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章節

好坐了下來,把號碼牌放到桌上。我看着他們兩個人談笑風生,卻發現自己比他們兩個當事人還要尴尬。

“你們認識?”我明知故問,覺得此時自己真的是一個詭異的存在。

“你想知道嗎?”安景翔的嘴角翹上一邊笑問道。

“嗯,有那麽點好奇。”我點點頭。

“我,偏不告訴你。”

這個家夥,還是和一開始一樣惹人讨厭!好在這個時候我都海盜之船上來了,我便埋頭吃冰,把在一邊叽叽咋咋的麻雀屏蔽掉。

我和安景翔之間的秘密,老大和安景翔之間的秘密,我和老大之間的關系。

啊,還真是混亂,這是要上演瓊瑤劇的愛恨糾葛嗎?

“小晴天,你又在想些什麽?”老大敲了一下我的腦殼。

“你真的是!”我不滿地抱怨,好歹也在“生人”面前給我留點面子。

“這小子總是這麽靈魂出竅神游太虛的嗎?”

安景翔嘴巴含着勺子說話,這家夥的表情,完全就是在惡意賣萌呢!

“對啊,他的大腦構造和我們的不太一樣,從小時候開始我就懷疑他是不是外星人,你看,他的長相很像外星人對吧?!”老大邊說着便捧着我的臉左捏右揉就好像在蹂躏一坨面團。

“吃你的冰啦!”我打下老大的手,沒好氣地說。

“你們認識有很久嗎?”安景翔問老大。

“嗯,青,梅,竹,馬。”老大一字一頓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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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梅竹馬啊,呵呵。”

安景翔最後的“呵呵”笑得極不懷好意,不知道這個家夥又在心裏作什麽不能見人的揣測,看見還真是叫人倒胃口!

不過,“旅館門”事件的風波已經過去,如今看他們并沒有因此受到多大影響。雖然我不知道他們怎麽認識,又有怎樣的牽扯瓜葛,但是只要現在我們都好好的,這就夠了。

無論烏雲有多厚,把夜空蓋住了幾層又幾層,但夏天總會到來,春夜的陰雲也會慢慢稀薄,星辰依然會綴亮天空。

糟了!該死!鬧鐘怎麽會沒響!

我懊惱地把手機砸在床頭櫃上,砸完了又心疼地把手機拿起來擦擦。我從床上跳下來,迅速脫下睡衣,從衣櫃裏翻出校服和運動服,換好校服後把運動服胡亂塞進書包裏便奪門而出。

啊,怎麽辦,早知道就要買輛自行車了,現在是要跑去學校嗎?為什麽媽媽偏偏這個時候又不在家!本來就不擅長長跑的我感覺這回非得拼上老命了!

我火速沖下樓,勒緊了書包瘋了一樣在街上狂奔,宛若蓋世大俠的獨步神功所過指出掀起一陣塵土,腳步聲撞擊者四周的樓房,驚起了停歇在電線上的鳥雀。

看得到校門了,我從口袋裏拿出手機看時間:七點十三分,還有兩分鐘就到學校早上校門的門禁了,要是遲到就會被執勤老師抓到全校通報批評,那我的名字就會出現在校公布欄上而人盡皆知,而且還得接受處罰。

還有三十秒,眼見校門就近在咫尺了,怎麽跑那麽久還不到。

好累啊,我的腳都軟了,平時不磨刀,到用的時候才知道。

還有二十秒,就快到了。

啊!那是誰?梅,超,風!今天怎麽是姜女士執勤?!慘了!一定不能被她逮到啊!否則會死無全屍的!

還有十秒,就差一點了,就差一點了。

我看到姜女士臉上露出的陰險的笑容,她的魔爪正在撓着頭發,看着拼命往校門奔跑的我就像在看一只獵物。

五,

四,

三,

我到了!!!雖然體力接近透支,但是我仍然高興得想要歡呼。這回真的是死裏逃生,虎口脫險啊!

等等,為什麽,為什麽梅超風的臉上還是那樣的表情?

“我沒有遲到啊。”我慌亂地解釋。

旁邊一個陪同老師執勤的學生會的同學對我報以同情的眼神,騰着的手指了指我背後門衛室上的時鐘。

我背後升起一陣寒意,我突然記起,似乎昨天為了騙我媽而故意把手機時間調慢了五分鐘。我慢慢地轉過頭,七點二十一!我果然遲到了五分鐘!

