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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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跟他走,他不好,我要回山去了。”胡二奶奶道:“小妮子的事情了結了,本保家仙也算是履行了契約,保佑她家裏平平安安,沒了那個家夥在,她以後就平平安安的了,我跟她緣分到此為止。”
張揚聽了一愣:“怎麽,在這裏待得不舒服?”
“也不是,小妮子現在有了另外的好人在身邊,那家夥,全身正氣,一身殺伐,我可受不了這個,還是回山裏修煉去吧。”保家仙胡二奶奶沒好氣的道:“不在這裏惹人煩。”
“那……我們送您上山?”許諾趕緊道:“您看可以嗎?”
“可以,可以!”胡二奶奶八成是真的不想在這裏待着了。
它修煉的地方,就在這裏的後山那片松嶺保護區。
松嶺保護區,是因為那裏是一片山間林地,所有的樹木都是松樹,有十幾個松樹品種,好大一片松樹林子呢。
不僅有珍惜的松樹樹種,還有生活其中的各種動物,松鼠、飛鼠、野狼……以及狐貍等物。
松嶺也算是個動物天堂了。
因為是保護區的關系,那裏也沒人敢進去打獵。
這可是首都附近的保護區,又不是偏遠的保護區,有人敢偷獵放槍,非得被圍在保護區裏頭甕中捉鼈不可。
首都的一些保護區外面都是有一些軍隊駐紮的,不是訓練營,就是訓練場。
保家仙在那裏或許會生活的更自由。
等到胡二奶奶“走”了之後,吳雲清醒了過來,不等許諾跟張揚說話,她就說了:“我都知道了,它要走了是嗎?”
“是啊,就在你們這個村兒的後頭,松嶺保護區。”許諾道:“那裏更适合它。”
吳雲想了想:“我去那邊給它上一炷香,你們中午留下來吃飯吧?”
“不了,我們先回去,明天來送它走。”許諾跟張揚跟吳雲打了一聲招呼,就跑回去了,他們還要準備送保家仙走。
吳雲也沒留他們,送走了這兩位小青年,她就去看保家仙,虔誠的上了香,跪在那裏磕了頭……。
許諾跟張揚回到單位,趕緊去找了郝大川,問他如何送走保家仙。
“這個問題,我并不清楚。”郝大川一攤手:“告訴你們一個真理。”
“嗯?”倆個小青年一頭霧水的看着郝大川。
“有困難,找領導!”郝大川一臉理所當然的道:“這事兒啊,就該去找領導問一問,實在不行,自己去查一下檔案,裏頭肯定有關于保家仙的資料啊,問我有什麽用?我又不會這些。”
郝大川一看就是個正義之士,那一身陽剛之氣,正派的不得了。
倆人也的确是覺得他說得對,于是跑去了檔案室。
平時不怎麽來的,因為檔案室全都是檔案!
這些檔案浩如煙海,特殊案件綜合部有一整棟大樓,來存放這些檔案。
奇怪的是,這些檔案全都是紙質的,有的甚至還是用毛筆書寫的,更有一些是用的竹簡,這都什麽跟什麽啊?
不過他們倆沒有勘察更多秘密資料的權限,只能調閱一些,第一局自打建國之後的檔案,那也不少了。
在其中,倆人特意找管理員,查了一下關于保家仙的檔案。
光是查到保家仙的檔案,就一下午的時間,晚飯吃過之後,下班了,那裏晚上不讓進人。
第二天一大早,他們倆幾乎是起早去的,早飯都是随便吃了一口就對付過去了。
在他們一局的保家仙檔案裏,查到了如何送保家仙回山。
張揚看了半天:“還挺麻煩的啊?”
