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人工湖都抽幹了◎

時間飛快，「聲先奪人」節目以盛大造勢降臨各大傳媒界面，帝國上百顆宜居星球的全部網絡頻道，通過多種傳媒平臺投放宣傳廣告，所有的參與選手都面戴精致面具，營造神秘感引發觀衆猜測熱潮，再以廣告詞宣傳彼此都不知道對方的身份的氣氛，各位參與者在比賽中依靠天賦角逐勝負。

三日後的初賽會相當精彩，是戴王者面具的導師選擇心儀弟子的建組賽。

陸泉提前幫艾希禮定制了一首甜蜜的情歌，據說是某顆星球廣為流傳的一首民謠，陸泉把古樸悠長的曲調裏加入了時髦的電音元素，使這首曲子更符合當代人的審美。

艾希禮在錄音棚試唱了幾遍，陸泉親自指導中聲區部分，叫他把這首歌唱得千回百轉，妩媚糾纏。

他的才華自然毋庸置疑，最可貴的是陸泉能把握買點，了解什麽類型的樂曲最适合小美魚，好鋼用在刀刃上才能發揮出最佳效力。

幾十遍的練習下來，艾希禮熱得滿頭大汗，只有陸泉仍沉浸在千回百轉的音色變化中，自己也伴随着節拍輕聲跟唱，認真工作的雄性自帶光芒。

其實陸泉也很适合這首歌曲，他時而妩媚，時而俊氣的特質可以選擇更多的曲目範圍。

艾希禮認真聽，仔細用心記憶陸泉唱得特別好的部分，笨拙得模仿起來。

一見艾希禮逐漸入情入境，陸泉也坐在他的身旁，一蛇一魚以某種和諧的默契，從一起唱變成默默對唱。

直到艾希禮徹底陷入到甜蜜的歌詞曲調中，滿臉滿眼泛起粉紅色的夢幻泡泡，嗓音甜而不膩，格外具有某種異星球風情。

陸泉驀地不唱了，緊盯着他的嘴唇。

那嘴巴雖比不上女孩子的鮮紅嬌小，但也潤澤飽滿，甜美的歌詞仿佛從兩瓣櫻唇的彈性碰撞中緩然流淌。

陸泉情迷至深，驀地伏頭貼了上去，被艾希禮用手背遮擋，烙印在小手指間。

小美魚立刻氣道，“陸總，請你還是自重一點。”

“嗯？”

陸泉并不氣惱，反而因為沒親到還有極強的遺憾，奈何小美魚的眼圈淡紅了一層，委屈的小模樣是陸泉最不希望看到的，不由摸去艾希禮的發梢，挑一绺放在指尖把玩。

“是因為怕工作人員看見，會跳進大海都洗不清嗎？”

可愛。

才不是……

艾希禮扯不回自己的頭發，氣鼓鼓講，“總之……以後這樣是不行的……”

親親什麽的，都是跟男朋友才能做的。

小心我告訴索蘭哥，叫他打扁你！

小美魚的面部表情一向精彩紛呈，惹得陸泉總發不了脾氣，俗話講一物降一物，八成他算是遇見降他的人了。

“單憑我給你改編的新曲子，希寶是不是也應該适當意思一下？”陸泉索性撒開臉皮不要，用手指點了面頰，示意非常明确。

錄音棚內的工作人員起碼有十幾個正在四處忙碌，包括經紀人淩越也坐在外面随時待命。

小美魚搜腸刮肚終于想起能還擊對方的話，“你在這樣……我就要告你職場性騷擾。”

陸泉朝他的方向不斷靠近，拿出講騷話的架勢，持續攻擊小美人，“知道嗎寶貝，我給外面那些人作歌作曲的單價都在這個數字。”伸出五根細長的手指以示酬勞的高昂。

艾希禮立刻還擊道，“可我唱了你改的歌，掙得錢也是給你的呀……”

嘶……

陸泉捏住小美魚的下颌，又愛又惱地扭了扭。若不是對方的肌膚容易掐出紅痕，他倒恨不得在小美魚全身的嫩皮上多掐幾塊。

“希寶怎麽變得牙尖嘴利了，啧啧。”

艾希禮倒是找到了訣竅似的，拍開牽制下颌的手，咕哝說，“我看你樂器倒是懂得挺多，也不知道笛子對你有沒有用？”

