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蕭春曉,你現在回來做什麽,送錢我倒是很歡迎,要是來哭窮我可沒空招待你。”

“你這婦人怎麽這麽不講理,我家夫人好心好意來看蕭家老爺,你這先是不分青紅皂白的亂罵一通,現在又百般阻撓。”暗香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來的路上就聽夫人說一會兒蕭家人怎麽對她,他們都千萬別生氣,可是這也欺人太甚,難道以前夫人就是這麽過來的。

“哪來的小妮子?蕭家人說話哪輪到你插嘴。”堂嫂輕蔑的瞟了一眼暗香,又認真看了看春曉他們的打扮。“喲,還真沒注意,這衣裳,這排場,原來不是回娘家讨債,是來落井下石的,怎麽,看見蕭家這麽落魄,飛上枝頭做鳳凰的你現在來這裏耀武揚威嗎?”

其實現在的春曉站在這裏很尴尬,她原想蕭家的人看見她帶人來,也會或多或少給點面子,可是沒想到确認莫雲凡看見她最難堪的一面,蕭家人不認同她的存在她從小知道,只是沒想到已經演變成現在這樣。

“堂嫂,我只是想回來看看爺爺,家裏其他人了,怎麽現在就看見你一個,蕭叔伯他們呢?”

“死了,全都死了!”堂嫂像個潑婦一樣,毫無顧忌的沖着春曉他們大吼,并且直接拿起門口趕雞的笤帚到處揮舞。“走,你們都走,還回來做什麽?都趕緊走。”

堂嫂瞬間的崩潰是春曉他們始料未及的,剛剛還如母夜叉般指着她鼻頭罵的人,現在确哭的像個小孩,不明所以的洗心和革面一邊護着暗香,一邊擔心夫人的安危,雖然并沒有什麽可擔心的。

莫雲凡一邊低蹙着眉頭,一邊抱着春曉往後退,春曉也不知道為什麽堂嫂突然發起狂來,整個院落雞飛狗跳,砰砰乓乓全是破碎的聲音。

“大堂嫂,你冷靜一點,是不是爺爺他們出什麽事了?”

“爺爺他死了也是一了百了,可是我一歲的孩子什麽都不懂,又沒有犯錯,官府為什麽要抓他,爺爺是前朝的将軍,我們不是啊!現在要我去哪裏找夏瑩。”

堂嫂邊哭,邊語文倫次的說着,可是說的話除了爺爺因為是前朝将軍被官府抓之外,春曉便一句話也沒聽懂了。

“堂嫂,你不要發瘋啊,爺爺他們被抓,為什麽你會留在這裏,這又關蕭夏瑩什麽事?”春曉已經急的團團轉,可是大堂嫂不但不聽話,反而越來越瘋癫。就在她的笤帚要劈到暗香他們面前時,一塊石子急速的從春曉視線中飛過,打在了堂嫂的胸前。大堂嫂瞬間閉眼躺地。

“莫雲凡?”

蕭春曉剛準備回身質問,就聽見背後淡然傳來的一句:“啰嗦。”

好吧,你打暈她你有理,可是誰來告訴她事情真相到底是怎麽回事?

經過了一番昏天暗地的“争論”,當然都是大堂嫂一個人在争,春曉終于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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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這個事還得從兩年前春曉被趕出蕭家那一次說起,起因就不用說了,張員外因為特殊癖好而娶不到媳婦,可是又是非常好色之人,看上了美豔動人,實則兇悍潑辣的蕭夏瑩,可是蕭夏瑩不嫁,就讓春曉代替,春曉不嫁,只能被趕出家門,之後蕭夏瑩為了躲避風頭,便逃之夭夭,一去不回頭。

