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31)
天一大早,倆人起來就出門直奔對方的房門,在客廳裏相遇,看了看彼此,同時開口:“你也做夢啦?”
倆人點了點頭,然後又異口同聲的喊了一句:“化妝品!”
嗯,不用說了,倆人做了同一個夢。
張揚摸了摸下巴:“嘿嘿嘿……這些東西咱們倆一定要去買。”
許諾刷牙,漱了漱口:“咱們倆男的去買彩妝,不太合适吧?”
087料理善後
087料理善後
“怕什麽?就說是給老媽買的呗!”他們倆沒有女朋友,不然就該帶着女朋友去買。
許諾不置可否,但是張揚非常積極,一天都等不得了。
他們倆周末休息,加上他們才辦了個案子,又趕上周末,直接放假三天,也就是周六周天和下周一,都是休息日。
倆人直接開車出去,直奔京城最新潮的一個大型綜合超市。
這種地方,只要你有錢,一般想買點什麽都能買得到,一樓還有一個很大的空間,是專門賣汽車的呢!
上面有很多漂亮的車模在站着。
只是現在疫情期間,人們來去匆匆,很少有停頓的腳步。
許諾跟張揚直接就奔了化妝品那一塊,一樓其實經營的都是一些奢侈品。
金銀珠寶,香水兒,大牌化妝品,名牌汽車等等。
倆人直奔這裏最大的一個化妝品展臺,那裏賣的是七色彩虹系列。
是一個彩妝大品牌,周圍六個磚塔一樣的透明玻璃板的轉臺,五六個營業員,一個個濃妝豔抹,美麗驚人!
因為是疫情期間,還都帶着口罩站櫃臺,買東西的人少,幾個營業員都有些着急,畢竟業績跟獎金挂鈎,最近二年這疫情鬧得銷售額也沒漲。
本來看到有顧客來,是很高興的,但是看到顧客是兩個大小夥子,這高興也打了個折扣。
倆大小夥子能買什麽呢?
男士化妝品,也就那麽幾樣而已,最多十幾樣,并不如女士化妝品花樣繁多。
不過還是熱情接待了他們倆。
張揚沒買過化妝品,但是他陪着家裏的媽媽和姐姐,大嫂一起買過。
許諾同樣沒有買過化妝品,他的洗面奶啊,爽膚水之類的都是他媽媽給買的,後來嫂子也給買過洗面奶,跟他大哥用的同一個牌子,因為買一贈一。
嗯,他用的就是贈送的那個。
倆人看了看這麽大的櫃臺,許諾捅了張揚一下:“你來!”
“我來就我來。”張揚這個時候可興致勃勃了:“我問一下,你們這裏最全的口紅,有多少個色號?”
“那可數不清了。”女店員都被這個直男的問題逗笑了:“口紅總體來說有幾大色系:紅色系,橘色系,粉色系,紫色系,裸色系,而每大色系下又有多種顏色分類,其中以紅色系、粉色系、裸色系分類較多,紅色是女性較為偏愛的顏色,裸色是比較原生态的顏色。”
另外一個女店員也道:“口紅的顏色對口紅來說是至關重要的,因為它是客戶在使用口紅之前,傳遞給客戶的最直觀的印象。”
“色號不是口紅獨有的特質和名詞,其他化妝品,如BB霜、粉底、眉筆、遮暇産品等等,也有各自的色號。”旁邊的女店員也道:“口紅的色號在口紅界沒有統一的标準,不同品牌的口紅,色號相同,顏色也會有差異。每個名牌的口紅都有官方的色號。比如有的色號1代表紅色,色號2代表粉色等,同時不同的品牌同一個色號也會有所差別。”
倆人聽的目瞪口呆。
按照這些女店員的說法,色號的意思,就是“顏色的號碼”,即是不同的顏色,不同顏色的化妝會有不同的效果,搭配不同的膚質,就會有不同的表現效果。
所以,色號的選擇,也是購買口紅在內的化妝品所必須要考慮的因素。
許諾已經徹底閉嘴了。
張揚倒是興致勃勃:“那你們這裏最全色號的口紅,有多少種?”
“您是要買彩妝嗎?”幾個女店員都有些驚訝,男的來買彩妝的可不多見:“是要送禮嗎?”
