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物理聯賽開始
比賽在早上八點正式開始，考慮到堵車和賽前準備等因素，學校的大巴車在早上六點準時出發。
深秋的早上，天氣還有點涼，沈溪橋穿了一條白色的長裙，外面套一件楓葉紅的風衣，被林雪沫拉着朝校門口跑。
比賽隊伍在校門口集合，一起乘坐大巴到體育館去。
“沫沫，還早呢，現在才五點四十。”沈溪橋幾乎很少這麽早起來，此時的天空還沒有完全亮起來，校園裏的路燈灑下昏黃的光暈。
一路跑到校園門口，大巴車周圍已經聚集了一大群人。
除了比賽隊伍，還有好幾位導師和沈溪橋一樣去看比賽的同學。
人群吵吵嚷嚷，給這個深秋的早晨帶來一絲熱烈。
顧栖辭獨自一人站在邊上，周圍圍繞着淡淡的疏離，就連陸風亭這個時候都沒有湊過去找他說話。
“阿辭。”沈溪橋一眼就看見了她，頓時眼睛一亮，腳步歡快地跑到他身邊。
顧栖辭周身的氣質一瞬間柔和下來，習慣性地揉了揉她的頭發，把手裏一直捧着的豆漿和油條塞到她手裏：“還是熱的，吃吧。”
沈溪橋喝了一大口豆漿，溫熱瞬間盈滿口腔，驅散了深秋的寒意。
“阿辭，你吃了早飯沒有？”沈溪橋邊吃邊問道。
顧栖辭見她一手豆漿一手油條并不方便，就把豆漿接過來拿在自己手裏，“吃了，一會兒要坐一個多小時的車，我帶了暈車貼，不舒服就告訴我。”
沈溪橋點點頭。
兩個人旁若無人地親昵，直讓一群人驚掉下巴，顧校草什麽時候這麽溫柔過了？
無數道羨慕嫉妒恨的目光射向沈溪橋，她卻毫無所覺。
Advertisement
“好了好了，現在開始點名，叫到名字的回一個‘到’字。”帶隊老師見人已經來得差不多了，立刻把名單拿出來一個一個喊過去。
“顧栖辭。”
“到。”
帶隊老師看了他一眼，視線在沈溪橋身上轉了一圈，揶揄道：“快帶你女朋友上去吧，別把人吹感冒了。”
幾個外向的立刻大笑出聲。
顧栖辭絲毫沒有受到影響，拉着臉紅得滴血的沈溪橋轉身上了車。
“周維。”
“到。”
“你也上去吧，後面我念一個上去一個啊，順便節約點時間。”
考慮到這次有像顧栖辭一樣帶了人一起過去的，學校準備了兩輛大巴車，坐下這些人綽綽有餘。
沈溪橋喜歡坐靠後的位置，顧栖辭就帶她在倒數第三排坐了下來，林雪沫和陸風亭坐在兩人的後面。
沈溪橋坐在靠窗的位置，顧栖辭則挨着過道。
後面上來的徐南珍見狀，裝作若無其事地坐到了跟沈溪橋兩人同一排的位置，只和顧栖辭隔了一個過道。
與她同行的伍蔓見狀，故作不解地問道：“學姐，你不是說你暈車嗎？要不你坐裏面，靠着窗會好點。”
徐南珍臉色一僵，特意看了顧栖辭一眼，對方一直偏過頭跟沈溪橋兩個說着悄悄話，壓根沒有注意到她們這邊。
她臉色難看了一瞬，道：“沒事，你坐裏面吧，我帶了暈車藥。”
伍蔓像是才反應過來，看看顧栖辭又看看她，擠眉弄眼道：“謝謝學姐。”
徐南珍勉強地笑笑。
車子很快啓動，大巴車不能開窗，沈溪橋過了不久就感到有些悶，再加上早上起得太早了，瞌睡很快就來了。
“睡吧。”顧栖辭把她的腦袋按在自己的肩上，輕生哄道。
沈溪橋很快就睡熟了。
徐南珍自從坐下後就一直在關注顧栖辭這邊，見他的眼神一直都落在沈溪橋身上，完全沒有注意到她，不禁有些氣悶，對沈溪橋的厭惡更深了一層。
但是很快，她就沒有精力關注他們這邊了，因為她暈車了。
大巴車一路行駛到市中心，最後在體育館前面的停車場停下。
沈溪橋被剎車的動作驚醒，迷迷糊糊地擡起頭看向窗外：“到了？”
“嗯。”顧栖辭輕聲道。
前面老師已經在開始組織大家下車，沈溪橋他們的座位靠後，便安穩地坐在位置上等前面的人走完。
徐南珍慘白着一張臉，一路的暈車把她折磨得根本沒有精力往顧栖辭身邊湊，她眼睜睜地看着顧栖辭起身，牽着沈溪橋的手不疾不徐地下了車，連眼神都沒給她一個。
林雪沫挽着自己的男朋友跟在後面，經過她的座位時高傲地冷哼一聲，氣得徐南珍握緊了拳頭。
伍蔓坐在裏面，見徐南珍遲遲不動，眼裏迅速地閃過一絲不耐煩，但說話的語氣卻很擔憂：“學姐，你沒事吧，要不要找校醫看看？”
