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慕言還不知道自己的處境!

玉離笙聽了,竟一時半會兒不知作何感想。

他早就知道,座下的小徒弟彎得跟麻花似的,對自己的師兄一片癡心。

自幼就跟哈巴狗似的,死黏着擅青律不放。

記得第一次将許慕言帶回昆侖時,這孩子才丁點兒大,穿得破破爛爛的,原是跟在他身後,跟小蘿蔔似的,一疊聲喚他漂亮哥哥來着。

後來也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的,這蘿蔔大點的小東西,漸漸喜歡黏着師兄,連晚上睡覺都要擠在一張榻上。

原來,兩個徒弟已經發展到這個份上了,都如此明目張膽地訴說衷腸。

修長的手指驀然收攏,将掌心的鞭子攥緊了。

玉離笙皮笑肉不笑地道:“你可知,你在說什麽?我是你的師兄,你豈敢對自己的師兄有非分之想?”

許慕言一聽,尋思着,在原文裏,兩個人這時候,就差最後一層窗戶紙了,而且,原主自見到檀青律後,不止一次地表明心意。

按理說,擅青律應該是那種不主動,不拒絕,不負責的小賤人。

為了取得他的信任,咱不得表現得更加舔狗一點?

不取得敵人的信任,怎麽打入敵人的內部?

于是乎,許慕言十分卑微地道:“沒關系,師兄,你不必這麽着急回應我,我會在原地等你,一直等你回頭看看我。”

這話才一出口,他自己都覺得惡心得一批,這他媽幹的都是什麽事兒啊。

在師尊和師兄之間夾縫生存,每次都心驚肉跳的,生怕一着不慎,再遭人懷疑。

他就是想活着回家吃碗羊肉泡馍,怎麽就這麽難呢?

玉離笙面色越發清寒了,攥緊了手裏的長鞭。

扪心自問,他并不喜歡許慕言,也犯不着吃這種閑醋。

但不知為什麽,聽了此話,心情會有些煩悶。

就像是親手養了十多年的豬,突然有一天自己跑了一樣。

玉離笙神色冰冷,眼底一片清寒,薄唇一抿,顯出幾分涼薄寡情。

許慕言毫無察覺,因為站着的關系,雙腿繃得太緊,絞出了一片姜汁,疼得他眼前一陣黑,一陣白的。連聲音都抑制不住的哽咽起來了。

落在玉離笙的耳朵裏,便是小徒弟對大徒弟情深似海。

好一個情深似海!

許慕言是他當年從死人堆裏扒拉出來的,蘿蔔大的一點,他将這孩子親手教養長大,難道是為了便宜檀青律了?

連命都是玉離笙給的,他想要他死,他就不能活。

須臾,玉離笙冷冷道:“那倘若師尊不同意你我在一起,你又該如何?”

許慕言只想趕緊讓這貨滾蛋,聽罷,随口應道:“小寡婦要是敢不同意,那我就欺師滅祖,我誅了他!”

此話一出,不知道是不是許慕言的錯覺,周身立馬冷了許多,他也打了個寒戰。

周身一片詭異的死寂。

“師兄,你怎麽不說話?你走了嗎?”

許慕言疼得都快站不住了,只想趕緊褪了衣服,好把生姜取出來。

見外頭沒聲兒,還以為師兄已經走了,正欲大松口氣。

哪知眼前驀然一亮,他下意識擡手遮眼,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事情。

迎面就是一腳,直踹到了他的胸口。

許慕言根本沒有防備,被踹飛了出去,眶當一聲,身子就撞在了冰壁上,那堅硬的冰棱子,硌着了他的後腰。

要不是有弟子服上的符咒保護,非得把他腰穿了個透心涼。

許慕言順勢在地上翻滾了幾圈,才堪堪停穩,喉嚨一癢,一口鮮血就從唇齒間溢了出來。

他仍舊以為對方是檀青律,還尋思着,自己到底哪句話說錯了,為何師兄要突然對他動手。

下意識喚了聲“師兄”。

才一擡頭,眼前一暗,脖頸就被人猛然鉗住了,當即宛如鋼筋鐵骨一般,箍得他眼淚都要冒出來了。四目相對的一瞬間,許慕言徹底慌了!

媽的,他媽的,他奶奶的,他爺爺的狗腿子!

來人不是擅青律!

居然是玉離笙,是小寡婦,是師尊啊!!!

要死了!

他剛才演戲,嘴裏不幹不淨,罵罵咧咧的。

還大逆不道地說,要誅殺自己的師尊!

明明不久前,兩個人才恩愛過一場,他居然提上褲子就翻臉不認人了。

師尊一定很傷心,很氣憤,很委屈吧?

難過到根本不顧門規,強行闖入了玄冰洞,擡腿就是一腳,把他給踢飛了。

許慕言瞳孔劇顫,哆哆嗦嗦地道:“師尊!事情不是這樣的,您聽我解釋!”

“這會兒怎麽不喊師兄了?”

玉離笙的唇角含笑,像是佛堂裏供奉的小菩薩,那般悲天憫人,可眸色卻冰冷無比,毫無任何感情,眼底翻湧着怒火,冷笑道:“我竟不知,我何時還有個別名,小寡婦......小寡婦!你好大的膽子!”