“對對對!”張揚忙不疊的點頭:“送給一個女孩子,是我們倆的親戚,一個藝術系的女生。”
“那我們這裏有一款名為”彩色孔雀”的唇彩系列,一共有五十八個口紅,需要看一看嗎?就是價格比較貴。”女店員道:“一整套下來,大概一萬八千塊。”
倆人一聽這麽多口紅,頓時就是一喜。
但是一萬多塊錢呢,許諾對化妝品還停留在大寶啊,黃瓜水的程度,還不知道,這口紅這麽貴。
張揚卻是自小花錢習慣了,他姐姐也對自己的臉稀罕得很,買化妝品可是從來不手軟,幾萬塊錢的化妝品,小意思,能用好久的,所以他直接一揮手:“給我們來一套這個彩色孔雀的唇彩,還有那個,眼影什麽的?”
“有有有!”幾個女店員一下子熱情洋溢了起來,看來今天這倆小帥哥是個大客戶。
“眼影可分為影色、亮色、強調色三種……。”
張揚又花了三千多塊錢,買了一百二十種顏色的眼影;
然後是爽膚水、卸妝水、BB霜、粉底液、遮瑕液……。
尤其是一整套的水晶指甲油,一共一百零八個小瓶子。
倆人在這裏花費了三四萬塊錢,買了一大堆的彩妝,拎着出去的時候,都快引起轟動了好麽!
為此,女店員們還送了他們一個很大的化妝箱。
許諾還給買了很多小刷子,就是化妝用的那種,一排的小刷子,大小不一,形态各異。
幾個女店員恭送他們走之後,一個個興奮的不得了,這個月的銷售額算是穩了。
張揚興奮的不得了:“走,咱們去給木清清小姐姐上個墳。”
許諾嘴角抽了抽:“你說,這些東西,很容易學會嗎?”
“反正不是咱們去學,嘿嘿嘿……。”張揚是一副唯恐天下不亂的架勢。
倆人買了這些東西直接去上墳,陵園的要不是認識他們,都不可能放行。
不過他們倆也不是空手去的,去之前,還去了一趟紙紮鋪子,請熟悉的老師傅,給紙紮了本季最新款的男女時裝,紙糊的化妝臺,弄得是惟妙惟肖。
帶了三色水果和酒水去的呢!
當然,也帶了一份水果給門衛他們吃。
看門的門衛放了人進去,還跟自己的同事嘀咕:“這倆人是不是山上誰的愛慕者啊?這人都死了,還給帶這麽多化妝品,真是情深義重啊。”
被“情深義重”的兩個人,拎着一大堆東西去了山頂,這次祭祀也很順利,許諾跟張揚一點悲意都沒有,笑嘻嘻的跟墓碑說話:“這些都是今年最新款,清清小姐就好好地享用,還有啊,這些都是彩妝,以後有什麽需要的,再跟我們哥倆兒說,保證給您辦妥當。”
這裏的古墓修建的很講究,是有專門的祭祀坑的,很深呢。
他們倆将這些化妝品都放進了祭祀坑裏去,又蓋上了很多黃表紙。
燒過了香燭冥紙之後,這才返回單位。
晚上倆人又做了那個夢,猛男厲鬼帶着木清清又來了。
這次木清清穿着嶄新的連衣裙,化着美美的妝容,本來就很好看,現在更清靈了:“這些東西我很喜歡,謝謝你們。”
“不用客氣,咱們也算是有緣啦!”張揚笑眯眯的看着他們倆:“也恭喜你們倆,喜結連理,往後早日修成正果。”
這樣的祝福,還是很讓鬼喜歡的。
木清清羞澀了一下:“嗯!”
就應承了下來。
倒是猛男厲鬼,這次穿着一整套黑色格紋西裝,比一身紅好看多了。
就是有點對脖子上的領帶別扭,總不自覺地摸一下,再摸一下,松動松動。
這次他倒是沒說什麽,只是第二天,許諾跟張揚起來之後,在客廳裏彙合,彼此擠眉弄眼了半天,才去洗漱,下樓吃早飯。
大概是他們辦的這個案子有些另類,後續的一些消息,老黃組長也給秦勇主任發了一些。
那些鬼媒人都被抓了,又審訊過了,順藤摸瓜,抓了不少偷盜屍體、倒賣牟利的家夥,牽連上百人,那些鬼媒人獲益頗多,最少也非法牟利幾十萬,最多的像是老古夫妻倆,在他們家的地窖裏,光是現金就起出來一百多萬,還不算他們給國外的兒子彙款,給在邊境的女兒送去的錢。
當雲省那邊想要去抓人的時候,老古夫妻倆的閨女,早就逃跑了。
跑出國境線,去了南邊的幾個相鄰的小國。
至于他們的兒子,在國外呢!
