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32)

太的脖子上,也挂着一個大金鏈子,墜着一個金的鑲嵌着紅寶石的十字架,十分豪華,嗯,也很值錢。

保羅太太離開了卧房,卧房的門就被愛德華關上了。

許諾跟張揚倆站在角落裏,一聲不吭,只是看着而已。

保羅太太出去了,屋裏頭就剩下自己人,艾倫處長也不裝了,他直接上前就摸了摸保羅先生的臉,而保羅先生猛地一轉頭,就想咬他的手,結果被他反手一個嘴巴子就扇了過去:“找死呢!”

那一巴掌打的,脆響啊!

保羅先生終于開了口,只是聲音有些難聽,像是沙碩刮在玻璃上的動靜,而且說的還是外語,張揚的英語勉強過關,但是對方聲音已經把他給搞得耳朵癢癢,注意力也不能集中了,有聽沒有懂,就用手肘碰了碰許諾:“說的什麽意思?”

“這個人說,神甫是來給他送靈魂的嗎?”許諾張口,仗着自己外語好,就做起了同聲翻譯:“艾倫處長說他是來送對方回地獄老家的,對方說要下地獄,也要扯着這個保羅先生的靈魂一起走,還說對方的靈魂很香甜,是難得的美味。”

“這是個什麽玩意兒?”張揚都有些吃驚了。

因為那一體雙魂的樣子太詭異,加上人家那邊一個處長三個主任都圍着呢,他們倆能看到的東西也有限。

“是個惡靈。”許諾道:“而且還是個外國的惡靈。”

惡靈這個東西,生前首先得是個惡人,死後不甘心,才能變成惡鬼,西方管這個叫罪惡的靈魂,簡稱惡靈。

這樣的東西,在他們這邊也就是一槍的事情,當然是他們的那種特殊的槍支彈藥來解決。

不過,東西方終究是不同的,許諾也挺好奇,這位紅衣大主教出身的處長,要怎麽處理此事?

其實處理此事很簡單,既沒有宣讀聖經箴言,也沒有向上帝祈禱。

艾倫處長跟這個惡靈對罵了幾句之後,保羅先魚希t椟v伽生的靈魂大概是占了上風,立刻就叽裏呱啦的求救,希望神甫早點動手,還他一個健康喜樂的身體和生活。

“如意所願,我的保羅兄弟。”艾倫處長說完,就直接爬上了床。

并且很是暧昧的摸了摸保羅先生的胸膛,他把自己帶來的那根權杖,放到了保羅先生的胸膛上。

大概是這個舉動,激怒了那惡靈,保羅先生的靈魂再次被壓制。

而惡靈掌握了身體的主動權,這種神職人員用的權杖貼身放着,他感覺非常不舒服,在床上不停的扭動掙紮,看架勢是想掙脫束縛帶。

艾倫處長這會兒還伸手拍了拍人家的臉頰:“不要着急,馬上送你回去,回你該回去的地方,但是在回去之前,我讓你享受一把……。”

他這話說的太暧昧了,張揚瞪大了眼睛,聽着許諾的同步翻譯,臉蛋子都興奮的紅了。

大概是他太磨叽了,愛德華受不了他這麽口無遮攔的樣子,立刻上前低頭跟他快速的說了好幾句話,語氣很嚴厲,艾倫處長抹了把臉:“好了好了,我這就開始,送他回地獄。”

四個人圍着大床,艾倫處長叽裏呱啦的說了幾句話,這回許諾沒有翻譯,張讓問他:“怎麽不翻譯了?”

“他說的不是英語。”許諾這個憂郁啊,張揚連這個都沒聽出來,他十分懷疑他的四級證書是怎麽考下來的。

那邊,已經開始動手了。

很簡單的處理方式,艾倫處長直接就拿了保羅先生平時喝水用過的玻璃杯,直接用他帶來的酒精濕巾擦了擦,然後放到了窗臺上曬了一下太陽,最後将他們帶來的水晶瓶子裏的水,倒了小半杯出來。

然後飛快地捏開了保羅先生的嘴巴,将這點水,直接就灌了進去,然後非常粗暴一手的捂住了保羅先生的嘴,一手拿起權杖,權杖上純銀色的頭,對着保羅先生的腦袋:“以聖父、聖子、聖靈的名義,驅除你這個邪惡的靈,我命令你馬上離開這個無辜之人的身體!否則将會受到懲罰,在基督耶稣的注視之下,你将消散在我的眼前。”

“嗚嗚嗚……!”