“麻煩也得去。”許諾特意仔細的看了半天,還用筆記了下來:“走。”
張揚哀嘆一聲:“跟主任說一聲啊,就咱們倆有些人少。”
“你忘了?主任明天休息,他要去陪着嫂子去婦科醫院檢查身體,反正是沒時間。”許諾道:“明天我看過了,黃道吉日呢。”
“行吧行吧,反正咱們啥沒見識過?一個保家仙而已,送走就送走吧。”張揚能說什麽?只能跟着跑一趟呗。
倆人中午飯都沒吃好,就開始準備東西了。
第二天一大早就出門了,郝大川帶着雙胞胎在家看着,不然他們一局第九辦公室就空了。
倆人到了吳家,現在是吳雲的家了。
帶的東西都齊全,其實就是一大塊在神佛前供過的黃綢緞。
要将保家仙送走,其實也不太複雜,但是一定要誠心才行。
一般都是先将家仙擺在神龛上,先跪拜後,焚香燒紙,念叨着這幾年來承蒙家仙的保佑,表示感謝家仙的眷顧。
但目前已經無力供奉神靈,然後請家仙歸天,叩首三次,最後将家仙的排位、神龛焚化,香爐送到寺廟。
或者是附近有寺廟,就送到寺廟處理,沒有的話就把它放在幹淨的地方,或者找一條河流,恭敬的送走,沉到水裏或者漂走都可以。
如果附近沒有河流的話,找個僻靜的地方挖個坑埋掉也行。
而吳雲選擇的是将保家仙連帶着神龛,在跪拜焚香燒紙過後,用黃綢子包好,就放在這間屋子裏,只送大仙上山去,如果保家仙想回來了,給她托夢,她再接回來。
胡二奶奶同意了。
依然是附身在吳雲的身上:“其實我也舍不得這個小妮子呢!”
“緣分還在就好,就好!”許諾趕緊的道:“那我們送您回山上,有空您也能回來看看。”
這怎麽說呢?雙方相處得好,舍不得彼此呢。
就這樣,許諾跟張揚,只帶走了香爐,包括香爐裏的香灰。
香灰灑了一路,從吳雲家灑到了松嶺保護區的入口,然後在山腳下找了個風景優美的地方,挖了個坑,埋了香爐。
這就算是送走了。
倆人也無債一身輕的回了吳雲的家,在這裏吃了一頓飯就回去了。
等到秦勇主任上班的時候,倆人就跟他說了此事,秦勇主任還挺欣慰:“行,辦的不錯,以後也能單獨出任務了。”
“可不行,我倆查了一天的資料,話說咱們檔案那裏還真是個寶藏。”許諾将那些檔案看在眼裏,其實很多東西都很匪夷所思,有的時候,許諾都覺得自己是在看玄幻故事,或者是小說,都是作者們的超級聯想,太空腦洞。
“知道查資料就好,我觀察你們這麽久,都不是愛看書的材料。”秦勇主任指着他們五個道:“就沒有一個主動去檔案室看看那些檔案的,我知道檔案室那邊的資料多,分門別類也很多,還都是紙質的資料,不像是電腦,可以随便搜索随便看,但那是我們的前輩們,用生命換來的經驗,一個個的別不當一回事兒,學的多了,知道的多了,或許會在關鍵時刻,救你們的命呢。”
五個人趕緊給秦勇主任倒水的倒水,擦桌子的擦桌子,溜須拍馬的架勢不要擺的太明顯。
“你們呀!”秦勇主任指着他們笑罵了一句,也沒強迫他們非得去看那些檔案,說實話,他自己平時也不樂意去看。
雖然能開闊視野,可那些檔案裏記載的都是斑斑血淚。
且結局都不是很好,他看了也鬧心得很。
在供暖開始之後的第一個星期天,就下了一場大雪,整個世界都銀裝束裹了起來。
許諾跟張揚看了看外面的大雪:“也不知道今天中午,老金給咱們吃啥?”
“早上吃的可是胡辣湯,喝了那叫一個酸爽!”張揚還記得早上的胡辣湯呢。
“我想吃火鍋。”許諾看着外面翻飛的大雪片子:“我老家的大雪就這樣,三四年沒回家了,今年也不知道能不能回去。”
疫情和來新單位值班,這都四年沒回去了。
“我倒是還好。”張揚拄着下巴看着外面的大雪:“咱們這次過年該不是也值班吧?不值班這樣的情況,咱們也回不去,還不如原地過年呢。”
許諾的确是想家了,從來沒有覺得自己離家這麽久,每天都要跟家裏人通話,條件允許了也要視頻一二。
那也不解饞啊!
