:“咱們達林泰好像特別喜歡福晉,平時都不讓奴才們抱,在他額娘懷裏也不老實呢。”

“吃。”達林泰再次将紅果子遞到明玉唇邊。

他第一次說話,屋子裏的人都以為聽錯了,直到說了第二遍,衆人才反應過來,達林泰好像會說話了。

明玉盯着達林泰看了一會兒,試探着低頭咬了一下果子,達林泰圓圓的大眼睛立刻笑成了彎月亮。

屋裏衆人都笑,七嘴八舌地誇達林泰聰明。

明玉讓達林泰坐在腿上,拿帕子擦了擦他的小手,問吉蘭:“他現在能吃飯了嗎?”

吉蘭警告般地盯着達林泰,生怕他把紅果子的汁水滴到明玉身上,見見明玉問話,忙回答:“什麽飯都能吃了。”

她沒有奶水,哈贊活着的時候在家裏養了奶山羊,喂達林泰羊奶。後來哈贊沒了,家裏的東西拿不回來,她又要養傷,只能喂些米糊糊。

索性達林泰好養活,給什麽吃什麽,很省心。

“前段時間我太忙了,你又傷着,幾乎把這個小家夥給忘了。”明玉有些歉意地道,拿過達林泰手裏的番茄放在炕桌上,另拿了一個掰開喂給他吃。

達林泰看了吉蘭一眼,低下頭不肯吃。

吉蘭忙跪下道:“要是沒有福晉,達林泰早就凍死了。哈贊做了那樣的事,墨爾根代青不殺奴才,福晉還願意收留奴才和達林泰,好吃好穿地供着,奴才就是當牛做馬也還不清啊!”

緊接着說出來意:“奴才身上的傷全好了,求福晉賞個差事做。奴才不要工錢,只求福晉能賞口飯吃,讓奴才把達林泰養大。”

明玉一邊哄着達林泰吃番茄,一邊讓吉蘭起來說話:“這個好辦,你會做什麽?”

在貝勒府養了兩個多月的傷,吉蘭也知道一些貝勒府的規矩,只是府裏的活計她一樣也做不來。

吉蘭滿臉通紅:“奴才只會種地,種糧食。”

明玉倒是有些吃驚,哈贊是豪格的心腹之一,吉蘭也算半個官太太了,用得着親自下地幹活?

吉蘭大約看出了明玉心裏的疑問:“奴才家裏世世代代都是農戶,只出了哈贊一個披甲人。豪格貝勒看他會種地懂糧食,就讓他管着正藍旗的糧食,閑時種地,打仗的時候運糧。”

明玉懂了,哈贊在豪格的陣營裏是個類似督糧官的角色。

明玉問:“你當真會種地?”

侍弄土地本來就是吉蘭的強項,整個正藍旗都知道,也沒什麽好謙虛的:“別的不敢說,只種地一樣,奴才是正藍旗最好的。一樣的地,一樣的種子,奴才種出來的糧食比別人多。”

明玉眼前一亮,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正愁找不到魏循的接班人呢。

她跟魏循商量過,天氣轉暖,等福建的糧食種子到了,魏循的精力會更多地放在農莊上,到時候恐怕沒辦法兼顧後花園的暖棚,得提前找個可信的,會種地的人接魏循的班。

可貝勒府裏的下人都只會伺候人,對伺候種地一竅不通,明玉正發愁呢,吉蘭就自己送上門來了。

“這樣,我把後花園的暖棚交給你,專門種些蔬菜瓜果,每月按副管事的月例付工錢,年底還有分紅,你可願意?”明玉笑着問吉蘭。

這麽好的差事,誰不願意,可吉蘭看着桌上的稀罕果子,有些遲疑:“奴才願意,可這些稀罕果子奴才沒見過,怕誤了福晉的事。”

達林泰吸光了一個紅番茄的汁水,還沒吃夠,眼巴巴看着明玉,明玉朝他搖頭:“生果子,吃多了肚肚疼。明天再吃,好不好?”

達林泰像聽懂了似的垂下眼,乖乖靠在明玉懷裏,眼睛一眨一眨地有些犯困。

明玉抱着他,拍了拍他的背,對吉蘭道:“怕什麽,不是還有魏先生在嗎。不懂的,你直接去問魏先生。”

魏循身份特殊,可以随意出入內宅,也不怕壞了吉蘭的名聲。

再說旗人女子比漢人女子要自由得多,不用裹腳,可以下地種田,丈夫死了可以改嫁,三嫁四嫁的都有。

吉蘭這才有了底,跪下磕頭謝恩。

剛得了差事,吉蘭閑不住,當場求明玉找個人幫忙看着點達林泰,她這就去找魏先生,順便到暖棚裏瞧瞧。

本不想麻煩別人,可達林泰太淘氣,怕帶他去吵着魏先生,也怕他碰壞了暖棚裏那些金貴的果子。

明玉哄着達林泰睡在炕上,小聲對吉蘭說:“放心去吧,我幫你看着。”

貝勒府統共只有兩個主子,一個主子外出打仗了,沒有一年半年都回不來,明玉除了進宮陪海蘭珠閑聊,就是在家育種秧苗。

等秧苗種到暖棚裏,魏循全都大包大攬,現在又多了個會種莊稼的吉蘭,明玉更沒事做了,覺得找個小娃娃帶着解悶,體驗一把養成的快樂似乎也不錯。

達林泰能得福晉親自教養,吉蘭求之不得。

吉蘭嘴笨不會說漂亮話,紅着眼圈給明玉又磕了三個響頭,站起身就走。

明玉歪在炕邊,偏頭瞧着小娃娃甜甜的睡顏,忽然想起一件事來。

多爾衮出征那日,大福晉讓諾敏帶話給豪格,限豪格七日将吉蘭等人的身份冊子交給她。

轉眼兩個多月過去,怎麽還沒送來?