“什麽笛子？”

艾希禮噗嗤笑起來，趁陸泉眯起危險的眼神瞧他，笑嘻嘻地跳起來跑開，遠遠喊道。

“就是能控制眼鏡王蛇的那種笛子……”艾希禮用雙手作出吹的姿勢，模仿印度人用笛子操控蛇聽話跳舞的曲子，嘴裏哼哼“-斯蒂噶……斯蒂噶……喱……喱……”腰身一起扭曲款擺。

陸泉的蛇眸更顯得危險。

這可愛的妖精，遲早捉過來吹點別的。

「聲先奪人」這檔綜藝節目采用現場直播的方式，在晚間8:40準時向全星帶頻道同一時間播出，單是六位在歌唱界舉足輕重的著名歌手坐鎮，已然能掀起全民追捧浪潮，當天夜間無論是直播間內，或是遠在幾億光年之外的其他星球，所有的音樂發燒友們都打開個人終端，共同觀看這檔全新節目的開幕比賽。

艾希禮已經盛裝完備，他的禦用化妝師共有三位，美人底子很好不用畫濃妝，只淡畫了一點彩妝錦上添花，專門給他拿了一件鑲嵌珍珠的白色西裝，面具選取的也是珍珠，遮住一半面孔，露出完美的嘴唇。

艾希禮緊張極了，雖然化妝間距離會場挺遠的，但他還是能聽見現場觀衆們激烈的呼喚聲振聾發聩。

淩越拿來他的個人終端說，“別緊張，咱們抽到的是十九號，還有點時間，你可以給任何一個人發點信息緩解一下緊張心情，五分鐘後咱們就要坐在隔離室裏欣賞其他人的表現。”

“你已經準備了這麽久，不會有問題的。”

艾希禮沖他報以溫柔一笑，“那我真的發信息出去啦……”

艾希禮第一個給索蘭芬铎發了信息，表示自己緊張得要哭了。

索蘭芬铎回複很快，【相信自己，還有……】

半分鐘後才回複完省略號後的內容，俨然是考慮了很久，【我等你回家。】

我等你回家。

這是艾希禮離開現實世界，進入書中世界後，最讓他幸福的話了。

淩越過來拍他的肩膀，打斷短暫的幸福，遞上一只嶄新的個人終端，“陸總的……”

艾希禮只好放棄回複索蘭芬铎，接聽老板的電話。

陸泉說話簡短意赅，“希寶，我們的計劃稍微改變一下，約定的那首歌你不要唱了，唱一首你之前練習曲裏最拿手的，但一定要是情歌。”

“什麽？”艾希禮的心理素質并非多好，直接慌神問，“怎麽了，是改編的歌曲你準備讓別人唱嗎？”

“怎麽可能，寶貝。”

陸泉那邊說話的環境很空曠，并不嘈雜，“我自有打算，而且我說話算話，一定會讓你充分展現自己的天賦的，就看你信不信我？”

艾希禮遲疑了。

“希寶，你居然不相信我？我好難過。”

“不不，不是這樣的，只是太突然了。”還剩兩分鐘，他就要進場了，怎麽能在這兩分鐘內輕易決定相信陸泉呢？

“寶貝……”

陸泉簡直是拿出哄人的語氣，“放心吧，我真的有更有利于你的安排，總之你這麽棒，是不是也應該對自己充滿信心呢？寶貝，一個合格的歌手并不是靠動人的音樂成就自我，反而是有了優秀的歌手，才使音樂富有靈魂，懂嗎？”

艾希禮似乎被說動了，輕輕點頭，“好，那我就換另外一首吧，可是給我伴舞的人怎麽辦？”

“不要伴舞，他們只需要聽你的聲音就可以了。”

時間緊迫，完全不能再浪費多一秒鐘，艾希禮關閉個人終端，對淩越說，“陸總叫我換歌，那我就唱《LOOK AT ME》，麻煩越哥你幫我跟伴奏的老師們提前打好招呼。”

淩越點頭，暗忖幸虧小希抽簽手氣不錯，萬一是前五個，連更正音樂的時間都來不及。

所有歌手在上場前都會被請到獨自的隔離室，由聲樂老師陪同着，裏面架着十幾臺電子攝像機，拍攝到的內容由智能剪輯系統操作，直接轉發到網絡，同時網絡刷屏的彈幕也會同步顯示在房間巨屏間，選手可以一邊聽歌，一邊選擇彈幕進行回複。

