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17)
片草原,蒙古包的,多有風情啊?後頭一個小二樓,一棟別墅,有些破壞這種環境的美感。
種點樹木遮擋一下,倒是不錯的辦法。
如今正值盛夏時節,草木繁盛,一片綠色。
阿茹娜看了看秦勇,秦勇點了點頭,阿茹娜看了一眼挂鐘,上頭正好是十一點十一分。
“叩叩”兩聲,她用飯勺子敲了敲自家的門楣:“巴圖?巴圖快回來,阿媽給你做了好吃的,快點回來吃。”
她說的是蒙古語,許諾他們聽不明白,不過當時秦勇教阿茹娜的時候,他們在旁邊聽了一耳朵,那個時候說的是漢語。
平時他們家說的都是蒙古語,對外說漢語。
她用勺子敲門楣,喊孩子的名字,用蒙古語喊,叫了三遍。
許諾沒有用眼睛去仔細看,但是他卻發現,叫了三遍之後,大中午的,夏日豔陽天呢,太陽明亮的很的時候,就有一個模糊的影子,像是一個小孩子的身高,不到他腰部,就這麽飄了進去,進了屋裏頭。
而随後在這團模糊的東西身後,還有一些飄動的東西,這些東西也是随之而來的,許諾剛要有所動作,那邊,秦勇已經随手折了一臂長的柳枝,一下子就放到了門檻上。
外頭飄來的東西,恍恍惚惚的就是進不了門。
而前頭跑進去的那個矮小的影子,卻沒見出來。
阿茹娜敲了三遍之後,就回身進屋了,不一會兒跑了出來,一臉喜色的朝秦勇他們點了點頭。
秦勇樂了一下,帶着許諾他們去了前頭的蒙古包。
正好,午飯也做好了。
老巴奪看他們進來,就非常實誠的問了一句:“咋樣了?”
“好了。”秦勇道:“你家孩子可能是吓着了。”
“還真有可能。”老巴奪把飯菜擺了上來:“前幾日,帶他去玩兒,路上有人出了車禍,這孩子一直在哭,後來就一直在家裏哭哭鬧鬧的,就我在家的時候能消停點兒,可我還得忙外面的事情。”
“你陽氣重,鎮得住,孩子也不能不離開你片刻,所以咱們都要出來,現在孩子好了。”郝大川給大家發放碗筷:“以後多當心一些。”
“知道了。”老巴奪摸了摸頭:“我這頭一次養孩子,以前我阿媽養我的時候,也沒這麽麻煩。”
“你那個時候是在草原上,一望無際,可勁兒的撒歡,現在不一樣了,這地方車多人多的,事情也多,你呀!”郝大川樂了:“咱們那個時候,都是散養,現在的孩子金貴,一家就這麽一個,怎麽精細的養着都不過分。”
“孩子生下來,就在我眼巴前兒,我也沒覺得養的不好啊?”老巴奪坐下來,吃了一口菜:“每天有我阿媽看着,從小小的一團兒,養了這麽大,每天晚上回來,看到他我就不覺得累了,沒想到會吓着,我小時候膽子大得很,騎馬跑出去玩耍,遇到狼群都沒怕,還能跑回來找我阿爸,這孩子在這裏養的太好了,這麽大了都沒抱着小羊羔練習過摔跤。”
“你可拉倒吧!”郝大川嗤之以鼻:“你以為還是咱們小時候呢?現在的孩子可得養好呢,以後多當心吧,這次是幸運,遇到了我們主任有這方面的研究,不然孩子還不知道會怎麽樣呢?我聽說一般這樣的情況,孩子要麽生一場大病,以後智商也不會很高,嚴重點的可能會變成低智商的低能兒,你老兄慶祝去吧,我們主任來了。”
“是兄弟你帶來的,多謝了。”他拍了拍郝大川的肩膀,又朝秦勇他們點了點頭。
他是個糙漢子,表達感激之情的方式就是請客,吃點好的,鑒于秦勇他們不喝酒,他也沒給倒酒。
“秦主任對這方面還挺有研究?”老巴奪有些好奇。
因為他們沒說他們的工作單位是什麽地方,老巴奪比較好奇的是,秦勇看起來就是個文職人員似的,跟他們這人高馬大一看就是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那一類不同,他們對這些事情,他連想都沒有想過。
而秦勇只是看了看就看出來了。
很神奇的啊!
