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成親

嚴景傾醒時依舊比較早。

人逢喜事精神爽,這也是他第一次初嘗滋味,感覺确實不錯。昨天沒來得及去集市,今個說什麽也得去一趟。

他已經想好了,既然兩人都沒有高堂,那不如就自作主。

直接就在這拜堂成親,請三兩個人即可。

和王生家裏來往還比較多,他家裏都是老實淳樸的,也不是會說閑話的那一類,嚴景傾就這麽打算好了。收拾了這一段時間來的一小半積蓄,嚴景傾收進自己口袋,就坐在那等了一會兒。

朝言早上醒的很晚,累得慌。

等他一醒來,動作還不是很利索:“好像散架了一樣。”

再怎麽說嚴景傾也是個身強體壯的年輕人,那肯定得是一番折騰。不過他還是挺高興的,似乎心情都愉悅不少。

中午吃過飯,嚴景傾就帶着朝言上路了。

兩個人趕到集市裏,盤算着這段時間要添的東西,成親後還得增添一些小的家具,這是風俗也必不可少。

雙兒成親要穿的衣服和普通女子的嫁衣并不一樣。

與男子差不多的紅色衣裳,唯獨不同的是雙兒要戴半遮面的紅色頭飾,所以并不會顯得和女子成親撞了什麽的。

這些東西嚴景傾認為都必不可少。

雖說是簡陋,但兩個人都按照自古以來的禮數進行。進了那布匹店,掌櫃的拿着皮尺在兩人身上量,将這身高腰圍全部都記了下來,全部都按的流程走。

做衣服還得花上一天,但不是那種太貴的喜服,所以不算趕工。

嚴景傾交好定金,攬着朝言往店外頭走。兩人還想着有什麽買,朝言心裏念着應該還需要準備吃的,就出聲道:“喜糖……花生?”

Advertisement

“哦對,吃的。”嚴景傾在街上望了一眼,糖水鋪子在街西頭。他想了會兒,決定先去買貼的對聯和窗花,“得找人幫我們寫上喜字,再準備幾個紅簾挂在屋裏頭。”

家裏頭也得跟那時候成親的人布置的喜氣洋洋,嚴景傾早已将後續都打算好。買窗花時,大約是面生,這兩個年輕人長得又好看的緊,老板娘還多問了兩句:“你兩個成親是吧?真般配。”

“多謝。”嚴景傾笑了一聲,他到現在心情都有些奇妙。

在街上也不知走了多久,快到回家時,嚴景傾身上帶的東西已經太多。車上塞了一大半,朝言一直抿着唇笑,雖說是擠不過心裏高興才是真。

伴着山間涼風,兩個人像往常一樣回到了家,嚴景傾便開始将那些東西都拆出來先在房裏放好。他還得去悄悄給王生捎個話,放好東西便讓朝言在家裏頭等着。

朝言本就很累,昨晚上沒休息好,下午還走了那麽久,這會兒困的都睜不開眼。他說了聲好,關上房門,确定了安全才離開家。

這會兒嚴景傾感覺心裏好像只剩下了激動,也沒有一些莫名的迷茫了。就好像成了家之後,目标自然而然的就很清晰,也根本無需再想。

這會兒午睡時間早過了,也不知王生那小子是在家還是出去了。

雖是疑慮,但嚴景傾還是登門去問了,正巧碰見王生在那磨菜刀。見他來了一邊磨一邊說道:“景傾哥咋來了,你先坐會兒,我給這再磨磨就能用了……”

“不用坐,我就是過來給你帶個話。”嚴景傾輕笑一聲,“後天我準備和朝言在家裏拜堂,我和朝言都希望你一家過來也能喝個喜酒。”

這一說,吓得王生菜刀都要掉了。

他瞳孔放大,有些疑惑:“啊……朝言不是男的嗎?”