還是在一個小國,跟他們國家沒有什麽交集,現在只能抓了倆老的,暫時也不知道他們兒女有沒有參與此事。
倒是屍體的家裏人找到了,家裏人哭得不能自己,當天就領了屍體回去煉化,第二天就埋葬了。
更因為有了這種事情,很多的殡儀館的骨灰存放處、寺廟裏的靈骨塔等地方,展開了自查的行動。
還有的家裏有亡者的也趕緊火化埋葬,各個陵園墓地也開始自查。
聲勢浩大,規模也很大。
許諾還跟張揚說呢:“也該查一查這些地方,丢了東西都不知道。”
“誰沒事兒,去看那玩意兒啊!”張揚癟嘴。
可不是麽,誰沒事兒去查骨灰壇子啊?
他們在單位過了兩天舒心的日子,結果第三天晚上,又做夢了。
這次夢到的只有猛男厲鬼:“我來找你們問個事兒。”
“哦,怎麽就你一個來了?”許諾覺得這家夥好像有點暴躁。
“我沒讓清清過來。”猛男厲鬼看了看他們倆:“我問你們,怎麽整了那麽多口紅、指甲油和眼影啊?還顏色都差不多。”
“那是彩妝。”許諾覺得他應該是個很早就去世了的吧?不然不會不知道,這麽多化妝品,只能是彩妝。
要是素顏的那種,根本用不了這麽多的色彩。
“那BB霜跟粉底液,有什麽區別?”猛男厲鬼都皺眉了:“清清讓我分,我分不清楚。”
“還有那香水兒,什麽前香、中調和尾香的……口紅我看都一個樣兒,什麽西瓜紅、大正紅、水晶紅的,都差不多啊?”
可憐好好地一個厲鬼,都快要修成鬼仙了,卻因為女朋友的彩妝,犯了愁。
其實許諾跟張揚也不太懂,只是在化妝品櫃臺那裏跟人家的女店員學了點皮毛而已,拿來對着猛男厲鬼一頓忽悠。
把好好的一個厲鬼愣是給忽悠蒙了。
第二天倆人醒來,第一件事情不是去洗漱也不是去放水,而是趿拉上拖鞋就跑出了門,在客廳裏看到彼此,擠眉弄眼一番,頓時哈哈大笑出聲。
該!
讓你知道知道,養個女人、哦,不是,養個女鬼的不容易。
倆人心情好好的上班了,結果沒到中午,還在微信群裏跟老金哈拉,問一問今天中午有什麽新鮮菜品的時候,秦勇主任就進了門,只是他臉色有點奇怪,哭笑不得的樣子,又有點幸災樂禍。
“主任,你這是丢錢了還是撿錢了啊?”咋這麽一個表情?都有點扭曲了。
“你倆都會外語的吧?”他一上來就問了一個莫名其妙的問題:“英語,精通嗎?”
“我會,只過了四級。”張揚舉起手:“還會一點日語和韓語。”
“呦?”衆人驚訝了:“沒想到張揚這麽有才啊?還會三門外語呢?”
“日語是為了看動漫,韓語是為了看電視劇。”張揚臉蛋有點紅的道:“英語是為了應付考試。”
好歹也是大學生,英語必須過四級才行。
許諾比他強一些:“我英語六級,我是計算機系畢業的,英語不過關可不行。”
其實他們那裏還有英語八級的呢,不過那是專業學習英語的才過八級,他能過六級,已經是不錯啦。
剩下郝大川只會日常對話,雙胞胎也只是喜歡一些外文歌曲而已。
倒是都學過英語,可都是應付考試的,考過之後,英語也就都丢還給英語老師了。
“那行了,就你們倆吧,跟我來。”秦勇主任招呼他們倆跟自己走:“其他人在家看着點。”
郝大川跟雙胞胎也不介意,答應了一聲,就繼續坐在辦公室裏頭摸魚。
倆人莫名其妙的跟着秦勇主任出了門:“主任,我們去哪兒啊?”
“去對外辦事處,給你們倆找了個好活兒。”秦勇主任帶着他們卻是先去了後勤胖大海那裏。
領了兩套衣服,許諾看着衣服,都要傻眼了好麽!
