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宸南松那句別讓他等太久是說怕自己太無聊,讓周清衍快點過去陪他聊天。別墅前院,陳北他們幾個人在泡溫泉,後院,小屋子裏只有兩個人。

宸南松剛從淋浴房裏走出來的時候,周清衍這邊正巧開門。

“你也太慢了。”宸南松擦了兩下頭頂的發絲,一屁股坐在旁邊的椅子上。

這地方椅子也是燙的,滿屋子的熱氣兒開的很足,玻璃全是磨砂,看不清外面。

剛洗完澡的宸南松後背又是一片水蒸氣。

“我先進去,等我一下,很快。”周清衍進去之後宸南松還在琢磨,他那麽着急幹什麽。

地面溫度貌似更高一些,宸南松跟烙餅似的直接背朝地躺着,臉被熱的泛紅,眼睛裏都是霧氣,他就盯着頭頂上的吊燈看,看那個燈什麽時候能砸下來。

小門一推,周清衍看着地上人吓了一跳,用腳撥了兩下宸南松的小腿。

“燙熟了。”周清衍坐在椅子上笑。

剛洗完的頭發瞬間就被烘幹了,宸南松頭發絲兒都是熱的,身上浴袍沒蓋嚴實,大腿根上的淤青看的一清二楚,加上他原本的疤痕,看的周清衍心疼。

他用手順着腿撫了上去,宸南松笑了半天。

“你也癢啊。”周清衍停下動作看他。

“這種地方誰都癢啊。”宸南松偏過頭盯着他看,看了估計有三分鐘,空氣都安靜了,在某一秒的時間裏他突然開口問,“你今天要是找不見我吶。”

周清衍看了他眼睛,“不會。”

空氣又安靜了幾秒鐘,“好燙啊。”宸南松突然翻身坐了起來。

他面朝着周清衍,叉腿朝他腿上坐了上去,兩個人面對面的貼着,宸南松低頭用額頭抵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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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清衍的手指撫進他發絲裏的時候,裏面的溫度有些燙手。

嘴唇之間的距離像場拉鋸戰,一方向前一些,在快要碰到的時候拉開了距離,來來回回的蹭,就是沒壓上去。

兩邊的熱氣互相纏繞,伴着悶熱的空氣,兩個人快要和這蒸汽一起融化了。

“去裏面嗎?”周清衍問的時候順手解開了他的浴袍,這人渾身都是燙的,他自己也一樣。

“沒東西。”宸南松腦子還沒全傻。

周清衍從口袋裏掏出|套|的時候,宸南松挑了下眉,“你随身帶這玩意兒?”

“你剛不是說別讓你等太久嗎?”周清衍笑了下。

“我不是這個意思。”宸南松笑的肩膀輕微抖動,“算了,就當我是這個意思好了。”

桑拿房旁邊有個玻璃房,空間不大,就三個人的位置,裏面的溫度設置相對高一點點,玻璃上被蒸汽打濕蒙了一層水漬。

宸南松一掌拍在上面的時候玻璃抖了幾下,他的身體也在輕顫,玻璃上的手印從中央劃到低端,随着小房內的低吼猛的擦亂了形狀。

小小的屋子裏滿是喘息聲,周清衍從背後抵着他,下巴放在肩膀上,嘴唇抿着他耳垂不停的磨,磨得宸南松身子發抖。

溫熱和雜亂的形狀流過了每一扇玻璃,上面的水蒸氣和呼氣混在一起。

宸南松後面腿都有點發軟,兩個人的皮膚都發燙,周清衍抹了一把宸南松額前打濕的劉海,用着一股強硬勁兒又壓了過去。

周清衍只有在這種時候不那麽溫柔,但宸南松很喜歡。

木椅咯吱咯吱的響,這場混戰在宸南松捏着拳頭悶哼的瞬間結束。

宸南松喘着粗氣兒坐在他身上,滿身不知道是汗還是水,腦袋悶在周清衍的肩窩裏,“真他媽爽啊。”

周清衍笑了半天,“去洗澡吧。”

“行,你收拾吧。”宸南松說完拎着地上的浴袍就跑了,留下周清衍一個人像清潔工似的打掃現場殘留物。

屋子裏沒有窗戶,兩個人也沒帶手機,誰也不知道幾點了。推門出去的時候一陣冷風吹過來凍得人直打哆嗦,那感覺就是剛從火裏出來又一腳踏進冰窖裏。

郊外的夜晚總是很安靜,在大雪天的日子裏,每一腳踩下去都是帶着回聲兒,月亮大晚上格外的亮,宸南松很想搬個椅子躺着看月亮,可是夜裏一陣風吹過來冷的小跑着朝屋裏鑽。

一瞬間又從冰窖回歸到暖氣房裏了。

“這八成要折騰感冒。”周清衍推着宸南松肩膀朝樓上走,“快睡覺吧,都...”他看了一眼客廳的鐘表,“三點了....”

