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她瞪的這一眼,被沈衡撞了個正着。
阮綿迎着他清冷的目光,有瞬間的心虛,不過很快那股心虛就收了回去。
她極小聲地哼了哼:“你以後不準随便摸我的頭發。”
沈衡沒反應。
阮綿:“你有沒有聽到我的話?”
沈衡:“嗯。”
他的目光又落在地上斷成兩塊的小發卡上。
阮綿見他神色不在意,有些不高興地強調:“不能随便摸女孩子的頭發。”
沈衡淡聲道:“沒摸別人。”
阮綿道:“摸我的也不行,我和你又不熟。”
沈衡轉過臉。
“我說的是事實,”阮綿難得态度強硬了一次,“我們不熟,所以不經過我的同意,你不能随便碰我。”
沈衡:“我們是夫妻關系。”
“又不是真的,”她嘀咕道,“有協議呢,是你自己說的不能有肢體接觸,讓我離你遠點,所以你也不準碰我的頭發。”
沈衡盯着披在她肩膀上柔順的長發上,掌心被發梢劃過的那股癢意還殘存着。
他冷冷道:“我不需要遵守。”
阮綿:“憑什麽呀?”
沈衡:“那是給你制定的條約。”
阮綿愣了會,仔細想了想他的話,不敢相信道:“你是說你想對我做什麽都行,但是我不能對你做相同的事?”
“嗯,”沈衡随意道,“這是協議上的內容。”
阮綿沒想到他能說出這麽無恥的話,一時禁言只顧瞪着他。
兩人目光對視。
一個滿臉不敢置信,眉眼帶着些許怒火,一個神情始終冷淡,不把對方放在眼裏。
最終還是阮綿先受不住。
阮綿不是擅言詞的人,對沈衡又有着本能的害怕,她臉上憋得通紅:“你不能這樣,你這樣是不對的。”
沈衡:“這是協議上的內容。”
阮綿:“協議上明明沒有寫,你剛才還随意修改了。”
沈衡看了她一眼,淡淡道:“你對協議有任何疑問,可以和我的律師談。”
阮綿腦袋有些懵:“和律師談?”
沈衡點頭,顯然不願意和她多談這件事:“跟上。”
說完,他轉身就走。
阮綿還沒從沈衡說的話中反應過來,轉眼發現他已經走在前面。
她立即跑着跟上去。
兩人進了電梯。
阮綿懵懵地問:“你剛才的話是什麽意思呀?我……”
沈衡:“我不想再談。”
看着他的冷臉,阮綿的話憋了回去。
電梯停下,門打開。
阮綿跟在沈衡身後。
她看了眼樓層,發現沈衡并不是帶她去見沈爺爺。
阮綿:“我們要去哪?”
沈衡:“找丁燃。”
阮綿一愣,下意識抓着他的手臂,用力扯住他不讓他走。
“沈衡。”
沈衡腳步頓住,轉過臉看她。
“去找他幹什麽呀?”阮綿有些急,“你是不是想找他打架?”
她紅着臉哼唧了會,道:“打架是不好的,你別打架。”
沈衡眸光暗沉。
阮綿還在想怎麽阻止他找丁燃:“那個,你和丁景茗是朋友,丁燃是他弟弟,如果你……”
“為什麽不讓我找他?”沈衡聲音冷沉地打斷她的話。
阮綿沒察覺他的異常,道:“因為打架是不好的,你又和丁燃的哥哥是朋友,我是為你好。”
沈衡道:“不是你因為心疼丁燃?”
阮綿臉色微微驚恐:“我為什麽要心疼他?”
說着,她又想起沈衡剛才修改條約時,說的“不清不楚”這四個字。
她氣惱道:“你是不是還懷疑我和丁燃的關系?”
沈衡只目光沉沉地看着她。
他不說話,阮綿更是覺得他還在懷疑自己和丁燃的關系。
心裏憤怒的小火苗“蹭蹭蹭”的往上竄。
阮綿氣急了,盯着沈衡的冷臉腦袋一熱,擡腳就往他身上踹:“你說話呀?是不是還在懷疑我?”
