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羽浮回到雲宮心情都冷靜不下來。

他跳進清池泡了半天都沒想明白,昨晚到底為什麽會鬼迷心竅了,怎麽把太子殿下給睡了呢?

“羽浮,你完了。”

他拍了拍自己的臉,趴在浴池邊上,長唉短嘆,愁眉不展。

“你在嘆什麽氣呢?”太白星君懷裏抱着一壺酒,走進來就聽見他長嘆一聲,疑惑不解地問道。

太白在羽浮面前從來不忌諱,二人幾千年的摯友了,也沒有避嫌一說,所以在殿內沒見到人的時候他就直接過來了。

羽浮皺着眉頭想事情,沒搭理他。

“咦?”太白訝異地看了他一眼,蹲在池子邊,伸手在他面前揮了揮。

羽浮一臉若有所思,依舊沒理他。

“失明了?”太白自言自語了一句,把酒壺抱到羽浮面前顯擺,得意洋洋地說道,“你看我給你帶什麽好東西了。”

他眯了眯眼,神秘兮兮地對羽浮說道,“這是我三百年埋下的桃花酒,一直忘了拿出來,昨天才想起來,費了好大功夫挖出來的,我嘗過了,又香又醇,特別好喝,我敢保證,絕對比你喝過的所有酒都還要好喝,天上地下,只有這一壺,特意拿來請你一起喝,怎麽樣,我對你好吧?”

他絮絮叨叨地說了許多,羽浮一句都沒聽進去,敷衍地點了點頭。

一擡眼,看見近在咫尺的酒壇子,驚恐地瞪大了雙眼,渾身寒毛都立起來了。

他大吼道,“拿走!你把它拿開!”

“啊?”太白百思不得其解,難以置信地問道,“這是酒啊,你不是最喜歡的嗎?居然讓我把它拿開,奇了怪了,你什麽時候轉性了?”

“我再也不想見到這東西了。”羽浮一臉痛苦地說道,表情十分糾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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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了?發生什麽事了?”太白說着打開了酒壺塞子,不死心地強烈推薦道,“這個真的特別好喝,你确定不嘗嘗?”

他湊近壇口聞了聞,一臉滿足地說道,“這味道絕了,三界極品啊,不信你聞聞?”

“不要。”

他把酒送到羽浮面前,壇子被一掌拍飛,掉在地上摔得稀碎,幹幹淨淨的酒液淌開,消失得無影無蹤,只留一室餘香。

“啊啊啊啊!”

“你不喝,我喝啊,你幹嘛把它砸了?你要氣死我了,我辛辛苦苦釀了那麽久!”太白看着一地碎片,聞着滿屋子桃花香,氣急敗壞地咆哮道,又心疼又肉疼。

他就差沒趴地上舔了。

“小白,我完了。”羽浮喪着一張臉,抓着太白的衣裳角,哀怨地說道。

太白氣呼呼地使勁把衣裳拽出來,咬牙切齒地說道,“沒錯!你完了!我以後再也不給你帶酒喝了,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你放心,我以後再也不碰酒了。”羽浮有氣無力地說道。

他翻了個身,靠着池壁,頭枕在岸邊,雙腳擡起,放松身子,輕飄飄的,任由水波推着他沉沉浮浮。

若不是一雙明眸中仍波光流轉,大約與死人無異了。

太白見他無力與自己鬥嘴,一副死氣沉沉的樣子,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表情嚴肅地問道,“發生什麽事了?”

羽浮抿了抿唇,沒說話。

“說啊,”太白推了推他的肩膀,關切說道,“說出來我幫你。”

羽浮身子沒用勁,飄在水裏沒支撐,太白這一推,推得他滑進了水裏,嗆了兩口水,濕漉漉地爬了出來。

“咳咳……”

他抹了抹臉,又死氣沉沉地躺那了。

“你幫不了我。”

“有這麽嚴重嗎?”太白問。

羽浮糾結了好半天,抿了抿唇,猶豫着把太子殿的事告訴太白了。

一五一十,交代得清清楚楚,只是詳細過程他一點印象都沒有了。

太白聽得目瞪口呆,眼珠子都要驚掉了。

他難以置信地再次确認地問道,“你你你、把天帝的兒子給睡了?”

羽浮眉眼低垂,仰起頭,幽怨地看了他一眼,沉重地點了點頭。

“完了,”太白一屁股坐在池邊,呆愣地說道,“你完了。”

羽浮更加煩躁了,胡亂抓了抓自己的頭發。

柔順的青絲被他弄得亂蓬蓬的,濕噠噠地垂在肩膀上。

饒是如此,依舊掩蓋不住美人之姿,只可惜此刻在場的兩人無心欣賞。

“我完了。”

“你完了。”

……

“啊啊啊!”羽浮看着金燦燦的屋頂,郁悶地大喊了一聲。

他伸手拍了拍太白,“小白,你幫幫我吧,你不是一向足智多謀嗎?快幫我想個辦法,我該怎麽辦?”

“你完了。”太白依舊在重複這句話。

“算了。”羽浮嘆了口氣。

求人不如求己,他從池子裏起身,走到岸上。

甩了甩袖子,身上的濕衣裳頃刻就幹了,水珠噼裏啪啦甩了旁邊的太白一頭一臉。

“呸呸!”太白跳着腳躲開,用袖子擦了擦臉,氣呼呼地指着羽浮罵道,“你幹什麽呢?弄我一身水。”

羽浮看也不看他一眼,徑直往外走。

太白一把拉住他,問道,“你要去哪?”

“我去向天帝請罪。”羽浮深吸了口氣,一臉視死如歸的表情。

“不行。”太白一口否決,“這事絕對不能讓天帝知道。”

他瞪了羽浮一眼,咬牙切齒地說道,“你不要臉,墨澈還要呢,他是太子殿下,未來天界儲君,如果讓人知道他被你睡了,那不得成為三界的笑話嗎?”

“可是我答應了墨澈,必須要給他一個交代,錯了就是錯了。”羽浮皺着眉,愁眉苦臉地說道,“那我要怎麽辦?”

太白咬着手指想了想問道,“你走的時候,墨澈是什麽反應?”

“嗯?”羽浮不解地看着他。

“他是生氣還是難過?”

羽浮想了好半晌,無奈地說道,“看不出來,你知道的,他自從長大後就很少将情緒擺在臉上了,不過我感覺他不像是在生氣。”

那樣子更像是被欺負了的小媳婦,有些委屈巴巴。

“那就好。”太白松了一口氣,摸了摸胸口說道,“他應該不會把此事告訴天帝,這事要是讓天帝知道了,非扒了你的皮,墨澈從小就喜歡你,應該不會讓你受那種罪的。”

“那我該怎麽辦?”羽浮問。

“走一步看一步吧。”太白勸道,“此事不能聲張,爛在肚子裏,這就是個意外,以後也別再提了。”

“可是我……”

“好了,”太白打斷他,“你要是實在內疚,心裏過不去,你就對他好點,拿點藥去看看他。”

“藥?”羽浮疑惑地看着他,“什麽藥?”

“你是榆木腦袋嗎?”太白恨鐵不成鋼地敲了敲他的額頭,說道,“你昨晚才把人家那啥,身上肯定不舒服,你自己也說了,看見他身上有傷,還不給拿點藥去擦擦?”

羽浮恍然大悟地睜大眼睛,臉色微紅,磕磕巴巴地說道,“我現在就去。”

說完就一溜煙消失了,直奔藥宮。

太白無奈地嘆息飄散在風中。

“命裏躲不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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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假的呀~

你們可別跟羽浮一樣好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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