明玉讓娜塔過來看着,叫了管事去花廳問起此事。副管事搖頭,說沒見豪格府上的人來過,更沒見過身份冊子。

明玉讓副管事給汗王宮遞帖子,很快得到回複,海蘭珠明日得空,讓明玉過去陪着聊天。

次日一早,明玉帶着幾筐新鮮的黃瓜番茄進了宮。先去給大福晉請安,留了兩小筐在大福晉屋裏,然後去給海蘭珠請安,也留了兩小筐,剩下的請海蘭珠房裏的宮女分送給各位福晉、側福晉,連侍妾都得了一點。

每個人都很喜歡。

海蘭珠尤其喜歡黃瓜的清香味,問明玉可不可以做菜,明玉告訴她可以涼拌,清脆爽口,解膩去火。

“大汗這幾日有些上火,晚膳的時候拌一點端上來。”海蘭珠吩咐下去,莺歌應是退下。

莺歌才出去,很快折身回來,禀道:“福晉,大福晉和東廂房的兩位福晉命人送了賞賜來,說是給十四福晉的回禮。”

明玉頗感意外,還有回禮?

看到三份回禮,不要說明玉,海蘭珠都有點懵。

大福晉送了一對實心的赤金手镯,看着跟手铐似的,拿起來特別沉手。東廂房的兩位福晉,一個送了玉如意,一個送了金項圈。

過分貴重了!

明玉大婚時都沒收到如此貴重的賀禮。

海蘭珠與明玉面面相觑,忽然想起什麽,拉着的手明玉笑道:“聽大汗提起,說墨爾根代青活捉了額哲,繳獲不少財寶,其中還有失蹤了兩百多年的傳國玉玺。”

明玉心裏一個咯噔。

多爾衮得到傳國玉玺獻給皇太極,轉過年皇太極在盛京稱帝,改國號為清,當年兵峰直指朝鮮,把朝鮮打服之後轉而攻明。

明清決戰即将開始,各地糧荒逐漸達到頂峰,到時候就是番薯、土豆和玉米等高産農作物的天下了。

她得抓緊時間。

大福晉和其他兩位福晉都給了明玉賞賜,海蘭珠自然也不能小氣了,她拉着明玉來到妝臺前,親手打開妝奁讓明玉挑:“喜歡什麽,随便拿。”

被金燦燦的光澤晃了眼,明玉終于回神,想起來意:“福晉真想賞我,不如幫我在大汗面前說句話。”

見海蘭珠笑容僵硬地看向自己,明玉“噗嗤”笑了:“也不是什麽大事,還是那些流民。”

海蘭珠聞言這才放松下來:“人是大汗賞給你的,那些旗人的身份冊子大福晉做主也讓豪格給你了,還能有什麽事?”

明玉苦笑:“那些身份冊子到今日也沒拿到手。”

原來是豪格耍賴。

這事早有大汗和大福晉做主,海蘭珠覺得在大汗面前幫明玉說一句也無妨,便爽快答應下來。

明玉又坐了一會兒,把黃瓜和番茄的幾種吃法詳細說與海蘭珠知道,又把有關身份冊子的說詞跟海蘭珠對了一遍,這才告辭離開。

待到黃昏,皇太極照常過來用晚膳,在各色肉食中間發現了兩道素菜,一道是翠綠欲滴的涼拌瓜條,一道是紅黃相間散發着特殊香氣的不知名菜品。

他這兩天有點上火,嘴裏長了一個大燎泡,大聲說話都疼,看見肉食也不感興趣,信手夾了瓜條放進嘴裏,又脆又甜,還有一股青草似的味道,格外爽口。

忍不住又夾了一塊,笑着問海蘭珠:“這青瓜吃着很是清爽,哪裏得來?”

“是明玉下午送來的。”

海蘭珠照着明玉教的說詞,不緊不慢道:“明玉在貝勒府的後花園建了一個暖棚,暖棚裏種了些西洋種子,今兒開園特意摘了一些送到宮裏。大福晉和我這裏各得了兩小筐,其他屋子裏也得了一些,人人有份。”

聽說海蘭珠與大福晉都得了兩筐,皇太極覺得明玉挺會辦事,又夾起那道不知名的炒菜嘗了嘗,酸甜可口,很是開胃,嘴裏的燎泡開始還有點疼,後來竟不疼了,不覺多吃了一碗米飯。

“今年倒春寒,誤了農耕,明玉這個法子很好。”肉再美味吃多了難免上火,總要有點小菜佐餐,皇太極想起什麽似的,又道,“下回明玉過來,你跟她說,賞賜給她的那五十畝良田也別荒着,讓她種些菜果來吃。”

海蘭珠眨眨眼,心說明玉的腦子真靈光,連大汗要說什麽都猜到了。

作者有話說:

明玉:豐收和養成的雙重快樂,誰懂?

多爾衮:下一章我就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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