他們此次是有校醫随行以備不時之需的。
徐南珍臉色難看，強撐着笑臉搖頭：“不用了，我吃了暈車藥的。”
兩個人最後才下車，下來的時候人已經走得差不多了，只剩下一名老師在等着她們。
體育館的後臺很大，沈溪橋跟着顧栖辭進來的時候，裏面已經有其它學校的學生在休息準備了。
他們兩人一個是C大的校草，一個是C大的校花，顏值都非常高，在一衆學霸當中非常亮眼，進去的一瞬間就吸引了所有人的視線。
跟在後面的周維見狀，默默地離他們遠了一點。
“顧栖辭。”人群中一個長得高高瘦瘦的男生走過來，臉上帶着欣喜的笑：“我就知道會碰到你。”
顧栖辭朝他點點頭，臉上的表情罕見地熟稔。
“這是你女朋友？”男生的視線在兩人牽着的手上轉了一圈，驚訝地問道。
顧栖辭看向沈溪橋，神色溫柔寵溺：“是，沈溪橋，溪溪，他是我的高中同學，季淮。”
“你好。”沈溪橋笑着跟他打招呼。
季淮被她的笑容驚豔了一瞬，很快就恢複過來，對顧栖辭非常羨慕：“你說你長得比我帥也就算了，女朋友還這麽漂亮，還讓不讓人活了？”
顧栖辭淡淡一笑，對他的指控不可置否：“你也可以找一個。”
“但是像你女朋友這麽漂亮的還是太少了啊！”季淮第N次後悔自己進了A大，A大雖然跟C大一樣都是華國數一數二的大學，但是A大一直以來都是男多女少，也不知道是什麽玄學。
顧栖辭煞有其事地點頭：“是這樣，溪溪的美貌無人能及。”
沈溪橋：“……”
季淮目瞪口呆：“我怎麽沒發現你小子的臉皮這麽厚？”
沈溪橋則害羞地撓了撓他的手掌。
徐南珍一進來就看到顧栖辭三人站在一起聊天的畫面，她眼睛一亮，像是找到了什麽新的辦法，腳步匆匆地跑過去站在顧栖辭的另一邊，朝季淮伸出手：“季淮同學，歡迎你來A市。”
季淮正跟顧栖辭聊得興起，冷不丁被徐南珍打斷，被她的話說得非常不舒服。
“你誰呀？”熟悉季淮的人都知道，他的脾氣非常不好，只有在面對親人或者朋友時才會收斂一點，而且，我來A市關你什麽事？搞得好像你是A市的主人似的。
徐南珍本來已經做好了順着季淮的回答插丨入他們話題的準備，沒想到季淮根本就不認識他。
“你不記得我了？上一屆物理聯賽，我代表我們學校和顧同學一組跟你們學校對抗過。”徐南珍臉上的笑容僵住。
季淮回憶了半天，冷漠道：“不認識。”
徐南珍臉色更加難看。
她都記得季淮，對方怎麽會不記得她？
顧栖辭皺了皺眉，再好的興致此刻都沒有了，他對季淮說道：“你好不容易來一趟A市，今天比賽過後我們一起去聚聚，剛好陸風亭也過來了。”
“亭子也過來了？那行，到時候聯系。”季淮秒懂，順着他的話說道：“比賽快開始了，我先過去準備了，加油啊辭哥。”
顧栖辭點了點頭，牽着沈溪橋來到前面的觀衆席，親自把她交給林雪沫才放心地回後臺準備。
從頭到尾都當徐南珍是空氣。
徐南珍臉色扭曲了一瞬，心裏把季淮也恨上了。
伍蔓自從她剛剛跑到顧栖辭那邊去就沒跟着她，站在角落裏遠遠地看着她熱臉貼了冷屁股，嘲諷地笑了一聲，轉身去了觀衆席。
八點整，比賽正式開始。
在這之前，各路領導冗長而無聊的講話讓沈溪橋昏昏欲睡。
好不容易等到領導講完話，已經過去了四十分鐘，比賽這才正式開始。
初賽第一輪的賽制相對簡單，為了更快地淘汰選手，采用的是很簡單的物理知識搶答的方法。
各個小組采用抽簽的形式兩兩對抗，在有限的時間內盡可能多的答對題目，最後根據總分決定晉級下一輪或者直接淘汰。
C大抽中的是第五組。
前面四組可能是水平都差不多的緣故，比分非常焦灼，最後勝出的那一組都是以微弱的分數勝利。
到了第五組，顧栖辭帶着小組的人出現在舞臺上的那一刻，觀衆席上僅有的幾十個人瞬間暴發出一陣驚叫。
無論在哪裏，顧校草首先吸引人視線的永遠是那張禍國殃民的臉。
沈溪橋挺直了背，心裏不可抑制地開始緊張。
顧栖辭他們這一組面對的對手是B大的王牌選手，上一屆國際物理聯賽的華國區總冠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