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哎呀,沈大師,真是太感謝您了!我正想去感謝您呢!”陳鶴松得知沈無恙過來,特地帶着助理從樓上下來迎接,他感激地握住沈無恙的手,淚淚縱橫道,“林林醒了!醒了!”

“您怎麽這麽神?”他比劃着,“我就按你說的把紙往林林的額頭上一拍,她刷地就睜開眼睛了。要知道上周醫生都宣布她成為植物人一輩子都醒不過來了!”

“她醒了!醒了還跟我說餓,想吃東西。真是好兆頭啊!您簡直就是觀世音菩薩!是我們家的救命恩人啊!”陳鶴松擦了擦眼淚,他就這麽一個女兒,要是真的成了植物人,他得後悔死。現在失而複得,他恨不得給沈無恙磕一個表示感謝。

“醒了就沒事了。”沈無恙被誇得有些不好意思。

大徐在邊上都聽啥了,嫂子還會玄學呢?怪不得紀隊突然就同意結婚了。

“這兩位是……”陳鶴松自然認得紀錦歌,這小兩口剛舉行完婚禮就跑來這裏想必是無事不登三寶殿。

“陳先生,您好。我是紀錦歌,這是我的同事徐朗。我們在偵破一起刑事案件,有些細節想向您的女兒陳林求證。”紀錦歌重申了一下自己的請求。

“這……”陳鶴松猶豫了,紀錦歌是沈無恙的妻子,沈無恙是她女兒的救命恩人,人家都找來了不答應不好。可陳林才蘇醒在他這個老父親的眼裏還是病着的孩子,萬一被刺激到了怎麽辦?

他轉頭看向沈無恙,好像再問:能讓他們見我女兒嗎?不會出事吧?

紀錦歌也看向沈無恙,等她開口。

“就是普通的例行調查,你可以在現場旁聽。就是案情相關的信息要保密。放心吧,陳林醒過來就沒事兒了,不會受到刺激和驚吓的。”沈無恙說完給紀錦歌遞了個眼神兒,意思你也表表态安撫一下病人家屬的情緒。

“正如沈小姐說的,我們只是詢問一下,您可以在一旁旁聽,相關的案情您要保密。”紀錦歌重申了一遍。

“對對對,不會對陳小姐有影響的。”大徐在邊上補充道。

紀錦歌不善于與人溝通,大徐又是心直口快,陳鶴松那邊提防得緊,反倒是沈無恙化解了這中間的矛盾。

“那,沈大師您可一定要守在小女的身旁啊。她才醒過來,我擔心……”陳鶴松先給他女兒找好了保障才肯松口。

“陳先生不必客氣,我是小輩,尊稱就折煞我了。”沈無恙謙恭道,畢竟她也才23歲,被一個可以當她爹的人這麽尊稱有些不自然,上輩子她做任務的時候那些大人可都喊她小丫頭,哪有這種禮遇。她又給陳鶴松吃了一劑定心丸,“我可以确保陳林的安全。我這次來也是要見一下陳林,還要跟你确認一些事。”

Advertisement

“那就好。”現在沈無恙在陳鶴松的眼裏堪比神明一樣的存在,有她在陳鶴松的心就放在肚子裏了,“有什麽你就問,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說着,陳鶴松從助理手上接過一沓物件,那是陳林醒後他命助理給沈無恙備下的酬謝金。

當陳鶴松把感謝金雙手奉上的時候,沈無恙看到了世界的參差。她上輩子做任務人家頂多給她幾套新衣服或者一些好吃的作為感謝金。面前這燙金字的黑卡卡、不動産證的紅本本還有那寫着好多O的白亮亮的支票單……

晃得沈無恙內心裏擦了擦不存在的口水。

遙想當年,她六歲時做的第一項任務是幫一個丢魂的小孩招魂。事成之後,主家給了她一把大白兔奶糖作為酬謝……真是聞者流淚、見者傷心,這是對待玄門子弟的态度麽?看看人家陳老板,不愧是葉城的實業家,出手多大方!

沈無恙眼含熱淚,內心掙紮,手在空中抖了抖,突然扭過頭。不能看,看進眼裏就拔不出來了。

見此情景,陳鶴松猶豫了,難道,我給少了?要不我再加點?