正在聊天呢,孫福元跑了進來:“中午食堂那裏竟然有川味火鍋,一起去吃一頓啊?一桌六個人,咱們辦公室正好六個。”
火鍋在食堂裏有大鍋的那種,一桌十個,八個和六個。
也有單人鍋的,旋轉小火鍋呢。
不過旋轉小火鍋吃的不如大鍋那來的痛快。
也有人不喜歡跟人吃一個鍋子,除非都是熟悉的人。
“那咱們就去吃火鍋。”秦勇主任端着個保溫杯出來:“要個鴛鴦鍋,我不吃辣哈。”
“行行行,主任您養生,我們都知道。”
一群人嘻嘻哈哈的看時間,一般他們十一點就去食堂了,食堂是十點半就開門,但是十一點才是東西最全的時候。
到點了他們就出門了,幸好每一棟辦公樓都有專門的通道通向食堂,不用淋雪。
川味火鍋的确是很夠味,涮品也十分齊全,甚至還有新鮮空運過來的冬筍。
老金來走了一圈兒,說晚上有麻辣燙吃,還有什麽燙菜和冒菜,反正都差不多的東西,一夥人嗷嗷叫,大冷天的吃這個是真的不錯。
還說明天準備多做一些辣口味的東西,可以驅寒,明天還有一道大菜:姜絲炒肉。
這道菜喜歡吃的人應該沒多少。
許諾他們還想明天到底要不要吃姜絲炒肉,結果第二天一早,剛吃了早飯回到辦公室,就來了好消息,是郝大川,他接到了紅色炸彈:“我的老班長要跟吳雲結婚了?”
“啊?”許諾跟張揚頓時就湊了過去:“真的假的啊?”
“是真的,這個月十八號,他只請相熟的幾個人去他的新家吃個飯,不擺宴席,這個時候,不要聚集。”郝大川看着手機傻樂呵:“他終于成家了。”
“怎麽?老班長也是大齡剩男啊?”張揚開玩笑的道:“還是一直沒有女人緣兒?”
“才不是。”郝大川竟然激動地紅了眼眶:“老班長其實挺苦的一個人。”
095狐仙鬧(五)
095狐仙鬧(五)
原來老班長有過媳婦兒,只是後來媳婦兒“意外”去世了,他就一直單身到了複員回鄉,也沒接手上面給安排的好的職位,就帶着自己那點家底,北漂兒了。
所幸跟他一起來的還有一些人,他們一起創辦了那個推理社,幾年做下來,倒也算得上是吃喝不愁。
另外,幾個兄弟賺了錢,也看他安頓好了,有的撤股帶着錢回老家,娶妻生子,成家立業了。
有的帶着撤股的錢,另外創業,畢竟這個推理社的工作,說實話,有些累啊。
還有的回家直接就将這筆錢存了起來,當做自己的家底了。
唯有老班長留了下來,帶着幾個骨幹,逍遙自在的做自己願意幹的工作。
雖然生活不愁了,可是他活的并不快樂,所以他才将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了工作上,推理社在圈內名聲不錯。
郝大川之所以找他,就想看看,能不能激起他一點興趣?
哪怕是對他們的工作感興趣呢。
結果激起來是激起來了,卻是激起的愛情火花。
“我問一下可以嗎?”許諾乖乖舉起手,發問。
“你說。”郝大川抹了把眼淚兒,難得他這個壯漢,還有感性的掉眼淚的時候。
“那個,老班長他前妻,是怎麽沒的?該不是也紅杏出牆吧?”張揚瞪着大眼睛,認真地看着郝大川:“不然他光看個資料,咋就對吳雲一見鐘情了呢?”