女人生氣的力氣并不小,沈衡只覺得小腿上被人重重地踢了兩腳。
他低頭,看見自己的褲子上沾了些灰。
阮綿順着他的目光往下,第一眼就看見沈衡褲子上,沾着的那一點點不幹淨的灰。
她臉色滞了滞,理智幾乎在瞬間回籠,心裏的怒火瞬間滅得幹幹淨淨。
這好像是她踹的。
她剛才竟然踹沈衡了。
阮綿心髒“怦怦怦”的狂跳,立即松開抓着沈衡的手。
怕沈衡生氣打她,阮綿吓得急切後退。她退得太急,動作又過大,左腳絆倒了右腳,踉跄着往前撲過去。
阮綿下意識喊:“沈衡……”
剛喊完,她手被人抓着,整個人撲進沈衡懷裏,臉貼在他胸膛上。
頓時,她聞到沈衡身上那股淡淡的香水味。
和他的人一樣,就連他身上的香水味,都給人一股冷漠不可靠近的感覺。
阮綿還在發愣,突然察覺到腰被人摟住。
她立即推開沈衡的手,急急忙忙地從他懷裏退出來,臉紅了一片。
“對不起。”阮綿紅着臉,心虛地道歉,“我不是故意撲進你懷裏的,剛才也不是故意踹你的。”
沈衡低頭看了眼自己的手,又掀了掀眼皮,看向阮綿的腰。
很軟。
也很小。
似乎他兩個巴掌就能把她的腰圈起來。
阮綿見他沉着臉不說話,吓得又道了一次歉。
沈衡收回落在她腰上的視線:“嗯。”
他極快地掃了眼阮綿,突然發現她很瘦小,也很矮。
是個小矮子。
阮綿小心翼翼地問:“那你是不是不生氣了呀?”
沈衡目光平靜地看着她。
阮綿臉色不自在:“就是我剛才踢了你,還撲到你懷裏的事,你不生氣吧?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沈衡:“不生氣。”
阮綿悄悄松了一口氣。
沈衡瞥了眼她的腰,繼續往前:“跟上”
阮綿走在他左手邊,還是沒忍住問:“你是不是還懷疑我和丁燃的關系?”
沈衡:“沒有。”
原來她沒有懷疑呀,那她剛才不僅踢了他,還撲到他懷裏。
阮綿擡頭看着他的側臉,有那麽點心虛地問:“那你為什麽要去找丁燃?”
沈衡:“看他不順眼。”
又是看丁燃不順眼?他剛才說要修改協議,也是因為看丁燃不順眼。
阮綿想不明白,腦袋懵懵地跟着他走。
很快,兩人到了一間房間前,沈衡停在門前,阮綿也跟着停下。
沈衡推開房門。
“來了?”
還沒看見裏面的人,阮綿就聽見有些熟悉的男人聲音。
她擡頭看過去。
是丁景茗,還有丁燃。兩人不知道在說什麽,丁燃握緊拳頭。
阮綿看了他一眼,趕緊別過臉不看他。
”怎麽?”丁景茗笑了,看着沈衡,“一副興師問罪的神色,我得罪你了?”
他指了指手上的腕表:“我等了你将近半個小時,這可是你第一次不守時。”
丁景茗說着話,目光從阮綿身上略過。
沈衡道:“有事忙。”
“唔,”丁景茗神色慵懶,“女人比兄弟重要,這也是你頭一次。”
從阮綿進來,丁燃目光就控制不住落在她身上。
見她緊緊跟在沈衡身邊,乖巧安靜的模樣,他胸腔的悶氣不停翻湧,幾番控制下才忍住把她拽到身邊的沖動。
聽見他哥的話,丁燃臉色閃過愕然,才注意到沈衡和阮綿的距離并沒有很遠。
不對,不僅這一次。
丁燃想起,前兩次沈衡和阮綿也靠得過近。可是他知道,沈衡不喜女人近身。
尤其像阮綿這種嬌弱的女人,他最是厭惡。
丁燃看着阮綿的目光專注而熱烈,沈衡早就有察覺。
“過來。”
他看着阮綿道。
阮綿擡頭看了他一眼,默默靠近他一點點。
沈衡見她動作慢吞吞,最後還是和他隔了一段距離。
他心生煩躁,擡手抓着她的手用力把人扯過來。
阮綿沒有準備,突然被沈衡用力一扯差點摔倒,下意識抓住他腰上的衣服才勉強站穩。
沈衡見她站都站不穩,看着她細弱的胳膊和腿,眉心微不可查地皺了皺。
阮家到底是怎麽養女兒的?
