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
去闖一闖。”
他們家其實養豬場大哥在管，養殖場是大姐在操心，他去了算怎麽回事兒？
好像是拿了大姐跟大姐夫的果實似的，不好。
“闖什麽闖？”他大姐還滅說啥，大姐夫先不樂意了：“你整天在外面跑，我丈母娘跟媳婦兒，整天提心吊膽，就算是後勤當個幫廚的，那也不如在自己家自在，現在還鬧出來這事兒，對外說是車禍，對內是遇到了犯罪分子，說是怕你們遭到報複，你們的資料都沒留下，想一想，我們都害怕。”
張揚不吭聲了。
“你們還年輕，不知道外面社會的複雜。”張武道：“一個個都才出校門多長時間？還有個沒出的。”
張揚憤憤不平。
“我們知道我們還年少，沒什麽社會經驗。”許諾開了口：“這次的事情，我看那些人有些忌諱，大家也別再提了，就當我們做了一場夢，我明天就搬走。”
他能理解，這樣詭異的事情，雖然給了科學的解釋，但是他總覺得不太對。
但是這種經歷，又不能宣之于口。
他跟張家算是好聚好散，人家給了他兩千塊錢的工資呢！
許諾第二天就收拾了一下東西，回了寝室。
幸好，當初來的時候，他就一行李箱東西。
回去的時候，他還是那一行李箱的東西。
回到了寝室，三個人都在等他回來呢。
見到了他，熱情的很：“可是回來了！”
“這幾天看着沒瘦。”
“到底是哪兒去了？聯系不上人，急死了。”
三個人紛紛抱怨，同時又關切的看着許諾。
“我沒事的，就是當時情況複雜了一些，公安局那邊擔心我們被犯罪分子報複，就沒提我們什麽，權當是一場夢吧！”許諾道：“就是我得重新找個實習單位了。”
他在養豬場一個星期，這不能算是實習，也沒辦法給蓋章。
“沒關系，再找個地方實習就行了。”
“就是，也不可能一棵樹吊死。”
“咱們先歇兩天。”
三個人都安慰他，還給他定了好吃的，一大堆各色美味佳肴，終于讓許諾心情好了許多，晚上這三個人還拉着他去大學城外的燒烤店，撸串兒，喝了點兒小酒，四個人還挺開心的回了寝室。
第二天其他三個人都出門去上班了，就剩下許諾一個人，還得去找活兒。
結果他還沒等出門，門衛那邊就給他送來了一快件，是文件的那種。
“給我的？”許諾都愣住了。
他沒有用快件郵寄文件的習慣。
何況也沒有人給他郵寄這東西啊！
“是給你的，都寫得可清楚了，而且還是特快。”給他送東西來的是他們寝室樓門口看大門的大叔：“我看是特快專件，怕耽誤事兒，趕緊給你送來了。”
大叔也知道他們這些即将畢業的人，要實習的，他怕耽誤事情，就趕緊給送來了，最怕的就是耽誤這些大學生們的前程。
“好，謝謝大叔！”許諾雖然不明所以，卻先謝過了大叔，送走了門衛大叔，他才回了寝室，打開了這個快件。
上面的确是他寝室的地址，也寫了他的大名。
郵寄的單位很有意思，就叫“人事科”，郵寄的地址是京都。
他這裏是南方的一座城市，京都來的郵件，特快專遞，二十四小時到達的那種，這種快遞都是走的空運。
普通快件十五塊，這種要翻一倍，三十塊都未必能夠，
許諾倒是不怕這郵件有什麽危險，畢竟這麽薄的一個文件，估計裏頭也就是個信封，或者是一張紙而已。
他就給打開了。
裏頭是個很大的信封，他打開，裏頭是三張紙。
第一張是封面，第三張是封底。
中間就是一個邀請函！
邀請許諾同學去他們那裏，實習！
實習時間為三個月，供吃供住，實習工資是每個月五千塊。
雖然在京都那個地方，工資五千塊，估計也只能是吃住在地下室了。
但是對方單位提供吃住，又給五千塊這麽高的工資，很有誠意了。