“哪兒的話?我家孩子小時候也這樣。”秦勇樂了:“我家孩子如今上了初中,從小啊,這孩子就容易受驚吓,一開始不懂啊,吃了不少苦頭,後來還是家裏的老人說,給孩子叫叫魂兒,找了個先生給算了算,說孩子八字兒輕一些,容易受驚吓,從那之後啊,我家裏的那個,就看孩子看的眼珠子一樣,從來不帶孩子往一些事故發生的地方去,也不圖那個熱鬧,時間長了,孩子還真健健康康的長了起來,我看你家孩子其實也挺好的,這麽大了才被驚吓了一次,應該是湊巧,以後啊,孩子別往出事的地方湊,大人無所謂,孩子可不行。”
老巴奪恍然大悟:“原來秦主任是有經驗的啊!”
“我比你們年紀都大,當然成家立業了,孩子也養的不錯。”秦勇沒說別的,只說他家孩子也是如此。
許諾他們聽的半信半疑,秦勇自己都是做這個的,孩子吓沒吓着,他能不知道?
“以後啊,養孩子多用點心。”郝大川自己沒成家也沒孩子,但是對戰友家的孩子倒是挺關心。
老巴奪請他們吃了一頓午飯,許諾他們要回去了。
“不去看看孩子了?”老巴奪看的是郝大川。
“孩子剛好,我們這麽多人去看,他再害怕。”郝大川明顯也是有點經驗的人:“以後有時間,我再來看你們。”
“行!”老巴奪是舍不得郝大川:“郝頭兒,以後饞了就來我這裏,兄弟這裏就是你的家。”
“當然。”郝大川拍了拍他的肩膀,頭也不回的跟着秦勇他們上了車,回了部裏。
他們能在那裏住一夜,是因為第二天是周末,他們回到部裏頭的時候,發現部裏的人回來了不少。
“這會怎麽人都回來了?”許諾跟張揚正吃飯呢,張揚看了半天,就跟許諾道:“有什麽大事情嗎?”
“誰知道呢。”許諾不關心這些:“吃飯,吃飯了趕緊回去。”
他們在外面住了一夜,許諾有些累了。
因為他發現自己認床,晚上睡得并不安穩。
現在回了自己的地方,他就想早點回去睡覺。
晚上休息的很好,許諾睡得很香,第二天倆人去上班,卻聽秦勇主任叫他們開會:“馬上就七月十五了,咱們這裏的人身手還行,修為不高,所以也沒領到什麽任務,依然是固守本部,別出大門。”
“啊?”許諾跟張揚有些不明白:“什麽意思?七月十五我們還有另外的安排?”
“嗯,一般這樣的安排,是輪不到咱們第九辦公室的,咱們都是小喽啰。”郝大川卻道:“真正的大頭,在第三局那邊,咱們啊,還是老實的在部裏頭待着吧,只要渡過七月十五這一天就行了。”
秦勇跟雙胞胎一臉平靜的贊同。
054人吓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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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三局幹什麽啊?”許諾好奇的問:“其他人幹什麽呀?”
“這個我也不知道。”誰知道秦勇給的答案是這個:“其實每年七月十五,鬼門開,誰知道外頭都是些什麽情況?每年我都是在部門裏蹲着,帶着一群你們這樣的小菜鳥。”
他還知道菜鳥呢。
“我能理解為,我們還太弱,七月十五這麽一個特殊的日子,我們出去不合适,就在部門裏頭蹲着,躲一下呗?”張揚想的明白:“是不是這樣啊?”
“是!”秦勇點頭:“就是這樣。”
倆萌新有些難過:“我們這麽差的麽?”
“也不是,是大家對弱一些的同事的愛護吧。”秦勇想的更明白:“何況我們一局都差不多是這個待遇。”
在部門裏頭,一局的人最多,最忙,但是也最弱。
二局才是中堅力量,三局是頂尖武力。
就這樣,他們一局第九辦公室的全體人員,集體摸魚了大概三天的時間,就到了七月十五,秦勇在這裏沒有宿舍,但是他也不能回家,而是跟郝大川擠了一晚上。
許諾跟張揚倆這一天過得平平淡淡,感覺自家部門還是那個樣子,沒有一點風波的就度過了七月十五。
“這麽也沒什麽啊?”張揚第二天起來洗漱的時候,還跟許諾嘀咕呢:“昨晚睡得可香了。”
“我也沒察覺到有什麽。”許諾還納悶兒呢:“只看到有些十字路口,一堆人在燒紙。”
盡管有了物業放的祭祀鼎,可還有些人,就在十字路口燒紙,你能有什麽辦法?
