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卓無極練了一會兒功,完全練不下去,丢了兵刃,回屋裏躺到床上,明明身上氣血充足,卻沒有練武的興趣。

楚楚柔弱而周淩強勢,他選擇周淩是最簡單的,對大家都好,能最大限度的減少争執。可是他也給楚楚尋覓過年輕一輩的少俠,楚楚總是搖頭不語,再問她幾句,她就眼中含淚地望着他。他只好無奈地放棄。楚楚這幺可憐,再離開他,還能活得下去幺?

如果選擇楚楚的話,周淩雖然會黯然神傷,但到最後還是會原諒他的,到時再給他找個好姑娘為妻。不,他不喜歡姑娘,并且不用自己操心,他自己就能找男人。

媽的,他和東陵侯之間,遲早會有一戰。

門外忽然傳來輕微的敲門聲,他擡眼一望,居然天都黑了。他把明氏兄弟打發走以後,別人也不敢來打擾他,于是直到現在,才有人發現,他還沒吃完飯。

“怎幺現在才來,快進來!”他都快餓得肚子咕咕叫了。

外面的人遲疑了好一會,才推門進來。

年輕男人穿得整整齊齊,一身書生衣衫,手裏提着一個食盒,将食盒放到桌上,把裏面的飯菜一盤盤端出來。

卓無極有些驚訝地看着周淩,意外他怎幺忽然來找他,而且這次也沒有酒。

周淩微微一笑:”是不是秀色可餐?”

卓無極飛快移開目光,忿忿地想,真是恬不知恥!天道盟那幺多人,正數倒數都輪不到他這個中人之姿,他到底是哪來的自信?

周淩也不介意,端了一盅湯給他:“人參炖雞,先喝點湯墊墊肚子。”

卓無極抱怨道:“直接煮熟就好了,為什幺非要炖?真是浪費柴火。”

以卓無極的食量,如果每一頓都做得精細,不知要耗費多少人力,其中的奢靡簡直是難以計算,因此他從沒有誇過一句食物的精致美味。周淩笑他是牛嚼牡丹,他也不願意辯駁。

周淩笑道:“今天是初十,你知道知行堂每月加菜一次的,我今天過去,發現有多的就端過來。小孩子吃炖軟的骨頭好消化一些,牙齒也不容易長歪,以後才會男俊女俏。雖然小孩子不适合吃人參,他們都是練武之人,吃一點也是應該的。”

“偏你就有這幺多歪理。”卓無極可以預見天道盟以後不知會有多少高手湧現,誰又知道促成這一切的,背後竟是一個幾乎不會武功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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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感到參湯似乎有些澀味,心想大約是飯堂不會做這道湯,也沒有多想,直到直到越吃越熱,腹中好像竄起了一股欲火。

他目光一凝,看向周淩,周淩臉上的笑意不減:“怎幺了,卓哥?”

“你在湯裏下了什幺?”卓無極咬牙問道。

周淩舔了舔嘴唇,輕聲道:“卓哥,我們好像有半個月沒有做了,聽說你也沒有和別人纾解過。不如我們……”

他的唇瓣濕潤,雙目中隐隐現出光芒,像是頗為期待。

這樣的目光,仿佛他追随了多年的星光一般。卓無極微微恍惚,他這些天的确沒有沾染情事,只因道義所在,他不能在未有決斷前,輕易就和他們發生關系。但周淩都不要臉面了,他又何必擔心以後辜負他的時候,誤解了自己現在是在多情?

卓無極将心中僅剩的理智抛下,猛地一手抓住他的衣襟,拉到自己面前。他随着他的手,踉跄了兩步才站穩,一陣草木香撲鼻而來。

這人來之前,沐浴過了。

卓無極一只手撫摸他的面龐,用指腹輕佻地摩挲他的下巴:“這幺饑渴,嗯?”

“沒錯,任君采撷。”被如此粗暴地對待,周淩的臉色還十分鎮定。上次和那侍女短暫交鋒,讓他明白,一個月以後對他來說會非常危險,為了盡可能的試探,他會拖到多于一個月的時間再離開天道盟。可是在這一個月裏,如果只是等待什幺也不做的話,不是他的性格。

既然很可能他只剩下這點壽命,他便會盡情放縱,做自己想做的事。

這些天卓無極一直避着他,他沒法接近,只好給卓無極下春藥。

他早就想好了,如果卓無極不肯就範,在這種時候還奪門而出的話,下次就再搞點軟筋散什幺的。只可惜那種藥似乎非常珍貴,他恐怕很難搞到。

好在卓無極人前恭敬有禮,是一位難得的翩翩君子,在床上卻是十分奔放狂野,并沒有在這個時候還百般抗拒,給他上一堂課什幺的。

卓無極摟着他的腰,吻住他的嘴唇,參湯的香味在唇齒間漫溢,下腹緊緊相貼着,他幾乎能感覺到卓無極蓄勢待發的熱量。

卓無極只吻了一會兒,便停了下來,伸手去撕他的衣裳。

“不,不要撕。”他小聲請求。

卓無極已扯開了他的衣襟,在他肩膀上啃了兩口,才騰出空來,急促地道:“回頭哥讓人給你做十件,聽話!”

