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章節
南清王收了滄瀾國送上的聘禮,也不說什麽,一揮手,便同意了早些離去。
碧瓦朱甍恨滿樓,誰憐孤影坐白頭。浮生且幸離宮去,豈向黃沙獨自愁。
這一條路很漫長,走了很長的時間,離開之後,怕再也沒有回去的機會了。“快到了麽?”撩開簾子,慕容流霜向着轎子邊的人問道。“快到滄瀾國邊境了。”下人恭敬的回答道。放下簾子,慕容流霜坐了回去。十幾日的趕路,這轎子裏,終歸是不夠舒服,整個人看上去,也憔悴了幾分。快到滄瀾國了,可以同聞人在一個都城裏呼吸同樣的空氣了。輕輕地摩挲着牢牢的系在衣裙上的玉佩,慕容流霜深吸一口氣,勉強的露出一抹笑來。
到了滄瀾國邊境,南清國派來的士兵都退了回去。要走過一段彎彎曲曲的山路,方能到滄瀾國。那些士兵都警惕起來,傳聞這陽裏山有山賊,不知道他們會幾時出來,在別人的地盤上,他們這些士兵不是打不過那些山賊,只是護送慕容流霜保她平安才是首要的任務。
老天總喜歡開玩笑,你不想要什麽,它偏給你什麽。
一聲響動,窸窸窣窣的草叢中,跳出了很多的彪形大漢,他們手中握着刀,一臉兇相。看了一眼,發現是朝廷的人,他們便有規律的退後,為首的那個人竟然一拱手,大聲問道:“可是滄瀾越皇子的人?如果是的話,我們便放你們一條生路!”
“是的,奉我七皇子之命,前往南清國迎親。”一位侍衛機警的說道。
“可有信物?”大漢也不是糊塗人,不想随随便便的被糊弄過去,見那些侍衛支支吾吾的答不出話來,他大怒道,“竟然欺騙爺爺我!來人,把他們給我砍成一堆肉醬!”
形勢一觸即發。
“慢着!”清泠的聲音從轎子中傳出,慕容流霜撩開轎簾,走了出來。她勾起裙帶上的玉佩,舉到了那些山賊面前。那塊鳳形玉佩在陽光下煜煜生輝,微微的一轉,還有一個“越”字,其實這是天族的武凰令,號令天門一衆。
“原來是越皇子的人,多有得罪,望包涵!”那個大漢一拱手,說道,倒不像是個粗魯的賊人,“兄弟們,撤!”随着他一聲令下,那些山賊們很快便消失了蹤影。“好了,繼續趕路吧。”平平淡淡的說了一聲,慕容流霜鑽進轎子中,不理會那些人詫異的臉色。
這一場,算是有驚無險的度過了。只是意想不到的劫難,是在後頭。安然無恙,已經是奢望。
險峻的路,難得看見一處開闊,只是開闊的兩邊,便是斷崖。走得有些累了,他們也正好在這裏休息一會,再接着趕路。只是突然湧出來的一群黑衣的蒙面人,一話不說,見人便殺。這些人看上去訓練精良,絕對不是山賊。思來想去,慕容流霜也想不出自己得罪了誰。
一個個的侍衛在她的眼前倒下,慕容流霜已經從轎子裏逃出來,一步步的往後退。那些明晃晃的刀,還滴着令人作嘔的鮮血,一點點的向着慕容流霜逼來。
“嘿嘿,這南清國的公主長得還不賴,讓兄弟們享受過再殺了吧!”終于有聲音響起來了,卻是一些淫言穢語。不懷好意的目光落到了慕容流霜的身上,那個人扔下刀,雙手作爪,朝着慕容流霜抓去。慕容流霜一驚,急忙的向後撤,可是,後邊就是斷崖了。
寧可身死,也不要被人侮辱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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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頭是那些人貪婪的目光,後頭是斷崖,絕望的閉上眼,一躍而下。腦中瞬間浮現的,還是聞人越的身影。最遺憾的是,沒有再見到她。風在耳邊呼嘯,生也好,死也好,這一生,便這樣過去了吧!
