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蘇嬈聽司意寒說完那句話, 沉默了很久很久，她盯着手機屏幕上的聊天內容，陷入思考。
葉雯都把情況說得如此明白, 和她今天所發生的事情完全一致，她再演下去可能就玩脫了。
安靜了半晌, 司意寒忽然聽見蘇嬈問：“如果那個兒子是你呢？”
司意寒正在拐彎，聞言他的方向盤差點脫手。
“你……什麽意思？”他銳利的目光望向蘇嬈。
蘇嬈不知怎麽解釋，将手機遞過去，“你自己看看吧。”
司意寒将車劃到路邊，他一眼就看到了他老媽的頭像。
将聊天記錄逐條看完，司意寒也陷入了沉默。
所以，他剛剛把他自己給罵了？
“你剛知道她是我媽？”司意寒問得很直接。
蘇嬈不敢瞞他, 實話實說道：“第一次和她見面是在寧城時裝周，那天楚醫生和你媽媽一起來的, 我當時看她身份不簡單, 楚醫生對她态度又很恭敬，就産生了懷疑, 後來第二次見面，我聽見了你和她打電話, 說要把她的狗抱走的這件事情。”
“挂了電話，你媽媽對我說，她一直在反對你和女朋友交往，她認為我配不上你，不會承認我們倆的關系，我聽到她對我有很大的偏見, 就想趁她對我的身份不知情的時候, 博得她的好感, 讓她對我有所改觀，但是現在……我不能再裝傻了。”
司意寒聽完蘇嬈的話，勾唇笑了一聲。
“你不當演員可惜了啊！”他的語氣聽不出是諷刺還是誇獎，“能同時把我和我媽玩得團團轉。”
“我沒想玩你們，我就是想向姐姐她證明一下我沒她說得那麽糟糕。”蘇嬈越說聲音越小。
“還叫姐姐？”司意寒扯了下領口，“那我是不是要叫你一聲小姨？”
“那倒不用客氣了。”
司意寒被氣笑了，把手機還給她，“你自己的爛攤子自己收拾。”
“你好無情好冷漠。”
司意寒反唇相譏，“你好無理取鬧。”
蘇嬈輕哼了聲，她自己想辦法那就想呗。
重新看一遍葉雯發的表情包和文字，蘇嬈的心裏也挺難過的。
她應該是真的寒心，否則不會對一個外人來說這些。
哪有母親不愛自己孩子的，哪怕她反對他們兩個人交往，還是希望在自己兒子的心裏，會是一個重要的存在。
蘇嬈輕輕晃了晃司意寒的手臂，“你說我是不是該向她坦白我之前的過錯啊？”
“我媽在你面前應該罵了你不少壞話吧？”司意寒提下唇角，“蘇嬈，放在民國你應該去當特工，很有忍辱負重的能力。”
蘇嬈哪裏想到他還會有心情開玩笑，“我跟你說認真的呢。”
司意寒恢複了一貫的淡漠神色，他望着前方說：“今天帶你去姑姑家，其實是我下的一步棋。”
？
這是什麽局中局？
蘇嬈感覺自己的腦子不夠用了。
“我知道姑姑會給我媽打電話，告訴她我帶女朋友過去的這件事，以我的性格，她知道後肯定會心理不平衡，過不了多久就會主動要求我帶你回家，只要她肯主動見你就一定會接受你，因為我對我女朋友很有信心，沒人會不喜歡你。”
蘇嬈被誇了很開心，但也對司意寒的心機有了全新的認識，“你怎麽對付媽媽還玩商戰那一套？”
“我對你也玩了，只是你一直沒發現。”
他不說，蘇嬈都差點忘了。
她本來還想上車以後好好盤問一下他呢。
“你明明高中的時候就見過我，卻從來沒有在我面前提過，難怪我追你那麽容易，原來你早就看上我了。”
“司意寒，可真有你的，表面是我在引誘你，實際上是你對我設下陷阱，等着我自己往裏跳。”
“還說我會演，你不也是一樣？”
蘇嬈說了那麽多，司意寒只捕捉到了一句重點，“原來你覺得追我追得很容易？”
