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章
安荀在拿到駕照的第二天，就去4S店看車了，這麽着急的原因是，以後沒事打算在周邊自駕游。
早在一個月前，安荀沒事就在家裏，打開百度，輸入“适合女生開的二十萬左右的車”，然後，跳出一堆亂七八糟的信息。她不曉得哪句真，哪句假，于是，又上了一些汽車門戶網站，看了又看，選了又選，最後決定買輛奧迪A3。
為什麽是奧迪？因為安荀對車不了解，圖省事兒。
她一進4S店，就有一個瘦瘦的男銷售過來跟她打招呼。
“這位女士，您好，是來買車的嗎？”
安荀點點頭。廢話，不是來買車的是來幹嘛的？
“那我來跟您介紹一下我們這裏的車子。女士怎麽稱呼？”
“我姓安。”安荀掃了一眼整個4S店，本以為工作日應該沒什麽人，偏偏買車的人不少。這些人都不用工作的嗎？
“好的，安小姐，您是需要家庭用車嗎？大概需要多少價位的車？”
“對，家用，二十萬左右的。”銷售小哥飛快地記着什麽。
“好的。那您先跟我到接待區，我們坐下來，先聊一下。”銷售小哥引着安荀往接待區走。
安荀默默地跟着銷售到了接待處。銷售給她倒了杯水。
“安小姐，您有沒有中意的車型呢？”
安荀拿出手機，翻了一下照片：“我想看看這輛。”
銷售看了一下圖片：“安小姐好眼光。這輛車我們正好有現車，那不如我帶您去看看現車。”
于是，安荀跟着銷售，去看車。
銷售果然好口才，從車身外觀，到方向盤，到座椅，全面地跟安荀介紹了一番。
安荀當然聽不懂。
她突然有點後悔了，不管怎麽樣，也應該拉個男性朋友出來一起看車，防止被宰啊。
男性朋友……還真沒有……
銷售又拉着安荀，試駕了一圈。安荀因為是新手，本來不敢開，但是，想到一會兒自己要開回去……現在就當練車了……
結果，她的車速，相當慢……二十碼……
銷售一開始，還在跟安荀介紹車子的性能，一點都不覺得她開得慢，但是，當他把車子都介紹的差不多了，而安荀才開出了一點點路程後，銷售只好在旁邊尴尬地笑着……
待安荀終于兜了一圈，把車子開回4S店，銷售深深感受到，自己解放了。
安荀對車子沒有什麽太多的研究，她只關心，車多少錢。
銷售亂七八糟給她算了一遍，大概二十三萬，預算之內。
“還能再便宜一點嗎？”安荀并不是會砍價的人，只是象征性地問一下。
“安小姐，我們這個車子，真的很便宜了，性價比非常高。而且，這還是奧迪的品牌，開出去特有面子。”
安荀：“……”面子？她只是打算開出去自駕游……而已。
“真的不能便宜了嗎？”砍價，安荀實在不在行，而且非常不好意思……
銷售看了一眼安荀，十分為難道：“看您這麽喜歡這輛車子，我可以申請一下，便宜五千塊。”
安荀見銷售這麽為難，心中愧疚，不敢再多砍價。
這時，安荀的手機響起來，她拿着手機，走到外面去接。
“喂，末末。我在買車啊。你過來？真的嗎？”
“實在不放心你這個馬路殺手。不過，你要等我到六點，等嘻嘻的奶奶過來。”
安荀答應。心中暗喜，終于不用戰戰兢兢上馬路了。
剛想進去，被一位來買車的大媽拉住了。
“姑娘，你的車，銷售給你什麽價？”大媽注意安荀很久了，因為她女兒也打算買這個型號的。
安荀有點茫然地看着大媽，小聲道：“二十二萬五千。”
她還以為，是自己占了便宜，不知道該不該說。
結果，大媽立馬接話：“你是不是沒還價啊？另一個銷售給我們二十二萬一千，還送了一個電磁爐，貼車膜也打折。”
安荀聽得一愣一愣的。這……買車還能送電磁爐？還能貼車膜？為什麽沒人告訴過她……
“他們有沒有給你什麽優惠啊？”
安荀搖頭。
“你那個銷售，不實在。”大媽用幾十年的生活經驗，得出了一個十分具有普适性的結論。然後，放開了安荀，對着她女兒，不知道說了些什麽。
安荀回到接待處，眨着眼睛問銷售：“今天買車是不是送電磁爐？貼車膜也打折？”
銷售嘴角抽搐了一下，本來想，今天遇到個好忽悠的，結果出去一趟，突然變聰明了：“是的，這些都能給到您。”
安荀像占了大便宜，立馬給陳末發微信，炫耀自己的機智聰明。
結果，陳末回她：“荀荀，你需要多接觸社會……”
安荀十分受挫。
一切談好後，安荀坐在那裏，等銷售。
徐寒從樓梯上下來。
“張經理，不用送了，我自己走。”
“好，那今天真是麻煩徐律師了。”
徐寒和張經理握手，準備出門的時候，瞟到了安荀。