幸好是夏天,昨個還下了一場小雨,要是清明的時候,天幹物燥的,很大的火災隐患啊。
倆人洗漱過後,去了食堂吃飯。
食堂也與時俱進,這不七月份了麽?蔬菜水果的都下來了,食堂裏也有一些新鮮的菜品,姜絲炒肉,幹煸四季豆等等,甚至還有一大堆的苦瓜做成的菜,清熱去火。
更有很多涼拌菜,吃着爽口得很。
他們吃過了早飯之後就回到了辦公室,一天摸魚的時間就過去了。
一連三天,他們還是沒什麽工作,大家沒事的時候,就會被郝大川帶出去訓練,偶爾秦勇會教導他們一些知識,看風水的知識,以及他們可以去檔案室,查閱一些普通的檔案。
許諾從中知道了一些,以前不知道的事情。
很神奇,他将這些資料當成了玄幻小說來看,有些事情他看的匪夷所思。
張揚就自由多了,跟雙胞胎玩游戲,三個人玩的大呼小叫,興致勃勃。
時間進入盛夏,天氣熱得很,盡管屋裏頭有中央空調,可他們也不能不出屋子啊。
就在許諾被熱的越來越蔫吧的時候,他們第九辦公室,又來了任務。
“這次是什麽事兒啊?”張揚有點怕怕的道:“還拼命啊?”
“上哪兒找那些需要拼命地案子啊?別多想了。”郝大川樂呵呵的道:“能分配到咱們這裏的,都是小事兒,上次去湘西,那是意外。”
“就是,就是!”雙胞胎幾乎是異口同聲。
要是每次出任務都跟湘西古祠堂似的,他們早就完蛋了。
“好了,不用猜了,這次的任務,其實挺有意思的。”秦勇将資料給他們發了下去:“都看看吧。”
許諾打開文件夾,看了幾眼就樂了:“豪門恩怨啊!”
“或許吧。”秦勇道:“你們看了應該清楚,這家人身份地位特殊,一點風吹草動都會影響幾千人的生計,所以上頭很重視,但是呢,這件案子在咱們部裏頭,其實也不算是什麽大事兒,就幹脆分配給了咱們辦公室,辦理此事的時候,只有一點要求,要低調,畢竟人家剛死了人。”
“剛死了人就不消停,他們家這樣的豪門,裏頭的事兒太多了。”張揚摸了摸文件裏的照片:“住的地方好大啊!”
“能不大嗎?家族企業,全球五百強之一。”郝大川看了看手裏的資料:“他們家老爺子白手起家,怎麽死了也改不了小家子氣的習慣?”
