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稚玥因為上班作息被迫調整，早上六點就醒了，她翻身拿過手機查看消息。
盯着周臣景發來的四條消息，心生微妙，又說不上來。
歌詞和遙遠的相似性有關聯？
意思是分開後的兩人相隔再遠也會思念彼此？
為什麽會有這樣的想法，是因為前女友？
稚玥滿腔疑惑，但不好意思問，退出聊天頁面，打算刷刷視頻和娛樂新聞。
賴床到十點，因為周臣景十一點來接她，必須要起來畫妝。
提前起床準備還是遲了十分鐘，稚玥最後放棄裙子選擇鵝黃色的背帶褲，不知道周臣景要帶她去哪玩，萬一去野炊，穿裙子礙事。
下到樓下，稚蘊就坐在門邊，手裏捧着電腦研究股票，見到稚玥立馬站起來。
“姐。”稚蘊笑臉迎人，試探問：“外婆做了你喜歡吃的，要不要用一點兒？”
稚玥心情好，看稚蘊都順眼許多：“不了，我趕時間。”
“先吃個小面包墊墊肚子，你胃不好。”稚蘊特地一早就去蛋糕店買稚玥最愛吃的小蛋糕，現烤出爐，透着清清的奶香，是在大城市吃不到的。
稚玥不想給稚蘊臉色的，看在小面包的面子上，拿起兩個塞嘴裏。
稚蘊更賣力：“我榨了果汁，要不要來一杯？”
“不了，我趕時間。”稚玥不喜歡吃早餐，要不是怕犯胃病，她不會每天應付了事地吃個早餐。
玄關處，稚玥蹲在地上穿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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稚蘊狗腿地跟在稚玥身後：“姐，你去哪？要不要我開車送你？”
稚玥起身站到門外，笑說：“約會。”
“啊？”稚蘊愣住。
他聽到了什麽？今日是不是風太大，聽錯了？
可是，他在家裏啊，沒有風。
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到底是哪個男人！
稚蘊沒來得及深問，稚玥早垮着小包包消失在街道口，氣得他原地跺腳。
周臣景已經等候她多時，稚玥上車後問他：“我們去哪？”
周臣景拿過給她買的小蛋糕。
是她說過想吃的那家店。
“先吃東西墊肚子。”周臣景遞給她。
稚玥出門前剛吃了兩個，看着滿滿一袋，接過問：“你吃了麽？”
“沒。”
稚玥接過打開袋子，拿過一個遞到他嘴邊：“我喂你！”
周臣景垂眼，張口咬住。
“走吧！”稚玥拿過一個塞到嘴裏，從最底下翻到水果汁，一口氣喝掉一半。
稚玥早餐吃不了多少，小蛋糕大多進周臣景肚子。
去到射擊館，稚玥拉着門，看看外面，又看看周臣景，“是這裏？”
難得周末來射擊館聚會？
周臣景繞過車身給稚玥開門，替她拿過小背包，說：“等個人，定了下午的餐廳，晚點兒再過去。”
稚玥滿意周臣景的安排，主要是沒去過射擊館，對此感到好奇。
進到店內，周臣景和前臺溝通，然後直接帶稚玥往裏走去。
早上的射擊館人不多，進到訓練場地，箭破空氣的“咻”聲在館內此起彼伏，弦音彈出的聲音有幾分美妙動聽，稚玥眼睛四處搜尋，生怕錯過命中十環的好戲。
站在一號訓練道的男生和周臣景揮了揮手，大聲喊：“二哥！”
稚玥聽到，戳了戳周臣景的胳膊：“他叫你二哥啊？”
周臣景：“我爺爺和他爺爺是戰友。”
稚玥愣了下：“戰友？”
都扯到戰友，周臣景家的背景……不簡單啊。
警校專業第一畢業，又是豪車，又是名表，還有一個身份不一般的爺爺。
莫非他真的是高幹子弟下基層歷練？！
男生正好跑到他們面前，見到周臣景身體先做出反應，并攏腳敬禮：“二哥好！”
男生看向稚玥，眼裏滿是好奇，“這是……”
“稚玥。”周臣景牽過稚玥，語氣染了笑意，“我女朋友。”
不知道是不是張枞聽錯了，怎麽感覺周臣景有點兒小炫耀的感覺。
炫耀女朋友？！
活久見了。
見到稚玥那一刻，張枞猜到這就是最近周臣景準點上下班的原因，聽完他介紹，并攏腿敬禮，雙目炯炯：“二嫂好！”
稚玥被他大動作的敬禮吓到，往周臣景身後躲，笑笑說：“客……客氣了。”
“不客氣！”張枞回答得中氣十足，聲音還是往上走的，半個訓練館的人都聽到了，紛紛回頭。
突然之間成為人群的矚目點，都快把稚玥弄成社恐了。
周臣景伸手摟住稚玥的肩膀，大掌一把握住她的肩頭，微微收緊手，帶到懷裏，無聲地護好她：“不是還有訓練？趕緊去。”
“哦！好！半小時內一定結束。”張枞轉身跑回去，隊友一擁而上問他情況，幾人有說有笑，時不時看向稚玥。
