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蕭春曉是沒有聽季芙蓉後面怎麽誇贊那個殺她的人,她只知道,在她的認知裏只有那麽一個,拿着那種閃着銀光的軟劍,長相俊美非凡,殺人形似夜叉的大魔頭,莫雲凡。他已經殺到這裏來呢?難道城主府也有亂黨?不然他為什麽大開殺戒!
“我的藥已經塗好了,我要回去了,你自己小心點!”春曉利索的穿好麻布衣,急急忙忙的下了床。
“等等……我好不容易找到個知己,你住哪裏呀?有空找你喝酒呀?”
“找我就去紅樓院。”
“你長這樣還能是紅樓院的姑娘……”
“我在那裏打雜。”
“行行行……等我好後,我找你喝花酒!”
“再說!”春曉沒空再多說一句話,撩起布簾就出去了。季芙蓉嘟了嘟嘴,安安靜靜的趴在床上再也不動彈。
人都走了,她叫給誰聽啊,痛也忍着。
春曉一路狂奔回紅樓院,在井後面用冷水猛洗了幾把臉,聽見後面有動靜,猛然一回頭,就像受驚的小兔子。
“姑娘,姑娘你沒事吧!”
“沒……沒事,請問你有什麽事嗎?這裏可是紅樓院的後院,一般人都不準進來的!”
“我是對面相公館的,我是來替聞香樓送請帖的,後天是聞香樓一年一度的品香大賽,将會選出一位相公參加今年的花魁大會。所以邀請所有的青樓來聞香樓品香!”
“那你應該去找紅姑姑。”
“我沒找到紅姑姑,不過正好找到你,這個請帖我給你了,請你替我轉交一下。”
“那好吧!”春曉半信半疑的接過請帖,看見上面燙金的聞香樓三個字時,才确認收下請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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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麻煩姑娘了,既然是後院我也不便久留,我現在就出去了。”
“哦,好的!”
春曉看着送信的人走了出去,又反反複複的看着請帖,确認沒有問題後,才跑去找紅姑姑。
送信的人笑臉盈盈的走進了聞香樓,沿路的相公都低頭喊了一聲“阿公!”
阿公點了點頭,直接走到屋內最深處,最僻靜的地方,然後挽起袖子,敲了敲門。聽到裏面輕微的‘恩’聲,才推門走了進去。
說實話,這間屋子算的上是聞香樓最差的房間,因為這間屋子除了一扇窗戶通向無人經過的後巷之外,四面全是牆。既不通風,也沒有其他景可以欣賞,好在位置偏高,唯一的一扇窗戶看得比較遠而已。而且這裏曾經還是聞香樓專門調教小相公的地方,裏面的秘藥味就算空了幾個月也持久不散。而末春确在裏面住了快兩個多月,依舊一點事都沒有。
“末春啊?我按照你的要求把信送給那個丫頭了,到時候你會出席品香大賽的吧!”
“恩!”
“那我就放心了,有你在,這一屆的花魁非你莫屬了,到時候做了城主可別忘了我們聞香樓。”
“你确定到時候都會來!”
“我已經把請帖全部發出去了,所有的青樓都會來,放心。”
“後天我就彈一首。”
“一首就行,一首就行。”一首就能讓他們看到聞香樓的實力。
“那你出去吧,我想休息。”
“好,你呀慢慢休息,這兩天我不請求你見客,只要你後天彈一首就行。”
莫雲凡不再說話,阿公也不再多停留,扭扭咧咧的就出去了。待門關上之後,莫雲凡回頭看了一眼庭院,春曉還在忙忙碌碌的提着水,汗水順着發須流進桶裏,她也只是用手背擦了一下,又提起另一桶走進屋內。莫雲凡喉頭動了動,順手拿起茶水喝了一口。
品香樓一日後舉行品香大賽本不是什麽稀奇的事,可是确給整個暗都的青樓發了請帖,這就是大事了,或多或少那些青樓都會派幾個人去捧場,更何況品香樓的鎮樓之寶末春公子據說是前無古人後無來着的好看,更是被其他入幕之賓談論的超凡脫俗。‘愛美’的暗都之人怎麽不會去看看。
整個紅院樓都在念叨,紅院樓的頭牌更是為明天去聞香樓品香打扮的花枝招展。不知道是去看比賽的還是去勾引誰的。所以春曉也特別的忙碌,開水燒了一遍又一遍,花瓣撒了一次又一次,如果是在地面上,估計都能招來成群的蜜蜂。
累癱的春曉伏在水井旁打着瞌睡,冷不防被人從後面蒙住了眼。
“小布點,幹嘛,不去伺候你家公子,來這裏搗亂。”
春曉以為是小布點,就順手上去摸着附在眼睑上的手指,指頭很粗,手很肥!
“季芙蓉,你知不知道你的手和你臉一樣肥,你這樣蒙,是個人都知道是你,趕緊減肥去!”
“你就不能在假裝一會會兒!”
“我假裝不起來。你不适合玩蒙眼睛的游戲,太容易暴露了。”
“可是我每次蒙我母親的眼睛,她都會猜不着。”
“你當我和你母親一樣啊!”春曉直起身,看着比昨天稍微好一點的季芙蓉,攙着她在水井旁坐了下來。
“我這樣會不會掉下去。”
“千萬不要掉下去,不然卡住了,我明天怎麽打水。”
“身為朋友,你這樣太毒舌了。”
“我們才見兩次。”
“兩次足以讓我們成為患難的姐妹。”
“我們并沒有一起患難。”
“誰說的?我們一樣醜!這就是災難。”
“……”春曉無言以對。醜,怪她諾。
“嘿嘿,我們一起去喝花酒吧!”
“我還在做事!”
“我叫人幫你做。”
“我身上有傷。不能喝酒。”
“那你花,我負責喝酒。”
“你也不能喝,你的傷比我嚴重多啦!”
“春曉,我心裏難受,我在暗都都沒有朋友,難道連你都瞧不起我嘛?”
“這不是瞧不瞧的起的意思?而是兩個大女人喝什麽花酒。”
“可是我連男人都沒有,我就不能找個相公慰藉慰藉我的心嗎?春曉,身在暗都,我們連選擇男人的權利都沒有,我好痛苦,我……”
“行了,去還不成嗎,麻煩你趕緊不要哭,本來就醜,妝花了就更像鬼了?”伺候你的男人,才叫痛苦。春曉從來不是以貌取人的人,但是估摸着季芙蓉的重量,要不是她母親是城主,估計她連男人是啥樣都沒法見到。
季芙蓉一把抓住春曉,手勁之大差點把春曉手給捏斷,去個相公館,要不要這麽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