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字數:3054 更新時間:2011-06-06 16:06

“今天,夫子我就要宣布,誰有這個能耐代表我們揚州上長安趕考,沒選上的,也不要洩氣,明年再接再厲,繼續努力。”夫子撫了撫自己的長胡子,手中拿着名單,“鐘禮,楊孝梁,張愛柳,李新華,雲一飛,周舟,宋琳,李月剛,張章,華清。”

被點到名的學子紛紛激動起來,進入這十個名額,就代表着自己有機會考取狀元,成為受人尊敬的二品大官,當然,其中包括不為把名顯的秦漱,她默默的深呼吸着,微笑的給自己鼓勵。

“念有名字的同學,各自回家準備準備,三天後,午時城門集合,過期不候,大家,記住了嗎?”

“記住了!”

從衙門出來後,秦漱幽幽的深呼吸,三天後,她就要去那個有心愛的男人在的地方,從揚州到長安,少說也要一個多月,這麽說端午之前,她就能見到朝思暮想的人了嗎?只要有一線希望,她都不能放棄,對于李易,她必須一擊而中,否則,她會遺憾終生。

長安

“江南,你後悔嗎?”沒有太大表情,坐在太傅府最高的閣樓上,李易幽幽的看了坐在圓桌前默不吭聲卻拼命往自己嘴裏灌酒的易江南,然後擡起自己的手,将手裏的杯子往自己的唇邊靠。

“後悔?少王爺,這不僅僅是後悔,而是我這一輩子的痛,一輩子都不能忘記的痛,它就像我心裏頭的一根刺,每每想到絮兒,就會一點一滴的蔓延,直到我喘不過起來。”任誰都不會懂得他的心裏有多難受,他真的想過一死了之,但還是選擇獨活,而且還要娶一個自己不愛卻又不能不娶的女人為妻,易江南啊易江南,辜負了絮兒,你這一輩子都別想安心。

“我明白,只是,你真的能背着自己的心意娶月鳴為妻嗎?”心愛的人與自己人天相隔,這種痛,不是說忘就忘得了的。

“不娶?我還有選擇的權力嗎?不是一切都安排好了嘛,選擇說什麽都太遲了,反正絮兒死了,我的心也死了。”搖搖酒杯,發現杯中物早就被他吞下肚,易江南将酒杯一扔,幹脆拿起桌上的酒壇子,可是到手裏才發現,壇中的酒,也早被他們喝的所剩無幾了,生氣的将酒壇摔向地面,易江南的理智越來越出現崩潰的跡象。

“啊~,為什麽,為什麽會這樣?為什麽?”像是在宣洩痛苦,易江南失去理智的大聲吶喊着。

說起痛苦,李易心中的痛絕不少于易江南,但他只是看着像發瘋般的易江南一陣苦笑,為什麽?呵,他也想知道為什麽。

“明軒說,絮兒姑娘死的時候,有幾個月的身孕,你知道嗎?”江南啊江南,我們到底錯過了多少?

“知道。”

“你相信她們都死了?”

“不相信又如何,沒有一個活口,不是嗎?”

“可是我總有一種奇妙的感覺,漱兒沒死。”李易微微皺起眉頭,他總感覺漱兒沒死,但他又想不出漱兒能逃出的辦法,畢竟所有揚州人都知道,’桃源居‘的兩個花魁,都死在那場爆破中。

“少王爺,你認為她們有能力逃出那場突然又激烈的爆破?我可沒那麽樂觀。”自嘲的撇撇嘴,易江南失魂落魄的看着遠方,半個月後,他就将娶東陵的月鳴郡主為妻,從此,他不會在顧任何人的感受,心意已決,誰也不能阻止,包括眼前的好友。

“是啊。”是他太天真了,那又突然又急的爆破,別說是她們弱女子,就算是他跟江南兩個大男人,恐怕都無法逃出來吧。

揚州

此時的秦漱,正坐在’相思河畔”的賬房裏收拾屬于自己的東西,因為等會午時一到,她就将離開這個生活了兩年多的地方,看看四周,好像沒什麽了吧。

秦漱背着包袱,包袱裏邊除了一些換洗的衣服之外就是李易送她的那些折扇,柳絮曾勸過她,說扇子的數量實在是太多,不方便全放在包袱裏,讓她帶上自己最喜愛的兩三把就好,可是這些折扇全是言冰他親手畫的,作為她現在的精神支柱,少一把都不行,所以原本輕小的包袱如今看來卻像是搬家一樣。