一定是在聊她！
稚玥待得不自在，想出外面等，周臣景問：“要不要試試？”
“試？”稚玥問，“試什麽？”
周臣景指遠處的靶：“射箭。”
稚玥對于射箭的認知大概是電視劇裏鮮衣怒馬的少年将軍，殺敵時策馬奔騰，從身後抽出一箭，拉弓射出，百發百中。
“可以嗎？”稚玥多是向往，覺得會射箭很酷。
周臣景：“等我。”
他往大廳走去。
幾分鐘後，周臣景拿着裝備箱和弓箭走來。
白色的機械弓立在稚玥身邊，她那一點興奮勁下去一半。
這弓……
怎麽高度到她胸口啊？！估計都拿不起來。
“你的？”稚玥問。
周臣景：“嗯，前段時間委托老板幫忙修理，一直放在館內沒拿。”
他從裝備箱拿出指套和護臂，走到稚玥面前：“伸手。”
稚玥不知道怎麽擺放手，把雙手伸出去，一副犯人等待被拷的樣子，有幾分滑稽。
周臣景快速給她上護具，确保她不會被傷到。
弄完稚玥，他只拿個指套穿到手裏，提起弓箭往最近的賽道走去。稚玥跟上。
周臣景站好，單手扶着弓，“過來。”
稚玥站過去，還沒出聲問站哪，他輕輕一拽，把她拉到身前，然後握住她手腕舉起弓箭。
稚玥吓了一跳，整個人被他抱住一般，但他只是手上和她有接觸，身體保持一段距離不讓她感到為難。
身體接觸的尺度拿捏精準。
很有邊界感的紳士舉動。
“這是反曲弓，持弓手要用力。”周臣景調整稚玥的站姿，“我幫你持弓，這把弓太重，初學者用太重的弓不利于練習站姿。”
周臣景說什麽稚玥就做什麽。
周臣景教她拉弓，詳細地說明怎麽發力。
“我要是射不中怎麽辦？”稚玥轉頭問，唇幾乎是擦着他臉過去的，下意識地咬緊下唇，微微舔舐，面帶羞澀。
周臣景盯着她粉嫩的唇瓣看，停頓片刻，掩飾異樣的情緒，沉聲說：“射箭重要的是技巧，姿勢标準幾乎能中。”
他從箭筒裏抽出一支箭，搭上去，握住稚玥的手腕帶着她拉弓。
中途稚玥總是下意識地想把手腕放低，周臣景稍微扶正：“看前面。”
“箭射出去後不要把弓握得太緊，順着慣性讓它下墜。”周臣景擔心她被弦打到手腕，特地囑咐。
稚玥也不知道該看哪，也不知道等會要怎麽握弓，周臣景說放她就松開。
箭‘唰’地破空氣往前沖，射中靶子。
八環。
稚玥對周臣景投去崇拜的眼神：“你好牛啊！”
周臣景調整弓箭：“還玩嗎？”
稚玥被後震力弄得胳膊酸：“不了不了，我還是坐着比較好。”
周臣景剛拿到弓，射了幾箭練手，稚玥就捧着臉在旁邊看。
專注目标的周臣景是和平時不一樣的帥氣，神情專注又得心應手。
他朗目疏眉，給畫面增添不少美感，長弓挽如滿月，一松開，箭高度旋轉沖出，穩穩中十環。
稚玥站起來鼓掌。
實屬沒想到周臣景還有這樣的技能。
周臣景确認弓箭沒有問題，收好放到車的後備箱，正好張枞結束訓練。
三人一上車，張枞自來熟的和稚玥自我介紹：“二嫂你好，我叫張枞，弓長張，木從枞。”
他的介紹聽起來有點兒像繞口令，稚玥不由得笑了：“名字挺特別的。”
張枞憨笑：“二嫂你是第一個誇我名字特別的。”
就沖着她是周臣景這個萬年冰山高嶺之花的女朋友，就能對她有天然的好感。
張枞偷看周臣景幾次，難以置信他真的交到女朋友了。
“什麽眼神？”周臣景冷聲問。
張枞慫慫地說：“就……太驚訝了。”
這麽多年第一次見到周臣景和異性處得如此自然，他們射箭他就在遠處觀望，那個甜蜜的互動，那個拉絲的眼神，空中飄的都是粉紅泡泡。
稚玥：“驚訝？什麽驚訝？”
張枞觀察到周臣景對稚玥的态度，膽大妄為不少，當面談論道：“二哥單身快三十年了，他們一家還以為他無心戀愛，一心只為黨和人民，原來只有二嫂這樣的仙女才能把他收了。”
稚玥笑得不行：“你小子嘴巴倒是甜啊。”
張枞：“我實話實說。”
“你這個朋友我交了。”稚玥喜歡張枞直爽的性子。
張枞仿佛被授予榮譽，興奮說：“二嫂開口，小弟我赴湯蹈火！”
他們之間氛圍融洽，周臣景眉心微緊，冷淡瞥過一眼：“坐好。”
張枞挪動屁股，坐到稚玥後面，探頭到前面和她繼續聊天。
稚玥感覺張枞性子和稚蘊差不多，有幾分清澈的愚蠢，她很喜歡和沒城府又單純的人交談。
就這樣，兩人一路上聊得熱火朝天。
得知他們交往有三個月，張枞再次感嘆：“二哥，原來你前幾個月拒絕調任回省廳，是因為想要陪二嫂在濛城發展啊？”
本還在嬉笑的稚玥愣怔住，唇角僵硬住，後背冒出一層冷汗。
周臣景為了她放棄掉升職的機會？
開玩笑的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