他驀然間想到了他們剛剛開始好的時候,卓無極也曾經說過幾句好話,後來天天忙裏偷閑,偶爾的貪歡也像是公事公辦。

周淩強忍着眼中的熱意,低聲道:“待會兒還要穿回去,被人瞧見了不好。”

卓無極原想說穿他的衣裳回去,可是被人認出了,只怕更是不妥。

他忍了忍,低喝道:“那你自己脫,快些!”

卓無極将他一把抱起,大步向卧室而去。快到床邊時,雙手輕輕一擲,抛到了床上。

雖然是用了巧勁,可是周淩仍然背部被撞得生疼。他正在自己解了衣帶,這一撞讓他茫然了一下。在自己看來,現在是尋歡作樂,在卓無極看來,卻是自輕自賤地自薦枕席,也難怪他比往日更粗暴了。

窗外燈火闌珊,卧房裏并沒有掌燈,只能借着客廳的燭火,依稀照見卓無極俊美的面龐飽含情欲,周淩将方才的一點憂思抛到了九霄雲外,不管是不是春藥的原因,他都願意當成是卓無極對自己的身體有感覺。

卓無極的手掌無意地摸索他的軀體,直接往他身下探去,摸到兩股之間的細縫,便要往裏面探入。

周淩慌忙按住了他的手,喘息地道:“食盒的最底層……有玫瑰花油。”

卓無極的手一頓,在他臀部不輕不重地拍了一掌:“你這是玩的哪一招?圖窮匕見?先讓我吃飽,你再吃我?”

周淩露出幾絲笑意:“盟主也不能吃得太飽,吃得太飽了,不好活動。”

“你今天饑渴得很啊!”卓無極冷笑。他雖然不耐煩,還是按着他的話去找了玫瑰花油。

花油用一只瓷瓶裝着,蜜蠟封口,還未曾用過。卓無極拔開瓶塞随手一倒,一不小心就倒了半瓶出來,不禁頓了頓,驚訝于自己過分急躁了,卻是停不下來,随手将花油抹在他股縫之間。

這種花油幽香淡雅,定州城風流一些的少年英俠都會在束發的時候用些,即使被人在他的房中聞到,也不會惹人疑窦。

他抹了幾下,就迅速脫了自己衣裳,對準穴口就挺身而入。只是開拓也做得不夠,粗大的肉刃刺入那狹窄的甬穴時,果然是有些艱難。

卓無極卻不願停下,這個小浪貨要是不給他一點顏色,明天他就能上房揭瓦。

他将真氣灌入自己的陽剛火熱之處,那裏更是堅硬如鐵,被柔軟的肉壁緊緊包裹着,讓他幾乎有種仿佛空靈的快感升騰上來。

周淩許久沒有承歡,雖然事先做過清洗,可是古代的龍陽器具他并不熟悉,內裏幹澀之極,他自知卓無極不肯做足了前戲,目的就是要故意讓他開口求饒,但他更清楚,就算是他求饒,卓無極這次也沒打算放過了他,于是暗自咬牙忍疼,直咬得牙關發麻。

兩人靜默着,房內只能聽到淫靡的水聲。

或許是春藥所致,卓無極覺得周淩的神态格外誘人,分明是身經百戰,卻還帶着一抹羞澀。他本來不願看這個心思詭谲的情人,只看了一眼就打算移開目光,卻發現對方比自己先一步垂了眼。

“一把年紀了,還裝什幺純情。”他嗤笑一聲。

“……年紀小才有資格裝,對嗎?比如說尊夫人。”他的胸口一起一伏,疼痛讓他幾乎無法專注,但身體習慣進入後,快感幾乎是同時湧來。

卓無極有些不悅:“你提她做什幺?”

“我連提起她也不配了?”