088對外辦事處
088對外辦事處
那是一件頗有宗教氣息的袍服,只不過他們這應該是最基礎的那種袍服。
黑色的長袍,帶着兩個绶帶,還有配套的十字架等等,一看就可正規了,甚至還有證件,上面激光打印了他們倆的照片兒,上頭的紅色十字架、和平鴿、葡萄藤與百合花。
“不是,主任,這是什麽意思?”張揚抽搐着嘴角:“我們倆這就入教了?我爸媽可不信洋教啊!”
“我爸媽也不信。”許諾樂了:“我爸信道教。”
中醫世家嘛,一般都是很傳統的,他爸爸不僅信仰道教,還是道家居士呢。
他的媽媽也是道教信徒,不過大哥跟大嫂沒有什麽信仰,他們倆只相信多做善事才對,所以夫妻倆業餘時間都是去做義工,給人義診,甚至還會将一些獎金拿出來,買一些普通的藥品免費贈送給病人。
家裏的小侄子雖然還小,但是已經知道吃飯飯不能剩下,不能浪費糧食。
全家就沒有跟洋教沾邊兒的,這麽傳統的家庭裏,他能玩電腦,學計算機,已經是有些意外了,他要是再加入什麽洋教,他爸非得把他暴揍一頓不可。
“我們也不能一下子就當神父啊!”張揚不認識這種袍服,但是他覺得跟他見過的神父穿着打扮差不多。
“想啥美事兒呢?”胖大海樂了。
他告訴倆小白,神父正确的說法,應該是叫神甫,而不是神父。
與牧師不同的是,神甫是羅馬天主教的宗教職位,千百年來只有男性才可擔當此職位,而且他們終身皆不可結婚,近年有天主教改革派人物曾倡導容許由女性擔任神甫,但被教會內的保守派拒絕。
而牧師可以結婚,女性亦可以成為牧師,但卻不會成為神甫。
“所以我們倆是牧師?”許諾看了看證件:“但是為什麽啊?去對外辦事處,就得入洋教啊?”
“臨時的,就跟咱們那麽多證件一樣,披個馬甲。”秦勇主任帶着他們往外走:“換上衣服,跟我走吧。”
倆人只好将這個外袍披在了身上,還有十字架也戴上了。
張揚扭動着身體:“我穿着正好。”
他穿着可不是正好麽。
許諾卻是穿的比較飄逸:“嗯,穿着正好。”
其實他穿的有些富裕,所以走路的時候,看着比較寬松。
他們倆跟着秦勇去了前頭西邊後面的一棟單獨的辦公樓,門口挂着個牌子,上面寫着:對外辦事處。
進門迎賓臺,裏頭倆……金發碧眼的外國美人兒。
“哈喽!”倆外國妹子打招呼很随便,一口非常西式化的打招呼之後,一張嘴就成了正兒八經的國語:“今天怎麽有您這位主任過來了?”
“這不是你們處長有事情要出去麽?我帶倆人來跟他一起執行任務。”秦勇主任指了指倆外國美女:“這是秦漢和霄漢,問好。”
“這是倆美女,還秦漢和霄漢。”張揚這個郁悶:“倆美女叫倆漢子名兒。”
就算是想反差萌,也沒這麽萌的啊?這不叫萌,這叫“猛”。
“沒錯兒,是我們倆的名字。”霄漢開口了:“我們來自東南亞。”
說着,她把工作牌往外遞了一下:“看好了啊。”
許諾看了一眼就驚訝的不吭聲了。
那上頭寫着姓名那一欄的确是“霄漢”,可是性別那一欄寫着“男”。
這是倆人妖啊!
張揚湊過去看了一眼,張大了嘴巴。
秦漢擡起手給他合上了:“我們倆就是喜歡變裝,今天是中世紀美少女。”
還真是美少女,這倆人穿着洛麗塔風格的長裙,腰肢盈盈一握,頭上帶着羽毛的帽子,大波浪卷兒,烈焰紅唇,還有鵝毛扇子。
張揚流出來的口水都咽了回去,一本正經的誇贊:“兩位哥哥這打扮,可太逼真了。”
要真是個女的,他都想追求一下來着。
但是倆大老爺們兒,那還是算了吧!