可許諾猶豫了一下，他不是什麽名人，千裏迢迢的人家為什麽找他啊？
正好晚上那三個人也回來了，他就跟他們說了一聲，這個實習單位，到底能不能去啊？
“這條件倒是不錯。”
“可這地址，是在京都啊！”
“老幺兒，你有名到，京都都知道你了？”
014有緣千裏來相會
三個人啧啧稱奇。
“我也是想不明白這一點。”許諾自己還撓了撓頭：“我又不是咱們學校的風雲人物，還有人千裏迢迢的給我來邀請函，還不是正式的工作，是實習。”
“我看啊，要不你就去看看。”周毅想了想，提議道：“不管是什麽情況，你去看看，好歹眼見為實，看這個地址，也不是什麽偏僻的地方，你過去看看，要是成了，自然皆大歡喜，咱們學校，就只有那麽幾個人，有資格去京都實習，你要是去了，我看三班那些人怎麽嘚瑟！”
三班有個尖子生，學生會成員之一，就是去京都實習的，還說是個大公司。
好多人都羨慕的不得了。
三班的班主任也很得意。
畢竟千裏迢迢的能邀請自己出色的學生，又是大企業，人家要的就是尖子生，高材生。
許諾也是高材生一枚，但是他也不是那種愛出風頭的人，名牌大學，高等學府，從來不缺高材生。
他連學生會都沒有加入，全校幾萬學生，高材生也有一千多個呢，就算是分散到他們系裏頭，那也有幾十名高材生，每個班級起碼三五個。
許諾覺得這個邀請函，有點怪怪的呢？
“去一趟也好。”吳悠道：“去一趟吧，要真是天上掉餡餅了，咱們也得吃不是？”
“聽吳悠的！”許諾決定去一趟。
反正從他這裏到京都，乘坐動車也就兩三個小時的事情。
第二天三個人送他去了車站：“不管成功與否，告訴我們一聲。”
“知道了！”許諾拎着行李箱，擺了擺手，頭也不回的踏上了動車去京都的那一列。
動車裏條件很好，許諾拿着手機聽小說，自己閉目養神。
聽了一會兒就停了，改成聽歌了。
在車上還吃了一頓午飯，車上的盒飯味道還不錯，他點了一盒鹵肉飯。
吃過了之後不到一小時，這車子就到了站，他拎着一個便攜型的小旅行箱，裏頭只有兩身換洗的衣服，幾條內褲和一套睡衣。
身後背着的背包裏頭，是一套洗漱用品，一個平板電腦，手機充電器和手機，錢包以及鑰匙鏈，這就是他來京城帶的東西。
本以為下了車子之後，他得先找個地方入住，不然的話，他就要流浪街頭了。
何況這個時候，下了車子還得去做核酸檢測，等結果出來了，他才能走出車站範圍。
他是下午不到兩點的時候，下的車子。
等到檢測結果出來，他過了安全閘口，已經是傍晚時分了。
他必須要找個地方落腳才行。
索性京都之大，什麽都有，更別提他一個落腳點了。
不過為了明天能早點去看看那個神奇的實習單位，他打算打車直接去清河區那邊，正好他下車的地方，離清河區也不遠。
打了個出租車去，的哥是個能說會道的人：“要說清河區啊，也沒多好看，就是環境好，山清水秀的，農家樂也不貴，去那裏放松一下也不錯，如今杏花都要開了，風景獨好！”
“是，風景挺不錯的。”許諾也看到了，這沿途車輛經過的地方，兩邊的綠化都做的不錯，尤其是一些小山坡上，還種了不少的杏樹、李子樹和沙果樹等等，這會兒也都是含苞待放。
司機給他拉到了一個農家樂門口：“這裏吧，這附近七八家農家樂，還有一個小旅館。”
“行啊！”許諾付了錢，下了車子，擡頭一看：“兩儀農家樂？”
這老板八成是道教信徒，還是那種虔誠的信徒。
他在門口站了一下就進去了。
這裏的農家樂規模不大，但是弄得很幹淨，老板是兩口子，中年模樣，家裏有個女兒在上學，高中生，寄宿制。
兩口子還挺熱情的，而且這裏可以吃到地道的京菜。
幹炸肉丸子和雙椒牛肉都很不錯，搭配的炸醬面也很好吃。
