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很久很久以前,在一個偏遠的小鎮上有個善良美麗的姑娘,有一天啊,她就出去浪來着……”
“浪?”
“……玩來着,然後跑到山上的一座城堡裏去了,城堡裏的東西啊,都跟嗑了藥似的瞎蹦噠,然後啊,她就被一只禽獸抓住了!”
“禽……不是野獸嗎?”
“別打岔,沒講完呢!”
“抱歉。”
“姑娘就說了,個王八犢子你趕緊識相點放勞資走!”
“……”
“禽獸就說了,誰特麽讓你門都不敲就在人家家裏瞎幾把亂跑的,勞資就不放!”
“……”
“……勞資要強了你……”
“夠了……”
“還沒講完呢,禽獸還抓了一個英俊帥氣的王子,因為他嫉妒王子長的帥,然後王子的騎士一刀就把克洛……咳,禽獸給殺了,血呼拉拉的,腸子都出來了……”
“夠了……”
殺手靠在床頭用胳膊蓋住眼睛,聲音裏有些無奈,“我要睡了。”
“行,你睡吧,我在這看着你。”徐欽一本正經地說道。
殺手遲疑了下,“今天天氣不錯,出去走走吧,這幾天太麻煩你了。”
徐欽趴在陽臺的落地窗上,回頭看了他一眼,然後又轉頭看着外面。
傳統哥特風格的古老建築,尖銳的頂部,黑色的色調,徐欽從探着身子看向對面的屋頂尖尖,不知道為什麽就是不喜歡這種奇怪的外國房子。
外表很古老的城堡,裏面卻到處是現代化的痕跡,比如屋裏那臺超大寸液晶電視和二十四小時供暖的暖氣。
“行,你多睡睡,門記得鎖。”
殺手無語地應了,似不經意地瞥過門外走廊上的某個角落,嘴角微微勾起。
長長幽靜的走廊,好在牆上的是壁燈不是油燈蠟燭啥的,照的牆上一排排的人物油畫怪滲人的。
“屁城堡,虧勞資還有點期待,搞得跟鬼屋一樣……”徐欽嘴裏吐槽着。
身後忽然飄來一句,“冷嗎?”
陰森森的城堡裏,幽暗的走廊,聽着那詭異的女聲,徐欽頭皮都麻了,半天都不敢回過頭,掐着嗓子回了句,“不冷,不空虛,也不寂寞……”
“那您需要一杯新鮮的熱牛奶嗎?”
“……奧。”
徐欽無語地轉身,“麻煩下次不要從背後出現突然說話,謝謝。”
“不謝。”
海蓮娜精致的西方人面孔依舊沒什麽表情,褐色的長發被整齊地挽在腦後,一身黑白長裙沒有一絲折皺,手上的托盤放着一杯冒熱氣的牛奶。
徐欽沒去拿而是有些懷疑地瞟了那杯牛奶一眼,“不用了,我不喝牛奶。”
海蓮娜面色微動,“您不是最喜歡喝牛奶嗎?”
“誰說的!勞資最愛喝酒!燒刀子老白幹……”
徐欽說了一半,忽然往後退了一步,“不對,你咋知道的?”
“是景先生告訴我的。”
徐欽高興地問,“景言嗎?他是不是來了?”
“是景軒先生。”海蓮娜回道。
“景軒是誰?”徐欽皺眉想了半天,沒聽書景言有弟弟哥哥啊……
海蓮娜沒再說話,而是靜靜地跟着徐欽往前走,偶爾回答他的問題。
“你們家公爵有沒有想過把這個城堡凡修重建一下啊?搞成那個斯巴達,不對,巴達克的風格的……”
“公爵大人不喜歡巴洛克風格。”
“奧,巴洛克……我說你這是啥風格來着?”
“是哥特式建築,是十一世紀下半葉起源于法國、在十三至十五世紀流行于歐洲的一種建築風格,一般都是天主教堂會所采取的建築風格……抱歉,那個房間不能進,那個是大人的書房,那個是……不可以踹。”
海蓮娜說了幾句後就發現徐欽完全不在聽,整個人都沉浸在探索古跡的興奮中,一間房一間房的研究着,眼睜睜地看着他踹開了那扇門……
屋裏幾個坐在火爐邊的人,徐欽只認出了克洛爾一個。
“耶?禽獸?”
“……”
屋裏被驚擾到幾個人轉過頭的一刻,聽到這句話後紛紛沉默了。
“那個,禽獸是指……”
留着黑色短發的青年笑的有些尴尬地看着突然闖進來的人。
徐欽眨了眨眼,指向克洛爾,“嗯,說他呢。”
“噗!”那個靠在壁爐前取暖的齊肩金長發的溫柔男人,輕聲笑了出來。
徐欽朝他看了過來,一本正經地誇了句,“小夥子長的倒不錯,就是瞎了眼。”
金色長發的男人“奧”了一聲,“怎麽說?”
“不瞎眼能跟禽獸玩麽?”徐欽不屑一顧地抛下這句話後一口喝幹了杯子的牛奶,舔了舔嘴角走人了。
海蓮娜在後面跟了上來,低頭對表情有些僵硬地克洛爾道,“抱歉,這是我的失誤。”
“沒事,明在做什麽?”克洛爾還是比較關心跟徐欽形影不離的殺手,雖然挺不舒服,但是他至少能讓明變得平靜多了。
海蓮娜意味深長地看了他足足三秒,意思是你不是都從監控裏看到了嗎,還裝啥?