其他人也一臉“求解釋”的表情。
郝大川沒好氣的拍了張揚腦袋一巴掌:“想啥呢?聽我們老連長說,我們老班長那位亡妻,生前是在婦聯工作,因為負責範圍之內,有一家男人出軌,女人呢,抓到了把柄就鬧離婚,男方是過錯方,淨身出戶,那男的覺得自己一無所有了,就想不開跳樓了,一下子把去勸說的嫂子給砸了,你說死的冤枉不冤枉?所以老班長是最讨厭那種因為出軌而離了婚的男人,還對前妻糾纏不清,所以他對吳雲的遭遇深表同情,後來也是趕巧了,他那幾天心情不好,就開車溜達到了那裏,正好趕上了那個劉浩在鬧騰,他那人脾氣倔,一根筋,頓時就将劉浩一頓收拾,唉,他也是觸景生情。”
“好可憐啊!”孫福元感嘆了一句。
“是好可憐。”孫喜元也是如此。
張揚抹了一把臉:“原來是這樣啊!對不起哦。”
“沒什麽對不起的,這事兒都過去十幾年了,老班長也是出了事情之後,就轉業複員了,一直到現在,他都是一個人,老班長不抽煙,不喝酒,不賭錢,不泡夜店,生活的無比健康,他總是說,要連帶嫂子的那一份,也一起活出來,不然多虧啊!”郝大川樂了:“現在能娶個媳婦兒,挺好,起碼有個知冷知熱的,以後再也不會一個人了。”
“那倒是。”許諾提議:“要不我們一起去吧,就當是娘家人了。”
吳雲沒有什麽親人在世,朋友同學的也少,能留在京城的更少,這個時候,沒事兒誰會出門聚集啊?都怕傳染呢。
他們能去也是因為近一些,又都是沒離開過首都的人。
“要當也是婆家人。”郝大川還挺在意這說法的呢。
“好好好,婆家人。”其他人不管是當什麽人,去湊個熱鬧吧,雖然是二婚,但是這兩個人都夠不幸的,希望以後他們能幸福的過一輩子。
他們倒是想得開,而且當天真的去了吳家,巧合的是,老班長早就買了吳雲家隔壁的房子。
“我這也不是什麽大事兒。”老班長意氣風發,仿佛都年輕了十歲似的,以前吧,他邋裏邋遢的像個油膩中年男,唯一不油膩的就是身材,因為每天都鍛煉呢。
可是衣服啊,頭型啊,臉蛋子都很滄桑。
現在嘛,被收拾的幹幹淨淨不說,穿着一身比較休閑的正紅色的運動裝,你還別說,雖然是二婚,但是精神頭兒還真不錯。
吳雲也是一身同款的正紅色的運動裝,只不過是女式的,包括鞋子在內。
頭上還插了三朵紅玫瑰花兒,證明她是今天的新娘子。
她離婚已經快兩個月了,大家也都知道,劉浩是過錯方。
現在再結婚,找的還是新鄰居,也夠讓人意外的,村長還來了。
看到許諾他們過來,還笑了笑:“你們來啦?吳雲現在好了,劉浩那個臭小子,早就該離了,現在吳雲再找了一個,看着不錯。”
老班長在一邊樂的很開心:“村長說的對!”
被吳雲拍了後背一巴掌:“傻笑什麽呢?”
來賀喜的人不多,也就十幾個,其他人都電話聯系,表示恭喜之後,有的還随了份子錢。
老班長的手機一直在響微信,都是以前的戰友,給他發紅包,恭喜他找到了一個如意的人。
吳雲的手機也在不停的響動,親朋好友們都知道她離婚了,還知道了劉浩的那些破事兒,一個個都支持她離婚,現在這麽快找到了第二春,很多人驚訝的同時,也鼓勵她好好過日子。
一共才準備了六桌,村裏人倒是來了一些,說起來都是拐彎抹角的關系,說是親戚,有點遠;說是鄰居吧,還有那麽點兒關系在。
荀諾他們來賀喜,這二婚的兩口子倒是挺意外,不過也熱情接待了,甚至許諾和張揚還看到了一點別的東西,保家仙就在他們家房頂上蹿了過去,代表來過了。
但是沒多留,估計就是來看看吧。
喜宴吃的差不多,村長他們都要走的時候,貼着大紅喜字的大門,“哐哐哐”的作響。
門口站着一個喝的醉醺醺的家夥:“吳雲!吳雲!你這個無情的女人,才離婚多久,你就耐不住寂寞找了個男人,你這個臭女人!跟我在一起十幾年,你一個蛋都沒下!”
原來是劉浩,他來了。
只是劉浩可不如以前了。
以前的劉浩,不說打扮的溜光水滑也不多,不然三十幾歲的他,怎麽能出去找風流,一找一個準啊?
還不是因為他穿的幹淨利落,還就愛白衣服,鞋子也是白的居多,有錢,成熟,又幹淨的男人,哪個女孩子不愛啊?
可是這些的背後,都是吳雲在默默地付出。
給他收拾衣服鞋襪,洗鞋子,每天将他打理的順順當當,不操一點心,他當然享受生活,享受當大爺的快樂。
現在麽,離婚了不說,他的資産縮水了,婚內出軌,暴露出來之後,幾乎所有認識他的人,都看不起他,跟他保持距離。
而以前圍着他的那些女人們,倒是對他猶如狂蜂浪蝶一樣撲上來。
只可惜,他現在一個人生活,衣服洗衣機倒是能洗,可是他不記得自己什麽衣服能水洗,什麽衣服不能!