床上的男人努力的掙紮,像是一條即将幹枯而死的魚。

嘴裏一直在往外冒黑色的液體,那液體臭的啊!

許諾跟張揚都有些惡心了,幸好他們倆出門的時候,是戴了口罩的,還是那種特別密實的N95口罩。

就這都沒擋住那股子臭味兒!

估計是太臭了,艾倫處長自己也有些不喜歡,就松開了手。

好麽,一松開手,保羅先生就“嗷”的一聲慘叫,感覺他剛才喝下去的不是水,是硫酸一樣。

剛才那麽嚣張,現在徹底歇菜了。

嘴裏冒黑水,就連五官都開始往外淌了。

艾倫處長還特意去這個卧室內的洗手間,拿了一瓶四四方方的香水出來,實在是太臭了。

這個卧室裏是自帶洗手間的。

出來之後,保羅先生已經奄奄一息了,看到他立刻就說了,他可以離開這裏,請放他出去。

“想走?晚了!”艾倫處長又是一巴掌打過去:“早幹什麽去了?”

他也不嫌棄,又掏出來一個口服液大小的瓶子,打開蓋子,将裏頭的暗紅色液體,又給灌了進去。

一股淡淡的葡萄酒味道散發了出來。

保羅先生,或者說,他身體內的惡靈,就像是被什麽東西給燒開了一樣,自己就飄出來保羅先生的身體。

浮在半空中,靈魂無聲的吶喊,可惜,沒有任何動靜。

然後許諾跟張揚就眼睜睜的看着這個外國人的靈魂,汽化了一樣,消失在了空氣裏。

張揚吸了吸鼻子,那股子臭味兒倒是還在。

不過随後艾倫處長就拉開了窗簾子,打開了窗戶,今天是個好天氣,秋高氣爽的很,陽光照射進來,燦爛的讓人都忍不住心情好了許多。

而那些黑色的液體,接觸到陽光之後,也跟着蒸發了。

保羅先生還在昏迷當中,黑色的液體蒸發了之後,還留有一點殘餘的味道,這個時候,香水兒就用上了。

外國人體味重,他們用的香水也多數都是濃香的那種,很快就掩蓋住了那股味道。

就在這個時候,卧室門被敲響,外面是保羅太太的聲音:“艾倫神甫,剛才是我先生的叫聲嗎?”

原來,剛才慘叫的動靜,驚動了樓下的保羅太太。

作為夫妻,她很擔心自己的先生,猶豫了半天,到底是放心不下,上樓來問一問。

愛德華打開了卧室門,艾倫處長将香水兒放到了床頭櫃上:“保羅太太,沒事了,你的先生現在睡着了,我們将他解開,束縛帶以後用不上了。”

“他真的睡了?”保羅太太吃驚的捂住了嘴巴,眼淚都高興地掉下來了:“天啊!贊美上帝,他已經三天三夜沒有睡過覺了,打針吃藥都不好用,我以為他就要這麽熬着……太感謝你們了。”

“沒事了,一切都是上帝給我們的考驗,你跟保羅先生是上帝忠實的信徒,迷途的羔羊啊,終将回到牧羊人的懷抱。”艾倫處長一張嘴,又是那一套調調,說的許諾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這會兒不用他翻譯,張揚也聽得懂了。

幾個人親自動手,幫忙将保羅先生的束縛帶解開了,又幫忙讓他躺的舒服一些,保羅先生沉睡的都打起了呼嚕。

可見這三天三夜,把他折騰的夠嗆。

保羅太太抹着眼淚兒招呼大家去樓下,品嘗她親手煮的斯裏蘭卡高山香紅茶。

将這個安靜而舒服的卧室,留給她的先生睡覺吧。

090事出有因

090事出有因

幾個人幫着收拾了一下,就跟着保羅太太下了樓。

正好,他們家的菲傭回來了,買了三十塊牛排,還有各種青菜,保羅太太的白面包也剛烤好,菲傭在煎牛排,其他人都坐在餐桌那裏等午飯。

保羅太太的确是給他們上了一杯紅茶,來自斯裏蘭卡的高山香紅茶。

“親愛的保羅太太,能跟我們說一說,你們這是怎麽了?”張揚倒是自來熟,他很好奇到底是怎麽回事兒?

艾倫處長也開了口:“是的,保羅太太,能說一說嗎?”

