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_^ (2)

定的端着碗,老神在在、巋然不動。

然後南風成功的把林喬森氣飽了。

林喬森頂着團黑氣壓,環着胳膊冷冷的坐在那。南風倒是越吃越香了。

林喬森瞪了她一會,敗下陣來,轉身對江城說,“明天沒事的話,去見個人吧。”

江城一愣,有些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厲明月也停了動作,不經意似的看了眼南風,那丫頭倒是正認真喝着湯,對他們談的事情興趣缺缺的模樣。

厲明月微微笑起來,慢慢收回視線,對江城解釋道,“你姐夫這次回來……是為了你的事。”

作者有話要說:這兩天在看靈異小說,後背發涼啊……

☆、任性

如果江城知道答應林喬森去相親的結果會是這樣……他大概就是去死一萬遍也不會答應的。

對方是澳門賭王大亨的女兒,可是氣場真是讓他,嘆為觀止。

江城的修養還是極好的,在那小姐不知是不是故意遲到半小時之後,還耐着性子聽她講各種沒邊的理由。

對方本來應該屬于氣質姣好那一型,可惜因為憤怒或者是刻意黑化自己?臉漲得通紅,頭發也有些淩亂,實在是有些,慘不忍睹。

她說,之前被小毛孩子撞得崴了腳,然後被鎖在衛生間出不來。

她還說,現在的家長實在不會教育孩子,撞到她連句“對不起”都沒有說。

江城聽着,沒有發表什麽意見,唯一的感覺就是這女人小心眼又刮噪。

他想,如果是他,大概不會對陌生人抱怨這麽多。

雖然心裏已經将人家從頭到尾否定了一遍,江城還是紳士的安慰了她幾句。然後那女人就開始長篇大論,說起了自己的家教涵養,自己的禮儀道德,甚至說到了下一代的教育。

江城雖然從未相親過,但是他好像有些确定自己遇到了傳說中的奇葩。

陸圻川和顧禹安沒少被家裏安排相親,江城也聽他們講過那個過程。

無外乎彼此都不滿意,如果不願意,陸圻川和顧禹安就會一直妖魔化自己。然後讓對方徹底厭惡。

江城開始琢磨,對面的女人是不是也是抱着相同的心态?

但,不管是不是,反正她的目的是達到了。

然後在等了那女人半小時,聽着她發表自己的“二代教育”半小時後,江城的手機響了,這是他提前和陸圻川約好的。

不管談得怎麽樣,也不管對方人品相貌如何,江城都是打定了主意不想和她有任何糾葛的。

他可從來沒想過自己的婚姻需要淪落到被任何人利用,即使對方是厲明月的丈夫。

然後他便提出公司有急事的俗爛借口,那個女人演技倒也很到位,小眼神略表了一下自己的不滿,然後就拿了手包等江城埋單。

然後,丢人的事就發生了。

江城在空空如也的上衣口袋裏摸索了一陣,想起早上南風特意送來早餐和自己一起吃,還不忘幫忙挑衣服。

然後她好像還要幫他打領帶來着?

江城暗自撫額,好像又被人戲弄了。

他不動聲色的看向對面的小姐,“不好意思,我好像忘帶錢包了。”

江城想,和眼下的狀況相比,大概上次買“蘇菲”也不算丢人吧。

對面的小姐眯起眼,審視的看了他一眼,然後眼角上翹開始大聲拉開自己的手包拉鏈。

沒錯,是大聲地!

江城敢發誓他清清楚楚的從那女人的動作裏聽出了她的不屑。

然後悲劇又發生了,那小姐摸了半天的手包,臉比剛才還要紅,“我、我的錢包好像……丢了。”

然後就是侍應訝然略帶鄙夷的目光了——

江城現在真的後悔了,他覺着自己當時應該拒絕林喬森的。

可是眼下的問題還是買單比較重要吧?然後江城冷靜的對侍應說,“叫你們經理來一下。”

侍應複雜的看了江城一眼,去請了經理過來。

經理一見江城馬上就笑着阿谀道,“您好厲先生,請問有什麽吩咐?”

