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她擡手摸了下脖子。最近她的身體好像格外敏感,不是錯覺。

因蟲族女王有可能仍藏在蒼和派, 顏崖便打算在蒼和派溜達溜達,說不定能在哪兒看出什麽端倪。

李郢另有別事,不能來陪她。

顏崖并不在意, 反正還有拾牧與蘇驚蟄陪着。

因為拾牧的存在, 顏崖不管走哪兒都是焦點,想低調都難。

她不用特意留心, 就能發現四周躲着好些蒼和派的弟子。

擡眼就瞅見兩名女修蹲在石頭後面, 興奮地盯着拾牧看。

兩人捂着嘴,露出的兩雙眼睛閃亮晶晶。

他們都走過去了,兩人還探着脖子不肯放過拾牧身上的一絲細節。

顏崖不禁也擡眸看向拾牧。

拾牧比她高些,從她的角度, 便見到他明晰鋒銳的下颚線, 他的墨發很随意地松松地束在腦後, 但好幾縷都散了出來,随着步伐與微風搖蕩。

此時陽光正好, 照得他的金眸格外剔透,像寶石一樣。

顏崖看得一晃神。

不去想他的魔尊身份, 就是個清爽好看的少年而已。

他們都看他什麽呢?

轉念一想, 如果她從未與拾牧相識過,知道竟然來了個魔尊, 她肯定也會來看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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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崖不由得又瞅了拾牧一眼。

雖然她安撫了他一番,但是她可不覺得這就能改變他的本性。

這麽多人都這麽好奇他的話, 萬一有個腦子不好的跑出來招惹他就壞了。

顏崖不覺得拾牧會給他們留面子。

顏崖默默做了決定。在蒼和派她得讓拾牧始終待在她眼下。

打着參觀的名號逛了一圈, 毫無所獲。

被這麽多眼睛盯着, 再逛下去顯得太奇怪了, 所以顏崖只好先返回, 第二日再繼續。

蘇驚蟄奉白念宸之命而來, 主要是為了保護顏崖。

目前蒼和派中一派平靜,他自也不會時時呆在顏崖身邊。

他們都暫住在李郢對面的山頭上,顏崖與蘇驚蟄告別後,走入高居雲間的一棟樓閣。

而拾牧被安排在旁邊另一棟樓閣。

顏崖在踏進門時看到拾牧朝旁邊走去,他單獨住?

她忙喚道:“拾牧。”

對上他清淩淩的目光,顏崖撓撓鼻尖。

她忽然意識到自己要說的話會産生誤解,就含糊道:“來陪我坐會吧。”

拾牧點了點頭。

這樓閣有三層,二樓三樓都可住人。

顏崖與拾牧在一樓大堂坐下,尋思着要以什麽借口讓拾牧在這裏住下。

而且最好不要讓他發現她是想監督他。

這時有人登門而來,是個女弟子。

拾牧本安靜坐在顏崖對面,與她同時看向這個女弟子。

陰翳瞬間漫上他的眼眸。

是那個給李郢出主意的女修。

阿語雙手向顏崖遞上一個巴掌大的玉盒。

她恭敬地垂着頭,卻眼珠往上翻偷偷觀察着顏崖:

“李郢師兄事務繁忙沒能陪您,所以送來賠禮,希望顏宮主收下。”

“太客氣了。”

顏崖将玉盒收下,覺得李郢真是個守禮的人。

她打開玉盒,眼睛頓時被盒內的靈光閃花了。

她将盒內圓潤光滑泛着紫光的丹藥撚了起來。

光從外表看,就能看得出這是極稀有的極品丹藥。

“這是……”

稀有到就連她都沒見過。

阿語:“這是庚田丹,是最有效拔高修為而無任何副作用的丹藥。”

她看出顏崖的興趣,大力吹捧道:“李郢師兄之前出去歷練好不容易才得到這枚庚田丹,一直收着沒有用。他想顏宮主會喜歡這個,所以特意給您送了過來。”

庚田丹有多厲害,它甚至當了導致陸子莫堕魔的導火索。

李郢竟舍得把庚田丹給她,也過于大方了。

難道,李郢其實比她還富有?