晚上住在一個單間裏，帶洗手間的那種。
這初春的夜晚，很是安靜，雖然是在京都的郊外，可沒有多少噪音。
許諾躺着就睡着了，連床頭燈都沒關。
第二天早上起來，洗漱過後他清清爽爽的去了餐廳，吃了一頓早飯之後，就拎着行李箱，結了賬，按照地址所述，找了過去。
一開始，他以為自己找錯了呢！
因為這裏看着特別有生活氣息。
應該是一個、不，是幾個成熟穩定的生活小區，而不是一個辦公區域。
可是他站在這個所謂的“特殊案件綜合部”大門口前，看了半天上頭的地址，以及眼前的建築，他實在無法想象，這裏就是給他開出邀請函，邀請他來實習的地方。
這何止是大企業啊？
就這規模，這占的地方，起碼也得是個國有部門。
他記得當初那幾個來看他的人，好像是說過幾句，什麽特別部門的人。
許諾不是從政人員，他家裏也沒有從政的親戚，根本不明白，這裏頭的一些說法，何況在京中，一般帶“部”的都是公家單位。
還得是一個行業的總部。
“特殊案件綜合部”是公安口的？
許諾不敢相信，也弄不明白這麽大個地方，找他幹什麽？該不是被人給忽悠了吧？
他有點忐忑。
正好身邊有個買菜的大媽路過，一看就是在附近住着的那種居民，他就拉着大媽問了一句：“大娘，這特殊案件綜合部是幹什麽的啊？”
“我哪兒知道？”大娘一臉茫然的樣子：“這棟大樓一直都在這裏，我也不知道幹啥的，反正進進出出的不少人。”
許諾一臉的懵逼樣兒：“您不是這裏的常駐民嗎？”
大娘掙脫了許諾的手：“我不知道啊，我要回家去，再見，小夥子。”
說完就走了，留給許諾一個問路的寂寞。
許諾都傻眼了好麽！
就在他發傻犯愣的時候，一輛車子停在了他身邊，一個熟悉的人舉着一張紙，帶着墨鏡看了半天，拍了拍許諾的肩膀：“哥們兒，問一聲，這是特殊案件綜合部麽？”
許諾愕然回頭：“小老板？”
“卧槽！”來人大吃一驚，摘下墨鏡：“許諾？”
“什麽叫卧槽？許諾？”許諾哭笑不得：“張揚，咱倆真是千裏有緣來相會啊？”
015兩個萌新來報到
“不是啊老弟，哥哥我是來正式報到的，調任來這兒了，你來幹什麽？”張揚卻跟許諾的反應不同：“哥哥我現在是正兒八經的警察身份，被調派到了這裏。”
“警察？”許諾的聲音都有些雞崽兒味兒了好麽。
“是啊！”張揚美滋滋的跟他顯擺了一下自己的新身份。
本以為他在公安局那協警工作都沒有了，誰知道突然接到公安局那邊的通知，讓他去局裏頭報到。
“你去報到，然後呢？”許諾可是知道，張揚原來是個協警來着。
“然後啊，我就轉正啦！”張揚高興地不得了，恨不得宣揚的全天下都知道。
原來他去了局裏頭，直接就是見的局長，不是常務副局長之類的副局，是正局長。
局長大人說他“勤勉有佳”、“勤奮有為”什麽的，反正把他好一頓誇贊，最後就是宣布給他轉正了！
他成了一名正式的，光榮的，人民警察。
而且還是十分有名的刑警，不是民警哦！
但是他這個刑警，只當了三天，屁股底下的椅子都沒坐熱，刑警的辦公室都沒熟悉呢，他就接到了調令，來京中，這個特殊案件綜合部報到！
他剛來這裏，還蒙頭轉向呢，不然也不會找人問路了。
問的還是許諾。
“對了，你來這裏幹什麽？”張揚這會兒才疑惑地看着許諾：“我來報到的，你呢？”
許諾揚了揚手裏頭的邀請函：“我來這裏實習。”
張揚跟他并肩站着，看着大門裏頭的樣子：“我說，你知道這裏是幹啥的不？”
特殊案件綜合部，這個地方的名字一聽就很高大上。
但是……怎麽個“特殊”法兒，倆人還不知道。
張揚只知道這是一個直屬中央的一個機構，但是他沒聽說過。