聞言，蘇嬈的目光閃躲兩下，她抿抿唇，不敢和他直視。
“其實……也沒那麽容易，過程還是挺艱難的。”
司意寒現在不想和她讨論過去的問題，“你先想想解決我媽的事情吧，為了你們以後的婆媳關系考慮，你最好讓往事随風。”
他提醒完蘇嬈，手機屏幕忽然亮了一下。
司意寒打開手機，看到他媽從公衆號上轉發了一篇心靈雞湯給他。
——看完才知道媽媽為什麽這麽偉大！
司意寒點開，看到開頭寫着：嘗盡煙火苦楚，方知母愛偉大。
他認真看完，給她媽媽回複了一句：[文章內容頗有深度，引人深省。]
葉雯：[除了這個，你就沒其他想說的？]
[你太閑了，要不我生個孩子讓你帶。]
[你可沒那個功能。]
難怪蘇嬈能和他媽聊到一起，她每天都在看些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
司意寒不再回複，他緩緩發動引擎，餘光瞥見蘇嬈在痛苦撓頭。
“你知道你這種行為叫什麽嗎？”
“我知道。”蘇嬈面無表情，“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不對，是智商不夠還想秀。”
“冷血無情，見死不救也就罷了，還說風涼話。”
蘇嬈吐槽了一句，開始想對策。
她直接在手機裏承認肯定是行不通的，那樣會顯得她一早就知情，在葉雯面前，她盡心扮演一個好閨蜜的角色，突然一下身份轉變成了兒子的女朋友，葉雯恐怕不能接受。
蘇嬈思前想後，有了主意。
她為葉雯訂了一束香槟玫瑰，約跑腿小哥送去她的別墅。
這種花一支都要賣到上百，價格高昂至極。
在那束花裏，蘇嬈托店主寫下一句：
[遲到的心意，望阿姨您能見諒。]
葉雯收到那束花以後，肯定會問她那句話是什麽意思，到時候她就對她解釋。
相信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她對于她也有了一定的了解。
葉雯收到那束玫瑰花，心情的确好多了，她自然是清楚這種花的價格，着實沒想到蘇嬈出手這麽大方，看她平時都很節儉，給自己花錢都舍不得，送別人卻很慷慨大方。
把花放到陽光下拍了一張照片，葉雯上傳到朋友圈。
[身邊知己，兩三足以，關鍵時刻還是友情靠得住。]
設置為僅[兒子]這一分組可見。
司意寒這時剛載着蘇嬈到達雲水古鎮，這是阮城一處原生态的自然景致，距今已有上百年歷史。
放眼遠觀，潺潺流水的河上橫跨一座座橋，有高高的石階拱橋，也有長長的廊橋，形成縱橫交錯的水道。
淡淡的疏離的薄煙籠罩在古鎮的上空，好似剛下過一場雨。
蘇嬈下了車，看到河對面有老人家在拿木錘頭錘糯米，大概是在準備過春節必備的糕點。
司意寒關上車門，來到蘇嬈面前，未發一語替她拉上羽絨服的拉鏈。
“我每次來到這裏，都會感覺生活的節奏變慢了，他們好像跟我不是在一個世界，我們是兩個交錯的時空。”
蘇嬈喃喃念叨着，拿出手機，看見葉雯發了消息給她：[花收到了，很漂亮。]
[您喜歡就好。]
蘇嬈奇怪她怎麽不問她卡片的事情，難道是沒打開看？
她又陷入了糾結，琢磨着要怎麽問的時候，花店的店主發來一條消息，[抱歉，今天生意太忙了卡片寫好忘了放進花裏，您看我是找跑腿給您補送還是給您賠償？”
蘇嬈嚴重懷疑自己最近水逆。
她生平第一次給人訂花，還能出這種亂子。
這個時候再請跑腿去送卡片未免太刻意，蘇嬈選了後者。
司意寒見蘇嬈站原地遲遲沒動，一把牽住了她的手。