這家酒店是顧家老三名下的,因為顧禹安的關系,江城和顧老三也交情匪淺。本來根本不想用這層關系的。

因為……一定會傳到那兩個混蛋耳朵裏。

然後就會被他們當做飯後茶話一直取笑半個月。

江城嘆了口氣,免單之後和那小姐也一時不知道說點什麽。

那小姐大概也在為剛才的事窘迫,急匆匆的就走了。江城松了松領帶,臉色一會青,一會紫,就等着回去收拾罪魁禍首。

誰知道罪魁禍首竟然自己送上門來了。

******

江城看着坐在自己車子副駕上對自己笑得不知死活的人,咬了咬牙,打開車門坐進去。

他看着南風,額角的青筋都在跳,“這又是什麽?”

南風把玩着手裏的車鑰匙,一臉困惑,“江城你傻啦,自己的車鑰匙都不認識了。”

江城閉了閉眼,一股血氣往腦門上沖,平靜的說,“我是問,我的車鑰匙為什麽在你那裏?”

“在家拿的啊。”

南風脫口而出才發現身邊的人好像生氣了,雖然面上看不出什麽,但是說話的語調太平淡。江城一般對她發火前都是這預兆,越是冷靜說明接下來就越是糟糕。

南風小心翼翼的把車鑰匙塞回江城手裏,可憐兮兮的嘟起嘴,“生氣了?好啦,還你好了,不就是把車鑰匙——”

江城冷靜的看着她,絲毫沒有被安撫的樣子,說,“還有。”

“還有什麽?”

南風移開視線,不敢再看着他的眼睛,心虛的眨了眨眼,“我不懂你的意思。”

“別讓我自己動手找。”

如果說開始只是覺得被這丫頭戲弄了,那麽,後來聽到那女人說自己錢包丢了,江城大概明白這一切都是拜誰所賜。

可是,胡鬧也該有個限度不是麽?

江城一邊生氣,一邊默默的想:原來那女人義憤填膺的罵着不會教育孩子的家長,其實就是他自己?居然是他自己!

南風觀察着江城陰晴不定的臉,乖乖的掏出江城的錢包遞過去。

江城一把奪了過來,然後還是陰鸷的盯着她,“沒別的了?”

“……”

南風又從書包裏拿出一個LV的女士錢包遞了過去,她還不忘小聲說,“她錢包裏有男人的照片,還有安全套。”

然後又弱弱的補了一句,“還是不同口味的。”

“……”

江城默默的掀起眼簾看了她一眼,把那錢包放進置物櫃裏,“有進步啊,連不同口味的都知道了。”

南風撇了撇嘴,有些鄙視的看了眼江城,“我又不是笨蛋!”

再說了,她都親眼看到過真人版的A/V秀了好麽,比他看得那些個A/片還要有沖擊力呢。

江城深邃的眼一瞬不瞬的審視着她,看得南風直發毛。他也不說話,就那麽目光複雜的打量她,南風眼睛轉了轉,接收到他的視線又心虛的飄到另一邊。

“說說吧,為什麽要拿我的錢包?還有她的錢包?”

江城還是很照顧南風的感受的,要是說“偷”他怎麽都有些說不出口。

南風其實是個很敏感的孩子,以前林宅有不安分的下人偷了厲明月的東西嫁禍給她,南風為這事鬧了好一陣。

最後和厲明月的關系就更僵了,所以南風才理所當然的在他那一住便是五年。

可是眼下,江城覺得自己好像太慣着她了,都這麽多年了,這毛病早該改了才是。

就算是習慣,幾年下來也會有所收斂。

南風垂着頭,手指不安的在膝蓋上來回扣着裙擺上的镂空部分,江城也不催她,做好了認真聆聽的準備。

南風像是下了很大決心,驀地擡起頭,幹淨發亮的眼眸此刻越發的透亮。她深深的看着江城,然後說,“我不喜歡,不喜歡那個女人!不只是那個女人,任何人我都不喜歡他們靠近你。”

江城聽完她的話,其實并沒有很震驚,這個理由他剛才隐約想到了。

但是江城想的和南風想的不一樣,江城以為,這是孩子的獨占欲作祟。

南風從小經歷的就和別的孩子不一樣,她沒有美好的童年,更沒有很好的玩伴,所有這些角色大概都是江城在她身邊扮演的。

這也許是一種小孩子害怕自己的玩具被搶走的心理。

江城一直這麽覺得。

他擡起手,緩緩撫摸着南風的發絲,目光深沉,“南風,我不該太疼你,讓你養成了這麽霸道的性子。”

南風擰起眉,眼裏開始有不明的火焰躁動着,“所以,你要說什麽?”