艾希禮進入獨立的等候室，牆壁屏幕的彈幕一陣瘋狂輸出。

【啊啊啊……我押到寶了，19號是什麽品種的大帥哥，純金發啊——】

【小哥哥的面具好別致啊！！小哥哥的衣服好別致啊……小哥哥也好別致啊……能不能摳一顆珍珠送給我……我可以當作傳世珍寶留給我孫子！！】

【同想摳一顆——】

【你們好沒出息，要摳就摳粉紅的那顆嘛——】

【我嚴重懷疑你在搞sq，而且我準備要另外一邊！！】

艾希禮腳底一踉跄，差點被觀衆們的殺豬慘叫和舔屏高呼驚吓到，隔着屏幕羞怯說，“抱歉，我有點緊張。”

他只是想讓自己輕松起來，哪知反而要丢醜了，可聽見他抱歉的觀衆們簡直要炸鍋了，屏幕彈幕瞬間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飛快增加。

【小哥哥聲音殺我！！好好聽啊！！是仙男的喘息啊！！】

【我來增加播放量啦——】

【再來億遍！！我可以重複播放一萬遍！！】

……

聲樂老師低聲叮囑，“沒關系的小希，你不要太在意這些人的話，專注力多放在另一邊屏幕上，放心好了，陸總已經請好人會專門挑選彈幕回複，幫你争取拉到更多的場外支持。”

艾希禮輕拍胸口，快速調整狀态，坐在老師旁邊一起聽歌。

本次建組賽的六位老師先進行第一輪演唱，将氣氛炒到最為熱烈，接下來才是剩下的人，每位歌手名頭上十分業餘。

但經過介紹後發現都來頭不小，多數都是名牌大學生，或音樂學院專修生，只有艾希禮被介紹時是以素人身份介紹。

可把小美魚的臉臊得緋紅，幸虧有面具遮掩。不過主持人在報他的歲數時說他剛滿18周歲時，彈幕群又發瘋尖叫說18歲可以談戀愛了小弟弟。

然後網上的留言發瘋互相攻擊，說剛才誰叫人家小哥哥來着，是不是眼珠子該剜出來洗洗了，順利避免再談論小美魚的低學歷。

艾希禮的腦海裏忽得一想：我也确實有必要給原主增加一下學歷，等比完賽就去繼續念書好了。

前面的18位選手唱功了得，各有千秋特色，艾希禮逐漸将浮躁的情緒穩定下來。

節目組的人推開門有請他出去的時候，小美魚也完全不再慌張，甚至打從內心裏給自己鼓勁，不斷鼓勵自己一定能行的。

鎂光燈的光芒分外刺眼，艾希禮全身上下的珍珠在刺眼的光芒底柔潤低調。

正像戴着面具的艾希禮一般，感覺雖然不是十分耀眼，但絕對是不容忽視的存在。

伴随的音樂響起，艾希禮開口近乎清唱了那支唱過幾十遍的情歌。

《LOOK AT ME》

仿佛夜莺來自靜谧叢林的啼啾，又如彎曲的溪流沖刷過圓滑的鵝卵石。

艾希禮的歌詞猶勝懸挂在夜空的衛星，無論街景如何變幻，總是有人會在安靜想哭的時候，擡頭去看溫柔的星光閃爍。

随着樂曲的深入，舞臺燈光漸漸變暗，艾希禮變成了一顆真正發光的珍珠，不再低調輕語，轉而熠熠生輝。

他的聲音，是打動整個世界的利器。

一曲唱罷，很多人都被甜美的嗓音所征服，幾乎有人忘記了呼吸。直到彈幕刷爆整個直播間屏幕的每一個角落。

第一個鼓掌，接着是第一百個，一千個，直播間沸騰了。

艾希禮最終以不俗的表現被甜歌皇後書碧瑤的戰隊搶先挑走。雖然沒有被更為厲害的白蘇流選中，但白蘇流對他的評價十分中肯動聽。

書碧瑤在比賽現場就忍不住，沖上去先給了小美魚一個熱烈擁抱，輕聲說，“你真令我刮目相看，對于我們戰隊的未來，我現在更有信心了。”