“他是雙兒。”嚴景傾也不給他反應的機會,“你明天人到了就行,我不準備辦多大的場,我們兩個本就沒有任何一個親人,随便吃個飯就行。”

院子裏菜刀又重新磨了起來,但王生的震驚程度好久都沒緩過來。

趁嚴景傾還沒走,他趕緊又說了一句:“你不叫上陳堂嗎?聽說明個他就要上京城去了,他父母要帶着搬家了,怕是以後都不回來了。”

“唉,王生,陳堂以後就與我沒什麽關系了。”嚴景傾搖頭,“他要走便走吧。”

兩個人說話都如此果斷,惹得王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話都已經撂到這了,王生也沒有再敢往下問。

滿腦子就是……朝言跟他嚴大哥成親了。

難道是……同住屋檐下,日久生情?

或者本就被嚴大哥救了,他人又那麽好,無微不至的照顧,喜歡上也不奇怪。

下午嚴景傾也就出了這一趟,就給王生一家捎了話。其實那天以後李雙玲就跟着她爹回自己家去了,大約是放棄了。

畢竟好說歹說這麽多回,姻緣說不成就只能作罷,誰也不敢點這鴛鴦譜。

雖李大娘愛算計唠叨,但李雙玲知道再這麽下去也是自讨沒趣,不如就此別過。

好像一瞬間整個村子平靜了不少,沒有那麽多的吵吵鬧鬧。但日子還是照樣的過,嚴景傾在家裏和朝言布置了許久的東西,忙活到快天黑,兩人才出了院子。

但那場景什麽樣朝言不清楚。

唯嚴景傾看的真切,黃昏後的日光下,那一處小院處處透着喜慶。院子前挂了兩個大紅燈籠,每間窗戶都貼了紅色的窗花,連對聯都已經準備好。

因成親之日有些許倉促,但這樣已是想象中最好的結果了。

想帶他回去,嚴景傾又看着朝言手上仍然拿着自己給他做的那根木劍,便讓他空了個手,竟直接牽了回去。

朝言笑眯眯的,無聲之間握緊了些:“這裏的每一寸土地,該是什麽地方,我都記得一清二楚了。”

因為看不見,所以要記住每一處的位置。不過嚴景傾也知道這個習慣,所以他跟朝言承諾道:“以後家裏的每一處東西都不會再挪動位置,免得你看不見忘了是哪裏。”

“嗯。”小神已經長大了不少,但離大犬還有些距離。

它身量比不少土狗都要壯實,肚皮通常都是圓滾滾的,嚴景傾從來沒虧待過它。也不知今個也是有靈性,在屋子裏上蹿下跳,但好歹沒有伸嘴去搞破壞。

小時候的它也跟大多數狗一樣調皮,喜歡撕扯東西,所以嚴景傾向來都是把它養在院子裏。

今天聰明了,好像急切的不行,沒事幹就在屋子裏吠兩聲。

按理來說明天是成親的好日子,今個倒是朝言提出晚上不一起睡了,最好是分開一個房間。嚴景傾聽了倒好奇的很,前幾天還黏的要死養活,今個反倒還害羞了?

正想問,朝言才解釋道:“明天開始以後就要一直在一起歇息了,今天分開正好保留一份新意。”

也不知他這腦袋裏都是什麽小心思,反正嚴景傾是哭笑不得。夜裏,兩個人正好分開,都沒有去睡那間大的卧房。

收拾了一天,将雜七雜八的東西全部都給弄幹淨才将新的木床給搬進來,沒拜過堂自然沒有第一時間去睡。屋子裏頭燭火燒的通明,嚴景傾弄完以後才去熄滅,心裏想着明天要全部都給擺上紅蠟燭。