默默的來到廚房後邊的古井邊,懷念的撫摸着當初李言冰碰過的井欄,當初,他就是站在這裏想出替她解除牢獄之災的方法,也就是當初她對他另眼相看的地方。

來到酒樓的小院子,坐在石板凳上想着李言冰的一颦一笑,當初就是在這裏,言冰吻了她,也就是自己愛上他的地方。

擡起纖手撫摸着自己的唇,忍不住的紅了眼眶,言冰,言冰……

揚州城門,梁預擔心的看着秦漱,将手中的錢袋放進她的手心,“一飛,此去長安,路途驚險,望表弟多多保重,下次見面,表哥希望你能達成所願,凱旋歸來。”

“表哥不用太擔心,我會好好照顧自己的。”聽出梁預言語之中的意思,秦漱給予安撫的笑容,“下次見面,我一定會不負衆意。”

“好。”拍拍她的肩,看似男人間的告別,梁預卻在趁人不注意之時在秦漱的耳邊輕聲說話,“長安那邊我已經安排好了,一進城,你就可以去找‘楊柳客棧’的步建,他是我多年的好友,會幫你的。”

“謝了,絮兒,就拜托你了!”感激的看了一眼梁預,秦漱知道,小玉找到了一個好歸宿,他是個好人。

“所有的學子們,該上路了,不然天黑之前會趕不到驿站,到時可要委屈公子們留宿郊外了。”揚州知府派來護送十位進京趕考的學子的捕頭大聲提醒,要他們別忘了時間才好。

“好了,我要走了,表哥多保重。”轉身向梁預揮揮手道別,秦漱擡起腳上了馬車,只見裏面已經坐了一人,那就是那天找她幫忙要‘飄香米’的鐘禮。

“原來你也坐這輛馬車,很有緣哦,一飛同學。”看着上車來的秦漱,憨厚老實的鐘禮咧開嘴露出笑容。

“你沒帶書童?”秦漱皺了皺眉頭,雖然不想與人共乘一輛馬車,但由于是知府大人規定的,不得不遵守,不過因為是鐘禮,所以反而令她松了一口氣。

“因為家裏實在是沒有多餘的積蓄給我請書童,所以我只能一個人上路。”鐘禮無奈的笑了笑,側過頭看着秦漱,“你呢?你不也是沒帶書童,梁少爺應該給你請個書童才對。”

“呵,也沒什麽原因啦,我只是想鍛煉自己,不能永遠都靠表哥吧。”奇怪,剛剛看了看,怎麽好像少了個人啊?

“鐘禮同學,怎麽好像少了個同學啊?”

“哎!是啊。”老實善良的鐘禮嘆了口氣,因為他們所乘坐的馬車是排在最後的一輛,他看出少了一個人也不奇怪。

“怎麽?出事了?”看他的表情,秦漱已經能猜出十之八九,看來這一個多月,還有的熬。

“是啊!是城東的張員外之子張愛柳,聽說昨晚被人用毒藥毒死了,哎!”

“毒死?”會有這樣的事?

“對啊,聽說是一種無色無味的劇毒,你說會是誰有這樣的本事呢?”苦惱的看着秦漱,希望他能給自己答案,在他們之中,一飛同學的聰明的,他應該能猜到才是。

“別看我,我也不知道。”知道也不告訴你,不然會有麻煩!秦漱摸摸的在心裏補充一句。

“呵呵……”只見鐘禮尴尬的幹笑兩聲,轉移話題,“聽說一飛是蘇州人?”

“是啊!”好像是吧,梁預是這樣說的沒錯。

“我對蘇州秀麗的風景早有耳聞,就不知以後有沒有機會跟一飛同學一起去蘇州游玩游玩?”

“好啊!”有機會再說吧。

“呵呵,這是你說的哦。”憨厚的笑容立即挂在臉上,鐘禮真的将秦漱的話放在心上。

馬車一搖一搖的往前面的方向行走,一路上,秦漱都聽着鐘禮說話,瞧着這個忠厚老實的小夥,還有他那愛笑的眼睛,讓她想起遠在長安的李言冰,曾經,他也是這樣笑看着她,只是現在,只能兩地相望。

“對了,一飛,在我們之中,除了你就是張愛柳最出類拔萃,如今張愛柳死了,你會不會也有危險?”擔心的看着秦漱,發現他出來臉上多如繁星的黑痣之外,長得還真是不賴呢!

“嗯?不知道,反正多多注意就好。”不理會鐘禮後面說的話,秦漱自顧自的掀開簾子向外看去,倒計時,言冰,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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