保羅太太也沒有要隐瞞什麽的意思:“我們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三天前我們夫妻倆還在小區裏散步呢,他回來之後還好好的,可是晚上休息的時候,他就變了,不僅不睡覺,還很暴躁,很想打我,我家裏原本有一個司機的,那天晚上司機将他制服,捆了起來,但是司機也受了傷,我送去了診所,哦,想一想真是可怕。”

保羅太太的英語很好,只是帶着一股子濃郁的口音,後來他們才知道,這夫妻倆是德意志人,來這裏是因為倆人都在這裏做生意,是進口牛奶的生意,做的很大,加上他們倆是真的喜歡這裏,才選擇在這裏定居。

已經十多年了,在這裏一直過得很好。

而且倆人都是虔誠的教徒,每年不止捐款捐物給教堂,還會去做義工。

可以說,夫妻倆的日子過得真不錯,他們的兒女在德意志也都成人了。

如今都單獨過日子,不過偶爾會打越洋電話來問候一聲,西方人的親情觀念很單薄,他們沒有東方人那麽戀家。

艾倫處長就不再問了,反而聊起了附近教堂的事情,這個別墅區裏居住的多數都是外國人,為此,在這座別墅區裏,也興建了一座小型教堂,如今正好請了神甫和兩位牧師過來,主持日常工作。

為此,艾倫處長還捐贈了一架新的鋼琴,給這裏的唱詩班用。

許諾跟張揚沒再追問,倒是午餐時間到了。

菲傭做了西餐給他們,牛排搭配白面包。

奶油蘑菇濃湯,還有土豆煎餅,波爾多的紅酒。

餐後甜品是黑森林蛋糕。

說實話,東西不多,但是能量不少,吃點就能吃飽。

下午一點多,保羅先生醒了一段時間,說自己很輕松,沒什麽事兒了,而且他本人也真的是恢複了神志,就是精神不濟,沒吃什麽東西,只喝了一杯脫脂的溫牛奶,就又睡着了,他這是消耗太大,不止是身體,還有靈魂。

所以需要休息。

艾倫處長又讓保羅太太有空的時候,帶保羅先生去教堂祈禱,做個禮拜,就帶着人走了。

一路上都無話,回到了單位,艾倫處長熱情的請倆人去他們對外辦事處:“好歹你倆參與了行動,這結案報告也要署名的,不然不好交差呢!”

他說的一本正經,又是處長,總比他們這種沒級別的辦事員,職位高啊。

倆人就跟着去了辦公室。

沒想到艾倫處長的辦公室,還挺華麗的,而且很複古,沙發上都是用的蕾絲花邊的墊子,空調上的罩子,也用的镂空蕾絲的料子。

非常西式化的裝修風格,就連給他們端來的杯子裏,都是咖啡,而不是茶水。

“保羅夫妻倆的事情,你們也看到了,其實我們都調查過了,你們在那個時候問保羅太太,她也不是很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而且她不會說實話。”艾倫處長坐在他們倆對面,跟他們道:“想知道什麽我跟你們說就是了。”

“我們倆只是好奇而已。”許諾趕緊的解釋:“不用知道也沒關系。”

“對,我們倆沒那麽刨根問底的意思。”張揚也趕緊開口,他們倆可不是那種人,好奇是好奇,但是沒必要非得知道。

“沒事兒,就是閑聊天。”艾倫處長幹脆的道:“我也是閑着無聊,咱們聊一聊,你們來了這麽久,都沒有見過我,我也沒見過你們呢。”

他這麽熱情,倆人也不好拒絕。

根據艾倫處長的說法,這保羅夫妻倆本身沒什麽問題,只不過倒黴的是,他們倆三天前的中午,去做義工回來的路上,發生了一起車禍,因為都是同一個小區住着的,發生車禍當場死亡的也是個外國人,那人是酗酒開車,撞到了護欄上,自己把自己給作死了。

這個外國人後來查了一下,是個冒險偷渡過來的家夥,原因是他在他們國家犯了罪,逃跑到了這邊,又因為疫情的關系,滞留在了當地無法繼續出逃,他的目标也不是在這裏,而是通過這裏跑去蘇俄那邊,或者去南洋,那裏小國多,環境也很适合他這樣的兇人混跡其中。

