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25
四人坐床上,蕭暮雨洗牌笑眯眯問:“你們平時都怎麽玩?調組、五十K、拱豬……還是有什麽其他玩法?”
藝術家點煙說:“都行。”
“要不就玩‘跑的快’吧,這個簡單。”玩高難度的,欺負你們一家子,有點兒過意不去。
蕭暮雨叽裏咕嚕地講游戲規則,講完看他仨沒什麽表情,問他們有沒有問題,要不先試試随意打一局也成。
嘉措把牌給洛登,淡淡道:“不用,直接開始吧。”
藝術家叼着煙洗牌,手法花裏胡哨的,蕭暮雨問:“你們看過澳門風雲麽?”
倆哥哥搖頭,藝術家把牌扔中間,吸了口煙說:“看過,我喜歡發哥。”
四人開始抓牌,蕭暮雨調侃道:“一天不好好畫畫,光學那些沒用的東西。咋的,花式切牌釣小女孩兒啊,小泰迪?”
藝術家又吸了口煙,扔中間一張黑桃3,笑着說:“沒刻意學,純消遣玩兒的。”
十分鐘後,三家輸,一家贏。蕭暮雨覺着洛登這貨絕逼練過牌技。這局結束後,打開他的手,說:“誰洗牌誰贏,我來洗洗,換換運氣。”
二十分鐘後,兩家輸,兩家贏。嘉措是洛登下家,蕭暮雨覺着洛登總給他大哥喂牌,吵吵着換位置。
半小時後,一家輸,三家贏。蕭暮雨輸的腦袋疼,百思不得其解。他想:肯定是哪塊出現了問題。
“咱換種玩法,打打五十K咋樣?”蕭暮雨提議。
拉澤笑着說:“好”,然後起身給蕭暮雨倒了杯涼茶。
蕭暮雨喝着茶心想:輸這麽多,屬實他媽的有點兒上火。
他挑出來四張花色,摸紅摸黑,黑牌一夥,紅牌一夥,兩夥人打對家。他把牌翻過去,轉了好幾圈,對仨人說:“摸吧。”
藝術家笑着抽煙道:“你先來,主随客便。”
蕭暮雨摸了張紅桃,倆哥哥不吱聲。藝術家叼着煙準确地摸了張黑色牌,哥哥們分了剩下兩張。
講完游戲規則後,直接開打。
打了10分鐘,蕭暮雨跟嘉措一夥兒,一局沒贏過。
蕭暮雨不樂意了,他覺着嘉措放水,還沒有證據。
“換換呗,拉澤跟我一起成麽?”
拉澤笑着說:“好啊。”
又打了10分鐘,蕭暮雨還是一局沒贏過,他煩躁地扔了牌,問洛登要煙抽。
藝術家朝他吐了個煙圈說:“巧了,這是最後一支,沒了。”
蕭暮雨氣急敗壞地跟洛登喊:“就他媽你抽煙抽的,把我運氣都抽光了!”
拉澤抱着他摸摸腦袋,溫柔的眼神像是心疼他,說出的話可不是這麽回事兒:“qiu ko,先把賬結一下。”
蕭暮雨崩潰了:“不行,沒結束呢,我還要再玩兒!”
嘉措又給他倒了杯涼茶,淡淡道:“錢結了。”
蕭暮雨不情願地給黑心商人轉錢,銀行卡轉沒了仨,最後轉光了微信零錢……心想:住宿費能死皮賴臉不給了,但是沒錢買機票了怎麽搞?
洛登哈哈笑:“你都沒錢了,還玩什麽!玩之前你可說了啊,不能賒賬。”
“我……”蕭暮雨委屈巴巴看拉澤,“親愛的,你能借我點兒錢嗎?”
黑心商人笑着說:“可以,有利息。”
“拉澤,你……”跟他睡不出來感情,還他媽管我要利息?!
嘉措淡淡道:“想玩兒也行,可以玩點別的。”
蕭暮雨興奮道:“玩兒什麽?”
“有錢的輸了繼續掏錢,沒錢的輸了脫衣服。”嘉措低沉的嗓音說的很淡定,好像在說:有錢的吃牛肉,沒錢的喝稀粥。
他看着他的眼睛,目光深邃,用低抑沉重的嗓音問他:“玩麽?”
這屋另外仨人,倆人看過他裸體,還一個差個褲衩兒。這時候贏錢重要,還要什麽臉皮!
“玩!”
蕭暮雨把所有牌攏到手裏,惡狠狠道:“這回玩的,你們肯定會,叫‘抽王八’!”