就抱着這樣的心思,兩人都在夜幕下慢慢入睡了,屋外頭小神似乎還在那玩,時不時有它的腳步聲踏來踏去。

清晨雞鳴起。

嚴景傾懷着鄭重的心思去翻開了衣櫃,心情頗奇妙的給自己換上了那件買來的喜服。一身通紅,極其貼身。

這會兒朝言屋子裏也有動靜,估計也是在翻箱倒櫃去找衣服。不過對方可比他慢多了,朝言一個人穿嫁衣,絕對是更加繁瑣的。

他給自己戴上了帽子,內心還有些忐忑。

直到朝言從屋子裏出來,嚴景傾才擡眼望過去。對方身板一樣挺直,穿上這身大紅婚服更加襯得白皙無暇,溫潤如玉。

嚴景傾立刻就站起身走過去,扶着他走過來:“果真是好看。”

人一生中最幸運的三件事情,他鄉遇故知、洞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

另外兩件嚴景傾還沒碰見過,洞房雖說不是今天第一次,但也足以讓人激動。還未再多說幾句話,屋外的來客就已經将兩個人的思緒抽離。

成親這種事情來的人都會比較早。

王生帶着他一家子來到了院子口,果不其然就看見這一堆不一樣的裝扮。還未驚嘆幾句,嚴景傾就那樣暴露在衆人的視線裏。

他還未說話,身旁自己老娘就感嘆道:“這孩子長得好看就是不一樣,多板正啊,這衣服感覺還挺配他。”

“确實好看。”王父啧啧兩聲,又嫌棄一句,“他就是白,沒跟我們一塊下地過,要不然王生怎麽會曬得這黝黑嘞!還好你媳婦不嫌棄。”

幾個人說說笑笑,嚴景傾立刻将他們幾個人請到屋子裏頭去。

朝言就坐在裏面,王生看到了好一陣呆住,直言道:“你兩個算是真般配了,這般大紅顏色,怎麽好像天生就給你們搭的呢?”

他還想再仔細觀察觀察朝言到底哪一點出錯了,為什麽自己就看不出來是個雙兒。但又想自己真是蠢了,人家成親着呢,他自己可得穩重點。

好歹王生自己先成的親,怎麽說也比嚴景傾有經驗,不能丢了面子。

山野露天,不知不覺就已到了拜堂的吉時。

這會兒王父勉強當了個主持,讓幾人全部站在外頭舉行。他一聲輕呼,讓這站在一起的兩人對着天的方向拜。

“一拜天地……”

朝言和嚴景傾就這樣乖巧拜了天地,回頭又規矩的站好。

“二拜高堂……”

高堂的位置,是遠處嚴景傾父親墳的方向。這樣拜不會沖煞喜氣,也不會不吉利。他們幾個人少,看着這兩個人動作輕微卻舉止之間都是愛意,難免偷笑幾聲。

最後一聲:“夫妻對拜!”

朝言和嚴景傾轉了個方向,當是面對面的位置,滿懷希望的鄭重拜了最後一下。其他人也不知道雙兒的流程,先是說了句送入洞房。

但又後知後覺朝言是雙兒,無需與普通成親一樣在房子裏等待。

左右那個洞房離吃飯的地方也那麽近,進了跟沒進幾乎差不多。

很快,已至晌午。

嚴景傾早就準備好了村子裏喜宴要的吃食,快到時間了就有人送了過來。因為人不多,所以自然就要了一桌菜即可。

自然也有一瓶好酒。

一桌人坐在那吃菜,雀雀還有些拘謹,小口小口的吃着東西。一旁王生娘見她放不開,馬上叨了點菜遞到她碗裏:“別人成親,你緊張作甚?”