他死了不甘心啊,就在這個時候,正好保羅夫妻倆路過,也是趕巧了,保羅先生還大着膽子去看了一眼,就這一眼,他倒黴了。

當天晚上就讓這個惡靈找上了門,不過保羅先生是個虔誠的教徒,還是個意志力堅定的德意志人,硬是咬牙跟惡靈幹了三天。

最開始的時候,是保羅太太發現了不對,司機幫忙的時候,被當時的保羅先生咬了一口,差點扯下去一塊肉,這種情況一看就是精神病,狂躁症啊。

不過這個時候,第一是疫情鬧騰的正熱鬧,一般人別說去醫院了,就是門都不怎麽出的;第二就是保羅太太同樣也是個虔誠的教徒,她最開始時請了熟悉的醫生來看了看,是他們夫妻倆都認識的朋友,教會醫院的外國醫生,結果來了給保羅先生打鎮靜劑都不好使。

這一看就不是普通的精神類疾病。

保羅太太請醫生跟司機幫忙,将保羅先生捆住了,然後給了錢,請醫生帶着司機去社區醫院包紮傷口,轉過頭來她就給教會打電話,找人來驅邪。

本小區的教堂就有人啊,來了之後,發現這個惡魔他們對付不了,為了防止保羅先生的情況惡化,他們将教堂裏的東西都倒騰了過來,油畫,十字架,甚至連老教堂拆解下來的屋頂十字架,都放到了這裏。

你還別說,這麽一放東西,還真見了點效果。

起碼保羅先生不再大喊大叫,大哭大鬧了啊。

但是這也不是長久之計,保羅太太通過幾個朋友的關系,最後聯系到了艾倫處長,艾倫在教會裏的名聲還是很大的,知道他是個紅衣大主教,保羅太太就虔誠的請他帶人來驅魔,于是,艾倫處長就帶着人來了。

“就是這麽簡單的一件事情,保羅太太她什麽都不知道,保羅先生呢,也是稀裏糊塗的中了招,又稀裏糊塗的好了,此事他們夫妻倆就稀裏糊塗的過去吧!”艾倫處長喝完了咖啡,看了看他們倆:“怎麽樣?夠清楚吧?”

“哦,夠清楚。”倆人也沒什麽好刨根問底的意思。

聽了也就明白了事情的經過,以後要是秦勇主任問起來,他們也要有內容回報。

“我都說了這麽多,說說你倆呗?”艾倫處長好奇的很:“你們倆是怎麽進來的啊?這個單位你們也知道的,一般人可進不來。”

“我們倆就是實習的時候,就進來了。”許諾跟張揚倒是沒說他們倆遇到的怪事,只是說實習的時候就進來了,然後就留下了,沒什麽可說的樣子。

艾倫處長卻沒有就此打住:“我當時來這邊的時候,是因為我的信仰夠虔誠,足以化解一些這樣的危機,而且我是教廷派駐過來的紅衣大主教,代表了教廷……。”

他叽裏呱啦的說了一大堆。

許諾跟張揚頭一次遇到這麽熱情的一個老外,還有些不好意思打斷他。

一直到晚飯時間,艾倫處長非常熱情的邀請他們倆去食堂,吃他家鄉的美味:“我跟你們說,老金那手藝真不是蓋的,不過呢,他只擅長中餐,我來的時候,特意邀請了我認識的一位大廚,來咱們單位食堂,做二師父,給咱們單位的人啊,也做一做正兒八經的西餐吃一吃。”

梵蒂岡雖然地方小,是國中之國,城中之城,但是也有它獨特的美食文化。

艾倫處長帶他們倆去食堂的一個小角落,那裏都是西餐,然後許諾跟張揚就吃到了那不勒斯烤龍蝦,佛羅倫薩的牛排,羅馬的魔鬼雞,意大利的披薩和通心粉。

“我跟你們說,我在這裏吃到的才是家鄉的風味,去外面吃的都是餐廳的風味。”艾倫處長一點架子都沒有,他的那個地方,也有幾個外國辦事員,這個角落仿佛是自成一格,他們坐在這裏吃的都是西餐。

也有人會去中餐區那裏,拿一點吃的東西。

尤其是大熊,他竟然去挑了一點火鍋蘸料的東西,腐乳汁兒,韭菜花醬,芝麻醬,調好了之後,他帶回來,竟然是拌通心粉用的,吃起來跟吃面條似的。

“是挺好吃的。”倆人吃的也挺新鮮,而且他們從來沒發現,這裏的西餐竟然如此地道。

吃過了晚飯,從餐廳裏出去,就分開了。

這次艾倫處長沒有攔着,只是有些可惜:“有空我們再聊。”

“好的,好的!”倆人對這位處長都有些怕了,趕緊跟他拜拜,跑回了宿舍。

第二天吃早飯的時候,他們倆就縮在了中餐區那裏,吃了包子,喝了點豆漿。

上班之後,秦勇主任溜達溜達的走了過來,端着個養生的保溫杯:“昨天去了還好吧?”