“麻煩，能不能直接點？”他打開攝像頭，對準蘇嬈，“媽，給你介紹下，這是我女朋友，蘇嬈。”
蘇嬈被司意寒整得都要社恐了，她連忙捂住臉，“算了算了，還是我等過完新年親自登門去見阿姨吧。”
“也好，不差這兩天。”司意寒剛剛也就是故意吓她。
他做事情從來都是思慮周全，不會憑沖動做事。
“以你的心态肯定不差，你當時對我能那麽沉得住氣，果然是個做大事的人。”
聽蘇嬈把他說得像個見色起意的男人，司意寒勾過她的腰，“你對自己的魅力很有信心？”
蘇嬈嗔瞪向他，“難道不是嗎？那你什麽時候對我有興趣的？”
司意寒摟着她不疾不徐往前走着，“在酒吧遇見你之前，校慶晚會上我也有注意到你。”
聽聞，蘇嬈的神色中流露出難以置信。
那個時候的她見到上臺講話的司意寒，心裏還在想，她和那種如天神般高貴且不可仰望的男人永遠都不會有交集。
原來他在那個時候也注意到了她。
冥冥之中，命運的線已經将他們纏繞到一起。
“可如果不是我去追你，我們之間就不會有可能了。”
“未必。”
司意寒的唇角扯出神秘的弧度。
在酒吧的那一次，他扶住她的那一瞬間，就已經被她清純懵懂的眼神俘獲，淪陷于她的柔情沼澤。
所以，校慶晚會之後，只要他們再遇見一次，他就會對她發起進攻。
“如果不是我想讓你追，你以為我為什麽會整天去那家酒吧？”司意寒低下頭去問她。
蘇嬈回想當時，她一周之內遇見了司意寒三次，那個時候她還在想，這個男人整天來酒吧泡着，腎不會喝壞嗎？她甚至懷疑過，他不近女色是不是那方面不行啊？
當然，後面他用行動證明了她純粹是想多了。
時至今日，她才知道所有的巧合全是他的蓄謀已久。
“司意寒，你真的很腹黑。”蘇嬈徹底信了無奸不商這句話，“不過我們倆還真是挺配的，省得去禍害別人了。”
“你還想去禍害誰？”他将她勒進懷裏。
蘇嬈望着地上撒歡奔跑的小狗，笑出聲音：“就禍害你一個。”
在雲水古鎮玩到天快黑，他們去了市中心的一家餐廳，和童若溪碰面。
車子抵達餐廳門口，司意寒接到客戶來電，他給蘇嬈遞了個眼神，讓她先進去。
童若溪已經到了，她的頭發長了許多，遮到耳際，又恢複了女孩的模樣。
蘇嬈在她面前落座，說司意寒在外面打電話，一會兒才進來。
童若溪沖她揶揄笑着，“你現在可完全一副被愛情浸泡的樣子。”
這話有開玩笑的成分，但也是真心的。
蘇嬈的狀态和以前絕對不一樣，眼神明亮，神色透露着淡淡的愉悅，好像整個人都浸泡在粉色海洋裏。
“你就別自行腦補了，我都快愁死了。”
蘇嬈喝了口童若溪事先為她點好的橙汁，将她在葉雯面前演戲的事情告訴了童若溪。
有重要的一點當着司意寒的面，她沒好意思說。
她之所以要演戲騙他媽媽，除了想證明自己，還想借此給自己出一口氣。
葉雯從來沒有見過她本人，憑什麽把她想象成一個膚淺拜金的女人，将她罵得那麽不堪？
蘇嬈從小受到舒明月母女的刺激，養成了睚眦必報的性格，別人欺負她，她就一定要還回去。
所以騙了葉雯，她倒也沒覺得有什麽不好意思的，雖然她對她态度不錯，但那是因為不知道她是她兒子的女朋友，以葉雯平時炫耀兒子的口吻來看，她一定是對兒子占有欲比較強的母親，一旦讓她知道了她的真實身份，以後不太可能還對她那麽客氣了。
蘇嬈也沒對她們如何增進關系而感到苦惱，就是感覺跟她坦白挺棘手。
之前她沒考慮過和司意寒的未來，可以不在乎掉馬之後處成什麽樣子，但現在，她潛意識裏還是想和葉雯搞好關系的，哪怕只是做做表面功夫，也好過讓司意寒夾在中間為難。
