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章節
是不心狠,如何能守住所愛的人?
“喂,丫頭,這幅陰沉的樣子,在想些什麽?”突然而來的一個聲音,打破了寂靜。
“流霜呢?”一聽見聲音,聞人越立馬回頭,她知道這個聲音是那老頭的,而慕容流霜跟他在一起了。滿面的雀躍,在看到老頭面上的幹笑時,聞人越立馬明白了出了差錯。平息了情緒,聞人越問道:“她在哪裏!”一字一頓,咬牙切齒。
幹咳了幾聲,怪老頭邊回答邊後退:“呃,丢了……”這麽大一個人,也能丢了?在慕容流霜傷好之後,她便要求出去。在陽裏城,剛好碰到了一場比武招親,怪老頭一時興起,便自己先鑽去看熱鬧了,待他回來,已經不見慕容流霜的身影。
“多久了!”聞人越握緊雙拳,目光中殺氣凝聚。
“一,一個月。不,一個半月!”一口氣說完,怪老頭立刻逃走了,省得被聞人越的怒火波及。轟的一聲,房門被聞人越一掌打破。原本的喜悅,煙消雲散。還以為能夠見面的,只是,為什麽上天要開這麽大的玩笑?難道是因為自己作惡多端麽?“來人,備馬,我要去陽裏城!”聞人越急急的出門,就算是老天,她也要和它搶一回人!慕容流霜,永遠都是她的!
陽裏城,異國他鄉。慕容流霜的确是在陽裏城,在那時遍尋怪老頭不着後,慕容流霜便放棄了尋人的念頭,身上好歹還有些有價值的物品,可以當了換銀子,只是一直處于深宮的公主那裏知道人心狡詐,人情世故。一塊上好的玉,在當鋪裏,只被給了幾十兩銀子。
北風很急,刮得人面頰生痛。南方的冬天,便已經受不了,在北方,更是難忍。瑟縮在一個破廟裏,慕容流霜還是凍得面色發白。身上的有價值的物品已經抵當光了,除了聞人越那塊玉藏得好好的。聽怪老頭的形容,這塊玉佩,價值連城。天門,天門,到底什麽是天門?如果能尋到天門就可以找到幫助了,可是誰曉得天門在哪裏?慕容流霜無力的嘆了口氣,何曾想過,會有如此落魄的時候。
除了琴棋書畫,她什麽也不會呀!臨近年關了,當初在宮中一個人過,雖然寂寞,倒也不會像現在這般,的确是有些後悔了。而聞人越,現在應該是和大臣們飲酒作樂吧?很多的事情,沒有從聞人越那裏得到答案,卻是從怪老頭口中知曉的。那些話,真的是騙她的,而她竟然傻傻的相信了,那麽所謂的真心?也不過是戲弄一場吧?眸中有些酸澀,慕容流霜就那麽蜷縮在角落裏,聽見噠噠的馬蹄路過。那是歸人吧?趕着回家過年吧?誰會如她一般可憐?無家可歸。到底哪裏才是家呢?
她不知道,從破廟打馬而過的是行了好幾天路到達陽裏城的聞人越。
天門自從滅了絕殺門開始,便出現在了江湖中。天門人的衣服上都有着一個相同的标記,皆是銀袍,人們也便稱他們為銀袍客。天門人雖然活躍在江湖中,倒也沒有做什麽大事,天門人若想除掉一個幫派,手法便會相當幹淨利落,除了留一個“天”字,便不再有其它。天門人的藏身之處,更是隐蔽,這樣尋仇的人,也是無處再尋。
“天字號房。”聞人越入了一家客棧,便對着掌櫃輕聲說道,銀子也一并丢在了櫃臺上。掌櫃看了她一眼。立馬換成了崇敬的神情,叫來一個小二,帶着她走了上樓。這間客棧內,并沒有天字號房。
“召集兄弟們,幫我找一個人。”沒有等其他的人開口,聞人越便抽出一幅畫像,率先說道,語氣倒是平平,看不出什麽表情,“以最快的速度找到她,我要她安全無虞。”聞人越再次強調道。
天門門主下令,自當是盡力而為。只是在一座城中,尋找一個人,确實是有些為難。慕容流霜像是蒸發了一般,不見蹤跡。
江湖不識人心惡
人心險惡,明明笑臉相向,誰有知曉,他們到底藏着怎麽樣龌龊的心思。寒風中,身冷,心更冷。慕容流霜茫然地走在小道上,四面雪白,枝條上壓着雪,不時地有雪塊落下,發出陣陣響動。該往哪裏走?要到何處去應該是去往滄瀾城吧,慕容流霜她沒有忘記,來到滄瀾國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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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蹤的太子妃呀,她不知道,滄瀾國早就對外宣稱,她遇害身亡,兇手元家也被繩之以法。因為她是個不受寵的公主吧,這件事在南清國,并沒有引起什麽轟動,這一切就算這麽過去了。
又冷又餓,如何能支撐的下去?想到聞人越,慕容流霜的眸中一酸,險些落下淚來。數過了多少個日子,自從她離開。比起分別的日子,她們能夠在一起的時光,卻是那麽的短暫?或喜或悲,是不是一切都是假的,最終只是她的一廂情願?