“我不能要!”沈無恙狠狠地拒絕道。拿了錢財就會觸發黴運會丢掉性命,保命要緊!

“嗯?”陳鶴松一愣。

紀錦歌也是一愣,她明明看到了沈無恙眼中對那沓東西的渴望,怎麽就拒絕了呢?難道她修的微表情課程有誤?還是沈無恙覺得東西太少了不想要?

這女人,該不是演給她看的吧?

沈無恙的餘光又掃了一眼那紅本本、黑卡卡和白單單,堅決拒絕(忍痛)道:“請你收回去,這是對我的侮辱(刺激)!我玄門子弟行善積德為重任(拿人錢財□□),絕不能收你一分一毫(你先替我存着)。”

陳鶴松吃驚地打量起了沈無恙,小姑娘年紀不大沒想到這麽有格局!他随便請個法師給樓盤開盤祭奠都要六位數起步,這位大師救了他女兒的命,竟然分文不取?“沈大師!是不是少了?您說還想要什麽,只要是我陳某力所能及的一定雙手奉上!”

邊上的助理也推了推眼鏡,遮住眼中的不屑,一個豪門閨秀還想獅子大開口不成?玄門的人真是一丘之貉。

“陳先生,你要是這麽覺得,那我就走了。”再不走,她怕自己地扛不住金錢的誘惑。

“別!”陳鶴松立即讓助理把東西收起來,“沈大師!我是個俗人恕我眼拙!您讓我看到了世界的參差啊!您真是高風亮節!”

“陳先生,我們還是先辦正事吧!”沈無恙提醒道,真麽捧殺下去她都不好意思了。

“對對對!幾位随我來。”陳鶴松趕忙前頭帶路。

助理看了眼手中他幾輩子都掙不完的錢,這世上真的有人視金錢如糞土啊!真是活久見。

“陳先生,你女兒出事後就一直住在這家醫院嗎?”沈無恙随着陳鶴松走進電梯,看着他摁了數字5。

“是啊,這家醫院是葉城醫療設施最先進、醫資最好的醫院。當時林林傷得很重,我怕來回轉院傷到她。她的傷很快就被控制住了,人卻無法醒來。”想到當時的情景,陳鶴松不無唏噓。

“我請遍了國內外的醫生,他們看過林林的病歷後都搖頭。我的心都涼了。我就這麽一個女兒啊!出事那天她和我吵了一架,她要真的有什麽事,我這個做父親的可怎麽辦?”

“那幾天,我天天在病房裏陪着林林,和她說話,希望她能醒來。還好,我遇到了沈大師。你可真是我們家的救星啊!”陳鶴松由衷地說道。

“那,你在病房裏的時候夢到過林林嗎?”沈無恙問。

陳鶴松想了想,臉色一變,“聽你這麽說還真是,我在病房裏的時候從來都沒夢到過林林。反倒是在病房外打盹的時候,或者在家裏、公司的時候會時常夢到林林,聽她喊我爸爸。”

“難道,這醫院有問題?!”陳鶴松驚呼道,真要是有問題他立馬就得帶女兒回家。

大徐在邊上也聽得一愣一愣的,說得好像真有那麽回事兒似的?

紀錦歌輕咳了一聲,科學社會不要宣揚封建迷信。

電梯到了五樓,門打開,沈無恙沒有回陳鶴松的問話,有些事要看了才知道。一行人走到最裏側是VIP病房門口就聽到裏面傳出來摔東西的聲音。

陳鶴松擔心是女兒出了什麽事,立馬沖了進去。

“這都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給我扔出去!都說了不要宣揚封建迷信,我是腦部受傷昏迷,搞這些東西幹嘛?”屋裏的少女頭上綁着繃帶,穿着病號服,一蹦三尺高撕扯掉了牆壁上的符紙。

一只保溫飯盒被摔得蓋身分離,裏面的湯汁灑了一地,幾塊幹巴巴的雞骨頭散在湯水裏。

屋裏還站着一個妙齡的少婦,年紀三十出頭的樣子。

一張符紙不偏不倚飄到了沈無恙的腳邊,她彎腰拾起看了看上面畫着的猩紅色圖騰,問道:“陳先生,這符哪來兒的?”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