心神不寧的聞人越,在府中反複的來回走,派出去的人,始終沒有送來消息。早知道,就該自己派些人去的,而不是讓滄瀾國的士兵去。濃濃的擔憂,寫在眼裏。
“怎麽樣,有消息了麽?”去探查的天二終于回來了,聞人越急忙的迎上去,焦急地問道。
“主子,侍衛被殺,南清國公主,不知所蹤。斷崖邊有腳印,應該是墜崖了,兇多吉少!”天二跪在地上,沉痛的說道。
“什麽!”聞人越驚得退後一步,好久才緩過神來,手指甲掐進了手掌心,仿佛感覺不到痛意,心中的酸澀上湧,漸漸地将情緒逼近瘋狂,費了很大的勁,才壓制住。她咬牙,一字一頓的說道:“派齊人馬去搜山,活要見人,死要見屍!還有,費盡全力也要查出是誰幹的,監視元千凡,這件事肯定跟他脫不了幹系。”“是!”天二領命前去。
“轟”的一聲,一掌打向一旁的桌子,桌子應聲倒塌。體內的內力奔騰,急需要發洩。聞人越運氣輕功奔了出去,控制不住的出掌,所到之處,一片狼藉。急速的飛奔,只有風才知道,她的心中有多痛。
一滴滴的眼淚,都融在了風裏。
人間四處搜尋遍
人間四處搜尋遍,不見伊人行跡。那些個日子裏,被朝中的事絆住了腳步,不能夠親自去尋找,聞人越的心情就是陰晴不定,但是遭殃的總是那些手下人。出去的人帶回來的消息是四處不見慕容流霜的蹤跡。找不到屍體,聞人越的心中存了幾分希望,也許,她還活着。只要是活着,不管在天涯還是海角,都要找到她!
“天二,你有什麽結果了麽?是誰幹的?”扣着桌子,聞人越淡聲問道,情緒終于被斂住,就算是面對自己人,也不能暴露自己的弱點,決不能讓外界的人知曉,她和慕容流霜的關系,不然的話,就會危險更大。
“主子猜得沒錯,是元千凡動的手腳。”天二回聲道,多日的監視,看到很多次有黑衣人到他那裏複命,還曾經見過黑衣人在山下搜查,似乎不見到屍體他們也不死心。
“為他賣命的是什麽人?”聞人越忽的擡起頭,皺着眉問道。
“是絕殺門的人。”天二回答道。
“我天門和絕殺門相比,總是勝過許多吧?”聞人越看似漫不經心的說道,只是暗藏着殺機,杯盞在她的手上翻轉着,一瞬間裂成碎片。“屬下領命!”多年的跟随,天二豈會不明白她的意思,絕殺門,怕再也不會存在了!
元千凡啊元千凡,真以為我是不敢動你麽?冷笑一聲,聞人越站起身來,殺機畢露!只是讓他随随便便的死去,這太便宜他了!要徹徹底底的踐踏他的自尊與傲氣,元家,在她的眼中,可是什麽都不是!泛上一抹陰冷的笑,聞人越打算出門,卻不是尋找元千凡算賬,而是前往太子府。
未來的太子妃失蹤,他這個做太子的倒是一點感覺都沒有。也許慕容流霜真的很不受重視,南清國那裏竟然一點反應都沒有,到了日後,才以這個為借口尋思作戰。
“皇兄,慕容流霜失蹤了,你總該派些人手去尋找吧?”聞人越看着玩的正歡的李銘,淡聲說道。
“皇妹,你自己去調遣人馬吧,這就交給你了!”将好不容易到手的兵符丢給了聞人越,李銘對她可是百分百的信任,也許是心裏想着玩樂,便忽視了其他的事。只是看見聞人越杵着還沒走,李銘不禁有些頭皮發麻,玩起來也不是那麽的帶興。
“皇妹,還有什麽事情麽?”李銘問道。
“皇兄,你不是對元千凡很有意思麽?”聞人越笑着說道,看不出情緒。
“呃。”李銘愣了一下,猜不出聞人越這是何意,幹笑了幾聲,“元千凡可是皇妹的未婚夫,皇兄我怎麽可能對他有非分之想呢。”
“皇兄,別想欺瞞我了。”一抹笑意浮上,帶着幾絲暧昧,“皇兄真的不想要元千凡麽?”
“皇妹你的意思是?”怕自己曲解錯了,李銘有些迷惑地問道。
“正如皇兄心中所想!”笑了幾聲,聞人越回答道。元千凡,敢對慕容流霜下手,就自己來承受這些果!心中恨意,到了面上都化成了笑容,如罂粟一般,美豔,卻是帶着毒!
“那要怎麽下手?”李銘低低的笑了幾聲,問道。
“這種事皇兄你不是做慣了麽?各種手段,還怕不到手?況且元千凡以為你不敢對他怎麽樣,他對你的戒心,現在可是最低的啊,皇兄你要好好把握,皇妹我去尋人了。”附和笑了一聲,聞人越的眸底全是陰冷。元千凡的情,她知道,但是對她來說只是個累贅,以前讓它留着,現在是該除去的時候了。生不如死,這麽一點報複可是遠遠不夠的!
只是,慕容流霜到底在哪裏?就算将元千凡碎屍萬段,也換不回一個慕容流霜啊!很想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