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章節
向。仿佛在這孤單的燈火流螢中,我感覺自己并不是一個人。
這種感覺在很多年以前也在我心中有過湧動。那個時候老大牽着我的手在巷道之間穿梭奔跑。那個時候,我第一次感受到除了母親的懷抱外,我還擁有來自不同體溫的安全感,她手心傳來的溫熱至今仍未散去。
“喂,你能喝多少?”他起了一聽啤酒塞到我手中。
我抓着冰冷的啤酒罐,語氣不善地說:“拜托,我又不叫‘喂’。”
“哎喲,你還挺有骨氣的!”他也只是笑笑,拿起啤酒罐,仰起頭咕嚕咕嚕地就喝下半聽。
這個家夥難道是一只水牛嗎?和下半聽啤酒大氣都不換一下。
我照着他的樣子,也仰起頭,對着拉環口就是一陣猛灌。卻不料喝的太急不小心嗆到咽喉。
“咳咳咳。”我費勁地咳嗽,把嘴巴裏來不及咽下去的啤酒都磕到外衣上,但是喉嚨的卻還是和卡了什麽一樣癢癢的。
“嚯,你還真是,”說着他扯起自己的袖子就幫我拍掉灑衣服上的酒水,“不會喝酒就不要別人怎麽喝,你學習那麽好難道沒學過‘東施效颦’這個成語嗎?你看你,才喝上一口臉就紅了。”
“不是說一喝酒就會臉紅的人很能喝的嗎?”
“那也是指經常喝酒的人啊!看你剛才那樣喝酒就知道你酒杯都沒碰過幾回。像你這樣的新手,三杯就倒。”
我信了,因為我感覺的胸口因為酒精也暖暖的熱,酒氣沖到臉上,眼皮變得有點重。我把啤酒放到一邊,抱着腿俯看廣場上的燈火人群。
我從來沒有在晚上登上廣場一側的小山坡來仔細觀察這裏。我忽然想到希臘神話裏的神,他們在造物的時候,是不是也是這樣安靜地凝視這個世界?
那一天晚上,我們誰也沒有聊太多什麽。
我們就和兩個偶然聚在一起的陌生人一樣,他安靜地喝着酒,我安靜地凝視着天空星火。我們不必知道彼此的故事,也不願在彼此面前揭開自己的傷口。我們只是需要覺得自己并不孤單,在這樣的夜晚,找到自己的容身之所。
其實,我們都害怕被放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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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吧,一個人注意安全。”他的聲音淡淡地在我耳邊響起,我幾度要懷疑我們是相識多年的好友了。
“再見。”
“哦,對了。”我沒走出幾步又回過頭叫住他。
“嗯?”
我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地開口:“今晚,謝謝你。還有,今晚的事不要和任何人說起,我,不希望別人知道我有這麽狼狽的樣子。”
“知道了,就當什麽也沒有發生。”他笑着伸手摸了摸自己高挺的鼻梁,好像在玩味什麽,“走吧,再見。”
“再見。”
我把手□口袋裏,夜風輕輕地拍打着臉龐。鼻尖癢癢的氣息使得我不禁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我想起以前老大告訴過我的一句話:
如果悲傷,就打幾個噴嚏,悲傷就會和病毒一起排出體內。
啊!果然感覺好很多了呢!
我是歡樂青年項晴天啊!加油加油加油!
為什麽如此混亂
6.
真沒想到,這麽快就踩到了春天的尾巴。寒流都滾回了西西伯利亞,日照線漸漸北移,日頭也漸漸的毒辣起來。放眼校園,雖然春天已經遠去,繁花被密葉取而代之。但是,有一道□卻越發的濃重。
那就是——女孩子越來越短的裙子。
夏天果然是男孩子最喜歡的季節,不僅可以随心所欲地在球場上馳騁流汗,而且在茶餘飯後,特別是在打完球以後,觀察女生雪藕般的大腿也一樣充分地使得男生血液膨脹。
說到這個愛好,就不得不一提自從和我成為同桌後的新死黨——張藝彌。
他這個人不僅好吃懶做還有一堆的不良嗜好,七門功課有五門不及格,平時依然優哉游哉地趴在走廊的欄杆上看樓下經過的美女以及她們的大腿。這家夥就像乙醚一樣,一種危險的化學物品。
這不,這丫老毛病又犯了,正翹着大屁股往樓下一個勁地抛媚眼。
“乙醚,給你一杯檸檬汽水。還有,這紙巾,快點把你飛流直下三千尺的口水擦擦幹。男人的臉都被你丢光了!”