“這麽晚了,我們也幹|了太久....呃...姐。”宸南松這邊話說一半,宸欣眯着眼睛剛好從房間裏走出來。

她打了個哈欠,“你們倆兒幹嘛去了啊,這麽晚了。”她眼睛還沒舍得睜開。

“我們....蒸桑拿蒸睡着了。”宸南松下意識編了個借口。

“行吧,快睡吧,我....”又一個哈欠,“我喝口水。”

“對了。”宸欣突然又來了句,“注意适度,年紀不小了,補補身子吧。”

宸南松:“.....”

兩個人房門一關,宸南松倒在床上偏頭看着旁邊的床笑,“周先生需要補身子嗎?”

“你覺得吶?”周清衍上床蓋好了被子轉頭看他。

“根據實際操作,我覺得...不用。”宸南松說完也躺了下去。

大白天折騰的太過火,這一覺兩個人睡到了中午十二點半,直到陳北喊破喉嚨,不停敲門的時候才算清醒。

周清衍起床開了門,陳北站在門口颠着大勺,“我的祖宗們,你倆兒昨天是幹|了一個通宵嗎?太陽照屁股了。”

宸南松哼唧半天才坐起來,陳北靠在門口,“怎麽樣了?去醫院嗎?”

“去什麽醫院啊,你讓我再睡會兒。”宸南松又倒了下去。

陳北扯着胳膊将人拽到地上,“我做了一桌子菜吶,你他媽趕緊給我起來!”

“好。”宸南松拖着嗓子,伴着要死不活的語調閉着眼朝浴室走。

下樓的時候幾個人已經圍着桌子做好了,陳北站在旁邊端着勺,一道一道菜介紹。

“這是紅燒鴨爪,隔壁莊裏養的。”

“這是清蒸魚,今兒早晨還在湖裏蹦跶吶。”

“這是清炒時蔬,張叔菜園子養的,絕對人工養殖,營養全是施肥施出來的,據說隔壁牛糞...”

“你閉嘴!”宸南松知道這二貨後面要說什麽,趕緊搶先掐住了。

“咳....這是雜糧饅頭,我揉了一下午的面吶,手都揉....”

“開吃開吃啊!”宸欣把話打斷,拿了一個饅頭放在嘴裏啃,擡頭裝作一臉懵的看着陳北,“別站着啊,吃啊。”

陳北委屈的硬是把話憋進去了。

昨兒半夜又下了點雪,門欄上積了厚厚一層,之前沒來得及打掃,陳北從後院揣着大掃把站在庭院裏面準備把積雪掃了,費樂拖着他大腿不願意,非要打雪仗。

“就我倆怎麽打啊?你打的過我啊?”陳北手裏的掃把被他甩得跟金箍棒似的轉。

“我找人幫手,你急什麽呀。”費樂沖進屋裏硬是把坐在椅子上聊天的周清衍拉起來,宸南松隔着玻璃看他笑。

“老師,你幫幫我。”費樂蹲在地上撅着屁股在手裏捏雪球。

新雪舊雪混在一起,揉的雪球塊都挺硬,砸身上倒是怪疼的。

陳北那個家夥一手握一個雪球朝兩邊扔,打的滿腦袋都是雪花,最後實在打不過,端着角落的盆子鏟了滿盆的雪朝周清衍腦袋上扣,屋子裏的宸南松笑個不停,搖着椅子差點仰過去。

“南松。”宸欣盤腿坐在沙發上,“這麽多年了,姐倒是第一次看你這麽開心。”

宸南松沒說話,回頭看了他姐一眼,轉頭又盯着外面。

“希望你一直開心。”宸欣說,“雖然我也幫不了你什麽。”

“不用幫什麽,你過好你的小日子,我也能安心點兒,過年給你多留我口飯就行。”宸南松轉頭又是那副痞樣兒。

“費樂!你再欺負我,我就叫人了啊!”陳北剛說完,一團雪球砸在了他嘴裏,“南松!你給我出來!”

宸南松笑了半天,“我去幫幫他。”

陳北差點兒被兩個人一起埋了,一人一捧雪朝他身上砸,雪地都被他滾平了。

“來了來了。”宸南松戴好手套,攥着地上的雪就朝周清衍那邊砸。

那人愣了一下,吃了滿嘴的雪,面上笑了半天,退後半步,“松哥,看這邊。”

一個雪球砸到宸南松脖子裏,冰的他直打哆嗦,抖了幾下身上的雪,笑着喊了句,“你謀殺親夫你。”

滿地整齊的雪被砸的四處散開,四個人全身都裹滿了雪花,只剩那張臉還有點辨識度。

“還來嗎?”宸南松平躺在雪地上,四肢畫着圈,揚了一層雪花,全部落在周清衍身上了。

周清衍躺在他旁邊,望着天空笑,“你幾歲了啊?”

“三歲,不能在多了。”宸南松笑的開心,“你不是宅男嗎?你妹對你的判斷差的有點多了啊。”

“沒差多少。”周清衍說。

“哪個宅男上山下海樣樣通,扯着別人衣領打雪球的?”宸南松盯着頭頂笑。

“我以前不幹這些事兒。”周清衍說。

“現在突然想通了?”宸南松笑。

“你之前說過,我可以找個人,為對方改變一點,如果開心,可以繼續再改變一些。”周清衍嘴邊的熱氣兒朝天上撲。

“我感覺我找到了。”周清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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