童若溪聽完蘇嬈的話，對她豎起大拇指。
“人家嫁入豪門都擔心受到欺負，你是一定不會的，不把你婆婆氣死都算好的。”
“你怎麽把我說得像個惡毒兒媳？我這人還是很講道理的，她不欺負我，我也不會對付她。”
“你婆婆要是見識了你的厲害，恐怕也不敢對付你了。”
“你這話提醒了我。”蘇嬈眸光一轉，“在我和司意寒結婚前，我還是要收斂下鋒芒，以免她鬧着不讓我進門。”
“都考慮到結婚了？”
“你不都稱呼她為我的婆婆了？”
童若溪還想說什麽，看到司意寒進來，趕緊轉移了話題，“你脖子上這項鏈挺好看的，男朋友送的？”
“他非要給我買。”蘇嬈回眸看見司意寒，沖他莞爾一笑。
司意寒在她身邊落座，對童若溪微微颔首。
“你好，又見面了。”童若溪緊張地打招呼。
雖然這是自己好友的男朋友，但面對他，童若溪感覺就像面對自己的公司領導一樣，實在放松不下來。
這一頓飯吃得童若溪格外忐忑，直到用餐完畢，司意寒才開口道：“我今晚就要回寧城，時間留給你們好好敘舊吧。”
蘇嬈順勢點頭，“那正好，我和若溪還沒聊夠，今晚去她那兒住。”
司意寒聽到這話，似有不悅的皺眉。
她好像從來不會對他表現出不舍的樣子。
隔日是除夕，司意寒上午處理了一下公司的事務，下午去到他媽媽那裏，陪他們過除夕。
偌大的別墅格外冷清，過年期間大部分傭人都回家了，只留了幾個無家可回的傭人在這兒。
司意寒進到客廳就看見他媽媽在那邊擺弄花瓶裏的玫瑰，她連一記餘光都沒給他。
坐到沙發上，司意寒閑聊似的開口誇了句，“花挺漂亮。”
“我一好姐妹送的。”葉雯得意洋洋，還說了句：“你見了她，要叫小姨。”
司意寒緘默了幾秒，沒有接話，而是說：“昨天我去姑姑家了。”
“我知道，不就帶你那女朋友去的嗎？”葉雯不屑哼了聲，坐到司意寒的對面，“聽你姑姑說，你女朋友還給她買了花，可真是會巴結。”
司意寒沒開口，她又說：“大概她以為讨好了你姑姑，她能到我面前幫忙說幾句好話吧。”
“我女朋友不需要別人幫忙說好話。”司意寒的言語中都是肯定，“我本來是想先帶她來見您，但媽你這樣的态度，您覺得那是明智之舉嗎？”
葉雯別開頭，不說話了。
司意寒卻接着說道：“明天春節，我女朋友要來給你們拜年。”
“什麽？”葉雯驚訝又不爽，“我們家也是她想來就能來的？我同意了嗎？”
“這次不管您同不同意。”司意寒站起身，“她是我認定的人，希望您能尊重我的選擇。”
葉雯看到他強硬的态度，感覺自己要心肌梗塞了。
這大過年的，他是不是想氣死他老媽啊？
看着司意寒走出客廳的背影，葉雯冷笑了聲，“那你就讓她來，我倒要看看什麽樣的女人能讓你誇成這樣。”
雖然之前已經和葉雯見過無數次，但這次要以司意寒女朋友的身份正式和她見面。
除夕的這天晚上，盡管躺下時就已經到零點五十，蘇嬈還是絲毫沒有睡意。
人對于無法預料的事情總是充滿忐忑的，她料不準葉雯的态度，會接受還是會将她趕出門，陷入在這種反反複複糾結的狀态裏，大腦亂成一團。
蘇嬈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幾點入睡的，她感覺自己剛一閉眼就醒過來了，拿起手機一看時間已經六點多了。
外面有隐約的鞭炮聲在響，蘇嬈打個哈欠起床，給司意寒發了[早安]。
他回得很快，是很正式的一句：[今年的第一聲“早安”送給你。]
[你不知道我有多害怕醒來，我好希望自己能長睡不起。]
蘇嬈感覺自己鴕鳥型人格出現了。
