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抱在一起了
幽小夜半蹲着身體,低垂着腦袋害怕血染在衣服和鞋子上,修長纖細的白皙脖頸從羽絨服中探出一截,露着蓬松柔軟的發頂,從背後看着很像是某種毛絨絨的小動物,讓人很有一種沖上去rua一把的沖動。
小惡靈這會兒的心情半是卧槽半是慶幸……
仔細想想,這鼻血流的正是時候,剛好緩解了他被大邪祟追問內褲快遞的尴尬。
從寧崇的視角來看,他只看到被對着自己的幽小夜倏地蹲下,緊接着有鮮血流淌而下,落在瓷白色地磚上,分外刺眼。
白皙軟糯的青年像是小蘑菇那樣蹲在原地,蓬松的發旋顯得有點兒可憐兮兮。
原本坐在沙發上,姿态舒展的寧崇哪裏還坐得住,當即瞬移來到小惡靈身後一點的位置,寬大冰涼的手掌落在青年即便是穿着厚厚的淺藍色羽絨服但仍舊顯得單薄瘦削的脊背上,彎腰探身查看小惡靈的神色,聲調急切:“小夜——”
像是猛獸被觸及逆鱗時發出的哀嘯。
寧崇緊張的語氣聽得小惡靈心尖一抽。
大邪祟……這語氣也太急了點,他只是流了點鼻血呀。
小惡靈忙朝他擺擺手,白皙透紅的鼻尖下還殘留着一點兒血跡,他不敢大聲說話,害怕将落未落的血珠掉在新衣服上。
只能甕聲甕氣道:“先生,我沒事,只是流鼻血而已。”
其實……只要大邪祟離他遠點,讓他忘了腦海裏那一幕就能不藥而愈。
那一幕的殺傷力實在是太大了,簡直比春宮畫冊還要讓他心火沸騰,單純的小惡靈實在是經不住這種刺激。
幽小夜聽到耳畔清晰的松了口氣的聲音,随後意識到那是大邪祟發出來的。
寧崇的聲音略微和緩了一些,沒有一開始那麽急促,但依舊有些緊張,像是綿綿春雨斜斜敲打着窗棂上:“頭暈不暈,能自己站起來嗎?”
幽小夜動作不敢太大,含含糊糊“嗯”了一聲,随後小心翼翼地站起身,但依舊保持着身體前傾的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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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看不見,但他還是能隐約感受到自己人中處的濡濕感覺,知道那血液還未完全凝幹,害怕自己真的站直了,會弄髒衣服。
這是他穿過的,最舒服也最好的一件衣服,而且還是花大邪祟的錢買的,幽小夜不想給它留下任何的污漬。
同時,小惡靈心裏還帶了愧疚,因而不太敢擡眼直視寧崇。
明明大邪祟對他那樣好,當成寵愛的後輩,親自過問教導他的學業,他卻對他産生那種奇怪的腦補,甚至還因為自己的腦補流了鼻血,實在是……太不應該了。
寧崇的手掌還虛虛搭在幽小夜的後背上,感受到他起身,寧崇下意識伸手扶他,動作卻慢了點,蒼白指尖同他溫熱柔軟的指腹擦過,落了個空。
溫熱柔軟的觸感還停留在冰冷指尖,寧崇緩緩将指尖收攏了,将那點熱意攥在掌心裏。
“我……我真的沒事,就是穿上新衣服熱的,用冷水洗把臉就好了。”幽小夜結結巴巴地說,白皙的耳尖微微泛紅,耳垂上那顆本就鮮豔如血的朱砂痣變得越發紅。
寧崇的視線從小惡靈耳垂上,那顆打眼的朱砂痣慢慢挪到他人中處的鮮紅上。
那紅色實在是刺眼,像是一根釘子般紮進寧崇的胸口,澀澀地疼着。
總容易讓他回想起清泉山上,某個殘陽如血的傍晚。
還有那些……痛苦難堪的回憶。
瞬息後,寧崇掌中多了一塊素色手帕,他低垂着眉眼,面上沒什麽表情,也不覺得自己的舉動有什麽不妥,動作極其輕柔,像是對待一塊嫩豆腐般輕輕拭去幽小夜白皙臉蛋上的血跡。
小惡靈像只小兔兒,被吓得當即向後退了一小步,但很快被寧崇鳳眸中的嚴厲制止:“別動。”
小惡靈遂乖乖地站在原地,一動也不敢動了。
一雙水潤的眼眸怯生生地擡着偷看大邪祟神色,唯恐他是真的生氣了。
大邪祟……應該不會那麽小氣吧?
