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艾森的臉色很難看,那封訊息的內容無非就是一件事,向他的二伯,也就是海因利希的父親透露了徐欽的存在,其結果在意料之中,只是他以為自己做的夠隐蔽了,沒想到還是被發現了。
無論他願意與否,都在這座城堡住了下來,并且被收走了所有的通訊工具,克洛爾也沒怎麽他,就那麽晾着,也不讓他走出城堡一步,似乎就要把他憋死。
任艾森再淡定,掩飾的再好也撐不住去找他哥了,見面就問了,你到底想怎樣啊?我幫你攔住你老婆,還把人質帶回來了你不謝謝就算了還這樣!
克洛爾說的也很直接,我當然知道我老婆要跑了,那是我故意放的,不然你以為他那兩把槍是咋來的?
艾森一聽就不明白了,我的哥,那你到底是幾個意思啊?
克洛爾言簡意赅一句話總結了,我老婆無聊了想玩點刺激的,你跟着瞎摻和啥?
至于徐欽克洛爾也明确表示了,那是專門陪我老婆玩的人,你也不許動,更別想着搞小動作把人抓走,除非人自己跟你走,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艾森心裏很憋屈,盡管他很想把徐欽偷回家去,但礙于海因利希還是不敢沒動手,不過總有辦法的,沒聽他哥說嗎,只要徐欽自願就可以,偷不走搶不走他還騙不走麽?
所以事實上對于艾森留在城堡裏這件事來說,最煩的不是他本人,而是徐欽。
“個死娘娘腔,勞資今天非弄死你……”
徐欽罵罵咧咧地抄着把大剪刀蹲在城堡的庭院角落,全身戒備,殺手在樓上的陽臺往下看的很無語。
這幾天他親眼見證了艾森是如何笑眯眯地各種騷擾糾纏徐欽,以前他們倆睡一起時艾森還會介于克洛爾的禁令不敢踏入他們的房間,後來因為克洛爾吃醋太厲害,他和徐欽分房睡後,每天艾森都能以特別的方式出現在徐欽面前,每天晚上徐欽的房裏都會傳來各種怪異的聲音。
“你的眼光獨到,找到了這麽一個有趣的人……”克洛爾從他身後走過來,遞給他一杯紅酒。
殺手接過酒杯,看着樓下角落裏蹲點的徐欽眼中帶笑意,“不是我眼光獨到,是景言眼光獨到,不然的話,我當初就不會在你的窗前停下了。”
克洛爾的神色淡了些,那雙一直溫柔笑着的變得黯然起來,“你要離開我嗎?”
“也許。”
“去哪兒?”
“不知道。”
克洛爾忽然譏諷地笑了一下,“去法國嗎?莉莉都已經死了,你去那裏還有什麽呢?”
“是啊,被你殺了。”殺手看着他這副樣子一點也不驚訝,擡手喝了口暗紅的酒液,淡淡地說了句。
“你這麽關着艾森根本不管用,反而等于告訴了族人你這裏有藏着什麽秘密,恐怕這幾天克洛爾家族的人就該來拜訪你這家主了,你的用意在哪裏呢?”
克洛爾晃了晃杯中的液體,饒有趣味地俯視着樓下不知從何處冒出來又纏上徐欽的艾森。
“沒辦法,從法國再見你開始,都多少天了,我都沒機會跟你單獨說說話,好好看看你,只好使點手段了,用中國來說這叫調虎離山。”
殺手漫不經心回了一句,“不是天天在監控上看着麽?”
“那才不一樣。”克洛爾忽然伸手抱住了他,将人扣在懷裏,低頭吻上殺手還沾着酒香的唇。
殺手任他熱烈地吻着,卻只是靜靜看着他,看着克洛爾精致的臉孔,金色的頭發,微閉的眼睛惑人的碧藍色彩。
“在看什麽?是不是突然發現自己被迷住了嗎?”
克洛爾親吻的動作變緩,輕輕地啄吻着他的嘴角,雙眼深邃的像深海一樣,充滿了寵溺。
“在看這張完美的臉,的确很迷人。”
殺手慢慢推開他,仰頭喝光了杯裏的紅酒,擦了擦嘴角把杯子還給他,面無表情地說,“不然我當年就不會停下腳步了。”
克洛爾的笑容僵在了臉上,看着殺手離開的背影臉色變得陰沉起來。
“咔嚓!”
走進來的海蓮娜看到地上打碎了的酒杯碎片時一點也不驚訝,從她見到公爵大人進這間後到聽到東西打碎的聲音,早就預料到類似的情況了,不過還是被克洛爾手上直流血的傷口給驚到了。
聞聲而來的仆人見到
她看了看碎片和地毯上的酒漬,再看了看克洛爾手上還在流血的傷口,仰頭問了句,“您的傷口?”
克洛爾沒回答,從口袋裏拿出手帕自己包着手走出去了。
“我明白了。”海蓮娜挑了挑眉,轉身吩咐傭人去拿打掃工具了。
“海蓮娜小姐,公爵大人他的手……”一旁收拾的女傭看着剛才那一幕依然覺得觸目驚心,有些擔心地看向海蓮娜。
海蓮娜站在窗邊看着走到庭院的殺手,笑看着徐欽和艾森倆人糾扯。
“沒事,盡快清理,王先生中午會回房來午休。”
“是……”
另一處,景家的兄妹倆回到景家就被一衆弟弟妹妹哥哥姐姐們圍住了,都滿眼期待地盯着他倆,都只有一個目的。
“咳咳,都坐好,不要急哈,聽我慢慢道來。”
景真煥一本正經地坐在沙發上,慢悠悠地品着茶,“我們的确見到了大嫂……”
“嗯嗯,是什麽樣的人啊?”
