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章
和徐寒的這段插曲,起初有點影響安荀的心情,但波及面不大,因為安荀很快就沉迷于碼字,和徐寒也再沒有交集。
倒是古時,安荀還會跟他聊幾句。自從和古時加了微信,古時問她會不會玩王者榮耀,安荀老實回答不會,古時也再次失去了音信……
“哪裏來的古人。”古時當時是這麽說她的。
因為不玩游戲,兩人也沒有什麽過多的聯系。
而且……安荀還關閉了朋友圈……
安荀的日子,似乎又回到了以前。安穩,無波動,照例看書,碼字。
這天,坐在電腦面前一下午,居然就擠牙膏一樣擠了五百個字,十分沮喪,跑去冰箱裏,拿了瓶養樂多。
五點的時候,接到宛姨的電話,說在附近,約她出去吃飯。
安荀飛速洗頭洗澡,化了妝,穿了件粉色的衛衣,淡藍色牛仔褲,小白鞋,頭發松松垮垮地紮了一下,下樓開車去餐廳。
正是車水馬龍的時候,她的車技仍舊不敢恭維,小心謹慎地開着。等到了餐廳,停車位又找了很久。心中暗悔,早知道就不開車了,這麽點距離,打的起步價,開車出來,光停車費也不夠呀。
陳宛已經在餐廳等她。
“荀荀。”陳宛朝她揮手。
安荀小跑過去,叫了聲“宛姨”。
陳宛已經在點菜:“我随便點了幾個菜,你看要吃什麽,再加。”
“好呀。”安荀坐下來,随手翻着菜單,不知道該點哪個好。
中途,陳宛接了個電話,“不用着急,我們也剛到。對,你慢慢來。”
安荀詫異地擡起頭,茫然地看着陳宛,“宛姨,我們今天還有其他人啊?”
“一個朋友。”陳宛口氣随意。
“哦。”安荀聽到時宛姨的朋友,自然以為時跟宛姨年紀相仿的阿姨,沒有多想,依舊低頭點着菜。
等人的期間,陳宛又接了個電話,是安藝打來的。
“我的大小姐,你到底時去上學還是去花錢,上個星期才給你打過錢,怎麽這個星期又要了?好了好了,你跟你爸爸說去。我挂了啊,我跟安荀吃飯呢。”
陳宛說完,臉色不悅,向安荀吐槽:“安藝要是有你一半省心,我真是謝天謝地了。”
安藝?安荀平時和安藝沒什麽聯系,也不了解她的生活,但是,安藝在家還算老實,應該不會做什麽出格的事情來。
“宛姨,安藝怎麽了?”安荀覺得還是應該象征性地問一句。
“三天兩天跟家裏要錢,你小叔工作忙,也懶得管她。今天又跟我要錢,說是要買什麽單反。不說她了,我們吃飯。”
安荀聽着,點頭,繼續看菜單,随便點了兩個,就叫服務員過來下單。
“服務員,麻煩給我們拿兩杯水好嗎?”
“您稍等。”
安荀和陳宛坐了一會兒。安荀因為低着頭看菜單,有人朝她們走過來,她都沒有察覺。直到一個有點熟悉的聲影響起。
“陳阿姨,你好。”
安荀聞聲擡頭,竟然是周路。自從校友會結束後,安荀萬萬沒想到,還會再見周路,而且,是在這樣的情景下相見。
“哎呀,周路來了,快坐。”陳宛連忙熱情招呼。
周路朝安荀笑了一下,拉開椅子,坐到了安荀旁邊。
“荀荀,這位是周路,他媽媽,方阿姨,你見過的。”陳宛趕緊拉出周路的媽媽,替兩個年輕人牽線搭橋。
安荀算是明白了……宛姨這是又給她安排了相親啊……可是,現在要逃,已經來不及了。
安荀不知如何作答,還是周路先開口了,解了尴尬。
“陳阿姨,我和安荀見過面了。”
這下,換陳宛糊塗了,看看周路,又看看安荀,面露狐疑之色。
“上次校友會,我和安荀已經認識過了。”周路随口解釋。
校友會?安荀完全沒有跟家裏提過那茬事兒,陳宛一頭霧水,不過,對安荀刮目相看。平時一點蛛絲馬跡都沒有,原來自個兒私下還會參加校友會。陳宛突然覺得自己對安荀的個人問題實在是多慮了。
“荀荀,這就是你的不對了。這麽好的事兒,怎麽一點風聲都不透的。”陳宛怪道。
好事兒?安荀十分尴尬。加上今天,總共跟周路也就見了兩次,何來好事之說。礙于陳宛是長輩,又是好心替她張羅,安荀只好笑笑,低下頭,吃了一口沙拉。
知道兩個年輕人早就認識以後,陳宛吃了一半就借口約了牌友,先行離開,留下安荀和周路兩個人。
兩個人尴尬地對視着,笑了一下。
“周路,實在不好意思,我阿姨比較熱心。”安荀急忙想要澄清今天這個烏龍。
周路知道安荀的意思,但是他沒順着她的話往下接,反而趁機表明自己的态度。
“沒關系,我媽也比較熱心。上次見過你以後,一直說着要給我介紹個姑娘。”
“那你回去,可千萬跟你媽好好說說。”
“說什麽?”