“姑娘,這麽冷的天,也快天黑了,怎麽一個人走在這小路上?”溫潤的聲音響起,驚回了慕容流霜的神思,她回身一看,卻是一位書生樣貌的俊公子。“姑娘?”那書生見她呆呆愣愣的,便再次出口,好心的說道,“寒舍就在不遠,若姑娘不嫌棄,就跟小生一起走,暫時躲避着嚴寒吧?對了,小生名喚季清遠。”眸光真摯,見不得一分的欺詐。
“好吧。”猶疑了一會兒,慕容流霜點頭說道。跟一個陌生的男子走,這到底是不合禮教,而且帶着危險。但是不離開,難保會凍死在這裏,在生死關面前,什麽都顯得那麽微不足道。
季清遠沒有說謊,他的家便在不遠處,不是高門大戶,小院小宅,卻是清清爽爽。門前的雪已經掃去,一條石板路,通向家門。“娘子,我回來了。”季清遠對着屋裏的人叫道。
那個女人回身,走向季清遠,為他緊了緊衣襖,溫柔地說道:“相公,不要凍着了。”她的目光之後才瞥向跟着季清遠一起走來的慕容流霜,目光一沉,頓時帶着幾分的不悅與厭惡,她緩慢地開口問道,“相公,她是誰?”
“哦,我看她一個人在寒風中有些可憐,便帶回來了。”季清遠笑着回答道。
“相公呀。”那女人輕輕地嘆了一口氣,“你總是這麽好心。”目光又一次的瞥向慕容流霜,卻是帶着一絲陰冷和防備,似乎,并不想別人闖進她的世界裏來。慕容流霜總覺得她的面上,不帶一絲的善意。
“來吧,娘子去把我的酒拿來溫一溫,驅寒。”季清遠對着他的娘子說道,之後便自己拿了一本書,靜靜的研讀。書生,寒窗苦讀的書生,是打算上京趕考吧?
看着季清遠走了遠一些,那女子面上的不悅便展示出來了,對着慕容流霜,她壓低聲音說道:“不管你是誰,我都不會讓你擾亂我們平靜的夫妻生活。”
“我知道。”慕容流霜淺淺的笑了笑,回答道。柴米油鹽醬醋茶,這樣平凡的小夫妻的生活,确實是令人神往的。只是她,這輩子都奢望不了了。“我會盡快的離開的。”
“看你的樣子的,似乎是南清國的人,怎麽會來到滄瀾國?而且你應該出生不凡吧?”那女子看了她一眼,狐疑道。說到了南清國,眸中更是帶着一絲不明的情緒。
慕容流霜笑了笑,并不想回答她的話。那女子見她不作聲,也沒有搭理她。順從她相公的意思,準備一些吃食。那個叫季清遠的書生,很有氣度,而這個女子,也不是一般的人。顯然是為了躲避什麽,才隐居在這裏的吧?他們的面相,應該也是南清國的人,怎麽會到這裏來?姓季,名清遠,再想了想,這個名字似乎有幾分耳熟了。慕容流霜暗忖着。
“姑娘,小宅子也沒什麽好招待的,你将就一下吧。”看着桌子上一律的素菜,季清遠有些歉疚的撓撓頭,說道。
“沒事。”慕容流霜柔聲笑了笑,即使以前過的是錦衣玉食生活,現在流亡在他鄉已經許久了,早就習慣的貧寒。說說笑笑,在飯桌上,他們也聊了許多。南清國,确實是這對夫妻的故國。
“季公子,你學識淵博,難道不想列朝為官麽?”慕容流霜突然開口問道。
“回哪裏?去那個南清國?還是轉投滄瀾國?”季夫人冷冷一哼,刮了慕容流霜一眼,說道。
“這樣的生活很好,我不想再卷入風波之中。”南清國已經危在旦夕了,南清國的人給他們太多的逼迫,怎麽也不肯再回去了。而這滄瀾國,又何時平靜過?輕輕地握着妻子的手,季清遠嘆聲說道。
再卷入風波?慕容流霜呆了呆,一剎那間,一絲想法飄過,她脫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