張藝彌滿臉不情願地接過汽水,口中還念念有詞:“啊,又是檸檬汽水,你的口味真的是幾百年都不會改變一次呢!”
“不要就還回給我。”
我伸手去拿,卻被他一只手擋住巧妙地躲過了。
“都給了人了怎麽還能收回去啊,這種缺德事也只有你才能做得出來。”他立馬喝了一口那杯汽水像低等動物撒尿畫圈一樣以示領屬,“诶,你看,那個正不正點?腿超級細的!”
“哦,那誰?”
“啊,我真懷疑你的性向了,居然連我們學校的校花都不知道。”張藝彌鄙視地看我就像看一個天外來客。
“壓根就沒聽說過啊,誰給她封的校花?”我抿了一口汽水,對此表示不屑。
“校花當然是公認的啦!”
“我都還沒承認怎麽能算公認?我可是最權威的啊。”
“你?你這身心發育都還不全的暫無公選權。”
“誰說我發育不全的?!”我瞪着他。
“怎麽,不服?張哥我專治各種不服,要不要脫下褲子來比比大小和長度?”
我一口水嗆到他臉上:“你這人還真是口無遮攔啊!”
“乳臭未幹的小毛孩毛還沒長齊吧?”
“腦殘!”我狠狠地踩了他一腳洩火,挑釁地沖着抱着腳鬼哭狼嚎的他揚起下巴,春風得意地走回教室。
我剛走進教室,小胖就拉着我往外跑。
“怎麽了?!”我被小胖拽着,身不由己地跟着往外跑。
“跟我來你就知道了。”
“啊?”
“你看。”
“這什麽情況?!”
在校公布欄前,那裏一反常态地擠着不少對着公布牆指指點點的學生。我撥開圍在前面的人群擠到前面,看到上面貼着的一張放大的照片後不由得大吃一驚。怎麽會這樣,我一點都不知道啊!
“那個女生不就是經常來找你的那個女生嗎?叫許美婷是吧?”小胖也擠到了我旁邊說,氣喘籲籲地。
“混蛋!”我忍不住罵了一句,走上前去把照片撕了下來。
“诶,你幹嘛我還沒看呢!”一女生指着我說。
我生氣的瞥了那個女生一眼,不加理會,把照片揪成一團揣進兜裏。
“你說是誰這麽做的?許美婷她有沒有得罪什麽人啊?”
這個很難說,以前老大和別人幹架是家常便飯,個性直沖的她總會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因此會得罪的人也不少。但是她自從她骨折之後便收山了,很少會做出偏激的舉動。
在我心裏還有一個疑問就是,她是怎麽和安景翔認識的,又為什麽會和他在一起,還出現在那樣的地方?
老大,你究竟有什麽瞞着我?
一樣的天臺,一樣的風,一樣的景致。不一樣的是心情。
我們在學校最高的建築,面對着寬闊的操場,風迎面而來,頭發和衣擺在風中飄揚。
我轉過頭看了老大一眼,她卻依舊目向前方,沉默着。
她的臉上挂着淺淺的笑,眉宇之間不是焦灼,不是難過,不是害怕,而是一種淡然。我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假小子的性格已經變得如此成熟。面臨突如其來的刺激,她能表現得如此雲淡風輕。
手在口袋裏,死死的揪着那張照片,它的尖銳的棱角紮得我手心發疼。
我們在天臺,就這麽吹了一下午的風,一句話也沒說。我始終沒有掏出那張照片,也沒有問出心中的任何疑問。
在看到她眼神的那一刻,我決定選擇相信,選擇陪着她沉默地站在這兒。
朋友,不就是這樣嗎?
我後來在想,那時候我為什麽沒有用手機拍下我們當時臉部表情的特寫。我相信當時我和她的表情一定是一樣的。
“老大,要不要去吃冰?”
“現在五月份哪有賣冰的。”老大打了我一拳。
“NONONO,你不懂了吧,陽西路的冰店昨天就開張大吉了,還出了新品,海盜之船!我們去吃吧!”
“你埋單!”
“好了啦,朋友就是用來黑的啊。走!”
由于天氣已經慢慢熱起來,晚上冰店的生意熱鬧非凡。熙熙攘攘地坐滿了人。我們好不容易發現一張空桌子,走過去正準備占住卻有人捷足先登地坐下其中一個位置。
“哦,你,”我的話卡住了,我不知道該和老大在旁邊的座位坐下來還是馬上拉着她迅速逃離現場。
但顯然我的擔心是多餘的,就在我遲疑的時候老大已經很自然的和安景翔打起了招呼,然後擅自坐在她的對面。我也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