“不,不是這樣的,不是!”

許慕言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可疼痛讓他沒辦法冷靜。

身子骨跟散了架似的,偏偏那生姜還深得不可思議。

面前的玉離笙,跟原文裏描述的可憐爐鼎簡直判若兩人!

難道說,自己穿了本假書?

根本不給許慕言任何解釋的機會,玉離笙緩緩逼近,目光死死盯着許慕言的臉,直到小徒弟無法呼吸了。

像岸邊擱淺的魚兒那樣,嘴巴大張着,極力想要吸上一口,代表着生的氣息,卻又無法辦到時。

手勁才松了開來,望着面前捂着喉嚨,狼狽咳嗽的少年,玉離笙笑了,擡手輕輕拍了拍許慕言的臉,溫聲細語道:

“你覺得為師髒,不配當你師尊是麽?那好啊,我就讓你變得和我一樣髒,看看你那個好師兄,究竟還會不會理你了。”

“我讓你也嘗嘗,人盡可夫是什麽滋味!”

說着,随手抓過許慕言的頭發,毫不留情地順地拖着走。

許慕言只覺得頭皮都要被生生撕扯下來了,疼得趕緊去抓師尊的手腕。

一直到許慕言被重重甩到了冰床上時,他都沒反應過來,到底怎麽個回事。

不是說好了,清冷爐鼎師尊?

這年頭的清冷師尊,怎麽下手也這麽狠?

不對,等等!

為什麽要綁他的手腳,将他束縛在冰床上?

又為什麽要撕開他的衣衫?

自己難道不是百年難得一見的絕世大黃瓜嗎?

看這架勢,師尊是打算把他當匹馬騎了?

這如何能使得!

許慕言趕緊擡起發暈的腦袋,掙紮着道:“師尊,別沖動!你此前流了不少血,還沒補足氣血,這裏又冰天雪地的,冷得像個大窟窿,不能行那事!你......你會死的!”

“我不知道該說你天真,還是說你蠢。你覺得現在這個情形,究竟是誰死?”

玉離笙笑得很開心,語氣聽起來就跟他平時說“慕言,天冷了,要多加件衣服”,或者是“慕言,課業固然要緊,但也要注意休息”一樣溫和。

可此刻卻讓許慕言無比地膽寒,他是真的不知道現在是什麽情況!

怎麽跟書上不一樣呢?

系統給他開的金手指,到底是什麽?又在哪裏?

沒等許慕言再度開口,玉離笙已經解開了他的腰帶,順手撥了一下雙膝,毫不避諱地望向了人中之地。

忽而,他又笑了起來,笑得開心極了:“你瞧瞧你,這麽大了,吃過東西之後,怎麽忘了把嘴擦一擦?來,師尊幫你。”

許慕言羞憤欲死。

要說上一回稀裏糊塗的,這_回卻意識清醒。

他被禁锢得無法動彈,眼睜睜地看着師尊提起了手裏的漆黑色長鞭。

淩空一甩,啪嗒一聲,讓人聽了就毛骨悚然。

“師尊!你想做什麽?師尊,我......我怕,師尊,我真的怕了,師尊,不要,不要啊!”

任憑許慕言顫着聲,紅着眼,百般哀求玉離笙不要。

可玉離笙就是不為所動,反而随手一鞭下去,只這麽一下,立馬抽得許慕言跟爛番茄似的,汁水飛濺橫

流。

他整個人劇烈地顫動起來,大口呼着氣,不争氣的眼淚都蹦了出來。

疼,疼,疼!太疼了!

師尊這是在幹嘛?不是要騎上來嗎?

為何要拿鞭子抽他?抽也就算了,為何要抽他難以啓齒的地方?

還抽得如此狠辣!

劇痛之後,傷處火速麻木起來,漸漸嫣紅爛沼,一片泥濘的血印。

姜汁飛濺,他的眼淚亂蹦,痛苦地揚起脖頸,嘶吼出聲。

“咦?這裏似乎還有沒吃完的東西?”

玉離笙抽了一鞭子,忽然發現了什麽稀奇東西,湊過去瞧了幾眼,才笑道:“原來你愛吃生姜,早說啊,師尊下次給你多準備一些。”

頓了頓,他又驀然想起什麽似的,臉色立馬陰沉下來,連笑容都悉數消失殆盡了。

“誰給你吃的?是檀青律?”

“他......也碰過你了?”

“舒服麽?”

許慕言疼得幾乎喪失了語言能力,好半天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一搖頭,冷汗就甩了出去,很快就結成了碎冰:“不是師兄,是我,是我自己。”

“你自己?”玉離笙不甚相信,冷笑道:“你要明白,你對為師撒謊,要付出什麽樣的代價!”

說着,還惡意十足地用鞭柄抵着探出了丁點大小的生姜。

許慕言痛苦地“呃”了一聲,身子立馬繃緊了些:“我沒撒謊,真是我自己弄的!”

“理由。”

“......理……理由?,’

“為師要聽理由,你最好把謊話編得漂亮一點,不要編得漏洞百出。”玉離笙提起了鞭子,對準了他的臉,冷笑道:“真是可憐啊,哭成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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