其他歌手也表示了嫉妒。

比賽結束後，書碧瑤專門去艾希禮的休息室找他，艾希禮簡直受寵若驚。

書碧瑤則笑着将他的肩膀摁住，叫小美魚安心坐在沙發裏，安靜聽她安排。

“我剛才在舞臺上的表現多少有表演色彩，有句話可不是虛僞的套詞，你真得很不錯，天生是該吃這碗飯的孩子，好好加油，肯定能闖到最後一關，跟所有大師們進行王者pk。”

小美魚被表揚後，更加開心了。

不過……

書碧瑤又說，“你的老板是陸泉，正所謂背靠大樹好乘涼，但是今天的曲子是你自己定的，還是團隊定的？”

艾希禮見她坐在化妝臺的邊角，彰顯大大咧咧的個性，與甜歌皇後的稱呼并不相符，應該是個有真性情的女人。

實話實說道，“是我自己選的。”

“太随便了。”書碧瑤搖搖手，“當然，你進來我的戰隊後就是我的人，我會好好幫你的，只是以後要記住，想要拿到更喜人的成績，一定要做出慎重選擇，切不可随便。”

艾希禮不知是否錯覺，書碧瑤最後一句話講得意味深長，總有種暗示的錯覺，表面上點點頭，“那我以後可以叫你師傅傅嗎……”

呵呵呵。

書碧瑤摸一把他的漂亮臉蛋，“乖，叫美女師傅傅。”

初賽順利落幕，幫艾希禮管理星推號的兩個助手将他比賽前後的準備照片、化妝照片、吃飯休息照片全部PS得漂漂亮亮，分開不同時間段推在星推號上。

短短一個小時內漲粉十萬，當然也有部分花錢買的水軍。但具體數量正在不斷上升，按照行家的話說，以後算正式挂牌營業了。

陸泉估計有點忙，發來十幾個信息，分別祝他初戰告捷，再接再厲和親親晚安。

距離下次的比賽間隔七天，時間緊迫，淩越處理完比賽現場的繁雜瑣事，扶着已經雙腿打顫的艾希禮道，“差不多快淩晨兩點了，我先送你回家，好好睡一覺，今天真的很棒，我都成你的小迷弟了。”語畢，拍拍背後的一對山雀翅膀，以示鼓掌。

兩人在三個保镖的護送下，往比賽大樓的地下停車場走。

艾希禮總算打開話匣子，不停跟淩越吐槽自己快要害怕得吐了，也說自己內心其實很糾結，生怕給陸泉丢臉。

淩越交代，“暫時泉影公司不會對外界通知你是我們公司的練習生，你就以素人的名義參賽，你在說話時也要謹慎，避免叫人捉住把柄制造娛樂緋聞。”

正說話，地下停車場昏暗的環境驀地打過來十幾束亮光，把停車場照耀得白亮如晝。

來者不善。

見慣風浪，淩越條件反射抱住艾希禮的肩膀，保镖們也立起翅膀，準備組建成防禦攻勢。

只見最豪氣的一輛車門被霸氣打開，從裏面先伸出一條颀長無比的西裝褲腿，腳底的皮鞋嶄新锃亮。

接着白獅的手輕輕搭在車門邊界，以格外張狂的聲音問道，“過來嗎？不過來嗎？”

他并不指名道姓，十幾輛車的車門打開後，魚貫而出跳出幾十個孔武有力的保镖。

麥戈文……

陰魂不散……

淩越氣道，“我給陸總打電話。”

艾希禮則制止他，“沒事，應該是找我有事要談，你別緊張，我自己會解決的，明天見吧。”沖淩越釋懷一笑，頭也不回地鑽進了麥戈文的車內。

告訴小螺號，“你上次不是能幫助我編輯信息發給三個壞男人求救嗎？快給索蘭哥發一個。”

小螺號快速試驗了幾次，哭喪道，【不行呀……我根本聯系不上那個路人甲嘛……救命！】

艾希禮也作扭曲狀：出來混，總是要還的啦……

麥戈文收回擋路的長腿，順別看了一眼新打磨好的長指甲，确定這個長度不會輕易撓傷小美人的臉或身體。

才氣幽幽問，“跟我在一起，你很想死是不是？！我在那個人工湖呆了整整一晚上，湖水全部抽幹了。”

伸手粗魯的摸了一把小美魚的後背和長發。

幹爽清香的。

“沒淹死？很好，上車吧，有話跟你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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