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別扭

天色漸漸昏暗下來,室內變得微涼。白與之說完,一臉得意,坐到顧尋對面,仿佛說累了,也給自己倒了杯水。他精力十足的等待顧尋的反擊,卻沒想到那人什麽都沒有說。白與之有些驚愕,呆呆的看着那人,那人只是垂下眼睑,睫毛微顫,面無表情,手指無力的握着杯身。

兩人相坐無語。白與之突然覺得有些煩躁,怎麽着,只能那人随意欺辱自己,自己難道就不能言語反擊一下麽?他突然覺得有些沒意思,放下杯子起身批了件長衫,開門走了出去。

白小爺莫名心煩,出門閑逛,看到一家酒館,酒幡古樸,竹窗竹門,門口懸着兩盞木框燈,散發着溫暖光芒。他邁步走了進去。

酒館不大,人也不怎麽多,許是剛過完年不久。他随意找了張桌子坐下,喊來小二,要了壺熱酒和一盤花生米一份水煮牛肉。打量了四周,算他在內只有三桌有人,一桌穿着官服,像是侍衛之類;一桌是夫妻模樣的兩個中年人,女的四十歲上下,容貌秀麗,帶着種異域風情,男的看着年紀大些,氣質沉穩威嚴。

酒菜上桌,他先把酒壇抱在手裏,暖暖微涼的雙手,剛才拍桌子那下真疼啊。接着又把臉貼在酒壇上,那桌侍衛模樣的人看到他這樣,不禁笑了出來,還低聲嚷,真是富家公子哥兒啊。白與之有些尴尬,更多的是氣憤,但看到對方人多勢衆又都那麽大塊頭,心中有氣也不敢表露出來,只好埋頭喝酒。

這時卻聽到有人說話,是那位漂亮的中年婦人。她邊搖晃酒杯裏的酒,邊笑着走到白與之桌前,漫不經心的說,哎,掌櫃的,你們這怎麽還放亂咬人的狗進來啊,啧,這喝個酒都不安生哪。說完,還朝白與之眨了眨眼。

白與之愣,繼而開始忍着不笑,那幾個侍衛怒,欲向前找那婦人麻煩,卻被其中一個年長些的侍衛攔下,眼神示意那個一直沉默不語的中年男子,搖了搖頭。侍衛們只好作罷。

那婦人毫無顧忌的坐到白與之面前,和他碰了碰杯。白與之沖她感激一笑。卻沒料到那婦人突然伸出手來,狠狠捏了一把他的臉,還贊嘆着說,哎,這小公子皮膚真好啊,跟個小姑娘似的。

白與之囧了,臉上留下淡淡的指痕,紅了一片,一時不知該如何應對這個情況。怎麽着?難道小爺這是被一個已婚婦女調戲了麽?他心思狂亂,有些可憐巴巴的望着那個威嚴不語的男子。

那大爺也終于意識到自家夫人做的有些出格了,站起身,也坐到白與之那桌,咳了一聲,道,這位小兄弟,真對不住啊,我家夫人自小養在西北,民風比較豪放,并無冒犯之意,還請你不要放在心上。抱拳,自罰一杯,一飲而盡。

然後,捏了捏那夫人的手,有些無奈的朝她笑了笑,眼裏滿是笑意。

既然人都這麽說了,況且,人家還幫他出頭,白與之也就不好再說什麽,只是笑,也喝了一杯,有些驚異,如此威嚴沉默的人竟是如此寵愛妻子啊。

那夫人看夫君一如既往沒有責備她,有些得意,幹脆讓小二把自己那桌的酒食也端過來,三人一起喝酒。

白小爺先是容貌上征服一大批小姑娘,再靠那張口吐蓮花的巧嘴再次贏得一大幫人的青睐與喜愛,上至花甲老太,下至垂髫小姑娘,口碑非常之好。這不,他向二位簡單介紹了下自己,只說自己是泉州人氏,此行北上進京趕考,又殷勤給二人倒酒,開始和人唠嗑。

原來那夫妻二人是汴京人氏,此行南下,是為了尋找那出走多年的兒子。說到此處時,夫妻二人的表情有些古怪,白與之看人并沒有想多說的樣子,便也不再細問,笑嘻嘻安慰說,看二位都是面善之人,想必肯定就快找到那位大哥了,二位莫要多慮,還是身體重要。

那婦人眼眶微紅,看着白與之,笑道,借小兄弟吉言,我那兒子今年就二十有三了呢,小兄弟你多大啊,我看你年紀挺小的,說不定還真要喊一聲大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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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與之道,我今年二十歲整。

那婦人笑,有些促狹,問,小兄弟可曾娶妻?

白與之幹笑,揮揮手說,沒啊哈哈,大丈夫應當先國後家,娶妻什麽的以後再說。

那婦人也跟着笑,卻又像想到什麽似的,眼眶又紅了,那沉默男子只是緊緊的握着她的手。

白與之把玩着酒杯,笑看二人。

月頭升起,白與之揮別夫妻二人,說以後抵達汴京一定前去府上拜訪。然後有些腳步虛浮的朝客棧走去。

作者有話要說: 周末了~好開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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