中間甩出三張牌,藝術家頓悟:“抽鬼牌啊!這個不用講規則,我們都會玩。”
敢情跑的快、五十K你們都是現學現賣啊?!
被初學者們剃光頭,蕭暮雨極度不平衡,心想:這回可是純憑運氣了,再他媽輸,天理難容!
嗯,天理屬實難容。一局過後,蕭暮雨脫了襯衫,光着膀子洗牌。
那小身板上腰間青紫,肩頸全是紅痕,他也不避諱,嚷着吵着要開下一局。
洛登有點兒口渴,給自己倒了杯涼茶。
嘉措抓完牌,看着蕭暮雨,對洛登說:“你的?”
洛登懵住,差點兒沒抓住手裏的牌。
蕭暮雨擡頭問:“什麽?”
拉澤看了眼他褲子上的腰帶說:“沒事兒。”
第二局不出意外地,蕭暮雨又輸了。
他抽了腰帶扔洛登,洛登吓得不敢接,像是這玩意兒燙手。腰帶啪嗒摔地板上。
“腰帶算一件吧?”沒了腰帶褲子直往下掉,露出半截四角內褲,純白色。
拉澤看着那腰帶,目光森冷,他低聲說:“算。”
蕭暮雨坐下繼續開第三局,到最後拉澤跟他倆人對抽。他抽拉澤的牌,拉澤看着他,眼珠往左斜了下,蕭暮雨抽出一對兒扔牌堆裏,終于贏了今天的第一場牌局!
拉澤脫了T恤,胸前、背部幾道抓痕。蕭暮雨有點兒臉紅,又給自己倒了杯涼茶。
洛登插話:“哥,你不有錢麽?”
拉澤笑笑:“我有錢不想花,行麽?”
洛登琢磨過來味兒,低着頭用餘光看他大哥,他大哥沒什麽表情,繼續抓牌。
“等,等會兒,上個廁所。”洛登把牌扣住,下床回自己屋。
過了會兒,洛登嘴裏叼着煙,邊走邊系皮帶,他的身上披着外套,外套裏面是開衫加白背心。
蕭暮雨炸了:“草你媽洛登,穿這麽多件衣服,怎麽不熱死你!上廁所褲腰帶都沒系好就出來,要不要臉了!”
藝術家吐了個煙圈淡淡道:“你都不要,我要什麽。”
撲克玩法各地均有差異,抓鬼牌(抽王八)卻是風靡所有地域。玩法簡單粗暴直接,用不上什麽技巧,藝術家洗不到牌,只能純憑運氣。他輸了可以付錢,但他怕他二哥尴尬。他要是脫,他大哥輸了也會脫,這樣都一起脫,就不會尴尬了。
第三局,洛登輸了,他脫掉外套又吸了口煙說:“熱死了,輸的正好。”
于是,這游戲變成了“脫衣舞會”,褲子腰帶衣服扔地上一堆。
幾局過後,洛登穿着白背心兒,倆哥哥光着膀子,蕭暮雨襪子都沒了,只剩一條四角內褲。
一屋子光膀子的,這陣仗看上去有點兒吓人。拉澤純白,四塊腹肌;嘉措皮膚有些暗,腹肌露出來的有六塊,還有兩塊藏褲子裏了。蕭暮雨還知道:他的肌肉跟JB一樣硬。
(晚上九點半)這個時間,(嘉措床上)這個地點,(藏族三兄弟+1個gay)這個人物,正在幹的事情多少有點兒詭異……
洛登覺着這形勢再發展下去,多少有些不妙!這衣服脫的都能進澡堂了!老三堅定地認為:我不彎!于是,他把把壺裏的涼茶都倒出來,分了四杯,準備懸崖勒馬,非常自然地問了句:“還玩兒嗎?”
蕭暮雨抓着內褲邊邊多少有點兒認慫。他能接受單獨跟拉澤脫光了睡一塊兒,也能接受單獨跟嘉措脫光了搞一搞,甚至就單獨跟洛登脫光了他也覺着沒什麽,洛登又不彎。但是這仨人湊一塊兒,他是真怕了。
他佩服那些演電視劇的演員,鏡頭底下不怯場,能對着幾十號人接吻,他就不行。蕭暮雨潛意識地認為這種私密的事情,只能倆人做,多一個人都犯膈應。雖說今天不是搞哪個,但是吧,這場景多少有點兒別扭。
拉澤沒說話,嘉措看了眼蕭暮雨,收了牌,淡淡道:“挺晚了,回去睡覺吧。”
蕭暮雨抱着一堆衣服,嗖地沖回拉澤屋裏。
洛登懵逼:褲腰帶還在衣服堆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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脫衣舞會?(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