飯沒人做,他訂外賣吃的直倒胃口。
頭型沒人給打理,他自己弄得亂七八糟。
去造型工作室,也得等人家開門才行啊!
以至于這段時間他在九點之前就沒弄好過自己的頭發。
鞋子不會刷洗,刷廢了兩雙,刷染色了兩雙,基本上都不能穿了。
每天也沒人監督他泡腳,腳丫子臭的不得了。
很是不習慣的劉浩,這才知道離開了烏雲,自己的日子過得有多糟糕。
而且大家都說他是過錯方,他是沒道理的啊。
現在的他,頭發油膩又淩亂,以前幹幹淨淨的一個人,現在身上的呢子大衣都沾染了不知道是什麽東西的痕跡,油漬麻花的還有一身的酒氣,酸馊的味道。
手裏頭拎着個酒瓶子,還都是外文的洋酒,臉頰通紅,眼睛也通紅。
一看就是喝多了來鬧事兒的啊!
尤其是他看到大門上貼着的雙紅喜字的時候,心裏頭就像是着了一把火似的,憤怒幾乎燃燒了他的理智。
“你來幹什麽?”老班長大步流星的走出去,他身後跟着的都是他曾經的戰友們,一個個不說都跟郝大川一樣人高馬大也差不多了。
這麽一大群人,對上劉浩這麽一個人,誰能打過誰,一目了然啊!
村長趕緊站在兩個人的中間,一手一個,不讓倆人靠上前:“好了好了,今天是個大喜的日子,你們倆別鬧,那個誰,你進去,招待客人。”
他說的是老班長,這邊人多,一看都不是善茬兒。
至于劉浩?村長直接招呼幾個人,連拉帶拽的把人扯離大門口這裏:“婚都離了,你還來幹什麽?早知今日何必當初?你可別鬧了,吳雲跟你沒關系了。”
說實話,當初吳雲能讓劉浩淨身出戶的,但是吳雲心軟啊,将老劉兩口子留給劉浩的東西都給了他。
已經做到了仁至義盡。
至于他們兩口子的財産,和吳雲家留給吳雲的那些,都讓吳雲留了下來。
做的不錯了,劉浩幹的那事兒,說出來他們都臉紅,怎麽還有臉跑來鬧?
“村長叔,你看着我長大的,我跟吳雲,我是真心的啊!”劉浩抱着村長的胳膊不撒手,哭的鼻涕一把淚一把:“她怎麽能那麽狠心,跟我離婚不到倆月就找了個新的老公啊?”
“人家還狠心?”村長幾個人氣的不行:“你也不想想,你都幹了什麽事兒?睡過的女人幾十個了吧?還養了倆外面的,你以為吳雲傻嗎?”
“就是,你要是争氣的話,吳雲會離開你麽?”
“當初不珍惜,現在後悔了?晚了,人家成別人老婆了。”
幾個人其實對劉浩也是怒其不争,哀其不幸。
“可是我離不開她啊!”劉浩哭嚎出聲:“吳雲!雲雲!”
門口動靜鬧的很大,可是許諾跟張揚看了吳雲半天,吳雲也沒說去看一眼大門外的劉浩。
她只是淡然得體的笑着,跟老班長說話,順便,介紹自己那為數不多到來的朋友給他認識。
張揚一邊啃着紅燒排骨,一邊跟許諾道:“看他現在這樣子,我特別解恨。”
許諾給他夾了一個四喜丸子:“快吃,吃完咱們就回去了。”
吃了一會兒,發現劉浩還在門口那裏哭嚎呢,他們也吃不下去了,幹脆收拾一下,告辭離開。
車子走過大門的時候,看到劉浩已經哭的不能自己,可惜,被村長他們強行帶走了,留在這裏肯定不夠人一頓揍的啊。
他們回去之後,郝大川還跟老班長有聯系的,後來經過郝大川的實況轉播,才知道,劉浩去鬧過幾次,都被人家已經是合法夫妻的人給撅了回去,甚至有一次還驚動了派出所,被铐了一夜暖氣片,又因為他是喝多了去鬧事的,這一夜就當是給他醒酒的了。
“這人啊,不知道惜福,不然的話,不會是這個結果。”郝大川雖然沒結婚,但是他卻對婚姻持忠誠的态度,最讨厭的也是這種情況。
“好了好了,不說他們了,看看這個新的案子。”秦勇主任又給他們發了文件:“這次的這個案子啊,咱們輕松了。”
“看風水?”許諾拿了文件看了一眼就擡頭看秦勇主任:“大冬天的看什麽風水啊?”