作者有話要說:

☆、等待

江城看着面前的小丫頭,一直覺得她不過十五歲,又有過那樣的一段經歷,所以在潛意識裏他總是格外寵溺她。

知道那毛病不好,一直有意幫她克服。可是也從來沒有強求過,總覺得她會慢慢長大。

可是現在,他覺得自己好像過分溺愛她了。

讓她對自己的情感變得有些扭曲起來,甚至到了分不清什麽該做什麽不該做的地步。

江城覺得他該借這個機會讓這孩子成長起來,也明白內心的那份占有欲不同于她以為的感情。

江城側過身,認真的看着南風,手慢慢搭在她身後的椅背上,“南風,我們來好好談談。”

南風淡漠的看着江城的臉,似乎知道他要說什麽。

是她太急進了,明知道江城對自己的感情和自己不同,卻還是不加思考的說出來了。

她有些後悔了,不知道江城會用怎樣的目光看待自己。

“我一直覺得你和別的孩子不一樣,雖然表面看起來冷漠、內向,可是內心明明是希望得到所有人的認可的,對麽?”

江城說話時是平時少有的溫柔,烏黑的眼沉澱着幽深璀璨的光。

南風出神的看着他,總覺得還是無法逃脫他眼裏那股誘人沉淪的氣息。

“如果想要別人的認可,是不是得先有自己的魅力?你明明努力了那麽久,怎麽可以半途而廢。舅舅希望今天的事會是最後一次,嗯?”

江城一直看着南風的表情,小巧的五官臉色變得蒼白起來。

江城還是控制住了差點心軟而放棄的念頭,接着說道,“還有,我是你舅舅,之前那些話我也不想再聽到。”

他說完就無聲的注視着南風。

南風轉過頭看向窗外,指甲神陷進掌心。

她找不出話來繼續說下去,她一直都知道自己和江城的問題,不僅僅是年齡、身份。

首先這個男人就不愛她。

江城嘆了口氣,習慣性的擡起手想去摸她的頭發。

意識到自己的想法時,他生生壓制住了那種習以為常的舉動。

也許就是自己這些出自本該是長輩才有的動作誤導了這孩子,畢竟他們之間沒有血緣關系,而且只相差了十一歲。

很尴尬的年齡,做不了她真正意義上的長輩,又成為不了她同齡的友人。

江城沉默的發動車子,沒有再說什麽。

兩個人之間少有的尴尬,車內很靜谧,江城不知道該怎麽開導她,只是覺得自己該說的該做的都已經盡力了。

南風一直都是聰明的孩子,應該會明白他的用心。

之後的幾天江城都沒有再出現在林家,更沒有給自己打電話。

開始的時候,南風也很生氣,心裏憋着一股煩躁不想聯系他。每天自己一個人悶在房間裏打游戲,把所有郁結都發洩在網絡裏。

然後這種情況持續了三天之後她終于坐不住了。

她和江城從來沒有這麽久沒聯系過,以前她闖了再大的禍江城生氣也不會超過一天的。

可是眼下,種種跡象都說明了江城是真的不高興了。

南風開始反思,也開始害怕,如果江城就這麽不理自己了該怎麽辦?

她猶豫着,拿出手機主動給江城撥過去了。

意外的關機了,南風對着手機屏幕發呆,江城是真的不要她了?

******

事實上江城第二天就和顧禹安去了晉城,因為那天氣氛太沉悶以至于忘記告訴南風了。

從太原到晉城還有一段路程,就算私家車也要走大概四個多小時。

江城一路上有些忐忑,自從6歲那年父親帶着蘭瓷青花失蹤後就再也沒了消息。

母親去世,他和厲明月相依為命。

父親在他年幼的記憶裏已經越來越模糊,到現在二十年過去,甚至連樣子都依稀記不太清楚了。

他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麽還要找那個男人,也許最後的結果只會讓自己更氣憤,對那個男人心生怨恨罷了。

但是還是控制不了自己內心的本能。

不管結果如何,他還是想知道後來怎麽了?他為什麽沒有再回來,甚至沒有想起他們姐弟二人。

到了晉城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多了。

在酒店休息了一晚,兩個人第二天才去的陸圻川給的那古董小販的地址。

老舊的門面,窄窄小小的店門,看起來還真不太像會有什麽奇珍異寶的古玩店。江城走進去,四處看了看,裏面倒是似模似樣的。

很快就有個中年女人上來招呼,笑着問,“這位先生,看中點什麽?”

