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我舉報,燭末師兄作弊。”

這時一道聲音在衆人當中格格不入,燭末扭頭看去,是那厭惡之人,君夜。

坐在淩仙臺上的器淩峰峰主陳淵華不悅地蹙眉,說話的弟子身着白衣,肩處有把黑色匕首繡紋,是他器淩峰的人,可他對這名弟子沒有任何的印象。

他看向陳淵城,想知道是不是對方的手筆,在對方一臉難色中,陳淵華确定了。

君夜指着燭末厲聲說道:“燭末師兄你敢說,你的修為是築基嗎?”

一時間議論聲起,衆弟子紛紛讨論。

“對哦對哦,築基怎麽會有這麽強的實力。”

“燭末師兄已經金丹?這不是勝之不武嘛,沒想到燭末師兄是這樣的人。”

人就是這樣,上一秒分明還在稱贊,下一秒就可以做到毀謗,燭末目光坦然,他的确不是在築基,于是說道:“在昨日,我晉升金丹。”

衆人倒吸一口涼氣,雖說燭末勝之不武,但燭末來到淩仙派也才兩年多,就已經從練氣晉升到了金丹,這樣的修煉速度堪稱怪物!

陳淵城适時出來說話:“好了,許是道童弄錯了,不是什麽大事,到時候再讓燭末進行一次抽簽就行。”

偏袒之意毫不掩飾,君夜也只能暗暗咬牙,在陳淵城警告的眼神中不再說什麽,若在多說就是與顧清辰作對,他還不想弄到那一步。

燭末退至人群後,找了一個合适的位置,觀看接下來的比試。

這期間,總有一道目光時不時落在自己的身上,燭末原先以為是君夜,但對方并不在人群當中,那道目光太過明顯,他想不去理會都難。

終于在那目光再一次落在自己身上的時候,燭末看了過去,入目的是一雙如墨一般的眼瞳,還有那一閃而過的慌張。

對方的衣着很有辨識度,何況這張臉剛剛才見過。

出于禮貌,燭末和容嘯打了個招呼,他長得好,宛若神诋般俊美絕倫的容顏無可挑剔,這一笑襯得他如妖孽一般。

容嘯臉色驟然一紅,随後逃一樣地跑開。

燭末:“……”他笑得很吓人嗎?

不等燭末反思好,周圍就響起一片歡呼聲,燭末連忙看去,這場比試有一個熟人,就是邢淩峰的莊書白,莊書白早已達到元嬰的修為,這場比試無疑是激烈精彩的。

莊書白的每一招每一試,攻守都恰當好處,看得燭末的眼睛亮了幾分,這麽長的時間過去,莊書白的實力又提升了。

這場比試毋庸置疑是莊書白勝利。

“書白,你太厲害了。”

莊書白下場後,南宮小刃迎了上去,在他的身邊吹捧着,說得莊書白一陣無奈。

“好了,快輪到你了,趕緊準備一下。”

南宮小刃嘻嘻一笑,周圍的弟子投來探究的眼神,南宮小刃不予理會,他是家中最小的兒子,自小就生活在寵愛中,可父親和兄長們都太過忙綠,沒有時間陪伴他,為了不讓他感到孤單,父親在外收養了一個孩子,讓其成為他的玩伴,這個孩子就是莊書白,他與莊書白可謂是從小一塊長大的。

上午的比試以莊書白的勝利結束,燭末離開了人群,在經過代表葉淩峰的石臺時,他不禁擡眼一看,那裏已無顧清辰的身影。

他回了葉淩峰,在那之前,道童将燭末的信息放入金丹組,再一次進行抽簽,這一次燭末抽到了“天”字。

謙紹早早就站在竹屋面前等候,燭末回去時,就見對方那眼巴巴的神情,不知為何他想到在家等候主人回來的小奶狗。

“阿末,你回來了,比試怎麽樣?”

“還可以。”回了竹屋,道童早已準備好食物,謙紹不需要進食,他是傀儡,只需要靈息。與燭末定下契約以後,燭末算是謙紹的主人,他從乾靈袋中拿出一顆靈石遞給了謙紹,後者自然的接過。

這些食物都是極好的,上午的比試讓燭末有些餓了,吃得也就比以往的多,謙紹乖乖站在一旁不說哈,手裏似乎拿着什麽。

直到燭末吃完,謙紹簡單收拾了一下桌子,便将手中的東西擺在燭末的面前,是一顆桃花種子。

“這是?”燭末問。

謙紹輕言淺笑:“這是顆桃花種子,之前本想給你的,但一直找不到機會,你可以将它種在院子中。”

說罷,拿過燭末的手,将種子放在燭末的手裏,白皙泛粉的手心躺着枚小小的種子,謙紹垂着目光。

“葉淩峰靈息充沛,何況有顧清辰這位修仙大能在,種子生長的速度會很快,說不定在幾年後,它便可開花結果。”

燭末愣愣地拿着種子,“你對你的前主人也這麽好嗎?”