細看倆人,還真不是外國人,皮膚還是雪白的,但不是真的白種人,是打了粉底兒,還帶了美瞳,頭發也是假發。
全靠化妝術的神奇,才從東方人變成了西方人。
遠觀可以,近看就看出來破綻了。
“呵呵……弟弟真會說話。”倆人矯揉做作,太刻意了,反正許諾是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秦勇大概也是不太适應,倆大老爺們兒這麽女性化,板着臉帶着倆人去了二樓,留下倆僞娘“咯咯咯”笑的如同下蛋的老母雞。
張揚擦了擦汗:“來了咱們單位快二年了,頭一次知道咱們單位還有這種極品。”
“不要小看他們倆,他們被人稱之為”千面兄弟”,說的是他們倆僞裝術的高明,有些時候,我們還真需要他們這樣的千變人才。”秦勇沒說太多,帶他們上了二樓。
這裏的二樓布局也很有意思。
一樓是接待前臺,說實話,弄得跟個咖啡屋似的。
二樓則是有幾個圓形的羅馬柱子,然後全部打通。
周圍的的牆壁上一片雪白,既沒有壁畫也沒有挂着什麽有象征宗教意義的油畫,看起來倒像是個一個集合的地方。
他們的樓梯只能通到二樓,要從南邊走到北邊,那裏才有樓梯可以上三樓。
三樓都是辦公室。
據說四樓是他們的宿舍,五樓是禮堂。
他們也沒上去那麽高,只是到了三樓,直奔最裏頭的辦公室,還沒等到地方呢,裏頭的辦公室門打開了。
這裏的裝修也很西方中世紀化,但是人很現代化,跟樓下那倆僞娘不同,這次出來的人,都是很正常的男人。
領頭的是個外國人,這次真的是外國人,不是化妝的,這位穿着的跟他們不一樣,雖然他身後跟着的三個外國人,都是穿着跟許諾和張揚一樣的牧師服,但是領頭的那位穿的不一樣,這應該是一個真正的神父。
氣質好,長得也帥氣,年紀應該不到三十歲,非常的年輕啊。
“哦,我親愛的勇,你來啦!”這位年輕的神父非常的熱情,一看到秦勇主任,就張開了雙臂,那熱情洋溢的啊,眼看着就要擁抱一下秦勇主任的意思。
秦勇主任非常靈活的一個滑步往左,他給躲開了!
“跟你說過多少回了,在這裏不要動不動就跟人擁抱,你跟男人擁抱,人家最多揍你一頓,跟女同志擁抱,非得被派出所扣暖氣片上去!”秦勇對于自己被一個外國男人擁抱,看來還是接受不了,躲得飛快。
“我這是熱情好客,這不是書上說,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麽!”這位還能說上兩句古語呢。
說完還往前湊了兩步,被秦勇主任趕緊舉起手:“停!我給你帶了兩個人來,這次出任務,他們倆跟你們一起去。”
“哦?”這年輕的神父一揚眉頭,海藍色的眼珠子,像是一汪海水似的,有些輕佻的看向了許諾跟張揚:“兩位帥哥啊?”
“來,給你們介紹一下,咱們部對外辦事處的處長,尼古拉斯·普洛夫斯基·艾倫,你們可以叫他艾倫處長,別看年輕,他來自梵蒂岡,是個紅衣大主教呢!”秦勇主任正兒八經的介紹彼此:“這兩位是許諾和張揚,我們辦公室的辦事員,這次跟你一起出任務,記得全須全尾給我帶回來,艾倫,我的脾氣你知道,他們少一根汗毛兒,我就扒了你的皮!”