“沒錯沒錯,哪國人啊?”
“男的女的啊?”
“這個嘛……”景真煥正要賣關子,被景真悅用扇子啪一下糊住了臉。
“都安靜!”
整個一樓寬敞的客廳突然一下就靜了下來,大大小小的男孩女孩們都特別乖巧地看着她。
“男人,中國國籍,二十五歲,無婚史,無戀愛史,一個未婚妻……”
她話還沒說完,景家上下都懵逼了。
“這男人牛啊……”
“這男人神啊……”
“我就一個問題……沒戀愛哪來的未婚妻?”
“所以說他牛啊!”
“所以說他神啊!”
“Whatthefuck……”
景真悅一個冷冷看過去,“別說鳥語。”
一個染了黃頭發的青年無奈道,“拜托大姐咱們可是在歐洲啊!”
“我是你妹不是姐。”景真悅淡定地回了句後,看向站在樓梯上的人,“大哥呢?”
“還沒到。”男人穿着一身整潔的西服,戴着銀邊眼鏡,乍一看上去有幾分像景言,一步步走下樓梯,順道看了下手表。
“差不多了。”
景真煥驚喜地跑到大門口,伸着脖子往外望,然後激動地大喊了聲。
“大哥!”
景真悅還沒動,景家幾個最小的十來歲的孩子紛紛跑了過去。
“傳說的大哥哎!”
“真的大哥啊!”
“……”
被萬衆矚目的大哥--景言,走進大門的那一刻連瞄都沒瞄他們這些小粉絲一眼,直接沖那個穿西裝的男人走過去,氣勢洶洶地問了句。
“人呢?”
西裝男人,也就是景恭扶了扶眼鏡,伸出手,“歡迎回來,大哥,七伯沒回來嗎?”
“他死了。”景言一巴掌揮開他的手,耐着性子又問了句,“我老婆呢?”
“他在克洛爾的主城堡,看着是沒什麽危險。”景真悅走過來,擡頭兩眼幾乎在發光,彎腰提着裙擺行了個禮。
“你終于回來了。”
景言看着她“奧”了一句,“原來是真悅啊,還是那麽中西合璧,對了,我老婆呢?”
衆人:“……”
能不能不要三句不離你老婆啊喂!
“那個大哥,我是真煥,你……還記得我不?”景真煥湊上去,眼巴巴地望着他。
景言看了他幾秒鐘,然後果斷地轉身走了。
“走了,再見。”
頓時,所有人都慌了。
景真悅當機立斷,“抱住他!”
那個黃毛的青年一愣,“……抱?”
“不然呢?你還能打的過他?”景真煥不屑地訓了句,果斷撲上去抱住景言的大腿。
黃毛怒吼,“Fuckyour……”
“說人話!”景真悅回頭怒斥了他一句。
黃毛憤然不已,我特麽是你哥啊!
景真悅沒管他,直接朝景言大喊,“徐欽讓我帶話給你!”
景言的腳步果然停了下來,回頭挑眉看向她,“嗯?”
景真煥一懵,看着他妹一臉茫然,我咋不知道大嫂讓我們帶話了啊……
“他說……”
景真悅頓了頓,大腦裏飛速運轉着,突然靈光一閃,“他說他不急着逃跑,怕你到時候去了找不到他。”
大廳靜了下來,景言看着她半晌,突然微眯起了眼,露出一個溫柔的要死的笑容。
“說仔細點。”
衆人這才松了一口氣,全都看向景真悅,景真悅卻看了景真煥一眼,“哥,該你說了。”
景真煥:“……”
這特麽想起來我是你哥了!
“小真煥是吧,長這麽大了,過來給我看看……”景言特別和藹可親地對他招手。
景真煥欲哭無淚,硬花了一個小時詳細地描述了下他和未來大嫂的第一次會面,包括對方打開門時抓的那只門把手。
他剛想把皮球踢給他妹時,救場的來了。
“回來了?”
大門外走進來一個坐輪椅的老人,看起來八十多歲,沒有頭發卻留着雪白的長胡子,看起來仙風道骨,身邊站着中年的一男一女,對景言點了點頭。
一幹小輩們紛紛站起來,乖順地喊道,“爺爺。”
連景真悅都站了起來,景言卻還坐在那裏,一臉從容地笑着打招呼,“好久不見,老人家~”
衆人都忍不住在心裏嘆了口氣,一見面就挑釁是怎樣啊……
老人手上拄着拐杖狠狠砸了下,“跟你爸一個德行!”
景言漫不經心接了句,“是啊,我爸也是遺傳來的。”
“……”
“咳咳,景言好久不見了,小姑很想你呢,這是你小姑父。”旁邊的中年女人連忙岔開了話題。
“謝謝小姑,我本來沒打算回來的,這不聽說景家最近不太平,跑回來看看熱鬧而已。”景言走到她跟前,看了老人一眼。
“不過看來沒什麽好戲,再見了。”
“大哥!”景真悅緊張地喊了他一聲。
老人氣的胡子直抖,“景家倒了你有什麽好處!景言,你真當我不知道你為了個男人才跑回來的嗎!”
景言腳步頓住,回頭冷冷的眼神掃向衆人,景真悅等人連忙擺手搖頭,表示不是自己告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