“大冬天的怎麽就不能看風水了?”秦勇主任樂了:“這個活兒輕松又愉快,咱們到那兒,全程有人接待,就是需要出差。”
“我不想出差啊!”郝大川趴在桌子上哀嚎:“一回來就要隔離。”
“我讨厭疫情。”張揚低頭嘟囔:“出去一趟也好費勁。”
“沒辦法,國情如此。”秦勇主任拍了拍桌子:“各自去準備一下,明天出發。”
“是!”
軍事化管理的好處就在于,說走就走。
這個案子是個小事兒,就是看風水。
請他們去的是一個鄰省下屬的一個城市,那裏的一個建築公司的老總。
也不知道是怎麽找上他們這兒的,家裏要蓋個祖宅,請個會看風水的大師去一趟。
他們家的祖宅,從選地址到開工,這事情就沒斷過,家裏老人就這麽一個心願,重新蓋他們家的祖宅,但是頻繁出事也不行,就決定找個大師來看看。
這麽一找,就找上了秦勇主任。
看風水那是他的老本行啊!
096蓋祖宅(上)
096蓋祖宅(上)
他們去的這家人的姓氏少見,他們家姓宰父。
哦,請不要誤會,宰父,不是殺了父親的意思。
這個姓氏是單一淵源,最初是源于官位,出自周王朝時。
得姓始祖叫宰父黑,宰父氏最開始是以職官名命。
也就是說,宰父是官名。
宰父氏複姓與宰氏同源,皆出自西周初期設置的官職稱謂。
宰父氏,得姓于春秋時期,那個時候人們的姓和氏是分開的,就像是後來人們的名和字是分開的一樣,如今人們只有姓名了。
關于宰父氏,有河上公的注釋:“父,始也”。
“宰父”,指“宰”這一官職之始,是西周時期的一種稱官名,即周公旦的官稱,也就是太宰,掌管天官府司。
“宰”,最早出自殷商王朝時期,與“師”同時出現,皆是奴隸主可予以信任的高級奴隸。
“宰”負責管理奴隸主的家務雜事,掌管家奴;而“師”則負責呵護奴隸主的子女,掌管對其的撫育與教化。
至西周初期起,“宰”正式成為王室的官吏,其職責是管理王朝的內外事務,後為兩周時期的世襲官位,多由周公的後裔擔任,如宰孔即如是;從戰國時期以後直至宋朝時期,“宰”主要成為宰相之稱。而“師”則成為行業性的最高行政長官,同時負責相應行業領域的知識與技藝教化,但不世襲,相當于今天的教師。
在宰父的後裔子孫中,多以先祖的官職稱謂為姓氏,稱宰父氏,後也有省文簡改為單姓宰氏者。
在宰父氏族人中,有一著名的宰父黑,這在史籍《孔子家語》中有記載:“孔子弟子有宰父黑。”
宰父黑,字子黑,又名罕父黑,字子索,是春秋末期魯國乘丘人(今山東菏澤),孔子門下七十二賢弟子之一。
後來,單姓宰氏的姓源繁複起來,春秋伊始,周王室孱弱,各諸侯特別是實力強大的諸侯國皆放肆設宰,周王室也無可奈何,至戰國時期,諸多的宰人、宰士、宰夫、宰執、宰官、宰錄、宰相、宰職、宰輔、宰衡等等的後裔子孫中,多有以先祖官職稱謂為姓氏者,皆稱宰氏,亦皆世代相傳至今。
這家人的姓氏少見,可是源遠流長,可以說傳承了三千年之久。
“這他們家的祖宅得是個什麽樣兒啊?”張揚吐了吐舌頭:“得多複古?複古到唐宋時期的?”