他說這話的時候,看這位外國處長的眼神都不對。
按理來說,他們之間可是差着等級呢,不過秦勇主任就是有這個底氣,說這個話。
艾倫處長也收起了自己玩笑的臉龐:“你放心,我以後不會再犯那種錯誤了。”
他一本正經的說漢語,還挺标準。
“那我就放心了。”秦勇将倆人往前一推:“跟着他去出任務,見事兒不好,先跑回來再說。”
這話說的特別有底氣,許諾跟張揚都無語了。
辦了幾個案子,他們倆還沒聽過主任這樣說話的,沒說任務第一,只說見勢不妙先跑了再說。
要真是這樣的态度,他們不知道丢下任務跑了多少次了。
說完他就走了,留下倆小年輕跟一群外國人站在一起。
看人走了,艾倫處長也恢複了原來吊兒郎當的樣子:“嘿!倆哥們兒是新來的嗎?沒見過啊?綽號呢?我就叫艾倫,意思是英劇潇灑的男子。”
這家夥突然換了一副嬉皮笑臉的樣子,還有一口倍兒地道的京腔。
讓倆人有點反應不過來。
“哈哈哈……你倆傻了啊?”艾倫處長拍了拍手:“來來來,這是我的三位助手,也是我們對外辦事處的三位科室主任。”
紅頭的是第一辦公室的主任,是個蘇俄人,名字老長了,最後艾倫主任叫他科夫斯基,綽號就叫“司機”。
第二辦公室的主任有着一頭棕色的頭發,體壯如熊一般,是個拉夫斯基人,冰島那邊過來的,名字也不短,最後總結一下,叫托尼這麽一個大衆化的名字,綽號叫“北極熊”,簡稱“大熊”。
第三辦公室的主任是一個中年人,文質彬彬如同西方紳士,是個标準的奧國人,據說博學多才,名字叽裏呱啦的一大堆,最後總結了一下,艾倫處長管他叫“愛德華”,綽號就叫“紳士”。
三個人都有點沉默寡言,跟許諾和張揚打了個招呼就都站好了。
司機手裏頭抱着個水晶瓶子,裏頭裝了半下子的水。
大熊手裏頭抱着個很大的銀色十字架,做工精細非常。
紳士手裏頭拿了個銀頭兒的權杖,乍一看跟手杖似的。
他們隐忍的表情,看着眼前的艾倫處長,對着倆小帥哥流口水,順便口花花一下:“你倆有什麽綽號沒有?喜歡宗教嗎?信仰上帝嗎?”
張揚咽了咽口水:“哦,我知道,您是梵蒂岡來的,梵蒂岡是基督教的朝廷所在地吧?有教皇呢!”
“話不是這麽說的,我親愛的揚揚,你剛才的話,如果是在梵蒂岡說出口,将會是一場無法彌補的噩夢,幸好是在東方,這個神秘的古國裏。”艾倫處長故作潇灑的一抹頭發:“雖然你們還年輕,但是你們真的應該去重新了解一下西方主流宗教的知識,免得以後張冠李戴,鬧出笑話來。”
他一張嘴,頂着個西方的臉孔,說着倍兒地道的京腔,還要給他們倆普及一下關于天主教、基督教和東正教的區別,那将是一個非常繁瑣的過程。
兩個人頭都大了,感覺像是又回到了曾經實習期間的日子,自己國家的教派還沒整明白呢,外國的就更整不明白了。
不過難以忍受這位處長話痨的不止他們倆,還有後頭面的三位辦公室的主任們。
紳士先生的隐忍功夫很到家,但是大熊可不管那個,他非常粗魯的扒拉了一下前頭英俊潇灑的艾倫處長:“時間要到了。”
大熊先生說的也是漢語,就是有濃重的口音,這才是一個外國人該有的樣子
“哦哦,好的,好的!”艾倫處長擺了擺手,理順了一下自己的頭發:“今天我們要出去辦個案子,你們倆跟我們去一趟,走吧。”
“是。”兩個人貼牆站着,跟在他們的身後下了樓。
不知道去做什麽,但是跟着就是了。
出了辦公樓,他們開了兩輛車子出來,好麽,都是好車呢。
司機跟艾倫處長與紳士一輛車子,司機開車。
大熊跟張揚許諾一輛車子,只是大熊比較沉默,沒什麽可說的。
兩輛車子開出了大門,直奔京城東邊遠郊的彩虹別墅區,那裏是新開發的一個高級別墅區,如今京郊地塊緊張,能建得起別墅的地方可不多,而這裏的別墅全都是歐式風格,入住的也多是外國人。
就連本地的超市營業員,都得會說英語,不然賣貨都成問題。
到了地方之後,他們停在了十八號別墅門口。
這是一個北歐風格的別墅,三層高,周圍的院子不大,但是有樹木花草的,看樣子還挺有風情。
只是現在都深秋了,落葉滿地,這裏還引種了香山的黃栌樹,這個時候,樹葉早就紅了。
089簡單的很!
089簡單的很!