同樣的，京都，遠郊，還在景點周圍，有不少生活區，卻單獨有這麽一個部門。
能在京都這個地方，稱為“部”的國家機關，那可不簡單。
一般都是什麽“衛生部”、“武裝部”什麽的，那都是國家最中樞的機關部門。
這個特殊案件綜合部，也不知道是不是那種部門。
倆小白站在門口許久，在他們倆身後來回走的人不少，可就跟看不見他們倆似的，一個跟他們打招呼或者好奇的都沒有。
倆人白白站在門口半個小時，腳都酸了。
“要不，進去看看吧？”張揚蠢蠢欲動：“來都來了，也不能門都不進就回去吧？”
他來的時候，全家都興奮了。
本以為他是個小白兔，現在發現他是個小狼崽兒。
他媽媽宣揚的老家人人皆知，他成了幹警，被調任京城。
他爸爸還在老家擺了一天的流水席，他哥哥嫂子、姐姐姐夫都樂得不得了，給他好幾萬塊錢的零花。
“我看這個部門，怎麽這麽怪呢？”許諾的第六感，一向很準确。
“咱倆什麽沒見過？”張揚可不管那個：“進去看看吧，這大太陽地的，還怕他們鬧啥幺蛾子啊？我可是警察。”
他現在倒是有底氣，說自己是警察呢。
倆人進了大門，發現這裏停車場巨大！
張揚幹脆将車子開了進來，這樣的地方，出租車是不會進來的，只能停在大門口。
但是張揚的車子是自己的，他又是來報到的，所以開進來了，就停在了停車場那邊。
倆人下了車子，進了這棟辦公樓的大門。
進來之後發現，這裏跟一般的辦公樓也不差什麽，一進來就是一個很大的大廳，沒有設置前臺接待，整個大廳起碼五百平米，只有幾個羅馬柱支撐着，許諾特意看了一眼，這上頭吊着的吊燈頗為複古，是個陰陽魚的造型，周圍是八卦陣的水晶燈。
一般地方可用不了這麽精巧的水晶燈。
一看就是定做的那種。
再說這羅馬柱，都是八卦陣型擺設，且沒有接待的人，大概是因為這個點兒，已經是上班的關系，這大廳裏頭竟然沒人。
兩邊的樓梯倒是很寬大，張揚無聊的數了一下，好麽，九十九階樓梯，盤旋而上，像是兩條惡蛟蟄伏在那裏。
門口倒是有掃碼，他們倆掃碼了，顯示是健康的綠色，可以進入。
倆人在大廳裏看了一圈兒，發現地方挺大可是沒人啊！
又沒人接待他們倆，倆人只好拾階而上，張揚是個孩子心性，非要倆人一左一右爬上去，許諾無奈，只好從了他，一人東邊一人西邊的上了二樓，其實這二樓的高度快趕上普通居民樓四五樓的高度了，也不知道一樓整的那麽大地方幹什麽用的？
日後許諾就知道是幹什麽用的了。
現在他們倆跑了九十九階樓梯，上了二樓。
跑的有點腿酸了都，這樓梯幸好也不是那麽陡峭。
發現二樓跟往常的辦公樓也有很多異常，二樓地方更大，但是二樓只有一些柱子支撐，而且奇怪的是，一樓那麽大地方，那麽高的高度，都沒有設立電梯，二樓卻有一排的電梯！
一共八個，還有八個不同的樓梯，通向上下。
并不是一味向上，還有向下的呢。
這些都是電梯，但是倆人不知道，乘坐哪個，去哪兒？
正好這個時候，來了個人！
可算是見到了一個活人啊！
張揚二話不說蹿了過去，拉着人的胳膊就自來熟的叫人：“這位大哥！”
“你叫誰大哥呢？”來人吓了一跳，随後就生氣了：“我看起來那麽年輕嗎？”
“這位大叔！”許諾立刻就改了口。
“叫誰大叔呢？”那個人又生氣了：“我有那麽老嗎？”
這可就是讓倆人沒辦法了，幸好啊，這個時候又有一個中年女人從電梯裏出來，看到這樣頓時就樂了：“新來報到的吧？”
“是，您好。”這次，倆人不叫人了。
張揚是個最甜的家夥，在家哄老媽跟大姐習慣了：“美女呀，請問，我們倆這樣的，是不是要去人事部啊？”