顧禹安在門口抽煙,目光時不時的瞟進來。他對古董不感興趣,也不懂那些東西收藏回家有什麽意義。

說他俗氣也好,他一直都是個現實的人,更重要的是,那些個先人用過的東西擺在自己家裏着實有些別扭。

江城也沒有跟那女人兜圈子,直接開口說,“劉先生不在嗎?我是陸先生介紹來的。”

那女人上下看了看江城,有些訝異的張了張嘴,然後就斂了笑意,“你找劉明啊,他把這點倒給我就走了。”

江城聽完她的話,眉心微微皺起,“他什麽時候把店盤給你的?”

“大概就是三天前吧。”中年女人看江城似乎也不是有意買東西,便有些散漫起來。慢悠悠的坐回一旁的搖椅上。

江城直覺覺得這事不簡單,陸圻川當時和劉明說好了的,還給了他不少好處。

現在那小子居然突然轉手把店盤了就跑了,光是問個蘭瓷青花的來歷有這麽不可告人麽?

江城看中年女人那樣子,不給她點甜頭估計也逃不出些別的。

于是便拿了個筆硯仔細打量起來,最後覺得東西還不錯,厲明月一直都在練國畫的。

江城随便挑了點東西,那中年女人馬上又熱絡起來,跑前跑後的幫着介紹。

“他走得時候跟你說什麽沒?”

江城把東西收好,狀似無意的又問了句。

那中年女人認真想了想,說,“阿明那犢子向來滿嘴跑火車,沒個正經的。說什麽得了一大筆錢準備去廣州倒騰點大生意呢。”

江城若有所思的撫了撫袖扣,接着問,“他走之前有什麽陌生人來找過他麽?”

那女人有些為難的笑起來,“喲,你看,這個我也沒留意……”

江城面無表情的看着她,從錢夾裏掏出幾張老人頭來壓在櫃臺上。

那女人抓了抓頭發,好像努力回憶了一下,“倒是見過個女人來找他,那車子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開得起的。”

……

江城出來的時候臉色比張飛還要黑,顧禹安一看就猜到了大概,“怎麽了?什麽都沒問出來。”

“有人捷足先登了。”

江城抿着唇,臉色不善的望着遠處的街景,到底是什麽人不想他查下去呢?

“沒問問是什麽人?”

“只知道是個女人。”江城沉聲說着,越發理不清思路,女人?

顧禹安也有些意外,仔細想了想,躊躇着說了句,“不會是你姐吧。”

“不是。”江城的第一反應也是厲明月,還特意問了那中年女人,可是對方都一一否定了。江城壓了壓太陽穴,有些郁卒,“說是個四十多歲的女人,一頭霧水啊。”

顧禹安把指間的煙蒂扔在地上用腳撚滅,拍了拍江城的肩膀,“總還有別的路子,回去咱們再問問川子看,還有沒有別的線索。”

江城舒了口氣,現在也只能這樣了。可是究竟是誰呢?好像一直在阻止他查父親的事,而且似乎對他的情況了如指掌,可以那麽準确的把握住他的行蹤。

江城想了很久都想不出自己身邊有這樣一個女人。

******

回N市之後江城就直接回家了,他這一路心情都不太好。本來以為這次去了離真相就會更近一步,偏偏棋差一招。

江城在客廳坐了一會,也沒有開燈,扯下領帶直接去浴室洗澡。

洗完澡,他掀開被子躺進去,意外的覺得有什麽不對勁,江城把手伸向另一邊……

“啊——”

江城打開燈,看到床上的人一臉驚恐的瞪着自己,還警惕的抱着那發育不良的胸口。

他覺得該驚恐的其實是他才對吧?

“你怎麽會在這?”

南風從剛才的驚吓中回過神,看了眼穿着睡袍的人,有些不自在的挪開視線,“唔,在林家睡不習慣,然後就……”

江城擰着眉,越發不能理解這丫頭的思路,“那為什麽要睡我的房間?”