寧崇的注意力全都落在青年白皙臉頰上那突兀刺眼的血跡上,拿着手帕從青年豐潤可愛的唇珠上掠過,将血跡拭去,雖然他的動作已經很輕,但還是将青年柔軟的唇珠壓扁了一點,卻愈發顯得那唇瓣嬌嫩,泛起淡淡的紅色。
幽小夜的唇瓣生得好看,形狀姣好而柔軟,寧崇視線在上面停留片刻,随即垂眸不動聲色地移開。
二人誰都沒有說話,氣氛卻隐隐有些微妙。
片刻後,寧崇将手帕收回:“好了。”
他聲音淡淡的,仿佛剛才什麽都沒有發生過。
“謝,謝謝先生。”幽小夜下意識說。
“那手帕我來洗吧。”他實在是不想再給大邪祟添麻煩了,伸手去拿寧崇捏着的帕子。
柔軟的手指先是觸到寧崇冰涼的指尖,而後才是帕子。
寧崇閉了閉眼,攥着手帕的指尖下意識用力,沒讓幽小夜抽走帕子。
僵持在這個狀态片刻,幽小夜的手停頓在半空中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只得提高了音量:“先生?”
不只是臉蛋,幽小夜白皙的脖頸也跟着染上了一層淡淡的緋色。
聽着他軟乎乎的,帶着撒嬌意味的尾音,寧崇鬼使神差地松了手指。
明明只是掐個術法就能解決的事,本不該松手的。
“那我就先上去了!”幽小夜像是一只終于找到借口逃離大灰狼的兔子,三兩下蹦跳着消失在二樓樓梯口。
寧崇看着幽小夜消失的背影,心髒快跳幾拍。
他想:心口裏的黑氣怎麽又開始鬧騰了?
不是前幾日才被小惡靈收拾過嗎?
幽小夜一步臺階做兩三步走,快速沖回房間,徑直進了廁所,打開廁所燈光。
在燈光的照耀下,幽小夜看見鏡子中從上到下都紅透了的自己,他忍不住對着鏡子長舒口氣,掬起一捧涼水洗了把臉。
涼水冰冷刺骨,他被凍得打了個大大的寒顫,臉上的熱意也逐漸消退。
他對着鏡子嚴肅警告自己,靈不能,至少不應該。
對着分享肌肉的男菩薩女菩薩色批一下也就算了,怎麽可以把主意打到大邪祟身上呢!
大邪祟對他那麽好,他但凡還是個人,都不該這麽做!
在心裏連念了好幾遍噠咩,又把初中思想品德課上的內容回顧一遍,幽小夜終于把色批人格壓制了下去。
随後又用冷水打了點肥皂分別搓洗了內褲和手帕,晾曬在陽臺上。
今日是多雲天氣,就連風也細微,站在陽臺上的小惡靈愣是感受不到一點兒風。
按照這情況,這些內褲得多久才能幹啊。
幽小夜在腦海中想着困擾着全體南方人的問題。
而後又想到了另一件事情……自己身上穿着的羽絨服,怎麽洗?
他住在市郊,送去幹洗不方便還貴,小惡靈也舍不得那個幹洗的錢,但要是水洗羽絨又很容易結塊,幽小夜曾看過一個羽絨面包服羽絨結塊的視頻,所有的羽絨都抱成一團,看起來真像是一個個各自獨立的小面包。
思索片刻,機智的小惡靈想出一個萬全之策——學習清潔術!
雖然他靈力低微,就算學會了也只能清潔幹淨一小塊區域,但他可以一點一點慢慢來鴨!