身體站穩後,阮綿松開抓着沈衡衣服的手,身體又開始往邊上想挪遠離他。
沈衡冷聲:“不準動。”
阮綿挪動的腳頓住。
丁燃拳頭握得咯咯響,忍不住上前一步。
他剛想說話,丁景茗看了他一眼。
丁燃話咽了回去。
丁景茗看向沈衡,輕笑出聲:“阿衡,你讓我在這等你,是為了看你和小嬌妻調.情?”
“調.情”兩個字讓阮綿臉上發燙,滿臉的尴尬不自在。
沈衡提着阮綿的胳膊,像拎小孩似的把她拎到自己面前。
丁景茗用眼神示意丁燃:“你做了什麽,自己去道歉。”
丁燃沉默了會,握緊的拳頭緩緩松開:“對不起,沈哥,我錯了。”
“錯哪了?”丁景茗漫不經心地問。
丁燃心裏不服,他并不覺得自己有錯。反正沈衡不喜歡阮綿,這個女人遲早是他的。
他咬咬牙,滿臉的不情願和抗拒:“沈哥,我不應該……”
沈衡打斷他的話,聲音比以往冷:“你要道歉的人不是我。”
丁燃看向阮綿。
其實他想起剛才的事,心裏早就後悔。
他目光若有似無的掃過阮綿的手,果然看見她白皙的手腕處,那圈明顯的紅色淤痕。
丁燃臉上閃過懊惱:“阮綿,剛才的事對不起。”
他對着阮綿道歉,态度明顯比和剛才給沈衡道歉時要真誠。
沈衡冷淡道:“喊嫂子。”
“嫂子”這個詞,讓阮綿臉色微愣。
丁景茗原本漫不經心,一副看好戲的表情,聽見沈衡的話後,臉上的不正經緩緩收了起來。
阮綿回過神,輕扯了扯身邊男人的衣服,小聲道:“沈衡,你……”
沈衡淡淡地看了一眼。
阮綿不敢再說話。
丁燃看着兩人,心裏窩着團火。他眉眼間流出桀骜,不肯再開口道歉。
其實他只是單純不想喊阮綿“嫂子”。
丁景茗:“阿燃,愣着幹什麽?”
他的語氣裏已經帶上了警告。
丁燃臉色微微扭曲,咬着牙道:“嫂子,對不起。”
沈衡:“聲音太小。”
丁燃額頭青筋浮現,盯着阮綿道:“嫂子,對不起。”
沈衡:“再說一遍。”
丁燃:“嫂子,對不起。”
沈衡低頭,看着阮綿:“還氣嗎?”
阮綿和他清冷的眼神對上,心尖莫名微顫,搖搖頭:“不氣了。”
沈衡道:“可以打他,怎樣打都行。”
丁景茗樂道:“阿衡,丁燃是我弟弟。”
沈衡擡眼:“阮綿是我太太。”
阮綿看着他的眼神愣住。
丁景茗臉上的笑微頓,臉色詫異了一瞬,嘴邊又挂起慣常的笑:“唔,确實是阿燃做錯了,綿綿想打他随便打,我保證他不會還手。”
阮綿道:“我已經打過他了。”
她甚至看都不看丁燃:“不想再打他,以後也不想再見到他。”
聽完阮綿的話,沈衡心情忽然大好,他“嗯”了聲:“嗯,不見他。”
阮綿擡頭看着他,臉色有些疑惑。
雖然此刻沈衡的臉依然和以前一樣冷,但是她總覺得他的聲音聽起來帶着幾分愉悅。
沈衡對丁燃道:“以後見到我太太繞路走,她不想再見你。”
他看着丁景茗:“管好他,再有下次你知道我的脾氣。”
“行行行,”丁景茗雙眼眯了眯,笑道,“我保證不會再讓丁燃越界,以後見到你家綿綿就繞路走。”
沈衡眉眼輕擡:“還有。”
丁景茗:“還有什麽要求,你盡管提。”
沈衡:“以後不準叫她綿綿。”
丁景茗:“……”
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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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綿和沈衡離開了醫院。
這會,兩人正坐在車裏。
阮綿想起沈衡剛剛說她是他的“太太”,心裏總覺得別扭。
明明兩人不是真正的夫妻,為什麽他可以這麽理所當然的把那句話說出口?