其他人都笑起來,朝言馬上說道:“只需吃好喝好即可,今日我很開心。”

他也沒敢吃多少,仿佛是心情越激動越沒有胃口。人生的大事,忽然一夜之間都完成了,朝言的舉動可謂是閃電一般。

這還是頭一次兩家人都聚在一起吃飯,嚴景傾也無可避免的多喝了點酒,有一搭沒一搭的和衆人聊了起來。

男人醉酒後基本就是天南地北的聊,王生還沒他爸能喝,只是小酌幾口,但嘴上一直在吃花生。他吃了點大肉,這才猛下肚了兩口,有些辣喉嚨。

但王生臉上紅的也快,也不知想起什麽就跟嚴景傾說道:“最近土匪好像又猖獗了起來,我聽說隔壁有個村有人上城裏就被那群土匪給打劫了,聽說人都被打的半死不活。”

這一說,把在場幾個女眷都吓了一跳。

朝言有些擔憂,連忙打聽道:“土匪……在哪座山上?”

王生爹也聽說了這件事,不過還說不準:“不清楚,但隔壁村離咱們卻也不算多遠。若是經過土匪的地,可能真的會遇上危險也說不定。那群土匪……是出了名的亡命之徒。他們可不在乎生死,以折磨人為樂趣!”

這樣一說氣氛又沉重起來,王生轉念一想現在提起這個好像不是很吉利,他只好又改口道:“罷了,以後小心點別輕易下山就是了。不過最近好像要大赦天下,因為那什麽……太子病危,皇帝要為太子祈福好像是,下令全國掃奸除惡,優待平民百姓呢。”

大約就是這條命令,激怒了原先的土匪,所以最近大肆做出瘋狂的舉動。王生娘搖了搖頭,摸着心口道:“若我們不下去,他們應當也不會來山上吧。只能祈求官員盡快把那些土匪給打個清淨了!”

雀雀聽說此事,嘆了幾聲:“也不知這波風過去以後,要多久才能平靜了。”

幾人都面面相觑,随後又吃了一會兒,直至中午一過兩個新人才換去了衣服。夜裏頭的吃飯按理來說就是倆親家和至親之間再吃一場,這時就需換上另一套素雅的喜服。

嚴景傾同樣準備了,一下午就帶着王生和他爹在家裏喝茶醒酒。

夜裏煮的是餃子和湯圓,晚上就吃的清淡多了,寓意和和美美。

送走王生一家,天色已經不早了。嚴景傾在外頭靜坐了一會兒,随後才推開了那個準備了一天的房門。

他一進去,朝言就已經坐在床上等待着了。

這會兒的喜服雖然不是大紅色那款,但頭頂上的半遮面頭飾依舊在,嚴景傾拿了早就放在一旁的喜秤,面帶笑意的揭了開來。

朝言依舊帶着他的白绫,但雙手卻緊緊的放在自己的雙腿上,似乎還是緊張。

嚴景傾在一旁坐了下來,将他的手拉了過來:“今天不就算是正式夫妻了麽,怎麽你這手……還放不開啊。”

聽見他的聲音,朝言放松了一些,然後往嚴景傾身邊挪了挪,低聲道:“有些不真實。”

若是十幾天前,他一定還不敢這樣想。可是已經到了今天,該發生的一切都發生了,這會兒來看不真實好像已是夢幻。

中午的酒,嚴景傾早就醒了。

但他身上依舊有股若有似無的酒氣,但影響不大。

紅色蠟燭在房間裏燃燒的若隐若現,燭火雖明亮卻又點綴着昏黃,氣氛有些過于濃烈了。嚴景傾一步一步将朝言摟在懷裏,低頭看着他,似乎想把整個人都要看穿了。

朝言推了推,低聲道:“你在幹嘛呢……”