能自己解決的事那都不叫事兒。
這麽想着,幽小夜回到了客廳中。
寧崇有潔癖,臺階上的血跡果然已經被清理幹淨,他腰背挺得筆直,坐在沙發上閱讀一本書籍。
看似十分認真,但幽小夜的身影剛出現在二樓平臺處,寧崇便把書本放在一旁,擡眼:“好些了嗎?”
“已經好多啦,”幽小夜忙回答道,而後快步來到寧崇面前:“先生,我能先學個清潔術嗎?”
“嗯?”
“洗衣服用。”
寧崇很快就想到了小惡靈懸浮術的最大可承受重量也就是一只寧小雪而已。
若是小惡靈學了清潔術想要自己洗衣服,只怕是沒有幾十次施法洗不幹淨一件衣服。
“有想洗的衣服告訴我就是了。”寧崇果斷拒絕了小惡靈的請求,想要讓他把精力花在更加有難度的,有攻擊性的術法上,這些生活類的術法,可以放在他離開後慢慢學習。
他死了,書房裏那幾萬本書,就留給小惡靈吧。
總不能留給寧小雪那只連字都認不全的貓不是。
還不知道自己被選為了遺産繼承人的幽小夜躊躇道:“那樣……也太麻煩您了。”
一次兩次還好,次數多了,脾氣再好的人也會不耐煩吧。
幽小夜很害怕給大邪祟添麻煩。
而且大邪祟身體本來就不好,面色也蒼白,自己還要讓大邪祟給洗衣服,多少是有點禽獸畜生了。
“不會。”寧崇的聲音斬釘截鐵。
見大邪祟的态度如此堅決,幽小夜也就不再拒絕了。
不過以後內褲什麽的,還是得自己洗……不然那畫面不變成剛才自己腦補的成真了嗎?
見小惡靈低垂着腦袋,不知道小腦瓜裏在想什麽,寧崇以為他對剛才的話有意見,補充道:“只是現在不讓你學……那些生活類的術法比較好掌握,自學就可以,所以現在優先教你攻擊類的。”
“自學?”幽小夜擡起頭,一雙清淺的眼眸帶着驚愕。
大邪祟之後是打算放養他了嗎?
“等我去後,自然就是自學了。”寧崇聲音平緩,沒有半點兒波瀾,仿佛現在述說的不是自己的死亡,而是什麽其他的無關緊要的東西。
幽小夜眨了眨眼,感覺鼻腔和眼眸都變得酸澀起來,酸楚的感覺彌漫開來,讓小惡靈很快地紅了眼睛和鼻尖,杏眼蒙上濕漉漉的霧氣。
幽小夜吸吸鼻子,盡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緒,但眼淚還是不争氣地順着他白皙的臉頰滾落在地面。
“您……還有多久?”在心中預演過無數遍的問題,終于在這一刻被幽小夜問出口。
小惡靈的眼淚啪嗒啪嗒砸在地面上,濺落成一朵朵小水花。
“大概兩三年。”寧崇本身是很平靜的,會死這件事情他消化了千年,早已經無法讓他的心掀起任何波瀾,但幽小夜的眼淚卻像是冰雹般沉甸甸地砸在他心上,砸出一個個血紅色的深坑。
寧崇攥緊了指尖,有種說不出的茫然。
為什麽小惡靈僅僅只是哭了,他卻這樣難受?
小惡靈澄澈的聲音中帶着哭腔,“真的沒有其他辦法了嗎?您要不要再想想?說不定就有什麽古書上記載着解決的方法……”
他眼眸濕漉漉地看着寧崇,仿佛接下來要死去的不是寧崇而是他。
寧崇偏過頭,錯開那雙滿是乞求的眼,聲調很冷:“沒有了。”
寧崇此刻慶幸先前沒将幽小夜能夠吞噬黑氣的事情說出來,不然小惡靈只怕是要不管不顧地撲上來朝着他的心口追咬了。
聽着近在咫尺處傳來的,壓抑着的哭腔,寧崇終究沒有他想象的那般狠心,他輕聲說:“生死有命,你不要……太介懷。”
寧崇自覺說出口的是安慰,但那頭的幽小夜聽了這話,原本還勉強壓抑着的哭腔連裝都裝不住了。
斷斷續續的抽泣聲傳入耳中,幽小夜一向乖巧,就連哭聲都很克制,輕輕的,簡直像是什麽小動物才會發出來的聲音。
寧崇:“……”
怎麽還哭了?
