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救了一人
屋檐外雨聲滴落,最後一捆柴完整的放到了李大娘的家裏。
李大娘臉上笑意連連,拉着自己的親戚和人道謝:“真是麻煩你了,景傾快進來喝杯水先……”
被她稱為景傾的人也只是個約莫十八歲左右的少年人,但身量很高,聲音有些低沉,一旁的小姑娘聽見那聲音,又猝不及防望見了對方的容顏,臉上霎時一紅。
但少年沒有過多逗留,起身幹脆利落的走了。
待人走遠後,那女孩才脆生生的問道:“三姨,剛才那個我怎麽未曾見過?”
李大娘瞅見小姑娘心知肚明,自己也高興的很,便坐下來準備好好與她說道:“這小夥子吧叫嚴景傾,其實不是咱村裏的人,大約五年多前吧,被這裏的一個教書先生撿到了。我們也不知道他以前是哪的人,失憶了,好像是摔下了山崖導致的。那教書的老頭就姓嚴,剛好也是一生無兒無女,便把這人當做幹兒子來養。後來不到兩年那老頭因病死了,自己唯一的積蓄也都留給了他。”
“景傾這孩子啊,雖然說是摔到了腦袋失憶了,但是并沒有影響他的智力等等,除了想不起來身世其他樣樣精通。而且那模樣也是一等一的好,讀書方面我也不了解,但跟那老頭聊過幾次,老頭很滿意他,嚴老頭他之前的兒子慘遭官場陷害,嚴老頭就不敢讓他收養的這個再去考試了。不過年輕人,身強體壯,那個景傾又是個乖孩子,長得帥還勤勞能幹,以後做點生意也是前途無限。如果你要是中意他,我去給你說說媒,反正景傾這孩子也老大不小了。”
李大娘一口氣說了太多話,馬上又猛喝了幾口水。農村裏的姑娘,沒怎麽去外面見過,聞言便又不敢吭聲。但她心裏是滿意的,剛才那一眼都小鹿亂撞了,不吭聲就是默許。
嚴景傾還不知道他出去一趟給自己惹了什麽債。
他自己一個人挑着水回了小院,潦草煮了一碗面,他又抱着書本在窗前坐下。雖然爹沒讓他去趕考,但是讀書的精神依舊是不能放棄。
他爹說學好一生,過好自己,其他的事就不再操勞了。
如今正是午間,嚴景傾今個倒沒去午睡,而是拿個竹籃準備去河道撈點魚。先前救他的教書先生這間院子正好坐落于半山腰,左右鄰舍都無人,離遠些才能看見人煙。
于是山腰底下的河道就成了他一家的地方,若是雨小些,下去碰碰運氣,撈個兩三條這幾天的夥食就無憂了。思及此,嚴景傾眉眼微垂,停雨後的一絲微光照在他睫毛上,整個人襯得面如冠玉。
竹籃拿了起來,嚴景傾又拿了根魚叉,将油紙傘放進了籃子裏,免得待會又下大。
順着山路往下,腳邊有些許泥濘,沾濕了他的青色衣衫。不過今個河道好像有些許異樣,遠遠望去,旁邊似乎躺了個什麽東西,周圍還有四散的衣物。
發覺河道旁邊不對勁,嚴景傾動作加快了兩步,沒成想那裏躺的竟然是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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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連忙放下竹籃和魚叉,三兩步走了過去,急忙探了探這人的鼻息。餘溫尚在,但呼吸微弱,如果繼續放任在這裏只怕活不了兩個時辰。
這人的身形約莫比他小些,白色衣衫幾乎被血染紅,雙眼似乎也有傷口。
朝家村這座山其實沒什麽過路人來這,但偏偏離這裏不遠的地方有一個土匪窩,經常攔截過路商客。若是害怕的便把錢給交了,若是不允的被他們殘害也是常有的事,嚴景傾第一個就是這個念頭。
他沒有猶豫,抱起這個虛弱的少年便往自己家趕去。
竹籃和魚叉也暫時都不要了,直接丢在原地。
左右這裏就是他的底盤,也應當沒有人會偷這種東西。
嚴昇生前留下了許多幹草藥,若只是治療皮肉之傷,自然可以用得上。但嚴景傾并不知道這人有沒有內傷,他只能憑借着自己的認知給對方檢查了一遍,擦去了所有血痕,每一處地方都上了藥。
面前受傷的這個男子,約莫比自己小一兩歲,面容白淨,只不過很可惜的是……這雙眼睛,可能救不回來了。他嚴景傾沒有天大的本事,能保證面前之人不死,已是最大的努力。
很快夜幕将至,嚴景傾既沒有撈到魚,也沒弄來什麽別的吃的,只能又将就着給自己煮了點米水,就着中午的剩菜吃了。
下雨過後,山間十分陰涼。
病重之人諱忌見風,嚴景傾關了所有的門窗,又為這人蓋了被子,又繼續在一旁拿着書認真看了起來。他人比較淡漠寡言,本就沒什麽話說,雖說村子裏的人都熱情,但也只是鄰裏之間點頭之交而已。
殊不知那些家裏有女兒的,各個看他算香饽饽。
大約看了兩個多時辰,夜幕很深了,嚴景傾思慮良久,在一旁的地上為自己鋪了個席子。原先家裏也就兩床被子,嚴昇本就是自己一個人住,終年也就兩床換洗的被子,從他來以後才多了一床。
如今給這個人蓋,他自己已經沒有地方蓋了。
嚴景傾仗着自己身強體壯,便覺得不蓋被子也無所謂,直接就地躺下。
屋外幾乎刮了一夜的大風,嚴景傾是感覺到冷的,不過也只能什麽也不吭的安然渡過。他這一夜沒怎麽睡好,一大早又先起了床,早上沒必要吃什麽好的,便随便下了點蔬菜湯。
飯菜還沒給自己端上來,嚴景傾聽到了細如蚊蠅的呼喚聲。
他将柴火給熄滅,彎腰打開了房門,便看見床上那個人已經醒了,但是眼睛睜不開,只看面容大約能推斷的出先前應該是什麽養尊處優的少爺之類的,模樣也白皙俊朗。
嚴景傾馬上開口問道:“你好點了麽?要吃點東西嗎?”