“他要是改了,也攢不下這麽大的家業。”秦勇道:“大家去的時候,少說話,多看看。”
“是,秦主任!”衆人一下子就正經了不少。
他們的任務是下午發來的,給他們一晚上的時間做準備,然後第二天一早,他們就去了機場。
直飛到了一個南方的沿海城市。
這裏是一個新興城市,建立起來的時間不到一百年,但是發展飛快。
幾十年的時間裏,從一個區區的小鎮,成為了沿海城市裏,最大的經濟開發區,前幾年更是成為了獨立的地市級新城。
海魚市最大的特點,就是養殖業,而且是第一個發展海洋立體養殖業的标準城市。
他們在這裏下了飛機之後,就被人用一個豪華車隊接走了。
他們六個人,分別乘坐了三輛車子,秦主任坐在了頭車上,那裏開車的是他們在本地的辦事處人員。
不知道他們在車上說了什麽,許諾跟張揚坐在一輛車子裏,開車的司機一句話都沒說。
他們是在一棟很大的別墅大門前停下來的,這棟別墅建設的跟西方的城堡差不多,占地很大,周圍的草坪也很大,起碼上千平。
周圍種滿了海邊常見的樹木花草,綠化做的不錯,院子中間還有一個很大的噴水池,裏頭養了不少的錦鯉,號稱風水魚。
這一看就是有錢人家的做派,這麽大的地方,每年光是維護的費用就不少。
他們一行人進了大門,走進了別墅,別墅的大廳很大,三層镂空不說,還有巨大的水晶吊燈,迎面是一副萬裏江山圖。
客廳裏坐滿了人,站在兩邊的也有二十幾個,都穿着統一的制服,一看就是家政人員。
而坐着的人也千奇百怪。
有兩位是道士裝扮,有七八個光頭的和尚,這都能理解,畢竟他們家老爺子剛去世,好歹也是本地首屈一指大企業的創始人,有僧道在場很正常。
可是還有三個外國人,穿着巫師的袍子,帶着黑色尖尖的帽子。
更有三個外國人穿着的是神職人員的衣服,一個紅衣主教和兩個神父打扮的中年人。
旁邊是一對夫妻,穿着運動裝,卻背着桃木劍。
隔壁坐着一個穿着各色皮草,臉上化着黑色花紋的人,身後站着五六個像是徒弟的家夥,這打扮是個薩滿啊。
還有兩個是苗族打扮的人,看起來也神秘兮兮的。
許諾他們一進來,不少人都看了過來,眼神帶着一股子防備和審視,尤其是看到他們來了六個人這麽多。
秦勇跟在一個年輕人的身邊,這個人就是本地辦事處的辦事員。
倆人走在前頭,許諾他們跟在後頭,進了門之後,有個穿燕尾服的男人接待了他們:“請進,張先生,這就是您請來的……外援?”
“管家先生,這是我請來的高人,請告訴孫先生他們,千萬不可懈怠。”張先生就是本地聯絡員,他看着年輕但是在本地小有名氣。
“是,知道了。”管家先生雖然态度恭敬,但是沒當一回事兒。
這樣的情況,他見多了,來的這些人,各個都說自己有真本事。
其實這已經是第三次來人了,頭兩次都是騙子,第一次來的人還被吓尿了,下瘋了的,第二次來人也是騙子,看不出來任何情況。
這是第三次了。
說實話,家裏折騰的不像樣子。
主人家煩心,他們這些家政人員也煩得很,伺候一家人,跟伺候這麽多人,是兩碼事兒。
不過他也沒真的失禮,而是讓人給他們找了個位置,安坐了下來。
這個時候,二樓下來一個年輕人,喊了一嗓子:“管家,人到齊了沒?”
“已經到齊了。”管家很是恭敬的回答:“可以請大家下來了。”
“知道了。”年輕人答應了一聲,就轉身回去了。
不一會兒,這裏的家政人員給每一個人都上了一瓶水,而不是熱茶。
然後二樓就下來了一群人。
十六七個,長得都很像,應該是一家人。
領頭的是一個五十來歲的男人,身後跟着三五個人,後頭跟着其他人裏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更有一些年輕人,一臉的不服氣樣子。
一個個眼神挑剔地看着客廳裏坐着的人。
領頭的那個男人板着臉:“大家都知道我爸吧?”