因為蕭家反抗了張員外,所以張員外便斷了蕭家的財路,镖局一蹶不振,再後來就是蕭夏瑩偷偷摸摸的回來,可是沒多久,就跟大堂哥一起出去,說是找什麽東西,又回來時,就見他們懷中抱着一個孩子,而蕭冬銀回來後一句話也不說,蕭夏瑩也不像平時張牙舞爪,好像都有什麽心事,爺爺擔心他們兩個出去受了刺激,便将他們單獨找到屋中談了一夜。第二天,蕭冬銀就跟大堂嫂告了別,說是出去闖一闖,可是沒想到,這一出去再也沒回來,直到官府把爺爺和蕭叔伯都抓了起來,才知道蕭冬銀已經死了,而爺爺是前朝将軍的事不知道怎麽被誰傳了出來,家裏所有人一并被抓。那些天剛好大堂嫂陪蕭夏瑩出去散心,所以逃過了一劫。

聽到這裏的蕭春曉心裏不免有些發虛,蕭冬銀的死可是她一手造成的,如果她當時在勸一勸,或者攔着莫雲凡,他也不會死。莫雲凡反而像個沒事人一樣,細細的品着暗香給他沏的茶,還挑三揀四的說這茶跟草沒什麽區別。

春曉不滿的瞪了他幾眼,好茶沒有,要不去喝樹葉吧!

“那後來了,夏瑩不是應該跟你一起的嗎?怎麽我只看見了你。”

大堂嫂用滿懷怨恨的眼神望着春曉。“當初你為什麽不嫁給張員外,你要是嫁給他,我們也不會落到如此境地,冬銀也不會死。”

“再亂說一句,我就割了你的舌頭。”莫雲凡重重的放下茶盞,用嫌棄的眼神看着茶水,示意暗香趕緊把它拿走,從新泡一壺。

蕭春曉揪着莫雲凡的大腿,狠狠擰了一下,然後也學着他的表情,示意他別開口說話。

“春曉,沒想到憑你的姿色和性格,還能嫁給如此俊美之人,莫非那位公子瞎了眼,還是你用狐媚的手段勾引了他。”

“堂嫂,我現在是好心的想跟你談爺爺他們的事,如果你非得用這些話挖苦我,我不介意他們任何人把你的舌頭給割了。”

堂嫂猛不丁的被春曉說的一曬,瞧了她一眼之後,‘哼’了一聲,便又徐徐道來。

當她們知道爺爺和家裏人被抓進官府,本來打算去營救,可是蕭夏瑩臨時改變的主意,因為她怕死,說她們是女流之輩,手無縛雞之力,根本沒法把人救出來,準備放棄,可是大堂嫂的兒子卻在大牢裏面,所以她不放棄,低價賣了家宅,用所有的錢去疏通那些衙役,只求那些衙役能偷偷将她兒子放出來,可是那些衙役不僅騙光了她的錢,連讓她和她兒子見一面都不允許,失魂落魄的她在杭州遇上了張員外,張員外說,只要蕭夏瑩嫁給他,他不僅可以救她的兒子,她們全家他都可以讓衙門放出來。有了希望的大堂嫂連忙趕回家,将這件事告訴蕭夏瑩,可是蕭夏瑩不斷不嫁,反而當夜偷偷摸摸的又跑了。所以現在才會落到只有堂嫂一個人在這簡陋的棚裏。

“這個張員外到底是什麽人?”暗香連續泡了幾壺熱茶,聽的故事也斷斷續續,但是給她留下最深映象的就是這個張員外。

“杭州知府的哥哥,當今張美人的舅舅。”

“诶?皇親國戚。”春曉驚詫的說。

“哼,哪門子的皇親國戚,不過是沾了杭州知府的光,耀武揚威的地頭蛇罷了。”革面不屑的說。

“你們怎麽這麽清楚他的身份?”這才是春曉最為吃驚的,他們應該也是第一次知道張員外這個人吧。

莫雲凡慢條斯理的用手帕擦了一下嘴,若無其事的看了一下革面那張多話的嘴,不過也就這樣一下,革面已經龜縮着腦袋借着上茅廁的理由出去了。

春曉将目光投向莫雲凡,他也只是聳聳肩,表示自己不知。

哼,不知道才怪,他以為她看不出剛才他對革面的威脅。肯定是他們不知道什麽時候又背着她做什麽事情,才打探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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