“去什麽人事部啊？你倆乘坐最東邊的電梯，直接上十二樓，那裏是部長辦公室，找龍部長就好。”中年婦女笑的開心，那股子快樂的勁兒，都要溢出來了：“咱們這兒，好久沒來萌新啦！”
016特殊案件綜合部
倆人面面相觑，許諾又重複了一下他們的目的：“他是來報到的，我是來實習的，我們倆……直接去十二樓，找部長？”
“是啊，龍部長，快點上去吧，他都要等急了。”中年婦女直接給他們倆指了地方：“快去吧！”
“可是我們倆……。”張揚跟許諾又不是小傻瓜，這報到跟實習，不去找人事部，跑去找部長？
那位瘦高個的中年男人卻不高興了：“讓你們倆去找龍部長，你們倆就去吧，磨叽什麽呢？”
“行了行了。”那中年婦女一拉他的手：“走，去後頭食堂看看，中午吃點什麽？老金這大廚，聽說弄了不少老鴨子回來，八成咱們有鴨子湯喝了。”
倆人相攜去了後頭的食堂。
剩下倆人傻瞪眼兒！！
“這是兩口子啊！”許諾瞪大了眼睛。
“沒看出來，兩口子啊？”張揚吧嗒嘴：“這性格怎麽差距這麽大呢？”
大的他都有些适應不來，根本沒看出來這是兩口子。
“行了，走吧，去十二層，找部長。”許諾按了電梯開門：“頭一次去這麽高級幹部的地方，也不知道是個啥樣兒。”
其實也沒什麽樣兒，他們上了十二樓，發現這裏一排的辦公室。
部長辦公室一個，副部長辦公室……八個！
還有一個小會議室，這麽幾個地方占據了整個十二樓。
倆人捋着門牌上挂着的名字，其中一個門就打開了，是副部長的門，出來一個半百頭發，穿着白大褂的人。
乍一看跟個化學教授似的，帶着個金邊眼鏡，看到他們倆，還一愣神：“新來的？”
倆人頓時也愣了一下：“是啊！”
怎麽誰都知道他們倆是新來的啊？
“哦，找龍部長吧？”這位類似科學怪人的人，還挺熱情：“隔壁那個就是。”
倆人沒等反應過來，這位已經敲了門：“龍部長，有人來了！”
敲門剛三次，裏頭就有人喊：“進來！”
三個人推門而入，兩個人進了門才發現，自己還是太年輕了！
這個辦公室，是個三套間的格局，一進門就是一個不小的會客室，旁邊的房間才是部長真正的辦公室，而辦公室後頭還有個休息室。
一個中年男人正好從休息室出來，看樣子是剛睡醒，回籠覺啊！
“孫聞啊？你怎麽來了？”這個中年男人有點微胖，一看就很富泰的那種，像個商人多過像個部長。
“給你帶倆新人過來。”孫聞，也就是這個類似科學怪人的人：“你這是睡了個回籠覺？”
“昨天看了半宿的資料，早上沒起來。”龍部長倒是和氣得很：“坐，都坐下來。”
許諾跟張揚都有些驚疑不定。
因為這個人，他們倆認識啊！
就在他們倆在醫院醒了之後，這個人帶着人去問了他們幾句話。
當時來去匆匆的，但是這個人帶隊，他們倆是記得的，這個人，就是龍部長？
龍部長十分和藹可親，親自給他們泡了一杯茶，放在茶幾上：“放松，放松，到了這裏不用緊張。”
“他倆不緊張，我緊張！”孫聞沒好氣的道：“這回怎麽着，也得給我加工資了吧？這可是新丁，将來可是要我帶的，這都多少個了？老子是教授，不是給你們抓壯丁的好麽？”
“別啊，老孫，你別生氣，這麽多部門裏頭，也就你有時間，你這後勤副部長，可是我們所有人的指望。”龍部長賠笑臉似的對孫聞道：“再說了，帶了人來，怎麽着，也得介紹一下呀？”
“哼！”孫聞卻沒搭理龍部長，自己在一邊生悶氣。
“來來，我們見過面的對吧？”龍部長笑的和氣：“我這裏只有茶葉，沒有飲料，喝的慣麽？”
“喝的慣，喝的慣！”倆人乖乖坐在那裏，雙手放在膝蓋上，如同幼兒園的小朋友，在面對幼兒園教師一樣。
喝不慣也得喝的慣啊！
這一看就是傳說中的大紅袍。
據說每年就産那麽幾十斤，一般都特供，內供，外頭根本看不到。