寧崇一時間心亂如麻,一切思緒都被這哭聲占據,其他的什麽都顧不上了,攥着的手指松了松,在他還未反應過來前,身體下意識往前靠了幾步,展開雙臂将小惡靈摟進懷中。
寧崇的懷裏是冰冷的,幽小夜感覺自己像是被一座冰雕擁抱了。
幽小夜最怕冷,但下意識将自己更緊密地嵌進冰雕的懷抱裏。
他緩慢地,試探着伸出雙臂,也将寧崇的腰身圈住,白皙的臉蛋緊緊貼在對方冰冷的胸膛上。
仿佛是要将積壓着的情緒都發洩出來,被擁抱的瞬間,小惡靈終于哭出了聲。
他緊緊地抱着大邪祟,腦袋貼在他胸膛,仿佛抱着自己最心愛的玩具,“嗚嗚嗚先生我不想讓你死……嗚嗚嗚……”
幽小夜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白皙的臉蛋哭得通紅。
滾燙的淚珠落在寧崇的胸膛,簡直要将冰雕的心都融化。
寧崇的手掌從青年清瘦的脊背挪到脖頸,最終來到柔軟的頭頂,在他後腦勺上揉了揉,有些笨拙地安慰:“……其實兩三年已經很長了,在這段時間裏,我們可以一直在一起。”
一小時,一分一秒,都好好地過。
但他懷裏的青年卻仍舊在哽咽,哭得更兇了,身子一抽一抽,不斷有淚水砸在他胸膛,幾乎将他燙傷。
又像是他胸膛前的那塊衣料上,局部下了一場大雨。
幽小夜其實聽到大邪祟的安慰了,也很想就此打住,不再這麽丢人地窩在大邪祟懷裏哭泣,但……有的人就是越被人哄哭得越傷心的,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行為。
不過……也怪大邪祟,沒事抱他做什麽,沒事對他那麽好幹什麽,害他現在哭得這麽傷心難過……
他簡直讨厭死大邪祟了。
小惡靈哭得更傷心了,似乎要把自己哭到脫水似的,一邊哭一邊還哽咽着說:“對不起……先,生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有點控制不住自己……您不用管我,我一會就會好的……”
寧崇意識到他對小惡靈的安慰非但沒有效果,甚至還會起到反作用,唇角緊抿着,只無聲地将青年抱緊了些。
寬大手掌輕輕拍着他的後背。
不知過了多久,幽小夜終于慢慢地停下了哭泣,一雙漂亮的杏眼這會兒腫得像是核桃似的,可憐又可愛。
感受到懷中的人停下了哭泣,寧崇被風暴席卷着的心髒也慢慢重歸寂靜。
只是維持着這個擁抱的動作,二人像是習慣了對方的存在般,誰都沒有主動分開。
忽地,原本開着一條小縫方便寧小雪進出的門縫中,慢慢地擠進來一條小小的黑影,姍姍來遲的寧小雪搖晃着長長的尾巴邁着貓步走進了客廳,一邊走一邊嘀咕:“你們昨天出的任務怎麽樣啊,寧崇是不是直接大殺四方把那些邪修都搞定了?”
下一刻,寧小雪的話語聲戛然而止,他一雙本就很大的貓貓瞳睜得險些從眼眶裏滾落出來。
客廳內,寧崇與一個俊秀陌生,哭得梨花帶雨的男生抱在一塊兒,雙手互相緊緊摟着對方,俨然是一副密不可分的架勢。
寧小雪最近短視頻刷的多,看過不少人類拍的微短劇,知道人類哭哭抱抱後下一個舉動一般就是去交配。
寧崇這塊冰雕居然能找到願意和他交配的人?
寧小雪驚詫之餘,自覺自己腦子上線了,忙一扭頭,轉身就從門縫裏又鑽了出去:“你,你們繼續!就當沒有看到過我!”
打斷大齡處男的好事,可是要被克扣貓條的!
所以寧小雪貓不停蹄就往外跑,一邊跑還一邊暗罵幽小夜這靈太不厚道,這麽重要的事情也不給自己提個醒!