這會兒磨蹭起來,不知道的還以為嚴景傾要反悔了呢。

嚴景傾輕聲笑起來,随後傾身不容拒絕的吻住了朝言,沒得他拒絕的地方。紅窗喜帳,已經把所有成親的儀式都複刻給了朝言,但唯獨遺憾的就是沒有多少人能來這場喜事。

但……已經無所謂了。

兩個人都是可憐人,沒有父母,失卻記憶。

往後的日子裏,可能也只能靠對方的關照。

這些衣服脫的還是有些繁瑣,嚴景傾動作一直是輕柔的。在這些事情上朝言一直很被動,但他又不是完全予取予求,倒也時不時回應着嚴景傾。

兩個人從今日起,就該風雨同舟,攜手并進了。

皎月潔白如瑕,照射的點點月光進了那濃情蜜意的房間,似乎也算是老天給的祝福。

天亮以後,睡到日上三竿的兩個人才幽幽轉醒。朝言渾身跟散了架似的,嚴景傾本身就算個獵戶,身強體壯的,昨個也跟發了瘋似的,沒有食髓知味的意思。

畢竟是個正當成長時的男人,嚴景傾也是初嘗情愛之滋味,那天過後就好像知道了什麽叫做溫柔鄉。和朝言在一起,難免過火了些。

他起身揉了揉朝言的腰,心懷愧疚道:“累了吧,那你多休息會兒,我去給你撈個魚中午吃?”

“別了。”朝言笑出聲,“你那些魚苗苗還沒長多久呢就給我撈上來,塞牙縫呢。”

“我是說去山腳那條溪水裏撈。”不過還剛說完,嚴景傾不知怎的又想起昨天王生的話,馬上又猶豫了,“算了,山腳下近日裏不太平,還是不去了吧。”

他起身穿完衣服,猶豫再三還是有一個想法:“阿言,等過了這段危險的時間,我想将這個地方造一個小的養殖場所,我們人就先去鎮子上住。一來和外面的人交流方便,二來也好做生意,你覺得呢?”

其實這個想法并不是今天就出現的,嚴景傾觀察了許久,大多數商人都是在城裏有一個地方住,但會在別的地方弄上自己的土地或者是其餘的東西。

這片地和房子他當然不會抛棄,但為了更好的與外面人來往,否則嚴景傾一輩子也賺不了太多錢,未來又怎麽養朝言。

這已是他能想的最好方法。

朝言沉思片刻,但還是立刻做了支持他的決定:“好,景傾哥去哪我就去哪。不過就是不知道山底下那群土匪動亂,需要多久才能好了……”

兩個人對視一眼,目前這個是第一道坎。

這件事情嚴景傾是肯定要告訴王生的,他決定哪天如果安全了,就先去鎮子上看看有沒有什麽合适的空房子。

嚴景傾的儲蓄是夠租上一間房子的,買可能會花費大量錢財,到時候連餘錢都沒有了,他心想自己得找個地方去租。

好消息比他們想象的來的要快。

不過幾天時間,聽說官府派了不少人員過來清掃那群土匪窩,與之前來的還有不少年輕小将。土匪自己的武器都是些上不了臺面的,哪能跟官府比,很快就被一窩打盡。

官兵巡查了幾天,發現目前兩座山上剩餘的都是村民,原想放下心撤退,但是有位年輕的将領還是讓他們留了下來,就在山腳下簡單駐紮了起來。

說是為确保安全,盡量多看一會兒,也好跟上面交代。

嚴景傾聽說了這件事,馬上松了口氣,他跟朝言說道:“我們下午就上城裏一趟,我去看看外邊有沒有地方能給我們住的。”

“好。”朝言很乖巧的回答道。

今個天氣總算沒那麽熱,天上始終飄着烏雲,為了安全嚴景傾出門還帶了兩把傘。約莫走到山腳下,嚴景傾看見了那一片營地,他還沒見過這麽大的陣仗。

不過好在軍營裏頭的人還算是聰明的,早就跟兩邊村長都打點好了人數,每家每戶的人都清點了,所以嚴景傾和朝言自然也是在內的。

知道是村民,所以也沒有盤問,直接就這麽放行。

朝言感嘆了一句:“看來他們還挺保護大家的……”

作者有話要說:

劇情很快推進啦,剩下的時間段應該會走的快一點。不過這周忘記申榜了,接下來一周佛系更新,控制字數555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