她怎麽越成長越害怕解決麻煩呢？
[春節期間不要說這麽不吉利的話。]
[你還挺封建迷信。]
蘇嬈放下手機走進洗手間裏，她含着牙刷刷牙時，腦海中還在思考要下午穿什麽衣服。
“咚咚咚——”
外面的敲門聲傳來。
蘇嬈漱了口走出去，看見舒明月站在門外。
“一會兒就有親戚來給你奶奶拜年了，我怕你還沒醒，特地來叫你。”
自從知道她和司意寒交往，舒明月對蘇嬈的态度更加溫柔。
“好，我馬上出去。”
蘇嬈剛一點頭，舒明月就往她的睡衣口袋裏塞了個紅包，“新年快樂。”
接着她就體貼的帶上門出去了。
蘇嬈轉身回到洗手間，給自己抹了全套的護膚，想讓精神狀态看起來好一點。
她沒磨蹭太久就換了衣服下樓，大家已經在餐廳裏等着了。
蘇語薇到底還是沒那麽大的志氣，灰溜溜回來了，看到蘇嬈打扮得光鮮亮麗走進來，她桌下的手暗暗攥緊，盡量讓自己裝作不在意，低頭吃飯。
“蘇嬈，下午你有什麽安排？要不要跟我們去鄉下走一圈？”蘇興哲特別民主的問了句。
聽到之後，蘇嬈特意外。
他們家每年都有回鄉祭祖的習慣，以往她爸都會特別強調，這是一項重要活動，無論他們有什麽事情要忙都要先放下。
這次，竟然會尊重她的意見了。
“下午我要去寧城，給司意寒的父母拜年。”
聽聞，蘇興哲和舒明月對視了一眼，他不好意思問的話，讓舒明月替他問出來，“你和意寒都走到這一步了，今年是不是有完婚的打算？”
“還沒定。”
奶奶咳嗽了聲，“我這身體也不好，你要能早點結婚我也放心。”
“好了，奶奶。”蘇嬈最煩被催婚，“過了年我才24呢，幹嘛那麽早結婚？”
蘇語薇嘴唇一直在動，想說什麽又不敢說。
她心想，蘇嬈你吹什麽牛，你想嫁司意寒未必想娶呢！幹嘛表現出一副自己特別勉強的态度？
忙過上午，蘇嬈準備出發去寧城，考慮到過年期間的交通狀況，司意寒特地派了司機來接她。
蘇嬈其實是想坐高鐵的，她感覺很不好意思，這大過年的還讓人家加班，也太沒人性了。
知道蘇嬈要去司家拜訪，蘇興哲将自己珍藏的頂級人參等營養品讓蘇嬈帶着，考慮到她也不好空着手去，蘇嬈就同意了。
司機到達很準時，蘇嬈拎着禮盒同舒明月一起出門，舒明月親自将她送上車，交代司機路上開慢點，安全第一。
完完全全就是一副慈母的樣子。
蘇嬈跟這位司機師傅很熟了。
她上車後就對司機表達了歉意，可司機卻樂呵呵的說：“司總因為我表現好，年終獎給我獎勵了一套房，為他赴湯蹈火我都願意。”
人家都這麽說了，蘇嬈也不再多講。
高速相比平時的路況稍微有點兒堵，但也差不了太多時間，抵達寧城時下午四點。
司意寒就在他爸媽那邊，事先已經吩咐好司機讓他直接送蘇嬈去他爸媽住的別墅。
在去之前，蘇嬈又到花店包了一束鮮花，畢竟是第一次登門，全拿家裏準備的禮盒去，顯得她本人太沒誠意。
車停在別墅門口，司機想幫蘇嬈一起把東西拿進去，蘇嬈拒絕了，“我自己能行的，你快下班吧。”
司機看着她一手抱着花，一手拎着兩個禮盒走進別墅，心中又一次感慨：多麽體貼又善解人意的女孩啊！
蘇嬈來到別墅門口，深呼吸調整心态，又平複一下心情，才按門鈴。
傭人開了門，還記得她之前來過，“您是來給夫人拜年的吧？她就在客廳呢。”
說話間，葉雯恰好走出來，看到蘇嬈又是抱着花又是拎着禮盒的，笑得眉毛都彎了。
“小蘇，你也太客氣了，來給我拜年就很好，還帶這麽多東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