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系統:“我也覺得你會分化成alpha!”

聽到陸情突破,衆人的視線都落在了她身上。

衆所周知陸情卡境界已經很久了,突然突破肯定和這次的異狀有關。

陸情頭一擡,驕傲道:“不止我。我合歡宗中,共有十一人在昨夜突破。”

盛岚谛失聲道:“竟然有十一人?!”

顏崖眼含笑意看了他一眼,盛岚谛頓時懊惱。

失态了,他立刻收斂起容色。

但這個數字實在太讓人震驚了。

突破哪有那麽容易。

如果是這麽簡單的事,他也不必被顏崖一而再再而三地氣個仰倒了。

對修士來說,生存法則就是實力至上。跟修為提升相比,性格大變的代價壓根算不得什麽。

白念宸正色道:“陸宗主,大家都在這裏了,你就直接說吧。合歡宗到底發生了什麽?”

陸情倒也不想成為修真界公敵,該解釋還是要解釋的。

她摸了摸脖子,一時也露出了迷茫神色:

“合歡宗所有人,包括我,脖子後面都長出了個小肉點。據我推測,這個小肉點和我們身上發生的分化關系密不可分。”

“肉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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衆人齊刷刷地擡手去摸。顏崖左右瞥了瞥,為了不顯得突兀,她也摸了摸。

之前沒注意到脖子上多了腺體的修士都露出被錘了腦袋的呆樣。

剛剛還對合歡宗抱着防備,沒想到下一秒他們就得知自己也會發生異變。

俞方相環視了一圈,眸光閃爍:“好像大家都有。這是不是意味着大家都會修為上漲一大截?”

衆人齊齊一震。

乍一聽是好事,可仔細一想,如果大家修為都漲了,那橫向對比不還是沒變化?

陸情搖了搖頭,否定了這種說法:

“此次跟我來的合歡宗弟子共有四十三人,性情大變者有十六人,她們的修為都大幅度上漲。剩下二十七人雖然也長了那個小肉點,變化卻不大。”

俞方相先作出了結論:“所以,我們都會發生分化,但分化有兩種方向,一種方向可以變強,而另一種方向對修為并無影響。”

“問題是什麽因素影響了兩種分化方向?”

陸情說:“那一晚所有人不是都做了同一個夢嗎?”

那個夢!

那個在霧色中開出漫天遍地的三色花朵的夢!

有人嘀咕道:“我就說那個夢詭異得很,原來預示着大家要一塊分化啊。”

白念宸思考道:“夢中每株花都有三朵不同顏色的花苞,卻只會開出一朵,意喻着每個人都會面臨三種選擇。那麽應該分化有三種變化才對。”

陸情聳了聳肩:“但現在只出現了兩種。”

衆人一時都沉默下來。

誰都希望落在自己身上的是那個能變強的選項。

“系統,他們說得對嗎?”

顏崖問道。

“是聰明人。”系統說,“合歡宗修為大漲的是變成了alpha,沒怎麽變的那二十七人也分化了,不過是分化成beta了。beta是個中庸的性別,分化的影響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顏崖:“所以現在還沒一個人分化成那什麽歐米伽嗎?”

系統:“正常,omega在哪個世界都是最稀少的,所以也最受社會保護。”

“喔……”需要社會保護的話那肯定不厲害,顏崖對omega這個性別沒什麽興趣,她展望道:“我想做阿爾法。”

觀萍萍和蘇驚蟄一戰,顏崖深刻地認識到了分化對修為提升的巨大助力。

分化個性別就能變強,這種天大的好事她一定也要蹭到!

系統:“我也覺得你會分化成alpha!”

系統也興奮了起來。它看顏崖還是挺要強的,完全符合alpha的類型。

也許它的abo世界任務還能繼續?

顏崖說不定就是它命定的宿主!

此時修真界諸位因為新得的信息腦內都亂糟糟的,急需時間梳理。事關未來修真界局勢的變動,也需要召集門派內高層共同商議應對之策。

白念宸先說道:“既然合歡宗無事,那我們先回了。”

其他人紛紛響應。

熊城義卻沉聲道:“這場涉及整個修真界的變化非同小可,我寧願得罪諸位也要提醒一句,在事态未明朗之前,黎禾島只能進不能出。”

其他人還未說什麽,陸情先嗤了一句:“你是以什麽立場說這句話的?真當清虛宮沒了景黎之後,你滄瀾派就是修真界的老大了?”

現場頓時安靜下來。

身為清虛宮的人,顏崖垂着眼,沒有說話。

熊城義黑了臉:“事情發生在滄瀾派的領地上,滄瀾派就有管理的責任!和修真界誰是老大有什麽關系!”

陸情啧道:“我贊同誰都不許離開黎禾島。但我看不慣你這幅發號施令的模樣。”

熊城義身為滄瀾派掌門,已經許久沒人對他如此無禮了。

他怒不可遏:“別太張狂——”

“掌門莫氣。”

俞方相輕輕站在了熊城義身邊,“讓我來跟陸宗主說。”

他看向陸情,說:“我們掌門只是心懷大義,為修真界和平日夜憂心,才會一時着急,如果讓陸宗主感到不爽,那就是陸宗主對我們掌門有誤解了。”

聽俞方相這麽吹捧,熊城義面色明顯好轉。

顏崖內心深感震撼,這個俞方相怎麽當衆大搞阿谀奉承啊?如此厚的臉皮,真是叫人佩服。

陸情這時才終于放下二郎腿,從她的椅子上站了起來。

“我不打算理解他。”

她雙手抱着肩,昂起下巴沖着熊城義,說:“我也向大家宣布一下,以後合歡宗也會來争一争老大這個位置。”

顯而易見地,合歡宗在分化後展現出了很強的進攻性。

分化給修真界帶來的局勢變動,就這麽快顯現了出來。

大家對陸情的宣言沒做反應。因為随着接下來大家陸續分化,局勢說不定還會更亂。

“走吧。”白念宸招呼自家弟子道。

“顏顏師姐,那我去了。”蘇驚蟄垂着眼睫對顏崖說。

“唔唔去吧。”

顏崖驚訝于蘇驚蟄态度的軟化,是不是變乖了不少來着?跟萍萍打了一架還把他身上的刺打掉了不成?