“知道。”其中一個男人一抱拳:“老爺子當年白手起家,是第一批承包大海搞養殖海參的先驅人物,咱們這旮沓,那是老爺子一手拉吧起來的,建了全國第一大的海參養殖基地,全國第一大的鮑魚養殖基地,每年光是出口的鮑魚海參,那就上億,誰不知道深寶集團是世界五百強的大企業。”
但是他沒說的是,深寶集團同時也是家族企業,企業管理層基本上都是老孫家的人在把持,技術上也是如此。
七大姑八大姨別的本事沒有,養這些鮑魚海參還是有一手的,所以技術上他們也是牢牢地自己人把持着。
一些文職和體力活兒,倒是雇傭人來做。
深寶集團主要是出口珍貴海産品,鮑魚跟海參是主打,其次是黃花魚、三文魚等等,更有岸邊礁石上的各種海虹、扇貝等貝類的東西,哪兒哪兒都是能賣錢的玩意兒。
立體化生态養殖,打造特色海洋牧場。
這是深寶集團的口號,他們家也一直辦的不錯。
“只是老爺子天不假年,八十高齡,含笑而去。”旁邊一個中年女人陰陽怪氣的道:“你們找我們來,是個什麽情況?明說了吧,大家都是明白人。”
“我父親孫大軍,我是家裏的長子孫輝,這是我親妹妹孫清。”孫輝指了指自己身邊的一個中年婦女。
衆人點頭致意,中年婦女是個沒什麽主意的人,一直跟着哥哥孫輝的眼神行事,孫輝不說話,她也不吭聲。
許諾看了看他們,根據資料顯示,孫大軍活了八十三歲,他的确是個十分聰明的人,漁民出身,年輕的時候因為家裏窮,沒娶上媳婦兒,都三十了才結婚,在那個年代,三十歲才結婚,已經算是大齡青年了。
頭一個妻子是個瘸子,但是給他生了一兒一女。
只是因為生孩子的時候,沒養好,不到十年就去世了。
而那個時候,孫大軍已經成了萬元戶,在妻子去世三年之後,他就又娶了一個,這第二任妻子是個大學生,孫大軍對繼妻挺好的,只不過第二任妻子給他生了一個女兒,就得了癌症,最後死掉了。
孫大軍那個時候,已經是個有十幾萬存款的人了。
雖然有三個孩子,但是想嫁給他的女人還是很多的,所以三年之後,他就又娶了一個媳婦兒,這個媳婦兒是個小藝人,只一點,長得好看,能說會道,還給他生了倆兒子。
那個時候,孫大軍已經有了點風流的意思,家裏的第三位妻子好看,外面的花花草草也挺好。
他這第三任妻子後來因為将安眠藥當減肥藥吃了,誤服之後,死了!
孫大軍那個時候已經五十多快六十了,就沒有再娶的意思,反正他現在有了三個兒子三個女兒,外頭養了幾個,其中一個還給他生了倆私生女。
在倆私生女過了十八歲之後,就認回了孫家,但是外面的那個女人,沒有進孫家的大門。
孫大軍是八十來歲的年紀,但是他當家做主習慣了,哪怕兒子都有孫子了,他都有重孫子了,可是他還是把持着自家的一切,他的錢,他的事業。
在他突然去世之後,遺囑沒有,遺産倒是有不少,不過更多的東西,是不知道在哪兒。
其中有早些年購買的不記名股票,債券,國債等等。
那是一大筆錢啊!
早些年買的現在已經翻了多少倍了。
還有就是孫家的財産分配問題,這些孫家的人到現在都沒有領孫大軍的骨灰回來,将骨灰寄存在了殡儀館,他們家沒有分配好家産,是不會給孫大軍下葬的,那麽,問題來了。
055人吓人(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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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沒有下葬,也沒有按照他們老一輩的傳統,停靈啊,起靈堂之類的事情,這都是錢鬧的,在沒有分配好遺産之前,他們是不會關心孫大軍的身後事的,不過在過了七月十五之後,孫家就頻繁出現各種靈異事件。
電視機突然自己打開,自己關上。
看的頻道還是新聞頻道,這個頻道只有孫大軍這位老太爺愛看,家裏人看電視劇,看購物頻道,看綜藝的都有,就沒人愛看新聞頻道。
可是每次電視機打開都是新聞頻道!
家裏的燈都是非常好的那種水晶燈,可是時不時地晃一晃,就跟電線短路了似的,可是他們都檢查過了,沒有啊!
還有半夜的咳嗽聲,老太爺活着的時候,就是如此。
總是半夜起來去洗手間,然後咳嗽聲很大。
尤其是這已經是第五天了,馬上就要過頭七了,幾個兒女其實想快點分家,可是現在這麽鬧騰,他們也怕了。
請了人來,結果來了頭兩次的人都是騙子。
這第三次來的人更多,可也不知道是不是有真本事。
孫輝同父異母的弟弟孫耀,比他小十幾歲,也不甘落後的道:“我是二兒子孫耀,這是我弟弟孫光。”
“我是二女兒孫倩。”孫倩的長相有些柔美,但是性格十分剛硬。
後面幾個姓孫的都自我介紹,三個兒子,三個女兒。
然後有七八個孫子和孫女兒,外孫子跟外孫女兒。
還有幾個小孩兒是重孫子重孫女兒等等,一大家子人呢。
不過看得出來,這些人都在看着孫輝,他畢竟是老大麽。
“我們孫家呢,老爺子去了,本來要風光大葬的,但是在老爺子入土為安之前,我們家這個家事兒也得有個結果才行,但是這幾天,家裏不安靜。”孫輝拄着個拐杖,很有一番大佬的氣勢,這是他跟自己老爹學的:“請大家夥兒過來呢,是想讓大家幫個忙,只要別再這麽折騰,我們孫家不會虧待的。”
“先說好了,這件事情,您找的是哪位呢?”那個背着桃木劍的男人開了口:“我們夫妻倆,是不會跟旁人合夥辦事的。”
“我們師徒也不會跟人合作!”