啊!我頓時覺得晴朗的天空變得一片混沌黑暗。

“項晴天。”姜女士的聲音在我身後冷冷的響起,我都聽到了她将要磨牙吮血的聲音。

“老師··· ···”冷汗從我的額頭冒出來,順着臉頰往下流。

“把名字記下吧,”她對一旁的“随從”說,然後再把注意力放回我身上,“你,遲到被抓導致班級量化分降低,今天早上每節下課都要到辦公室門口罰站,還有,中午在辦公室裏寫好兩千字檢讨才能去吃飯。現在回教室準備上早讀課吧。下回要是再遲到,你知道後果的。”

“嗯。”我點點頭,夾着尾巴落敗而逃。

“嗯?小晴天你在這裏站着幹什麽?跟個門神一樣。”交完作業從辦公室裏出來的老大拍拍我的肩膀說。

我哭喪着臉回答道:“在這站着還能幹什麽,今天太倒黴了,遲到正好被梅超風抓個正着。”

“啊,慘斃了,怎麽會被她抓到啊,那個老妖婆。”老大眼神往裏瞟,沒敢把把話說出來,我只能從她的嘴型讀出她說的話的意思,“對了,你吃早餐了沒有呢?”

“沒呢。”我撇着嘴。現在已經是第四節課下課了,沒吃早餐的我都快餓的前胸貼後背。

“我去小賣部給你買點吃的吧。”

“不用了,”我不情願地拒絕,“被她看到的話那就是罪加一等,罪加一等啊!”

“那中午請你吃飯吧,我還從家裏帶了炸蝦來哦。”

“你們去吃吧,我中午還得在辦公室寫檢讨。”

難熬的中午。

到底是誰發明的寫檢讨這項刑罰的?這分明可以列入滿清第十一大酷刑啊!寫檢讨什麽的最折磨人了,分明是兩句話就能把原因經過結果感想給闡明清楚的雞毛蒜皮的小事非得洋洋灑灑牽扯上三姑婆六姨太地寫上千字文。

真的是!

我的肚子好餓啊,都怪乙醚那家夥,什麽時候不請假偏偏這個時候請假,本來還想叫他買點東西藏在我的課桌裏,然後上課的時候可以偷吃填填肚子。

我唯一的指望啊,竟然在這個時候抛棄了我!

寫着寫着,我覺得眼前閃過一道白光。

餓的頭都要開始發暈了。

快點寫吧,快點寫完就解脫了··· ···

寫完檢讨,已經離上課不久了。看來有得把早餐加午餐往後再推遲一節課了。

我搖晃着身體走回教室,眼前的世界仿佛在旋轉。

我想起了小時候和老大在大榕樹下經常玩的游戲。我們像兩個陀螺一樣張開雙手打轉,然後停下來,就會感受得到地球真真實實地轉動。

現在,我又找回了久違的感覺。

久違的感覺。

快走到教室的時候,我眼前一黑。

在黑暗将我包圍之前,我看到的最後的景象,竟然是安景翔的臉。

怎麽會是他?

我一定是瘋了。

7.

冷,窒息的冷。

明明是春夏交接,卻感覺一股一股的寒潮向我襲來。身體不受控制地在寒潮裏下沉。底是深淵,我伸手向抓緊眼前的光點,我以為那是救命的稻草。但卻什麽也握不住。

拼命掩藏的不安感,就像一個被戳破的熱氣球。震耳欲聾地炸的我體無完膚。

一些破碎影像在我腦海中掠過:

我仿佛回到很多年以前,大概也是在這樣的季節。我趴在窗臺上,臉貼着玻璃,看着樓下的西裝革履的男人拖着行李箱上了一輛藍色的士。

我仿佛回到很多年以前,大概也是在這樣的季節。我蹲在房間的門縫後面,透過那小小的縫隙窺視客廳裏的亮光。看着滿臉疲憊和淚痕的女人頹敗地窩在沙發上,手中的打火機點燃了一張張照片和信件。

我仿佛回到很多年以前,大概也是在這樣的季節。幼小的我瘋了似的把比我大一號的男孩按在地上沒頭沒腦地揮着拳頭。我被帶到了教導處,嘴唇被咬破了卻始終保持沉默。

所有的,我拼命在記憶力進行強力清除的,卻還是留下一些碎片。它們頑固地存留在腦隙的死角。

心一下一下地疼,疼痛卻讓我的神智一點一點恢複。

模糊,漸漸清晰的模糊。

我慢慢看清楚出現在我眼前的臉,安景翔,怎麽又是他?難道我還在做夢?

“喂,你醒了啊?”聲音,真實聲音,安景翔伸出手指頭,像敲木魚一樣在我的腦門上敲了兩下。

右手傳來的冰涼和空氣中蘇打水的氣味告訴我現在正躺在校醫務室裏輸液。

“我怎麽了?”我有氣無力的問,剛才的影像讓我心裏也變得疲憊,我用手撐撐床板想坐起來靠着。

“你暈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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