面對周路的反問,安荀乍舌,沉默着,不知如何作答。
周路看着安荀發窘又為難的樣子,于心不忍,“安荀,不瞞你說,這次相親,我倒是很滿意。決心做一回孝子。”
安荀聽明白了,但是她裝傻,借口離開,“我去趟洗手間。”
安荀慌張着站起來,走到門口,正好迎頭撞上了端茶水的服務員,灑了一身的水。
服務員連連道歉。
安荀趕緊用紙,擦了擦水。
待服務員離開,安荀直起身來,電光火石之間,她看到了一雙犀利的眼睛。
不錯,徐寒一直盯着她這裏。
她腦子不夠用,但是,她确确實實看到了徐寒,還有他那雙鷹眼。
他什麽時候在這裏的?
是不是圍觀了她相親的全過程?
這樣胡思亂想着,安荀已經走到了洗手間,她洗了洗手,望着鏡子發呆。
旁邊有年輕的姑娘,正對着鏡子塗口紅,耳朵裏還塞着藍牙耳機。
“今天這個啊……不行,雖然是個博士,可是剛畢業不久,沒房沒車,要我跟着他吃苦啊。拉倒吧。”
安荀愣了一下。
對呀,這才是相親,把擁有的籌碼,一股腦兒擺到臺面上,明碼标價,談什麽愛情。
安荀一直奉承,結婚不是必需品,可她身邊的人不這樣想啊。二十八了,再不結婚就是老姑娘了啊,沒人要了啊。
那個塗口紅的姑娘,理了理頭發,走出了洗手間。
安荀卻還在那裏,苦惱要怎麽拒絕周路。至于徐寒,他會怎麽想呢?
回過神來,安荀被自己的反應吓來一跳。考慮徐寒做什麽?
躲着不是辦法。
安荀從洗手間出來,小心翼翼地朝徐寒的方向看了一眼。
徐寒已經走了。安荀懷疑剛才不過是自己的錯覺。怪自己有點杯弓蛇影了。也許剛才根本不是徐寒,就算時徐寒,也根本沒有在看她。
她有點輕松,又有點失落。
徐寒呀,他什麽時候在乎過這種事情?
安荀回到座位,已經無心繼續,“不如我們也走吧。我晚上還約了人。”
“這麽忙?”
是的,安荀晚上約了人……碼字。
周路起身,服了錢:“我送你吧。”
安荀這時候慶幸自己開車來了,“不用,我開車來了。”
周路顯然一怔,沒想到才多久,安荀已經是有車的人了,啞然失笑道:“好吧。看來今天是沒機會了。聽說學校附近的草莓園又開放了,不知道你下周有沒有空?”
下周?不巧,安荀雖然是自由職業者,但是,她也是有活動的人!比如,下周是寝室聚會。
安荀又再次無情地拒絕了周路:“我下周也約了人。”
周路搖搖頭,“好吧,大忙人,看來約你得至少提前兩個月。”
安荀微笑,不說話,走在前面,周路跟在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