“好着呢,好着呢!”倆人幾乎是異口同聲。

“那個外國佬兒,就沒跟你們套近乎?”誰知道下一個問題,秦勇主任就問的特別直白。

“有,但是也沒什麽可說的,他跟咱們也不是一路人。”許諾笑了笑:“再說了,我們就是去走個過場,打報告的時候,署名一下就行了。”

“嗯,跟那個洋鬼子別太近,那家夥不是個好玩意兒。”秦勇主任端着保溫杯進了他自己的辦公室。

倒是郝大川湊了過來:“派你倆去對外辦事處了?”

“是啊!”張揚點頭:“不去不知道,咱們這個單位,咋還有外國人呢?”

“別看是個外國人,那也是一個單獨的辦事處,跟咱們這塊不搭邊兒。”郝大川吸溜一口紅茶水:“不過是挂靠的而已,但是他們辦事咱們也得有人在場,最少是兩個人,最多那就不一定了,他們那裏啊,一般人不愛去,自從上次出了事情,就沒人樂意去了。”

“出什麽事情了?”許諾湊了過來:“說說呗,大川哥。”

“也沒什麽,就是聽說有一次派了兩位辦事員跟着,結果他們自己也不知道是怎麽搞的,沒搞定那個案子,兩個辦事員為了救他們一群,自己差點死了,一個終身殘疾,一個也不良于行,付出的代價太慘了,為此,各局主任聯合起來,給了那邊好大的壓力,要以後的辦事員去,只管旁觀,不能插手。”郝大川道:“誰的辦事員誰心疼,咱們這個工作又特殊,一般沒新人進來,就連文職員工都是精挑細選,後來對外辦事處的人就不怎麽招人待見了。”

就算是迫不得已,那幫人先跑的,讓倆辦事員給他們斷後,什麽玩意兒啊!

倆人終于知道了原因,面面相觑了一下,啥也沒說,但是記在了心裏頭。

秦勇主任昨天的态度,已經說明了一切。

天氣漸冷,許諾跟張揚愛上了食堂裏的麻辣燙,這幾天每頓飯都來一點兒,幾天之後嘴皮子就幹巴了,倆人吃上火了。

沒辦法,只好多吃蔬果蔬菜,也不敢繼續喜歡麻辣燙了。

等到通了暖氣之後,這屋裏頭就熱了起來,許諾跟張揚覺得,這大冬天的應該消停一段時間,大家都在貓冬嘛。

結果剛清閑幾日,秦勇主任又拿了文件過來:“這幾天也不知道是不是太順當了,咱們辦公會又有了案子。”

“以前案子也沒這麽頻繁啊?”郝大川抻了個懶腰:“一個月都不一定撈的住一個案子,現在一個月這都第三個了。”

“別廢話了,過來吧。”秦勇主任招呼他們:“來來來,看看資料再說。”

091狐仙鬧(一)

091狐仙鬧(一)

“又是什麽事兒啊?”許諾過去拿了文件分給大家。

張揚打開看了一眼就樂了:“咱們這兒是特殊案件綜合部啊?還是生活小區居委會啊?怎麽人家夫妻不和,也要咱們去管?”

“夫妻不和那是居委會大媽們的事情,咱們看的是他們家供奉的保家仙,鬧騰的很,聽說把那男主人鬧騰的都不行了。”秦勇主任樂呵呵的道:“我幹了這麽久,也是頭一次遇到這種情況,怪有意思的呢。”