孫聞又暴躁了：“你又拿我大紅袍。”
“喝點茶麽，你別這麽斤斤計較。”龍部長依然笑呵呵的樣子。
但是這樣更氣人了好麽？
孫聞翻了個白眼兒，直接轉身走人了。
老子不在這裏待着了！
孫聞走了之後，許諾跟張揚更老實了，沒辦法，現在這社會，笑面虎是很可怕的。
“喝茶，喝茶！”龍部長又笑眯眯的看着倆人。
倆人也趕緊喝茶，哪怕茶水有點燙嘴，也不敢說啥。
“別誤會，我們這裏是正規的政府部門，只是比較低調而已，名字上就能看出來，這地方，一般人進不來。”龍部長終于開始進入正題：“但是我們這裏也不是什麽人都能進的，你們倆來報到，那麽有三個月的試用期。”
“試用期？”倆人幾乎是異口同聲。
而許諾更着急一些：“我是來實習的，要給我實習證明，不然我學校那邊說不過去。”
“實習證明好辦，好辦！”他只說“好辦”卻沒承諾說一定給。
這點談話的小技巧，能忽悠的住許諾一時，卻忽悠不住已經有了點兒社會經驗的張揚：“那你到底給不給啊？”
“給，給！但是有條件哦。”龍部長也不惱怒：“你們倆得在這裏過了試用期才能轉正，要不然的話，你們倆就一直試用期，實習證明可以給你開，但是要想上頭寫的好看，就得看許諾你努力不努力了。”
許諾憋屈了半天，到底是沒憋住，他就問了個大實話：“龍部長，按理來說，您這樣的政府部門，肯定不缺人手，要是考公務員的話，肯定是門庭若市，怎麽單單要了我們倆來？”
他們倆要說有什麽特別的？
好像還真沒有！
他是個高材生不假，可他這樣的高材生，全國沒有十萬也有八萬了。
張揚更別提了，從許諾聽到他轉正成為有正式編制的警察開始，就覺得別扭了。
要不是看到這一大棟辦公樓在這裏杵着，他都以為自己被騙了呢！
017新的環境
“找你們倆來，自然是有道理的。”龍部長還是笑眯眯的樣子，從茶幾下面的抽屜裏，拿了兩份文件出來：“來，這是合同。”
這麽快，就要簽訂合同了？
倆人都有些面面相觑：“這是人事部的事情吧？”
“人事部跟我這裏沒什麽兩樣。”龍部長道：“我這裏還能一部到位。”
那倒是，人事部可是要走流程，最後還是要到他這個部長這裏蓋章才行。
倆人沒辦法，只好拿起合同看了起來，現在的合同陷阱太多了，公家怎麽了？公家的合同，也得仔細看一遍啊！
合同基本上沒有什麽陷阱，但是合同裏說了，此雇傭合同，在通過試用期之後，才能正式生效，而有效期限一百年！
“不是，龍部長，你們這是整蠱節目吧？”張揚看了期限眼珠子差點瞪下來。
“我們這裏是特殊部門，不參與任何拍攝，包括中央幾套的拍攝都是有權利拒絕的，你有什麽問題？”龍部長說的還挺像那麽回事兒。
要不是看到那不靠譜兒的有效期限一百年，他們倆八成就簽字畫押了。
“那個，我們要工作一百年？”許諾倒是實在：“我們萬一活不到那個年紀呢？”
一百年，他倆今年一個二十三，一個二十四，加上一百年的工作時間，世界最長壽的人，才多大年紀啊？
再說了，現在的退休年紀，好像是不到七十歲吧？
好像是六十五歲。
要是他們七老八十了，拄着拐棍來上班什麽的……簡直不能更凄慘了好麽。
“現在的合同，基本上都是一年一簽，公家的也是三年一簽，再也沒有鐵飯碗了，你們能有一百年的工作合同期限，應該高興才是。”龍部長還挺能說的呢。
理由很強大。
“可是我們才二十幾歲，未來的日子很長，再說了，七老八十我們還要來上班？法律規定男性六十五歲就退休了，咱們多說五年，七十歲退休，那也完成不了這個合同，還有一半的時間，五十年吶！”張揚算了算，一臉的崩潰表情：“五十年，我們可賠不起違約金。”、