少年愣了一下,但他怎麽也睜不開眼睛,聲音更虛弱了:“你是……這地方,為什麽不點燈?”
依稀能從聲音辨別出來,少年感覺這個聲音很低沉,特別好聽,聽起來便不像壞人。但他還是有一絲戒備,他想起身,渾身都疼了起來。
但下一秒,嚴景傾馬上扶住了他,低聲解釋:“我是在山腰底下河道旁撿到你的,你受了很嚴重的傷。”
“受傷……”少年的表情陷入了一絲迷茫,“我什麽也想不起來了。”
話音未落,嚴景傾感覺這人的遭遇和自己很像,他也是從不記得很久以前的自己是誰。既來之則安之,便一直住在了這裏。
因少年困惑不解的神情給他帶來一絲脆弱感,嚴景傾也怕自己吓到他,聲音不免放輕了些:“算了,你現在重傷之中,想不起來就先別想。在這裏休息好,再嘗試吧。”
他起身離開,但少年又直接拉住了他的手,聲音還是很害怕:“你要去哪裏?我為什麽……看不見?”
嚴景傾這才蹲下身來,仔細的看着緊閉雙眸的這人,心裏有些異樣。這少年不過十七八歲,雙眼卻好似被人刺瞎了一樣,血跡未幹。
因傷痛黏連,他睜不開眼睛是必然。
但不知如何開口告訴少年,嚴景傾猶豫道:“你的眼睛也受了很嚴重的傷,可能之前被人刻意傷害過。不過我養父有許多草藥,也有可能治好……”
“你是怎麽受的傷?”嚴景傾自己的猜想是那群土匪,但也有可能有別的原因。
難不成是結了仇,被人報複所致?可這人不過剛剛過弱冠之年,又怎麽會吸引天大的仇恨。但少年是真的想不起來了,甚至連自己的姓名都一無所知,似乎發覺面前的人真的不是壞人,他才說道:“我想不起來,一丁點都想不起來……”
“嘶……”似乎扯動了腦部,他還倒吸了口涼氣。
清晨時分,外面停了雨。嚴景傾想起身也給他盛點吃的,院子前卻早已有人等待。他有些莫名,那李大娘果然立刻說道:“景傾,我兒子昨個弄了好多魚,我今個給你一點吃啊!”
“多謝大娘,那我下次也……”嚴景傾不擅長這種來往,只能最本分的道謝。
不過李大娘顯然還有別的意思,一路跟着嚴景傾看着他提到廚房裏,自己靠在門口便馬上說道:“你看你如今也老大不小了,去趕考前,也可以考慮一下終身大事。我昨個房子裏的那姑娘你可看的入眼,若是喜歡的話,何不了卻一樁美事?”
這幾年這種話語嚴景傾是聽過幾次的,第一次他還六神無主的拒絕,如今已經見怪不怪了。嚴景傾自始至終沒有那個心思,他爹才剛去世還不到三年,所以又馬上回絕:“多謝大娘的好意了,若是現在成親的話太早,也怕耽誤別人。”
眼看大娘還要繼續說,嚴景傾立刻轉移話題:“大娘,我昨日救了一個人,雙眼被毀,身上也很重的傷,年紀很小,他也失憶了什麽都不記得,我并不懂怎麽照顧人,大娘你看應該給他用點什麽藥?”
“人?哎喲怎麽這麽慘啊,你讓我去看看能不能幫忙……”熱心腸的李大娘果然馬上随他進去。
作者有話要說:
前期偏種田文,後期才有一些官場戲,不過總體都是輕松文。受沒有欺騙過攻,淡漠且自持溫柔的攻和小可憐的故事~開文啦,本章評論底下都有紅包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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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霧深:“湯裏絕對有毒。”
于是倒掉。
蕭霧深:“屋子裏還點熏香,肯定有毒。”
于是又偷摸滅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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