其他幾個也表示,不會跟人合作。
他們都是特立獨行的人,辦事有自己的方法,不會跟旁人協作,都想獨立完成這件事情,畢竟孫家給出的賞金就有一百萬。
平時接個活兒,也就十萬八萬的,好的能有二三十萬,大案子才有五六十萬,如今孫家財大氣粗,能給出一百萬來,也怪不得那些騙子蜂擁而至。
孫家好歹還有點手段,篩除了大多數的騙子,可剩下來的還是騙子。
他們在争取這個活兒,自己攬過來;孫家的人也在看他們誰是真有本事的,誰是騙子。
就在争論不休的時候,孫家人發現,許諾他們那一群人,一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這位是?”孫輝看向了張先生,就是帶他們來的本地辦事處的辦事員。
“這位是秦勇,秦先生。”小張介紹了一下他們六個:“這是我請來的高人。”
“這年頭,什麽樣的人都有。”
“就是,高人?高人哪兒都是。”
“我也是高人呢。”
幾個人陰陽怪氣的很,看他們的眼神也不對,因為剛才就秦勇他們這一夥兒沒出聲。
卻讓孫輝注意到了他們。
“高人不高人的先不用說雨[兮"團了。”秦勇十分淡定的掏出來自己的證件,那是幾個證件放在一起的:“這是宗教協會理事會員證,這是我的大學畢業證,我是哲學系畢業,北大。有人說,哲學的盡頭就是神學。這一點沒錯!這是我的執業證書,這是非物質文化遺産證書……。”
好幾個證書,來頭一個比一個大。
許諾抽抽着嘴角,也把自己的那一摞東西拿了出來,默不作聲的放在了茶幾上,其他人也是如此。
先不說別的,他們這一水兒的證書,就先把人都鎮住了。
“現在大師們都要求這麽高了嗎?”孫家的人也傻眼了好麽。
“都是名牌大學畢業的……。”孫家的一個孫子輩兒有些傻傻的道:“我也才混了個三流的野雞大學……。”
他們家有錢是有錢,但是真的沒出幾個聰明人,家裏的孩子學業都不怎麽樣。
“現在,我想知道,幾位大師跟幾位道長,可有度牒?”這是秦勇要對他們說的話。
那幾位大師站了起來:“阿彌陀佛,老衲出門沒帶,這就回去了。”
這位大師說完就轉身走了,帶着自己的徒弟們,頭都沒回,有點落荒而逃的意思。
倒是那兩位道長,拿了度牒出來:“我們只是當地道觀的人,來這裏也是受人之邀,只是我們才疏學淺,恐怕幫不上什麽忙,這就回去了。”
他們倆是真的道士,只是看孫家這架勢,這事兒可能不小,并非是做個法事就能安排好的,倆人有自知之明,這就告辭了。
“有學歷有什麽用?有本事,上手試一下真假啊?”有人不服氣了:“是尖是腥,一看便知。”
尖,就是真有本事的人。
腥,就是騙子,沒本事的家夥。
這是江湖春典裏的說法,這東西在南邊兒特別流行。
“尖不尖,腥不腥的,那是你們的事情,我們是職業的,知道麽?”張揚白了他們一眼:“我們主任不說話,不代表我們好欺負。”
“江湖上那一套,就別拿出來耍了。”許諾也道:“這次的事情,你們能解決,就解決,不能解決,就請趁早離開,別耽誤我們的事情。”
“憑什麽啊?”幾個人不幹了。
大家都是奔着那一百萬來的,就這麽拱手讓人了,誰會甘心?
“行了行了。”孫輝看出來了,秦勇他們這些人才是真的不簡單,至于其他人,看起來就是奔着錢來的:“一人給兩萬車馬費,麻煩幾位白跑一趟了,這位秦先生,您看看我們這兒,有個什麽毛病?”