鬼使神差,他下意識地問道。

謙紹沒有回答,只是柔和地笑了笑。他在心底默默道:這個問題你以後就會知道了。

下午的比試,燭末是第一場,他的對手是昊晖乾堂的單落花。這人與其他昊晖堂弟子不同,她用得是鞭子。

那條鞭子長得很奇怪,被單落花纏在腰間,外邊看起來如枯爛的樹皮,裂痕斑斑,實際卻如蛇身般柔軟。

單落花這人也如同蛇一般,燭末一眼望去,便注意到單落花那雙蛇眸,淺褐色的瞳孔極淡,正緊緊地盯着燭末,宛若毒蛇狩獵。單落花身量高,在女子中是高挑的存在,一身玄衣,上繡有黑蛟纏紋。

燭末沒有因對方是女子就小瞧了她,他祭出愧天,愧天長劍有靈,在燭末的身邊繞了一圈,劍閃鋒芒,對着單落花。

坐在淩仙石臺上的陳淵華看到這把長劍不由得瞪大了眼睛,他不可思議地看着顧清辰,張了張口,還未發出聲音,他那掌門兄長倒是驚叫了出來。

“這……這不是……鐘北聖物!”

陳淵城像是想到了什麽,頓時一臉吃了屎的表情,他僵硬的轉身,對顧清辰說道:“你不要告訴我,我之前讓你給你徒弟準備一件法器,你就把這聖物給了他。”

顧清辰理由當然的點頭。

陳淵城面如死灰,慘無人道啊!慘無人道!

這把長劍,乃是顧清辰步入大乘期時,鐘北山開啓後,顧清辰從鐘北山中帶出來的,這劍有靈,不願待在陳淵華建造的靈寶庫中的,而是在葉淩峰上随意選了一處,插在了上面。現在沒想到竟被顧清辰送給了燭末。

單落花打量了會兒愧天說道:“這是把好劍。”

話落,愧天興奮地在繞了一圈。

“不過,我可不會手下留情。”與燭末說話間,單落花飛身月去,長鞭甩出,與容嘯一樣,單落花的靈息也能化雷,長鞭甩出的同時伴随雷響。

燭末一個閃身躲過一鞭,他左腳一踏,身體如同雛燕般輕盈,在瞬息間來到了單落花的身旁。

劍壓“铮”地一聲,石臺上被激起一片粉塵,燭末抓過愧天,長劍入手,劍氣襲人,靈息以燭末為中心形成了一個旋渦,這裏似乎化成了燭末的領域,而燭末君臨天下,倏然間,天地仿佛充滿了肅殺之氣,在那之上,燭末擁有生殺之權。

他朝單落花揮劍,軟鞭緊接着逼來,兩者碰撞。

“咔嚓”一聲,石臺碎了,一道身影飛了出去摔在了石臺下,衆人定睛一看,是昊晖堂單落花。

道童直愣愣地看着這一切,一時間竟忘記宣布結果,如上午的那場,四周鴉雀無聲。淩仙弟子中有的人認為燭末勝之不武,可下午的這場,狠狠地打了他們的臉。

“第一場,淩……淩仙派勝!”

燭末收回長劍,連忙跑上前,扶起被他擊倒在地的單落花,對方的蛇眸中迸發出一絲興奮,她沒想到燭末竟這般的厲害。

上午的那場比試,她也有看,得知燭末是金丹對戰築基,她也覺燭末勝之不武,身為顧清辰的徒弟竟這般的卑鄙,可這場比試,生生地讓她看到燭末的強大,金丹期的實力擁有如此渾厚的靈息,而這人還是剛步入金丹,她步入金丹已有一年多了。

“你很厲害,不愧是顧仙尊的徒弟。”

這是她對燭末實力的認可,燭末抿唇一笑,笑意在唇邊輕漾,美得驚心動魄,他知道經過這一場比試,淩仙派中再無人說他是花瓶,再無人說他依靠容貌取得顧清辰的歡喜。

淩仙臺上,陳淵城對燭末的表現甚感驚喜。

“清辰,沒想到你這徒弟還挺厲害的。”

刑南鳶用團扇掩面,笑着附和:“還有那鐘北聖物,也願認你那徒弟為主。”

譚榮瞥了眼石臺另一邊的昊晖堂長老們,見他們各個沉着臉色,勾唇一笑。

“看樣子,不久後人皇又要坐不住了。”

間元大陸,不少修仙門派依附人皇,昊晖堂便是其中一個,原先因為這事,陳淵城還鄙夷了他們。身為間元大陸第二宗派,居然為權利下跪,但之後他明白,這是他們的選擇,他無權幹涉,他的師尊曾說過,間元大陸修仙者若因為權利形成一個階級系統,遲早有一天會衰敗,所以他需要做的,就是讓淩仙派不參與其中。

陳淵城冷哼一聲,“他還不敢拿我們淩仙派怎樣。”

這些年,人皇早早就想将手伸向淩仙派,所以多次往淩仙派送人,陳淵城皆以不到收徒大典或者其他的理由搪塞了。

如此明顯的拒絕,人皇卻是不依不饒,在暗中趁顧清辰外出,将人安排到顧清辰的面前,直到顧清辰差點一劍砍死一位人皇心腹,後者才收斂了些。

譚榮看了眼在人群當中的君夜,“只怕他們會對燭末下手。”

【作話】

作者有話說:有沒有小寶貝留個言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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