“有件事。”
阮綿轉過臉看他。
“經過協商,我們已經修改了部分協議。”
阮綿:“……”
什麽協商,分明就是他單方面做的決定。
沈衡道:“既然修改了協議,以後像丁燃這類人再糾纏你,你可以和我告狀。”
阮綿眼皮輕顫,她又不是小學生,告什麽狀呀。
心裏嘀咕,她說出口的話卻是:“我知道了。”
阮綿身體不自在地扭動了幾下,小聲說:“剛剛的事謝謝你。”
沈衡看着她。
阮綿道:“就是謝謝你幫我出氣。”
沈衡:“不是在幫你。”
他随意道:“我們修改了協議內容,丁燃糾纏你,我有責任教訓他。”
阮綿愣愣地點頭。
沈衡:“我只是在履行協議內容,不是幫你。”
阮綿迷糊道:“我知道了。”
直到第二天。
阮綿閑暇之餘,還想了想沈衡說的話。
協議上,好像并沒與說他要幫忙趕走糾纏她的人呀?
“算啦,”阮綿嘀咕,“他說什麽就是什麽吧,反正很快那份協議就會作廢。”
阮綿不再糾結這件事。
林管家從廚房出來,看着阮綿道:“太太,您今天需要的食材已經準備好。”
阮綿進了廚房。
她已經給沈衡做了幾天午飯。
剛開始她還很忐忑,畢竟她的廚藝和沈衡家裏的廚師,還有外面那些星級酒店廚師比起來,肯定很一般。
不過沈衡已經吃了幾天她送的午飯,都沒有提出任何意見,證明她的廚藝還是挺好的。
阮綿套上圍裙。
她剛從籃子裏拿出菜,口袋裏的手機響了起來。
阮綿拿出手機,看着屏幕上的來電顯示,臉色微僵。
手機第二次震動時,她才點了接通。
阮綿輕聲道:“媽媽。”
電話裏,何媚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溫柔,只字不提阮綿上一次回家,兩人之間鬧的不愉快。
阮綿安靜地聽着。
“綿綿,你爺爺的生日要到了,我和你爸準備開一個小型宴會。”
阮綿:“嗯。”
“綿綿,你記得帶沈衡回家。”
何媚的語氣很堅決,并不是和阮綿商量。
阮綿握着手機的手緊了緊。
即使她現在已經離開阮家,但她還在京市,有些場合她必須去。
可是。
“媽媽,沈衡他……”
阮綿的話才起了個頭,就被打斷。
“那不是簡單的生日宴會,和阮家生意上的事有關。綿綿,沈衡必須出席。”
半小時後,阮綿挂了電話。
想到爺爺生日宴會的事,和媽媽說的那些話,她心情悶悶的很煩。
阮綿連飯也沒心情做,讓管家裝上家裏廚師做的飯菜給沈衡送過去。
到了飯點。
安鳴準時提着保溫盒進了沈衡的辦公室。
沈衡剛結束電話會議,擡頭,看見放在餐桌上粉色的保溫盒。
他放下手中的鋼筆。
沈衡在餐桌前坐下,擡眸道:“東西買了?”