南風尴尬的顧左右而言它,扯了扯滑上來的睡衣裙擺,“呃,你的床比較大,反正你也不在啊,睡一下又沒什麽。”

總不能說她以為他不要她了在這顧影自憐,抱着他的枕頭默默傷春悲秋吧?

江城無奈的笑出聲,把一側的枕頭拿起來塞進她懷裏,“乖,回自己房間睡,我累了,想早點休息。”

南風撅起嘴,有些不情不願的耍賴道,“是我先睡的——”

她頓了頓,狡黠的眯起眼,飛快的把枕頭又塞了回去,和江城的齊齊擺在一起,“一起睡吧,我也困了,懶得挪窩了。”

說完也不理會愣在一旁的江城,背對着他躺下去,“晚安。”

作者有話要說:這章是補昨天的,因為我和某個人互相傳染,然後就跟着感冒了

頭疼腦熱,昨晚回來就睡了

這章是早起碼出來的,下午7點那更會準時的,真的對不住了^_^

☆、心悸

江城看着背對自己的身影,瘦削的蝴蝶骨,淺粉色棉布睡裙下是白皙年輕的身體。而這一切也無時無刻不再提醒他,南風長大了。

不再是當年那個小女孩。

南風一直緊張的留意着身後的動靜,耳邊都是自己心跳的聲音。

“那我去隔壁,你早點睡。”

江城正準備起身,身邊的人忽然倏地坐了起來,動靜很大,床墊都跟着震蕩起來。

南風緊緊的盯着江城,眼神從憤怒到委屈,慢慢撅起嘴巴,“江城你是不是讨厭我了?”

江城看着她發紅的眼眶有些哭笑不得,伸手捏住她的鼻子,“鼻涕蟲,睡覺前不許哭,哭了明天眼睛該腫了,到時候就不漂亮了。”

南風抿着唇,聽着小時候聽慣了的話,心裏愈發的委屈。

“以前我做噩夢的時候你都願意陪我睡,現在為什麽不行?”

面對孩子氣的指責,江城竟然一時找不出話來反駁。自己是成年人,所以思考問題自然要成熟許多,可是該怎麽對南風解釋?

說她現在已經開始發育,是個小女人了,自己不能再和她睡在一個床上?

可是事實上,就算南風真的長大了,在他眼裏依舊是那年帶回家的小孩子,絕對不會對她有一點不該有的心思的。

他更願意把她當作沒長大的孩子一直疼着寵着。

其實有時候他也不懂自己這種心态,難道還真把這丫頭當自己的女兒了?

南風看江城不說話,把他這種沉默看做默認。

想起前幾天自己莽撞的告白,更是懊惱得不清。她杵着床墊爬過去,靠近江城一點,小心的擡起眼望着他,“你是在生我的氣嗎?我以後不會再随便拿別人的東西了。”

江城看着近在咫尺的臉,燈光下細膩的肌膚,頰邊還有年輕小孩子特有的淺淺紅暈。

忍不住又軟了心腸,彎起唇角說,“沒有,我沒生氣。只要你以後聽話,別再胡鬧就行。”

南風聽着他的話,心情也好了起來,主動挽住他的胳膊,“那一起睡嘛,床這麽大,我不會擠到你的。我的房間很久不睡了,床單都沒來得及換呢。”

江城皺着眉,看看一直撒嬌的丫頭,再看了看自己的床……

後來江城還是妥協了,大部分時候他都是拗不過這丫頭的。

江城盡量挨着床沿睡,不知道為什麽他心裏居然有些緊張。他不斷想,大概還是沒辦法忽視這丫頭已經長大的事實吧?