他要是被扣了貓條幽小夜必須對此負責!
小黑喵罵罵咧咧,不轉彎的腦子完全沒有想出那男生可能是幽小夜的可能性。
客廳裏空蕩蕩的,安靜得要命。
寧小雪那雷人的臺詞仿佛還在客廳上空一遍遍地回響。
幽小夜卡頓片刻,擡起眼,濃密的眼睫上還綴着剔透的淚珠,令他看起來格外脆弱易碎:“先生……小雪好像誤會了我們的關系。”
少年的唇瓣紅潤,微微開合着說話,鼻尖通紅可愛。
寧崇忽然間覺得有些口渴,像是被海綿吸光了口腔與喉管裏的水分,他喉結輕輕上下滾動,聲音沙啞,發出個單調音節:“嗯。”
他沙啞的聲音落入幽小夜耳中,幽小夜莫名覺得耳朵發癢,又覺得大邪祟上下滾動的喉結看起來好像有點欲,有點性感……總之就是讓靈有點把持不住。
為了避免再出現血氣太盛流鼻血的狀況,幽小夜默默地往後退了一步,讪讪将自己摟在大邪祟勁瘦腰間的手臂縮了回來。
寧崇也松開手。
幽小夜的臉蛋還是紅的,仿佛剛出爐的壽桃饅頭,噌噌冒熱氣,“我,我去找小雪,和他解釋一下,不然小雪真該誤會了……”
小惡靈說着一溜煙跑出鬼樓,身影消失在寧崇面前,他跑得很快,只有這樣,才能将臉上那不合時宜的熱意驅散。
讓他看起來正常一點兒。
望着幽小夜跑出去的背影,寧崇溫熱的懷裏空了,很快被洶湧着往他懷裏鑽的冷空氣填滿,只剩下冰涼。
寧崇眉心微微蹙起,好似是感受過溫熱,所以無法忍受寒冷。
……
幽小夜在樹洞裏逮到了小黑喵,将他堵在樹洞裏,雙手撐着樹幹不停地喘氣:“你,你不要誤會,我和先生沒什麽的!”
聽着熟悉的“先生”稱謂,寧小雪聰明的大腦重新占領高地:“你……是幽小夜?”
幽小夜點點頭:“是我!”
寧小雪:“槽!”
小黑喵沒忍住爆了粗口。
幽小夜困惑:?
寧小雪罵罵咧咧:“你怎麽長得比我還大了,你這樣我豈不是很沒面子?”
幽小夜:“……”
沒想到自己都和大邪祟抱在一塊兒了,寧小雪的關注點居然是這個。
但考慮到寧小雪從來沒抓對過的重點,他又覺得劇情發展十分合理,非常符合貓設。
“這件事先放一放,你聽我說,我和先生剛才就是在,他是在安慰我……”
寧小雪聞言露出這我懂的表情,道:“這我還是明白的,不就是你很傷心然後寧崇抱着你嘛,接下來就要發展去滾床墊了……這種劇情短視頻很多的,你不用另外和我解釋。”
“既然你倆都在一塊兒了,貓貓我啊,也算是你們唯一的伴郎了吧,所以我今天能多吃個貓條嗎?”小黑喵說着說着,圖窮匕見,雙目放光,仿佛是覺得自己說的這麽直接多少是有點不體面了,他絞盡腦汁回憶一下那些結婚短視頻裏的吉祥話,而後兩只貓爪交疊抱在一塊,“我祝你倆新婚快樂……團圓美好,早生貴子,多子多福?”
可以說是為了吃貓條非常努力了,就是努力的方向全錯了。
幽小夜臉爆紅,差點兒被寧小雪給帶跑:“你,你不要胡說,我和先生都是男的,才不會早生貴子!”
“呸,不對,是我和先生根本什麽都沒有發生,我們不是你想的那種……關系,你不要胡說!”小惡靈結結巴巴地反駁貓話,耳垂紅得能滴血似的。
聽着幽小夜義正言辭的反駁,寧小雪一雙四十瓦的貓貓瞳逐漸熄滅,眼裏沒光了:“所以……就是沒有貓條吃的意思嗎?”
幽小夜長舒一口氣:“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