他沒敢說明清時期,畢竟人家這一開篇的介紹,就是殷商時期。
那個時候才有“周天子”,還沒皇帝呢。
秦始皇的祖先,在那個時候,還是給周天子放羊牧馬的家奴。
光是有記載的姓氏淵源就能查到三千年前去,沒有的那一段兒,指不定還往上多長時間呢。
“不知道,看設計圖紙,好像很古早的樣子。”許諾搖了搖頭:“不過現在就算是複古,那內裏也是現代化的好麽,你看那些影視城,上下五千年就沒有他們不敢蓋得景兒,結果外面泥糊的,裏頭裝修的比賓館都好。”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再如何複古,最終還是要服務于人。
就像是那些農家樂,誰家的農家樂還是“旱廁”啊?都是沖水的好麽。
你弄個旱廁,保證客人們沒等吃飯就都的吐。
“或許是那種外表複古、內裏也裝修很國風的也行。”
倆人就此讨論了一下,甚至雙胞胎還猜測,是不是會建一個四合院?
其實還真不是四合院,畢竟四合院這個東西,是北方獨有的建築風格。
南方一般都是大宅院,那種牆垣高高,庭院深深的大宅院。
他們開車去的,走的高速公路,沒有去入住什麽酒店,因為現在出行很謹慎的關系,他們直接在當地的辦事處住了一夜。
辦事處是個三層小樓,一樓就是個接待大廳,二樓是各個辦公室,三樓就是寝室了,整個辦事處五六個人,有四個在家隔離呢,三個人裏,一個門衛守着大門,一個小姑娘是前臺,還有一個辦事員,嗯,接待他們的,自稱叫小李。
“我們這兒啊,人少,事兒少,主要是您幾位來了,怎麽能住在賓館那種地方?住咱們這兒正好,別看是宿舍,可條件不比賓館差。”
的确是不比賓館差,宿舍的豪華程度,跟他們單位的寝室有的一拼,裝修的那叫一個金碧輝煌啊。
許諾就不明白了:“咱們這旮沓好說歹說,那也是公家單位,怎麽是這麽一個調調啊?”
張揚也不理解:“是啊,看着就很腐敗。”
“你們倆可閉嘴吧!”秦勇主任推了推他們倆:“這是上頭的意思,不管是哪兒的辦事處,還是咱們總部,那都是必須要這樣,吃得好,休息好,務必要妥妥當當,因為某些時候,這裏接待的不止是咱們,還有大人物。”
“大人物?”倆人驚訝了一下,他們部裏說實話,簡直是橫着走的地方,各種證件都是真的,編制也都是存在的,而他們部門到哪兒都是平趟的架勢,不管是什麽部門,他們都能有牽扯,還都能讓人家沒話可說,在一些機關單位裏,他們絕對是老大的地位。
他們都要說是老大的話,那麽,這個人是誰呢?
“你們以後會慢慢知道的,還有啊,不許到處打聽。”秦勇主任讓他們倆趕緊走:“別堵在門口。”
“哦哦!”倆人趕緊跑了。
這個辦事處的隔壁就是一家很大的飯店,他們的晚飯就是在飯店裏吃的,晚上很早就睡着了。
第二天去辦事處對面的早餐店吃了早飯,六點半就出發了,直奔宰父家的祖宅工地。
一大早起來有點困,但是每個人都喝了點咖啡提神,畢竟要是蔫頭耷拉腦的去人家那裏,也有些太失禮了。
“還有多久能到?”車上開車的是辦事處的小李,他認識路。
“還有半個小時,你們要是困的話,可以在車上眯一會兒。”小李開車,他倒是精神得很,昨天他也是最早就睡了的那個。
“哦哦,知道了。”有人閉目養神,也有人小憩一會兒。
這棟祖宅的選址,是在他們家原本老宅子的所在地,是一個叫清水鎮的鎮子上。
曾經,宰父家的祖宅,也是方圓百裏之內有名的宅邸。
因為是為數不多的,唐宋時期沿襲下來的,本身就是一件文物的宅院。
當年宰父家的子弟衆多,且出息的也不少,只是那個動亂的年代,外敵入侵,眼饞清水鎮這棟古宅。
可是這古宅乃是唐宋時期的建築,且用的是磚石砌成,別說挪動了,刨出塊石頭都費勁,何況當時的宰父家家主,是個脾氣硬的人,絲毫不朝敵人低頭,就算是死,也是站着死,也不跪着活。
他的态度激怒了當時的敵軍将領,将宰父家的這棟祖宅,轟成了廢墟。
宰父家如今最年長的那位老人,一百零三歲,曾經在幼年的時候,生活在當時的祖宅裏,後來祖宅被轟炸成了廢墟,宰父家的人十不存一,他跟着當時的兩位叔叔逃難,流蹿了大半個中國,過了幾年颠沛流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