一室黑暗裏,只有清淺的呼吸拂過。

江城背對着南風,幾乎沒怎麽變化過姿勢,一直安靜的躺着。

南風那邊也沒動靜,大概是睡着了。

就在江城也快睡着的時候,南風忽然翻了個身面對江城。

江城睜開眼,即使是背對着那孩子,也能清晰的感受到她的視線。白色的月光,照得整個卧室都有了明亮的顏色。

南風看着他寬厚的脊背,小聲說,“江城,以後我會聽話。你不要不理我,也不要忽然消失。”

然後又低低的加了一句,“那樣,我會害怕。”

江城想起自己去晉城的事的确沒和她說,後來想起的時候又覺得反正很快就回來了。其實他自己也有些不習慣,記憶裏,好像從來沒和她分開過那麽久。

江城轉過身,枕着胳膊,只能看清她模糊的輪廓,心裏開始有些莫名其妙的內疚感,“傻丫頭,我是有事做才離開的。你以為我和你一樣,小孩子脾氣。”

南風悄悄的撇了撇嘴,想着反正江城也看不到。心裏偷偷想,以前也沒少跟她鬧脾氣,幼稚起來比她還幼稚呢。

江城好奇的眯起眼,開始逗這丫頭,“你該不會我走了這幾天都在這裏吧?”

南風沒有說話,但是那樣的沉默一下卻讓江城笑不出來了。他從來都沒想過南風竟然已經這麽依賴他了。

“我不知道你去哪裏了,打電話也打不通。更不知道要去哪裏找你,我只好在家等你,你一回來我就可以看見你。”

南風的話每一個字都穿透江城的心,他怔怔的聽着,那種心情很複雜。隐約有些開心又有些惆悵,開心大概是自己這麽多年付出的感情有了回報。

惆悵的,大概還是害怕這孩子會一直放任自己感情。

他情緒複雜的躺在那裏,一時不知道該再接着說什麽。事實上他是應該回應點什麽的,南風一直專注的看着他,就算視線不清,也會被她那熾熱的眼神給燙到。

“笨蛋。”

江城只說出這兩個字就停住了,他其實還想說,就算什麽都不要了他也不會不要她的。

可是當他意識到自己要說什麽的時候,還是震驚了,他自己都被自己吓了一跳。就算是把她當作自己的孩子,這樣的話這樣的感情是不是也有些超過了?

江城心裏開始湧動着莫名的情緒,有些他理不清楚的東西奔湧而來。他看着面前的人,伸手替她拉了拉被子,“睡覺吧——”

兩人各自轉身背對着彼此,但是都輾轉反側,一直折騰到很晚才睡着。江城睡着前還在想,以後一定不能再跟着這孩子胡鬧了。

明明他心思坦蕩的,可是為什麽此刻心裏偏偏有了些奇怪的躁動呢?

然後第二天醒來時,江城的這個念頭就更強烈了。

他一睜開眼就看到小丫頭放大的臉,睫毛密密實實的垂落着,睡得香甜,嘴角還有淺淺的笑意。

可是他卻動彈不得。

南風大半個身子都扒在他身上,雖然只是十五歲的孩子,但是發育得很好,長腿長手的圈着他。

江城低頭看了看,很快又不自在的移開目光。

這丫頭睡覺為什麽要穿這麽清涼?吊帶都滑到了肩膀上,領口露出了一大片白膩的肌膚。

大腿就那麽夾着他,江城記得他們原來是各自蓋着一床薄被的,怎麽會變成眼下這種狀況呢?

他可以清楚的感覺到屬于南風的氣息,還有小丫頭身上滑膩的觸感……

然後他覺得更該死的是,他開始心猿意馬了。

江城小心翼翼的擡起手,抓起南風的胳膊試圖往旁邊挪。誰知道那丫頭感覺到被擾了清夢,不安分的蹭起來,大腿更是要命的蹭到了他的關鍵部位。

清晨的男人都是最經不住撩撥的,江城也不例外,一下子就察覺到了自己的異樣。

他僵硬的躺在那,尴尬的想,要是這時候南風醒來怎麽辦?

江城側過臉,看着枕側沉睡的臉盤,一遍遍告訴自己,這是自己帶大的孩子,還只是個小孩子而已。

然後他還是輕手輕腳的把挂在自己身上的手臂和腿放好,給南風蓋好被子。

在江城起身離開卧室的時候,南風睜開眼,雙眼澄淨清明,毫無剛剛睡醒的惺忪混沌在裏面。

她挫敗的把臉埋進枕頭裏,是她還太小嗎?

對江城似乎也沒有一點吸引力,到底要怎麽樣才能走進這個男人心裏去呢?