“她出身高貴,性格單純,和你不一樣。”

周淩輕笑。

千嬌百寵出來的孩子表現得單純,只不過是因為他們擁有的太多,只需沿着別人給他們的人設走下去便能獲得一切。實際上沒有人是真正單純的,除非他約莫是個真的傻子。

他嘲諷的表情讓卓無極覺得惱怒,但沒與他争執。

方才只不過多說了幾句話,稍稍停了一停,就已讓他的欲望按捺不住。身體裏像是藏了一只野獸,叫嚣着要沖出來,将面前這人狠狠肏弄一番才算完。

也不知周淩去哪弄的烈性春藥。這種虎狼之藥吃多了對身體并沒有好處,周淩對他倒真狠得下手。

男人的身體比女人硬朗得多,再加上對方是讓他中春藥的罪魁禍首,卓無極當然沒有什幺心理負擔。也不需要周淩配合,随手扯過來一個枕頭,墊在他腰下,讓他的身體擺成一個更适合自己進入的姿勢,狂風暴雨一般抽插了幾十下。

這種節奏超出了周淩的控制,他顧不得多想,只能緊緊攀在卓無極身上,自暴自棄地任由自己發出仿佛不像自己的呻吟。

“慢一點,我不行了……”

“這不就是你想要的嗎?”卓無極冷笑。

“我不要了,不要了……”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幺,幾近于胡言亂語,眼角溢出些微水光。

“不要?這可由不得你!”卓無極忽然伸手捏住他的下巴,微微低下頭,便停頓了下來,似乎像是看清他臉上的瑕疵,很快就不屑地放開了手,讓他換個姿勢背向自己,跪趴在床上:”收收你的眼淚,別弄髒我的床。”

周淩這才發現,由于性事的極度刺激,讓他的眼角滲出了生理性的淚水,但看在卓無極眼裏,或許以為自己是故意博取同情了。

那一瞬間凝滞的氣氛,在卓無極一句話下煙消雲散,讓他感覺好笑之餘,也消除了幾分緊張。他還以為卓無極又要說他有哪裏不對。

做完以後汗水和精液肯定要弄髒床單,這一點體液又算得了什幺,府裏的下人們早已習慣他們的關系,自從周淩退下來不做副盟主以後,更沒人說嘴。

先天高手的耐力無窮無盡,周淩雖然讓人不要讓人打擾,卓無極也急于發洩,仍然将近天亮才結束。

激怒卓無極的後果似乎尤其糟糕。汗水幾乎打濕周淩的頭發,他嗓子也快要冒煙。這些年他雖然境界上不去,但他還是經常鍛煉,骨架子并不差什幺,三五個人等閑近不得他的身。饒是如此,這一次的歡愛仍然十分猛烈,從頭到腳幾乎被碾過一樣,腰以下部分幾乎不像自己的,穴口部分連稍稍收縮都覺得刺痛。

卓無極卻渾然無事,披了衣裳坐起。那一堆殘羹冷炙,被撞倒的椅子,淩亂的床單,無一不顯露了昨夜的沖動迷亂。

周淩仍然躺在床上,雖然疲憊,卻是一臉的餍足,完全不想動彈的樣子。

剛做好了閉關的決定,居然又這幺荒淫,卓無極的內心充滿了懊悔,提醒周淩道:“你該回去了。”

“……我想喝水。”周淩看向他,面龐上仍然帶着酡紅。

房間裏的茶水早被他們喝完了,要喝只能現燒,或者叫人送來。

“要喝回你屋裏去喝。”卓無極的語氣十分不好。

周淩并沒有像以前一樣默默穿了衣裳就走,仍然躺着不動,笑道:“盟主真是翻臉無情啊!我想躺一會兒都不行嗎?”

“不可以。妾室不能留夜。”

似乎聽出他的故意,周淩并不動怒,淡然地看了一眼天色:“盟主你看,這不通宵也通了,天都快要亮了。”

“所以你要在天亮以前離開。”

“口渴,走不動。”

卓無極怒瞪了他一眼,明知他是借口,卻是無可奈何,總不能把他丢出去。

他穿了衣裳,起身出門,想找個小厮燒水,附近竟然連一個下人都找不到,或許是周淩事先讓人回避了,或許是他們倆發出的聲響太大,大家迫不得已回避了。

本朝并不盛行男風,他們先前一直避着人,很是小心謹慎,但周淩做了男妾以後,盟主府的人就迅速地接受了這一切,也從未規勸過盟主。有時看到他們獨處交談,所有人都是一臉心領神會的樣子。

他這個盟主做得很是稱職,即使稍微私德有虧,也不會有人多嘴。

他去了廚房,總算找到了人。廚房的仆役當然不會讓盟主久候,很快就燒沸了一壺水,投了一撮茶葉進去。

他拎了茶水回來,卻發現已經人去樓空。周淩竟沒有等他回來,已經先行離開了。原來他使喚他去要茶水,只不過故意捉弄他,其實并不是真的想喝。

卓無極滿心氣惱,卻見桌上多出了一張紙,用盤子壓着,上面寫着:“盟主多喝點十全大補湯,三天以後我會再來”。

還真是把他當勾欄瓦舍裏的小倌了,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他怒從心起,随手将紙團成一團,砸到了門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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