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真正的兇手
既然祁墨不是殺人兇手，韓九玄幾人便不再與他多做糾纏，離開了破廟。離開前，林小悅蹲在祁墨面前，俏皮的眨了眨眼睛，用只有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道：“你認識的那姓蘇之人，可是名叫蘇修羽？”
如同一件上好的瓷器瞬間布滿了裂紋，祁墨的表情崩裂開來，便是臉上的疤痕都透出一絲絕望的氣息，他震驚的看着林小悅，問：“你是誰？”
林小悅拍了拍裙擺上的灰塵，什麽也沒有說，擡步離開了此地。
回到了鎮上，多方打聽之後，才知道祁墨所言不假。原來這些日子不少百姓隐隐覺得吳家包子鋪的包子味道有些不對勁，但是考慮到吳家包子鋪盛名在外，第一反應也是自己的味覺出了問題。
好在問題包子并沒有持續多久，不過才兩天，包子的味道就恢複了正常，因此大多數人也沒怎麽放在心上。
“你家的包子餡料都是從何處而來的？”林小悅問道。
吳家娘子咬了咬唇道：“青菜都是自家種的，豆腐是從西街劉大娘那兒買的。”
“肉呢？”
“我們家只賣豬肉餡的包子，肉都是孫家豬肉鋪提供的。孫家那小子和我家相公是發小，自小一塊長大的，我們家用的一直都是他們家提供的豬肉，從來沒出任何問題。”
“孫家？”陳大有一愣，“前些日子他們家的豬病死了好幾百頭，還是我帶人去埋的。”
“埋在哪裏？”
“就在山裏頭，我帶你們去。”陳大有道。
林小悅轉身對吳家娘子道：“這件事我已有了大概的眉目，你放心，不出三日，真相就會水落石出。”
吳家娘子得了她的安慰，抹了抹眼淚，低聲道謝。
林小悅與韓九玄出了吳家的大門，同陳大有一同往山中埋死豬的地方趕去，到了現場之後，看着滿地的狼藉，陳大有愣住了，滿口直呼：“不可能！這怎麽可能！”
“怎麽了？”韓九玄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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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日為了怕被山裏的野獸挖出這些死豬，我和兄弟們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挖了一個深坑，怎麽會都不見了呢！”
韓九玄與林小悅對視一眼。
韓九玄道：“看來小悅是知道誰是兇手了。”
“只是猜出了十之八九，當務之急，是要找到吳老板丢失的頭顱，和殺死吳老板的那把兇器。”
韓九玄雙手背在身上，擡頭看着漫天夕陽，道：“小悅，那日你同祁墨說了什麽，怎麽他如此慌張？”
“不過是開個玩笑罷了。”林小悅擺擺手，“他的膽子太小了。”
“我看你的膽子很大。”
“不大不大，這世上還有很多我懼怕之人，比如韓家的那位大少爺。”
韓九玄一愣：“哪位韓家大少爺？”
林小悅道：“不說了，說了師父也未必認識。”
按照時間推算，那位韓家大少爺還未出場呢。林小悅撇撇嘴，聽說前些日子他被雷劈死了，定是玄光宗放出來的煙霧/彈，指不定這禍害此處正在某個地方閉關修行，努力進階呢。
看來，她也得在那禍害出世之前，努力提升自己的修為才是。
韓九玄不知道林小悅所說的那位韓家大少爺是誰，看她的表情，似乎對這位韓家大少爺害怕極了。
他忍不住抿了抿唇，不管這位韓家大少爺是何方神聖，休想欺負他的小徒弟。
二人從山裏離開之後，又迅速趕去了孫家豬肉鋪。孫家鋪子的最後一塊肉被賣了出去，還剩下一根豬骨頭，孫向榮正準備拿着它回去炖湯，一轉身就看到兩名貌美的少女堵住了他的去路。
白衣女子個子略高一些，眉目之間似乎堆霜砌雪，冷得有些滲人；紅衣少女雖然神情淡漠，眼底的光卻是暖的，想來是這張臉天生寡淡。她二人站在一處，一紅一白，令這漫天霞光都黯然失了顏色。
“你們是……”孫向榮疑惑。
“是你殺了吳家包子鋪的吳老板，對吧？”林小悅開口。
孫向榮臉上露出憤怒之色：“小姑娘，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說。”
“前些日子你們養的豬病死了好幾百頭，被官府收走統一掩埋，但是後來這些豬卻都不翼而飛了。陳大有他們幾個大男人挖了整夜的坑，就是防止野獸再将那些病豬挖出來，想來，野獸也沒那個能力将這些豬都挖出來。”林小悅的目光落在他手中的豬骨頭上，眯了眯眼睛，“一下子死了上百頭豬，對你打擊很大吧？你肯定徹夜的想過，如何挽回損失。我猜，那些病豬被你偷偷挖了回來，又賣了出去。吳老板買了你家的豬肉當做包子的餡料，被祁書生指責，他無端挨了一頓罵，自己嘗了口包子，察覺出肉的問題，因此上門來找你理論，結果發現了這麽大的一個秘密。”
她每多說一句，孫向榮的臉色便白了一分，說到最後，他的臉色已是一片雪白。
“這一天還是來了，這些日子我備受煎熬，無數次想去自首，偏偏又沒有勇氣。”孫向榮松開了手中的豬骨頭，失了力道，坐在了地上，深深的嘆了口氣，“是我害死了他，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如果不是他說要去官府那裏舉報我，我也不會動手！這麽多年的情誼，他也真的狠得下心去。”
“這句話應當吳老板說才對。聽說你們是發小，沒想到你狠心至此，居然殺了他。”林小悅的目光從挂起來的那一排排菜刀上拂過，“讓我猜猜，哪一把才是殺他的兇器？”
她随手取下了一把，在手中掂了掂，又道：“吳老板的頭呢？想必你也不會喪心病在至此，将他的頭骨分解，混在豬肉裏賣了出去吧。”
“自然沒有。”孫向榮面如死灰，搖了搖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