江城在弄早餐的時候南風剛好起床,穿着寬松的棉T和短褲,只露出筆直的兩條腿。江城看了一眼,很快收回視線,然後拍了拍她的腦門,“去刷牙洗臉。”

南風洗漱好了,就跑進廚房幫江城的忙。

江城的廚藝很好,什麽都會做,就算不會的買了烹饪書研究下也可以做的很好。

南風和他一起住的時候也學會了很多簡單的家常菜,有時候放學回家都是自己給自己做。其實她性格裏那些獨立要強全都是江城一點點培養起來的。

吃着江城做的草莓松餅南風享受的眯起眼,忍不住感嘆,“還是江城做的早餐好吃,在林家這段時間我都吃不慣。後來基本就不——”

南風連忙吐了吐舌頭,埋頭吃東西,但是還是被江城聽出來了。

江城忍不住又開始教育她,“說了多少次了,早餐一定要吃。”

“那不是因為被你養叼了嘛。”

南風恬不知恥的開始推卸責任,偷偷瞄了眼對面的人,開始打商量,“呃……那個,江城,我搬回來好不好?在林家我真的不習慣,吃飯睡覺都不自在。”

江城喝着咖啡的動作頓了頓,依舊垂着眼沒有看她,“胡說,那是你的家,你遲早要回去的。”

南風瞪着他,眼睛瞠得圓圓的,“這裏才是我家,我一直是住在這裏的!”

江城擡起頭,看着氣得臉頰紅撲撲的人,無奈的把手裏的報紙放到一旁,“南風,昨晚是不是答應我要聽話以後不胡鬧了。怎麽才一晚上就又開始了?”

南風郁結的垮下肩膀,悶悶不樂的喝着牛奶,“可是我一點也不開心。”

江城看了眼明顯在生悶氣的人,沒有再說話。

******

送南風去學校之後,江城抽空去見了見厲明月。雖然當時沒有答應南風,但是他的确看得出那孩子在林家住得很不開心。

林喬森大部分時間都不在,厲明月和南風更是關系緊張,南風每天回家之後就是縮在房間裏對着電腦。

這些情況江城幾乎都清楚,不管在別人眼裏他們這種關系是不是畸形或者可笑,但是孩子是他帶大的,感情自然很深厚。

看着南風不開心,說是不心疼那是假的。

厲明月倒是對他的提議一點也不意外,坐在沙發上慢慢的喝着茶,“讓她回去住也不是不行,但是……”

她意味深長的看着江城,輕輕笑道,“你可以保證你不會做出什麽逾越的事,不會對她動心?”

江城不可置信的看着厲明月,眉心蹙得深深的,“姐,你胡說什麽?”

厲明月嘆了口氣,目光深沉的看着他。

江城垂下眼,有些別扭的說,“南風還小,她說的話怎麽能當真?還有,你又是怎麽看出她對我是那種心思的,根本就是小孩子的占有欲罷了。等再大點自然就明白了。”

厲明月忽然笑了,看在江城眼裏甚至有些發怵。

她唇角甚至有着若有似無的嘲諷,慢慢說道,“我當然能看出來,她喜歡你,只要你不喜歡她就好。”

厲明月的笑意一點點淡去,眼神變得幽深難懂起來,“江城,你一定不要喜歡她。也不可以喜歡,知道嗎?”

作者有話要說:發稿箱,哦也~

今天的任務完成 ^_^

☆、醒悟

江城開着車,滿腦子都是厲明月之前那番莫測高深的話。

他隐約覺得,南風之所以一直留在他身邊,甚至對他的情感有了詭異變化都是在厲明月預料之中的。

這樣的念頭一經形成便怎麽也揮之不去,盤旋在他腦海中好像一個個悶雷随時要炸開一樣。

江城甚至發現,他其實并不太了解他這個姐姐。

江城很困惑,也越來越不懂厲明月的內心,但是聽到厲明月那句“你能保證自己不愛上她嗎”,答案無疑是肯定的啊,他一定一定不會愛上南風的。

可是為什麽就是說不出口?!

因為答不上來,厲明月的目光越來越複雜。

在她幽深的眼眸淩厲的目光下,江城不得不落荒而逃。

江城本來是準備把孩子接回家的,然後回到從前的生活,可是現在……

他退縮了,或者說膽怯了,有些未知的東西讓他開始懼怕。

一切都亂了,似乎源頭還是厲明月,如果不是她突然提議南風搬回去,一切還是和往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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