蘇驚蟄向自家玄劍宗的隊伍走去。

但剛邁出兩步,他便軟軟地倒向一邊。

顏崖忙抛出一股真氣托住蘇驚蟄,将他緩緩放在了地上。

“驚蟄!”

白念宸快步走到蘇驚蟄身邊,伸手探了探。

“體溫好高。”白念宸皺眉道。

顏崖也蹲在蘇驚蟄身旁看着他。

只見蘇驚蟄臉色泛紅,額頭滲出豆大的汗珠,渾身打着顫,意識不清。

“喔,他要分化了。”

陸情的聲音傳來。

萍萍從陸情身後探出腦袋,看了眼蘇驚蟄的樣子便點頭肯定道:“是的,我們分化的時候都是這樣的。”

白念宸眉頭微鎖。

也不知道徒弟之後會變成什麽樣。

如果他和合歡宗這幾個似的誇張,她……她有點難以接受。

陸情指點道:“分化要用幾個小時到十幾個小時不等,這滋味可不好受。把他在床上放平,他還能好過一些。”

白念宸嗯了一聲,但蘇驚蟄現在連站都站不起來了,要如何把他帶回去?

方法倒是有很多,在白念宸還在心中相互比較時,顏崖說道:“用我的坐騎把他送回去吧。它坐着很舒服的。”

顏崖打了個響指,對牆說:“出來吧,我知道你在後面。”

樹冠搖動了一下,龐然大物輕松地跳過了牆,落定在顏崖面前。

顏崖沒有因它擅自跑進來而計較,她直接吩咐道:“趴下。”

玄魔犬知道她想讓它做什麽。

但這個讨厭的小子休想近它身!

見玄魔犬不動,顏崖只當它沒聽進去,手掌在它屁股上往下按,教道:“玄魔犬,趴下。”

玄魔犬像被燙疼了似的,也顧不上抵觸蘇驚蟄了,它撲通一下趴在地上,慌不疊地避開了顏崖的手。

剛這麽一趴,蘇驚蟄就落到了它的背上。

“它倒還挺乖。”白念宸不禁贊道。

顏崖就像自家小孩被誇了似的,也覺得驕傲:“它其實脾氣不錯的。”

玄魔犬倒是想将蘇驚蟄摔下來,但顏崖這麽誇贊它,它下意識地不想掉她面子,只好狠狠地克制住了對蘇驚蟄的反感。

“我還不知道玄劍宗住哪裏,還得白宗主帶個路。”顏崖道。

白念宸點頭:“跟我來。”

蘇驚蟄喉間時不時溢出破碎的痛吟。他看起來就像個高燒燒昏了的病人。

他們這些修士別說發燒了,得個小感冒都是稀罕事,他這幅樣子不免讓人感到憂心。

顏崖把蘇驚蟄随着玄魔犬的步伐一晃一晃垂落下來的胳膊搭回到玄魔犬背上,又叮囑玄魔犬道:“走穩一點。”

玄魔犬用鼻子噴了一聲作為回應。

這個蘇驚蟄到底有哪裏特殊,讓她這麽關懷。

還是說,她不管對誰都這麽好?

難道不管誰光了身子,她都會将自己的衣裳為那人披上嗎?

呵,人類!

白念宸轉頭看了看照顧着蘇驚蟄的顏崖,想到在即将掀起驚濤駭浪的修真界中,她驟然失去師父,獨木難支,不知該有多辛苦。

如果景黎還在,肯定不舍得顏崖吃這份苦。

同為為徒兒操心的師父,白念宸完全共情了景黎。

她覺得自己有必要對顏崖提點兩句。

“滄瀾派的長老俞方相,你覺得如何?”

“唔?”顏崖不知道白念宸為什麽忽然提起俞方相,她眼前立刻浮現出俞方相拍熊城義馬屁的那樣。

她委婉道:“嗯……俞長老很會做人,我看熊掌門對俞長老頗為看重。”

白念宸明白她的意思,笑了笑:“你大概不知道,俞方相之前和景黎是師兄弟。”

什麽玩意?!

顏崖驟然瞪大了眼睛,這個消息也太突如其來了。

師尊都嗝屁了,她咋突然多了個師叔(前)出來。

“俞方相以前竟然是清虛宮的嗎?那他現在為什麽是滄瀾派的長老?”顏崖問道。

“清虛宮內部的事情我也不清楚,總之是俞方相退出了清虛宮,轉眼就投奔到滄瀾派去了。景黎也沒有對此說過什麽。”

白念宸看了看顏崖,說:“但叛出宗門向來受人唾棄,對作出這種事的人要小心。況且也不知道他與清虛宮存在什麽恩怨。“

顏崖肅然道:“謝謝白宗主告訴我這件事。”

“嗯,你若有什麽拿不準的,可來跟我商議。我與景黎相交久矣,有些事情我還是知道的。”

玄劍宗的住處在這個海島的一座不高的小山上。

将蘇驚蟄送過去後,顏崖不想過多打擾,很快就告辭了。

離開前,她看了看玄劍宗為照顧門派裏第一個分化的而忙碌起來的樣子。

不知道蘇驚蟄會分化成阿爾法還是那什麽貝塔?

“我什麽時候能分化啊?”

顏崖很挂心地問系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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