顏崖只顧着震驚,沒能察覺阿語的話中意。

“顏宮主可喜歡這份禮?我好回去報與師兄知曉。”

“自然是喜歡的。”顏崖禮貌笑道。

阿語高興道:“李郢師兄知道您喜歡,他一定很高興!”

“是嗎?”

“是啊……”

阿語一口應下,然後忽然覺得不對。

她睜大眼看向跪坐在顏崖對面的魔尊。

阿語自進來,就沒敢往拾牧的方向看一眼。

但他只是在那坐着,世上就沒一人能忽視他的存在。

她一觸碰到拾牧的視線,心髒就猛跳起來。

她懼怕地猛地低下頭,不明白魔尊那句“是嗎”是什麽語氣。

嘲諷?不爽?

反正絕對沒什麽善意就是了!

顏崖本就格外留意拾牧與其他修士的關系,一見拾牧對阿語語出不善,便對阿語道:“那你且去吧,替我向李郢道謝。”

阿語匆匆一禮,小跑了出去。

顏崖看向拾牧:“你吓唬她做什麽?”

拾牧卻只是盯着她手中的庚田丹:“你當真喜歡這東西嗎?”

顏崖将庚田丹收起:“對我來說确實有用。”

拾牧低下頭:“你有靈礦,還有我,還需要這個丹藥嗎?”

“保命的東西總是不嫌多啊。”

他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腕。

顏崖吃驚,擡眼間拾牧另一手撐地,上身前傾,向她挨近。

拾牧的臉近在眼前,但并沒有任何攻擊性,因為他以一種順從的姿态垂着眼睫,遮擋住了眸中的一切。

“不需要用它,用我。”

他抓着她的手腕,将她的手引向他的胸口。

按上去時,顏崖感到了他有力跳動的心髒,隔着胸膛敲打在她的掌心,就像在對她傳遞他的意念。

砰砰的心跳,震動通過手掌又傳遍全身。

逐漸的,她的心跳好像也同頻了,有些快,又很有力。

“讓我幫你,好嗎。”

他松開了锢着她的手,撐在她身體兩邊。

顏崖微微睜大了眼,為了和他維持距離,她使勁向後靠,但肩肘失力,背就撞到了地上。

“等等……”

顏崖試圖勸阻他。

拾牧的表情和他說的話都很卑謙柔順,可他的動作卻分明不是這樣,強勢得沒有任何回轉餘地。

顏崖看着上方的拾牧,他的發繩不知何時斷了,長發從兩側傾瀉,像将她置于隐秘的角落中。

他的面容也因此變暗,而一雙金眸卻更顯明亮銳利。

這雙眼眸中潛藏的某些情緒令她忽然心悸。

怎麽回事?有什麽突然刺激了他嗎?

“你——”

顏崖剛開口,就像被撥動的琴弦,嗓音顫了下。

她緊抿住嘴,沒精力去想拾牧怎麽了。

這雙修法她學得還算快,那也費了幾天時間呢。

拾牧竟然只同她試過一次,就學會主動了!