資料上的內容其實一點都不驚悚,反倒是十分的家常,比起他們以前處理的案子,這個頗有點家長裏短的意思。

原因是在京郊十裏村兒那,有一對夫妻,男的叫劉浩,女的叫吳雲。

倆人算是白手起家,二十五歲的時候結的婚,都是九零後的獨生子女,兩家老人呢,給倆人留下了不少財産,房子和土地。

日子過得不說大富大貴,可也絕對是小康水平。

劉浩是個心思活絡的人,趁着開發京郊這股東風,買了親戚家的宅基地,後來被開發商收購,賺了一大筆錢。

而兩家老人留給他們的房産則是出租出去,幹吃租金。

租出去的房子,也是被人開發成了農家樂,或者是開超市之類的商業行為。

每年光是房租就能收三五十萬呢。

夫妻倆又經營了一個小超市,沒事的時候,賣賣貨,打打牌,日子過得優哉游哉。

唯一不如意的是,倆口子一直沒孩子。

兩家老人在世的時候,就着急想要個孩子,可一直沒有,後來去醫院看過了,說是沒問題,還是去的專科醫院。

後來劉浩的母親,就從親戚那裏請了個保家仙回來,讓吳雲供奉,說是求個平安,求個孩子。

吳雲的脾氣也是個軟和的,就真的供奉了。

這一供奉就是十年。

可是一直到兩家的老人都去世了,這孩子也沒有。

而這個劉浩呢,不止是有吳雲這一個妻子,他在外面還有兩個情人,三五個露水姻緣,可奇怪的是,別人要是這樣幹的話,早就做了防範措施,好歹也是個現代小地主,可是劉浩不是,他是廣泛撒網,也沒重點打撈,可跟過他的女人,就沒有一個懷孕的!

就算是有心想要上位,也上不去啊。

吳雲也沒孩子,可她是劉浩的妻子。

倆人的財産早就合二為一了,要是離婚的話,那財産也有的糾紛呢。

所以倆人不可能離婚,可三十來歲了,也得個孩子啊,不然以後怎麽辦?

可是這怎麽折騰,就是沒孩子!

男女都檢查過了,說是沒問題的,心理醫生也看過,也說沒問題。

科學無法解決的事情,只能指望迷信了。

但是現在那保家仙鬧騰起來了,劉浩別說讓妻子懷孕了,就是外出風流的時候,都無法跟女人同房,有會看事兒的先生說了,他們家保家仙不高興了,劉浩也找了大師去看,結果沒擺平此事,以至于他現在心理都有了毛病,生理上基本是被碾壓了。

夫妻倆感情也不太好,為了此事沒少吵架,劉浩還好,沒敢動手,不然的話,吳雲肯定跟他沒完。

事情鬧騰的村裏人都在議論紛紛,村長家的兒子是在京城上班的,跟他們單位的人是同學,有人聽說了此事,就上報了過來,正好,其他辦公室都忙着呢,也就一局第九辦公室的人沒事兒,這個案子就送了過來。

秦勇主任看着有意思,就接了。

正好,也不用出京城範圍,直接去郊區即可。

“我們去看看,那保家仙是個什麽意思?要是想離家出走,那就放了吧,要是不想的話,也別鬧騰了,人家好好地供奉了十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秦勇主任收拾了一下文件夾:“咱們去看看什麽情況。”

“是,主任!”衆人齊齊應聲,趕緊回去收拾了一下,不到中午就出車了。

走在路上才想起來,中午飯還沒着落呢。

“去那邊就有了,都什麽年代了,還能餓着你們啊?”郝大川樂呵呵的一邊開車一邊道:“聽說他們那裏是個度假村,風景好,住宿條件都不錯。”

“也行!”許諾道:“也難怪兩口子舍不得離婚,都是錢鬧騰的。”

離婚就要分割財産,兩口子都舍不得另一半的那點財産,可是沒孩子也不行,以後誰來繼承家業呢?

他們倆還都是獨生子女。

連個兄弟姐妹都沒有,上一代也是如此。

以至于現在三代之內的血親,根本就不存在。

想要過繼個孩子都不可能,再說了,那麽多家産,憑什麽便宜外人?

這兩口子現在各種求子都快要瘋魔了。

他們到了地方的時候,已經是十二點了,幾個人餓的前胸貼後背,為了下午能好好地,有飽滿精神去應對此事,他們只好找了個農家樂砂鍋居,進去用了一頓午飯。

吃過了飯,又聯系了一下,他們開車去了村長家。

這裏說是村子,其實建設的跟別墅區似的,京郊的農村可不簡單,那都是富貴人家才有的待遇,人家這裏別墅都是自己家的,有房有屋還有地,幹點什麽不發財啊?