“克洛爾,你的管家好像在鄙視你……”
“我知道了,你去忙吧。”克洛爾笑的特別紳士,假裝聽不到,也看不懂。
“這是你的新寵嗎?挺……特別的。”黑發青年說的有些勉強。
克洛爾淡淡看了他一眼,“看來明跟我鬧別扭是有人瞎造謠……”
“絕對沒有!”黑發青年立刻否認,生怕克洛爾報複。
金色長發的男人用手虛托着下巴,柔柔的目光看着壁爐的火光,“很可愛。”
克洛爾挑了挑眉,忽然說了句,“他是景言選的人。”
兩人都露出了驚訝的表情來,金長發男人的眼神裏多了幾分興趣,黑發的那個卻是臉色一變,“糟了!”
“怎麽了?”
“真悅在庭院裏!”
克洛爾悠閑地品嘗了口咖啡,“那是挺糟的……”
“啊~”
徐欽無聊地打了個呵欠,整個人躺在克洛爾城堡超大庭院的草地上,閉眼享受着歐洲難得的陽光。
“真是不來歐洲不知陽光貴啊……海蓮娜再來一杯熱牛奶謝謝!”
海蓮娜便端着杯子走到徐欽跟前跪坐下來,将牛奶遞給他。
“謝謝了啊!”徐欽坐起來捧着牛奶喝了口,長出一口氣,“舒坦……”
“還需要嗎?”海蓮娜問。
徐欽砸吧砸吧嘴,歪頭看着這位面癱的女管家,經過這幾天的相處後他也算了解這位褐發美人的性格了,标準面癱臉豆腐心,其實人挺好的。
“不用了,快吃午飯了。”
徐欽心說不能吃太多啊,不然等景言來了一看自己被綁架沒瘦反而長胖了,那多尴尬。
“什麽人?”
屬于女孩的清脆聲在頭頂響起,徐欽擡頭看去,逆着光的方向站着一個黑色長發的女孩,十八歲左右的年紀,一身高腰米色長裙,白瓷般的皮膚,精致美麗的五官。
徐欽狠狠驚豔了一把,呆呆地看着眼前的這個漂亮的女孩,忘了回答。
“日安,真悅小姐。”
“日安,海蓮娜。”女孩提起裙擺彎腰點頭作為回禮,然後指着徐欽問了句。
“這是克洛爾公爵家新來的仆人嗎?”
徐欽:“……”
你才仆人,你全家都是仆人!本少爺大小也是個富二代,你說勞資是仆人?
“海蓮娜。”
徐欽十分傲嬌地揚起頭,指着女孩問管家,“這是克洛爾家新請的奶媽嗎?”
女孩表情一懵,然後氣鼓鼓地瞪着他,“真是不懂規矩。”
徐欽無語,看着一個年輕的姑娘說這種話真是違和,這不應該是海蓮娜管家說的臺詞麽。
“姑娘家家的說話一點不溫柔,白長這麽漂亮了……”徐欽一邊抱怨着一邊爬起來,再回頭吓了一跳。
“握草你什麽情況?給狗啃了麽?”
女孩白淨的臉蛋紅彤彤的,襯着白皙的皮膚,顯得格外嬌豔美麗,眼神飄移地嬌嗔道,“你這個浪蕩子,不要以為誇我兩句我就會饒過你了!”
徐欽一臉懵逼,怎麽覺得在演戲似的,而且他演的還是西門慶。
“那個金蓮……不是,妹子你叫啥來着?”
妹子高傲地揚起頭,“我姓景,允許你叫我景小姐。”
“小姐可不是啥好詞兒……”徐欽咕哝了句後突然反應過來,一把抓住妹子的雙手。
“你說你姓景?”
妹子的臉已經紅的像麻辣火鍋的底料了,呆呆地看着某人抓着自己的雙手,“你……放手!”
徐欽這才反應過來,不好意思地放開她的手,“不好意思啊,我就想問個問題來着……”
鑒于徐媽媽從小的教導,徐欽對于女性是絕對的尊重,一般能恐吓就絕不動手,更別說調戲玩弄了,這也是他雖然當了這麽多年的纨绔富二代卻還是個處的重要原因。
“我叫景真悅,是來接我嫂子的,克洛爾抓了我嫂子。”妹子臉還有點緋紅,卻立刻恢複了高冷。
“你嫂子?”
徐欽整個人都不好了,一時忘了追問,心說這克洛爾也真是惡心,居然還好人妻這一口,也真難為這個妹子了,哥哥死了,嫂子被人搶了。
“克洛爾這個禽獸!”
徐欽狠狠地罵了一句,有些同情地看着妹子說,“走,我帶你去找你嫂子。”
誰知妹子一點也不領情,漫不經心地打開折扇擋着太陽,“不用了,我只是看看我嫂子長什麽妖精樣兒,能把我哥哥搶走。”
徐欽有點無語,為了轉移話題看着她那撲拉撲拉的玩意兒誇了句。
“你這雞毛撣子挺好看的,我一朋友也有……”
海蓮娜:“……”
絕殺啊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