徐寒先發現了安荀。徐寒一開始不相信，盯着看了幾秒，确認是安荀。
“安荀？”
安荀聞聲，擡起頭來，完全沒有想到，是徐寒，一時不知道怎麽打招呼，只是愣着揮了揮手。
徐寒大步走了過來，有點不敢相信：“你來買車？”
安荀重重地點了點頭。
“徐律師，這是你朋友？”旁邊的張經理一看情形，覺得可以做個順水人情。
“是的。一個大學的學妹。”
這話沒毛病。安荀聽着，又熟悉又陌生。不過，這不重要。看這情形……是還能打折的意思嗎？
果然，張經理把負責安荀的銷售叫了過來，拉到一邊，随口囑咐了幾句，銷售便帶着安荀和徐寒去了貴賓廳。
“徐律師，我還有工作，先不招待你了。小馬，好好招待徐律師和他朋友。”
小馬自然不敢怠慢，倒水倒得那個勤快啊。
“買了什麽車？”銷售出去替安荀辦手續後，徐寒問道。
“奧迪A3。”安荀心裏直打鼓，覺得心髒都要跳出來了。
“嗯。女孩子開，夠用了。”徐寒随後翻翻介紹手冊，“需要幫忙嗎？”
“不用麻煩。我辦完手續，自己就開回去了。放心，我車技很好的，科目二科目三都是一次過的。”
徐寒本來的意思是，需不需要他幫忙去看看車什麽的……顯然，安荀誤會的，不覺唇角勾了一下。
安荀也不知道該說什麽了，心想，銷售怎麽去了這麽半天還沒回來。這辦事效率不行啊。
徐寒看了看手表，正猶豫着下午還要不要回事務所，手機就響起來了。
“……好。我馬上回來。”徐寒接了個工作電話。
安荀一直豎着耳朵聽着，聽到徐寒要走，也不知道是輕松多一點還是失落多一點。
待徐寒挂了電話，安荀先開了口：“你是不是有工作？那我們有空再聊。”
徐寒顯然沒想到，安荀這麽急着趕他走……
沉默着，盯着安荀的眼睛……安荀眨了眨眼睛，避開徐寒的眼神……
徐寒猶豫再三，“那……晚點再聊。”
徐寒說的是“晚點”，不是改天……
“嗯。你忙。再見。”安荀口是心非地道了個別。
徐寒起身。
安荀目送徐寒離開。
安荀拿到報價，托徐寒的福，車子果然又便宜了一點。
陳末本來是要來陪安荀開回去的。結果……嘻嘻奶奶臨時不來了……陳末也來不了了……安荀只好自己把車開回去。
銷售十分熱情地把安荀送到門口，對于安荀的車技……銷售也十分擔心。
安荀在車裏，摸索了很久，才慢慢悠悠地開起來，時速20碼……
一輛輛車，飛速從她身邊開過……她依舊不緊不慢地開着……遇到紅燈，後面的車瘋狂鳴喇叭，安荀依舊不緊不慢地開。準确來說，她也不敢開快了。
結果，遇上晚高峰，開錯了一個路口，進入了一條狹窄的單行道。
安荀完全沒有了方向，想把車子倒出來，車技不佳，車子沒法前進，也沒法後退，就那麽卡在路中央……把那一片路給堵住了……
她越急越亂，越亂就越不知道要怎麽開出去……急得手心額頭都出汗。
這時，有人敲她的車窗。
是徐寒。
安荀乖乖下車，她不知道徐寒是怎麽從天而降的。但是，無疑能解困。
徐寒坐進啦駕駛座，輕輕松松就把車子倒了出來。
也不讓安荀握方向盤了，安荀心有餘悸，十分乖巧地坐進了副駕駛。
“太感謝你了。否則，我都打算打110了。”安荀一邊系安全帶，一邊表示感謝。
徐寒握着方向盤，語氣淡淡：“下次別一個人亂開，太危險了。”
“不敢不敢。再也不湊熱鬧。”安荀笑着認慫，并且決定在家附近，練熟了車技再出門。
安荀給徐寒導航，徐寒往安荀家開。
“你喝酸奶嗎？”安荀有點餓了，包裏只有一罐酸奶，剛想打開喝，先象征性地問了一句。
“我不喝。”
正合安荀心意！于是，她理直氣壯地打開了酸奶！狠狠地吸了一口。
“好像有點渴了。能給我喝一口嗎？”
安荀聽完，一口酸奶噴出來，噴在了徐寒的……褲裆上……
這……擦也不是……不擦也不是……
徐寒倒是十分淡定：“玩笑而已，至于吓成這樣嗎？”
安荀不答，默默地低頭喝酸奶。
待車子開到安荀家，本來徐寒打算下車打的，回去拿自己的車，結果，安荀先提出來：“要上去，休息一下嗎？”
安荀只是覺得，徐寒的褲子似乎應該要處理一下……
“方便嗎？”
“房間還算整潔。”
徐寒其實不是這個意思。不過，安荀既然能大大方方邀請他去家裏，那應該沒有“不方便的人”。
“正好，有點口渴。”
又渴……安荀不自覺地瞄了一眼徐寒的褲裆……
徐寒停下腳步：“往哪兒看？”
糟糕。安荀收回視線 ，臉一紅，恨不得戳瞎自己的雙眼，走到前面帶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