村長家在這裏倒是不起眼兒,同樣的小別墅,就是前後都是菜園子,比較有鄉村氣息,現在是初冬季節,也沒什麽可看的,進了屋裏頭,村長熱情接待他們。

秦勇主任也不客氣,說了來意之後,村長一拍大腿:“他們兩口子的事情,我們村兒的人都知道,雖然是家務事,但是這也不能老是宣傳迷信思想是不是?我就想着找個明白人,給他們兩口子上上課,別老是供奉保家仙什麽的,有病去醫院看啊,在家光磕頭有個屁用!”

嗯,看得出來,這位村長是真的很為民辦事。

聊了一會兒之後,村長就帶着他們去了劉浩家。

劉浩家同樣是個小別墅,因為就兩個人住,這棟別墅小巧玲珑,秀秀氣氣,前後院子倒是很大,還有兩個保暖的車庫,家裏頭因為供奉保家仙的關系,是不養貓狗的,但是養了不少的小雞兒。

他們進來之後,沒人來迎接,村長十分生氣的喊了一嗓子:“劉浩……吳雲……唉?”

家裏的大門突然的打開,劉浩是捂着臉跑出來的,他的身後跟着一個三四十歲的婦女,這個婦女就是吳雲。

只是照片上的吳雲,美麗又溫柔,據說還是英語高材生,要不是回來繼承家業,當年恐怕會去大使館當翻譯呢。

盡管已經是三十多歲了,但是吳雲依然漂亮的很,穿着一身輕便的運動服,就是手指甲比較長,這會兒正朝劉浩抓撓:“滾出去,滾出去!”

她說話的聲音有點尖聲厲氣,仿佛是非常生氣的樣子。

一般這樣的情況,都是雙眼泛紅,這是哭的,或者是氣的。

可是吳雲不是,她是雙眼有點泛綠色,像是幽光似的,看着讓人心底發寒。

“村長大叔,你怎麽來了?”劉浩看到村長,還知道不好意思,捂着一邊臉,只幹笑着,尴尬的看着衆人。

丢人丢到了外人面前了。

“村長。”吳雲只是打了個招呼,就扭身回屋裏去了,門沒有關,但是她進了屋,也沒在客廳等着招待客人,更沒有回去卧室,而是去了他們家專門空出來的一個房間,那個房間是供奉保家仙用的,裏頭空空蕩蕩,只有一個很講究的供桌,上頭一個神龛,裏頭用上好的紅木打造的牌位,那就是保家仙的位置。

劉浩一看人進屋裏去了,自己也松了口氣,他是真的打不過這位啊!

“我來看看你們倆口子,你們這是又鬧起來了?”村長也挺心塞的樣子:“劉浩啊,你可不能跟你媳婦兒動手啊,你是個男人,要有擔當。”

“我知道。”劉浩表面上回答的挺好,實際上,他動手過,但是打輸了。

他從來不知道,自己的媳婦兒,打起人來那麽疼,力氣那麽大,打得他嗷嗷直叫喚。

偏偏因為他們這裏是鄉下,各家之間的距離拉的頗大,又因為種了很多樹木,以及圍牆的關系,他喊得再大聲,也沒人關注他們家啊。

因為左鄰右舍家裏有事情,都出門了,他喊破了喉嚨都沒人來救他。

幾次之後他就被打的懂事了,一旦動手他就往外跑。

打不過我還躲不過嗎?只要有幾次讓人看到他被打,那麽吳雲就是過錯方了,哪怕是離婚,他也不是過錯方。

而吳雲也不知道是怎麽辦到的,每次對他拳打腳踢的時候,都是找的沒人的時間。

以至于劉浩幾次想要将此事大白于天下,都沒好的機會。

這次也是,吳雲沒揍他,卻撓了他,這算什麽啊?連傷痕都算不上,他臉上只是紅了一下而已。

“進屋說話,進屋說話。”劉浩請幾個人進了屋裏頭。

他們家的客廳是有一組很大的沙發的,真皮的那種,茶幾上擺着水果盤子,劉浩倒是燒水沏茶的忙活了一下,熱情的很。

許諾跟張揚卻一直在偷瞄吳雲進去的那個房間。

剛才吳雲出來的時候,雖然只是很短暫,不夠秦勇主任開天眼的時間,但是許諾跟張揚是直接能看到的,吳雲不是她本人,而是一只白色的狐貍,護在吳雲的身上,伸爪子撓了劉浩一下。

雖然沒有什麽實質性的傷害,但是也足夠讓這個人的運氣,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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