拾牧的心思已經不重要了,顏崖凝神應付他侵來的神識。

來都來了,那就修呗。

畢竟修一次效果真的很好。

顏崖阖上眼,拾

牧的十指擠入她的指尖,緊壓在她的頭兩側。

比之上一次,這時拾牧的氣息更近,也更炙熱。

周身的空氣粘稠得仿佛都難以流動。

很熱,也難應付。

顏崖全副心神都在內部,但身體的反應系,她不自覺地微張紅唇,細細地急促喘息。

上次拾牧還顯得生疏,而這次不僅是熟練,恍若攻城掠地般,讓顏崖頗難招架。

但修煉的效果也很可觀。

顏崖臉頰緋紅,胸脯起伏,良久才迷蒙地睜開眼。

拾牧的臉近在咫尺。

他垂着臉,額頭抵着她的,像在虔誠地祭拜。

如果忽略他濡濕的眼睫和泛紅的皮膚的話。

經脈充盈的感覺很好,對于拾牧強行雙修也生不起氣來。

她擡手按上他的肩膀,将他一把掀開——明顯感到自己有勁了很多。

顏崖不禁愉快地轉了轉手腕。

她沒注意到拾牧被她推開後,墨發遮住了他一半的臉,他臉上的血色迅速退卻,沉默的氣場籠罩了他的全身。

拾牧看向顏崖。

方才躺在地上,她的頭發與衣衫都有些亂,但比一絲不茍時更多了風情。

她慢條斯理地攏着衣襟,看都沒看他一眼。

方才,他們明明那麽親密。他連自己是誰都快忘記了。

但他能得到的也只有這些了。

拾牧明白過來,爐鼎就只是爐鼎罷了。

他沒覺得這樣不好。但,不能有別人比他得到的更多。

顏崖整理衣服的動作之所以慢,是因為她察覺到了身體的異樣。

她輕輕咬了下唇。

明明已經結束了,為什麽她的體內還有一股一股的熱潮,醞釀着,想要彙聚成更大的熱潮。

她的手有些微抖,膏藥下的腺體發熱發癢,讓她很想撕掉膏藥将腺體解放出來。

顏崖不想讓拾牧發現,所以一直沒有轉身。

怎麽回事啊?

顏崖百思不得其解,想來想去,大概是雙修時拾牧靠的太近,讓她吸進去太多他的信息素,挑動了她的身體反應!

但是之前她身邊也多是alpha,接觸再久也沒有這麽強烈的身體反應啊。

她擡手摸了下脖子。

最近她的身體好像格外敏感,不是錯覺。

拾牧雖在她身後,沒有在她眼前,可他的存在感卻因他的信息素而格外強。

本能告訴她要離拾牧遠點,不然她的身體反應會越來越強。

顏崖站了起來,沒有回頭,極力穩住聲線正常道:“我要鞏固下修為,你今夜在二樓歇下吧。”

說完,她就匆匆上了樓,将拾牧抛在大堂。

顏崖一口氣跑上三樓,果然離拾牧遠點,她慢慢平穩了下來。

身體恢複正常,思緒也理清了。

拾牧畢竟是魔尊,她要真覺得他會事事都聽她的沒有任何自己的想法,那可想偏了。

不過她仍相信拾牧不會傷害她。只是需要她和他多多溝通。

他不僅獨立,個性還極強。她不能真的将拾牧當做她的從屬。

第二日日正當午,顏崖鞏固完修為,緩緩回神。

她捏捏手,應該是因為拾牧修為非常高,所以每次雙修她都得益不少。

此時她已是化神境後期,再與拾牧修一次,就能進入煉神境了。

當然前期修起來比較容易,到後面速度就不會有這麽快了。

還是要感謝拾牧的。

這麽一想,顏崖更決定要處理好她和他之間的關系。有什麽問題得及時解決,比如昨天他突然的強勢。

這麽想着,顏崖下樓去找拾牧。

但二樓并沒有拾牧。他的信息素還殘留着一些,說明他昨夜是在此處。

拾牧一個人出去了。

顏崖有種不詳的感覺。

蒼和派中修士們對他好奇有之,畏懼有之,但說不上友善。

拾牧更是,除了她,好像世上就沒人值得他的好臉色。

不會出人命吧?

顏崖扔出柳葉,從窗戶躍出,快速駛出。

她很快找到了拾牧的蹤跡,因為就在對面的山頭,格外喧嚣。

趕近了,便見魔氣滔天。

顏崖心一沉,那裏是李郢洞府所在。

她一急,柳葉便如疾風飛了過去。

作者有話說:

如願淪為爐鼎了我的好大兒。但他也意識到了做爐鼎沒前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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