“這個你們想多了，到了年紀的時候，該退休的退休，我們這也不可能讓七八十歲的老人家，顫顫巍巍的來上班，那太不人道了。”龍部長卻道：“我們這裏有些特殊的原因，有些……嗯，等你們正式入職之後，就會知道了，百年時光，匆匆而過，人生嘛，就是如此。”
這前頭幾句話還挺正兒八經，後來就像是忽悠大師說的話了。
“我好像沒看到違約金的條款。”許諾到底是個窮學生，自家也只是普通人家，沒有張揚家裏豪富，自然在意這違約金是多少。
結果他翻遍了合同書，裏頭沒有關于違約金的條款。
只是說若是半路退出，可以給與相當數量的工齡工資。
但是沒說具體是多少，這裏的彈性很大，這個他明白，早在出來實習之前，他就請教過法律系的學長學姐們，一些合同就算不是甲方爸爸那一類，也不是吃人的合同，但是有些彈性是必須的，全看甲方的良心了。
有良心大一些的，這彈性就小一點。
良心小一些的，這彈性就大一些麽。
“沒有違約金，但是如果你們健健康康的卻非得要違約，我們也有的是辦法收拾你們。”龍部長這話說的輕描淡寫，但是偏偏讓人感覺威脅十足。
他都這麽說了，倆人還能反抗不成？
也反抗不了啊！
一咬牙，倆人倒是默契的對視一眼，直接簽字了。
來都來了，總不能再回去吧？估計也回不去。
簽完了字，龍部長還去拿了公章，直接就蓋上了。
一式三份，龍部長留一份，人事部留一份，他們倆各留一份。
也不知道龍部長是怎麽叫的人，八成辦工作裏頭有內線的警鈴啥的，門口進來了一個……球！
這人起碼三百斤的分量，圓圓滾滾的樣子，一笑跟彌勒佛似的，還光着個腦袋，脖子上挂着一個翠綠翠綠的翡翠玉佛，手上七八串兒佛手珠子。
一進門就笑呵呵的道：“成了沒？我是不是該帶着去安置了？”
“成了。”龍部長将合同收了起來：“給你們倆介紹一下，這位是後勤部主任，姓龐，叫龐大海，我們都管他叫胖大海。”
這人倒是人如其名，嗓門兒洪亮，為人和氣，這一看就是個腦滿腸肥的家夥啊。
“龐主任好。”倆人乖乖問好。
“甭客氣！以後都在一個鍋裏頭攪馬勺，你們直接喊我胖大海的诨號，或者叫我老龐都成。”胖大海同志特別的和藹可親：“要沒啥事兒的話，跟我走吧，我給你倆安置一下，咱們這單位待遇好，有專門的宿舍呢。”
倆人站了起來，看向了龍部長。
龍部長擺了擺手：“去吧，去吧，安頓好了，就馬上進入實習階段，咱們這部門，每天都太忙了。”
他們這是巴不得有新人加入呢。
倆人這才跟在胖大海身後離開了部長辦公室。
胖大海別看胖的一顆球兒似的，走路卻很快：“咱們這裏有專門的員工宿舍提供，不過一般家在這裏的人都是回家去住的，也有的人住不習慣宿舍，跑去外面租房子，這樣的咱們部裏頭每個月還給住宿補助，不多，三千塊左右，但是我覺得住在外面太麻煩了，在部裏頭多好啊？食堂二十四小時都有吃的，味道好不錯呢。”
倆人頻頻點頭，他們倆初來乍到，也不想出去租房子。
胖大海帶着倆人從十二樓下了二樓，然後走電梯後頭的通道，去了後面的宿舍樓。
宿舍樓八層，帶電梯，他們倆被安排在了第六層，門牌號碼：666！
“這個數字，吉利啊！”張揚一看門牌號碼就笑了出來。
“你倆趕巧了。”胖大海用一個門禁卡打開了門，在門口就有一個鞋櫃，上頭挂着嶄新的鑰匙和三個門禁卡：“進來吧，這裏是你們倆的宿舍。”
宿舍在倆人的印象裏，就是四個人或者是六個人，八個人住在上下鋪那樣的地方，好一點的是室內有個洗手間，不好一點的就得跑出去找洗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