那邊,孫輝的大兒子開始送人走,每個人兩萬塊錢的車馬費是不少,但是比起一百萬來還是毛毛雨啦。
這些人走的差不多了,只有三夥人留了下來:“我們不是奔着錢來的,我們是奔着事情來的,修行之人,在于修心。”
留下來的是那一對背着桃木劍的夫妻倆,以及那位薩滿。
加上秦勇他們這一夥兒。
“也好,能留下來的我想都是真正的大師。”孫輝也不是非得留下秦勇一夥,能多留下幾個有本事的,也是多多益善。
既然留下了人,自然是好招待,他們先把人都安排在了西邊的客房那裏。
許諾這才知道,這麽大一棟別墅,有二十八個卧房,二十個大小不一的客廳,還有七八個書房,十幾個傭人房等等,這說是個別墅,其實真的跟一個城堡一樣。
他們三夥人被安排在西邊三樓的幾個客卧裏。
然後是請他們去吃午飯。
這麽一折騰,一上午的時間就過了。
孫家因為人多,用餐的地方也分好幾個,他們現在所在的是大餐廳,一溜兒長長的餐桌,分餐制,一人一個餐盤。
旁邊是放滿了美味佳肴,誰要吃什麽,可以自己去拿。
說實話,他們家的生活水平很高,加上自己家養海鮮,這鮑魚和海參都十字架産出來的,故而也可以随便吃。
另外山珍海味都齊全,主食七八樣呢。
不過許諾他們在部門裏吃的也不差,也沒有那麽歡喜。
其他人不同,留下來的另外兩夥人,吃的頭不擡眼不睜。
這就看出來有差距了。
倒是孫輝,權當沒看見,他又問了秦勇一句:“不知道秦先生是個什麽打算呢?”
“要看看是什麽情況。”秦勇慢條斯理的道:“看是什麽事情,怎麽發生的?內裏的一些不方便告知,我只想在此地住三天,聽說明天就是頭七?”
“是,明天就是頭七。”孫輝看了看孫家的人:“我們也想給老爺子一個交代,給他燒個七。”
其實是真的心虛啊!
頭七,是一種喪殡習俗。
習慣上認為“頭七”指的是人去世後的第七日。
“七”這個數字在古時候是很有說法的,而在喪葬習俗上,一般都認為,死者魂魄會于“頭七”返家,家人應該于魂魄回來前,給死者魂魄預備一頓飯,之後必須回避,最好的方法就是睡覺,睡不着也應該要躲入被窩;如果讓死者魂魄看見家人,會令他記挂,便影響他投胎再世為人。
亦有說認為到了“頭七”當天的子時回家,家人應于家中燒一個梯子形狀的東西,讓魂魄順着這趟“天梯”到天上。
“孫家後代孝順。”秦勇也就說了這麽一句,然後就慢吞吞的享受午飯,根本不提一個字。
孫輝都主動問了他兩次,可他們這些人,一沒有問報酬是多少錢,二沒有打聽他們家的內幕消息,這就有了幾分高人風範。
其實早在他們來之前,內部給的資料已經知道了個七七八八,根本不用刨根問底。
孫家說白了就是為了争奪家産。
以至于老爺子靈魂不安,許諾估計是被一群不孝子給氣的,怎麽說,鬼也是人變的,也有情緒的好麽。
因為孫家雖然怪事頻出,但是沒有傷及無辜,更沒有累及人命。
也就是受到了一些驚吓而已。
不過孫家現在的臨時當家人,孫輝年紀也不小了,五十來歲,身體雖然沒有發福,可一些小病小災的都有,還有點高血壓和高尿酸。
休息不好的話,容易犯病。
其次是其他孫家的人,多多少少都有些毛病,何況這麽折騰下去也不是個事兒,鬼魂長期這麽鬧騰,很容易進化成厲鬼或者是怨鬼。
這跟七姑娘那個時候還不一樣。
許諾看過孫大軍的平生,少年生活坎坷,後來成年之後,憑借自己的能力打拼出來這麽一片天下,老爺子八十高齡,睡夢中去世的,這個人可以說四十歲之後就沒吃過苦了。
享受了半輩子的好日子,也夠本了。
吃過了午飯,他們就回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