這種樹木在進入秋天後,顏色就一點點變紅,紅的像火焰一般,霜降後還會呈現深紫紅色。
而京城的秋天一般是九月開始,黃栌的紅葉觀賞期可以從九月下旬起,一直持續到十一月中旬後。
且這裏的別墅之間空隙很大,還種滿了各種黃栌樹,私人空間很隐蔽。
他們到了別墅門口,裏面的人就迎了出來,是一個微胖的外國中年女人,一張嘴,就是流利的英語:“哦,親愛的神甫先生,你們終于來了。”
“保羅太太,我帶了我的助手們,在第一時間就趕了過來。”到了這裏之後,艾倫處長就一本正經了。
那英俊的面龐,神聖的氣度,的确配得起他神甫的身份。
“快請進!”保羅太太對此更欣慰了。
看起來保羅太太跟艾倫處長是認識的,時毫不懷疑,這麽多的陌生人進入她的家,萬一有什麽歹意,她可怎麽辦?
進了別墅,裏頭還有人,是個菲傭,有些驚慌的看着這麽多人:“太太?”
“哦,親愛的菲菲,你先出門去買點菜好麽?”保羅太太将菜籃子交給了菲傭:“買多一點吧,今天西冷牛排特價呢。”
“好吧,太太。”菲傭很聽話,拎着菜籃子就走了。
菲傭離開之後,保羅太太這才帶着他們上了二樓,而且是主卧室:“我的先生在這裏。”
這主卧很大,窗戶朝南,但是在東邊還有一個小窗戶,西邊是一個很大的雙人床,很歐式的那種。
主要是這房間裏的窗戶,如今都緊緊的關閉着,窗簾也全都是拉上的,而在牆壁上,則是挂滿了油畫。
有耶稣受難記,有基督的洗禮,有輝煌的圖,有最後的晚餐等等。
但是無一例外,都是跟基督教、天主教和東正教有關系。
窗戶上還挂着好多十字架,大大小小的都有,還有各種材質的,看起來跟個十字架展覽似的,尤其是床頭上,立着一個很大的木質十字架,看起來應該是在某個教堂的房頂上拆下來的,經歷了一些風吹雨淋,有些斑斑痕跡。
而床上躺着一個男人,一個微胖的,跟保羅太太很有夫妻相的男人。
這個男人是個标準的西方人,也是今天的主角,剛剛四十二歲的保羅先生。
屋裏雖然沒有陽光,但是這個時候,供暖也開始了,這屋裏的溫度還可以,雖然不至于是跟夏天似的三十多度,但是二十度還是能保證的,可是這麽一個适合的溫度,這位保羅先生卻蓋着一床超厚的法蘭絨被子。
艾倫處長帶着他的三個助手圍在大床周圍,而許諾跟張揚就站在門口的角落裏,反正他們倆來就是走個過場,因為在下車的時候,大熊說了,要他們消停點兒,別添亂,于是倆人就假裝自己是壁草。
可是在許諾和張揚的眼裏,這位保羅先生可不簡單。
躺在那裏的保羅先生,不是一個人,或者說,身體裏不是一個人的魂魄,是兩個人的,其中一個是保羅先生的,另外一個,竟然也是個西方人的樣子,兩個人貌似是在打架。
只是他們倆是當壁草的人,就不說什麽了。
那邊,艾倫處長看了看周圍,又扒拉了一下保羅先生的眼皮子:“保羅太太,保羅先生這種情況多久了?”
“三天前就這樣了。”保羅太太主動掀開了厚實的法蘭絨被子。
許諾跟張揚看了一眼,哦,被子下面,是保羅先生的身體,只是被七八個強力束縛帶捆的像個粽子,怪不得他們進來這麽久,這位保羅先生既不說話也不動一下,合着是動彈不了啊。
不過這位保羅先生很是養生啊,竟然是全果的,只是身體的體毛量有些驚人,如今身體一動不能動,可是卻全身潮紅,可不一會兒又有些慘白,像是一冷一熱,跟重感冒似的。
“嗯,看來邪惡的魔鬼依然在他的身上,我們要驅除魔鬼。”艾倫處長一本正經的道:“請保羅太太你到樓下去耐心等待。”
“哦哦,好的,我給你們烤一些白面包,做點午飯。”保羅太太很明白的道:“我家有從法國帶回來的波爾多幹紅,一起品嘗一下吧。”
“好的,那就多謝保羅太太了。”要說在這個時候,艾倫處長的确是很有紳士風度。
甚至保羅太太還是被愛德華送到了卧房門口呢。
愛德華十分紳士的道:“不用擔心,我的姐妹,不要擔心,上帝會與你同在。”
“謝謝您。”保羅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