安鳴笑道:“已經按照您的要求買了,放在您的車裏。”
沈衡颔首。
彙報完工作上的事,安鳴輕手輕腳的離開。
沈衡打開保溫盒的蓋子。
幾乎在瞬間,他就察覺出不對勁。今天飯菜的味道不一樣,是家裏廚師做的。
他夾起一筷子蔬菜放入口中。
果然。
阮綿的廚藝其實很一般,有時候過于清淡,有時候會微鹹,或者太甜。
做出的菜賣相也很醜。
沈衡吃了幾天她做的午飯,已經勉強接受适應。
在他适應時,阮綿卻開始敷衍了事。
沈衡眉眼變冷。
……
阮綿想着媽媽那通電話,今天一天都有些心不在焉,做事情提不起精神,想着怎麽開口讓沈衡和她回阮家,參加爺爺的生日宴會。
萬一沈衡不同意呢?
到了晚上。
看見沈衡回家時,阮綿滿臉驚訝錯愕,沒想到他會回來。
沈爺爺不是說,他基本十天半個月才回來一次?
沈衡淡淡道:“這是我家。”
阮綿臉微熱,不自在地別過臉,餘光瞥見他手上提着一個小箱子。
沈衡把手裏的箱子放到茶幾上。
阮綿看了兩眼,就收回視線。她看着沈衡,想着要怎麽開口和他說回阮家的事。
她怕沈衡又像上次一樣,和她說一句“協議上沒有”,然後拒絕陪她回阮家。
“今天上午你在家裏做了什麽?”
阮綿正絞盡腦汁的想怎麽開口,突然聽見沈衡說話。
他的聲音聽上去,好像不大高興。
阮綿心裏郁悶,道:“做些平時做的事。”
沈衡:“具體做了什麽。”
他的神色太認真,阮綿看得心裏緊張,不由得也跟着認真起來。
阮綿道:“早上九點出門,去商場逛了一個半小時,買了些需要的東西……”
她認認真真地把今天做的所有事情都說了一遍,包括今天接了媽媽的電話。
不過,她并沒有把和媽媽談話的內容告訴他。
阮綿說完,确認自己沒有遺漏到其他事,才疑惑地問:“是發生什麽事了嗎?”
沈衡脫下身上的西服外套,搭在手臂上,看着她冷淡道:“今天中午送過來的飯菜味道不對。”
阮綿:“是中午的飯菜有問題嗎?”
沈衡:“不是你做的。”
阮綿點頭:“是家裏廚師做的飯菜。”
他為什麽突然提起這件事?
沈衡:“你為什麽不做?”
阮綿更加疑惑:“因為我今天太忙了。”
沈衡聲音低沉道:“忙?”
阮綿吶吶道:“是呀,我今天很忙,有些事耽誤了。”
沈衡:“從你剛才說的行程裏,你整個上午所做的事情,沒有一件比做飯重要。”
阮綿愣住,不明白他為什麽一直在說做飯的事。
沈衡:“你甚至浪費半個小時在通話上。”
阮綿皺眉,忍不住道:“你到底想說什麽呀?”
沈衡從西服口袋裏拿出一張卡。
是張銀行卡。
阮綿目光追随着他的動作,看見他拿在手上的銀行卡。
她正納悶沈衡為什麽突然拿出銀行卡,下一秒卡就被塞進她手裏。
阮綿拿着卡,有些不知所措。
“以後每天中午,你空出兩個小時給我做飯,”沈衡道,“卡上的錢買你每天兩個小時。”
阮綿愣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
沈衡因為她今天沒給他做飯,所以回家就冷着臉,讓她仔細彙報上午的行程。
現在還用錢買她兩個小時,每天給他做午飯。
他把她當成什麽了?專門給他做午飯的保姆?
阮綿羞惱道:“我給你做午飯,是為了感謝你那天帶我去吃飯,沒有丢下我,還帶我找了住的地方。”
她把卡遞給他,聲音有些緊繃:“你拿回去吧。”
沈衡沒接卡,只道:“你可以提價。”
他語氣頓了頓:“你做飯的口味很一般,我也願意出高價買。”
阮綿雙眼微瞪。
他是嫌棄她做的飯?嫌棄還讓她每天給他做?
阮綿惱得臉和脖子都紅了,直接把卡扔到他身上,惱羞成怒道:“我以後都不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