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有死人

段聿修被張子然呵弄的刺癢難耐,“哈哈~張子然你好讨厭~”

“讨厭的還在後面呢···”

第二天一早,段聿修起床去早朝,一夜未休息的張子然才沉沉睡去。

趙明全叫來內院記事,記清楚時間地點,宮裏又是一陣沸騰,皇上接連只寵幸張子然,別的男妃地位岌岌可危。

水雲閣裏,斯年坐在煥然一新的妝臺前,對鏡出神。

“公子,有人找。”

斯年才緩緩回神,“誰啊?”

“奴才不知道,那人拿出了這塊玉佩,說您看了就知道了。”小太監雙手捧着玉佩奉上。

斯年接過玉佩一看,面色一凜,“那人在哪?”

“那人說在水雲閣後面的假山處等您。”

斯年揣上玉佩,匆匆出去,回頭制止跟上來的下人,“我就去後面,你們不用跟着。”

假山約有一人多高,其間生長着茂密的竹子,形成一道天然屏障,斯年走到後面才看到有人。

來人有些陌生,普通小太監打扮,低着頭帽子擋住了臉,斯年小心警惕,“你是誰?”

“公子不用管我是誰,以後太師的話都有我直接傳遞給你。”小太監微微擡起頭,面色粉白,臉型消瘦,伸出的手也是瘦骨嶙峋。

斯年左右看了看,從懷裏掏出玉佩放到小太監手上,“太師是不是有話吩咐?”

“是的,半個月後皇上回去江南親監會考,到時候太師也會去。”小太監細小的眼珠盯着斯年,一瞬不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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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師的意思是讓我也去?”斯年面色為難,皇上恐怕已經對他起疑心了,他想告訴太師又不敢,想想太師毒辣手段,萬一發現自己成了廢子,肯定不會有好下場的。

小太監面色一滞,眼中射出的兇光令斯年不自覺後退,太監做出噤聲的手勢,“噓~”

斯年屏氣斂息,不多時果然有細小的腳步聲傳來,應該在不遠的主路上,他看着面前的男人,不由心中敬畏,這個小太監的武功恐怕還在他之上。

待腳步聲徹底消失,太監才低聲道,“你不用打聽我是誰,打聽也是枉費,以後有消息時我會半夜潛入你寝殿,希望公子不要驚慌哦~”

斯年還未答話,小太監已經約上假山,根本沒聽到腳步聲,人已經消失不見了。

回到水雲閣,斯年來回踱步,想跟着皇上去江南,該怎麽辦才好,突然拍手,“張子然!”

張子然又休息了兩日,覺得內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就拉着何鳴日夜習武。

何鳴看不下去了,“公子,貪多嚼不爛,練武不是一日的事,要慢慢來。”

“我也知道,但是我不能滿滿來,早點學會了,你畢業早點解脫,趕緊出宮去。”張子然脫去唯一的衣服擦汗,光着上身。

“公子,是不是屬下做錯了事,您這麽着急送我出宮!”何鳴臉上閃過一絲慌亂。

張子然擺手,“你想多了,跟你沒有任何關系,是我的事,我不想~算了,咱們還是快點練吧。”

從屋裏出來的趙明全看到了,擺着手跑到張子然身邊,“公子,早就立秋了,太陽馬上就要落山了,您這樣會生病的,身體剛好怎麽就不愛惜自個呢!”說着拿起衣服為張子然披上。

“我不用,沒看到我都出汗了嗎?”張子然擡手制止,指着何鳴,“咱們開始吧。”

“就是出汗了才不能脫的,會閃了汗的,再說也不文雅不是,萬一皇上來了,會怪罪的!”趙明全再次舉起衣服。

張子然一聽更不願意穿了,“皇上都多久沒來了,不要拿她壓我!”

說誰誰到,張子然話音剛落,段聿修就從大門進來,“拿誰壓你啊!”

所有人跪下,“皇上萬歲!”

張子然大喜回頭,彎腰拱手,“皇上,說您壓我呢!”擡頭沖皇上挑眉,眼神淫邪。

段聿修一下就想到那晚的情形,臉上飛起紅暈,輕咳掩飾尴尬,“你們都起來吧。”

走到院中,看到張子然光着上身,別過身不悅的道,“沒有規矩,快把衣服穿上!”

“你又不是沒看過!”張子然還是把衣服穿上,段聿修突然來,估計有事要說。

回房間坐下,趙明全放下茶水點心,識趣的退下去。

“怎麽這麽快就要練功了,該等身上的傷好全了。”段聿修指腹研磨着食指上的戒指,紅玉的,晶瑩剔透。

“沒什麽,就是想快點練成了,讓何鳴盡快出宮。”張子然如實說道,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紅玉戒指,段聿修一直佩戴着,估計很貴重,說不定是哪個相好的送的。

段聿修不知張子然心裏所想,兀自把玩着戒指,“為什麽想讓何鳴盡快出宮,怕朕誤會嗎?”

“倒也不是怕你誤會,何鳴這麽個高手藏在宮裏,萬一出點什麽事,很容易就說不清了。”張子然是這麽想的,他不想牽連到無辜的何鳴。

段聿修換了話題,“朕今天來,是想通知你一聲,去江南的事可能要提前,你快準備一下,東西不要太多,。”

張子然沒問為什麽,他知道肯定跟朝堂上有牽連,“我知道了。”又看到段聿修雙唇嫣紅,淡掃娥眉,色心大發,靠近段聿修邪魅笑道,“我時刻準備着~”

“你做什麽!”驚得段聿修連連後退,眼角瞥向門外,幸好沒人看到。

她越是這樣,張子然越是靠近,“這麽害怕可不是你的風格,也不知道是誰那麽主動的。”

“···”段聿修開始後悔自己那晚那麽主動了,又羞有怒,“以後你都休想了!”

“別啊~”張子然湊近她耳邊,呵氣道,“我很喜歡~”

段清研急匆匆趕到門外,不敢進來,“皇上,太師進宮了,已經趕往議事房了。”

“朕馬上就去!”段聿修繞過張子然,大步離去,臨出門還囑咐道,“別忘了!”

“知道了~”張子然洩氣的坐到椅子上,四肢無力垂下,喃喃嘆息,“還以為今晚不走了呢~”

何鳴看天色漸暗,開始收拾練功的用具。

“等下再收,我再練會。”張子然兩步走過來,做了準備動作,對木樁一陣猛攻,毫無章法。

看的何鳴連連搖頭,也不點破。

半圓的月亮漸漸升起,張子然很早就睡去,只是他睡覺向來淺,房頂清淺的窸窣聲就讓他驚醒。

抹黑爬起來,穿着裏衣趴在窗戶上向外望,一個身材消瘦的人扛着一個大麻袋,悄悄摸進偏房。

張子然想了想,那是何鳴的房間,會是什麽人呢?

只見那人先是在窗戶上趴着,緊接着推開房門,把麻袋拖了進去,不多時,又出來,縱身跳上房頂,消失不見了。

怕人還沒走,張子然等了好一會才出去,先是走到窗戶邊,發現窗戶上被捅開了一個小洞,隐隐散發一股香味,聞之欲醉。

迷香!張子然第一感覺就是這個,急忙敲門,門沒有反鎖,輕輕一推就開了。

裏面漆黑一片,張子然憑着大致的記憶摸索到床邊,“何鳴!”

一點反應也沒有,屋裏的香味還很濃郁,張子然急忙跑出去,緩了一會又找了個燭燈才進去。

屋裏瞬間明亮,張子然看清屋裏的情形卻吓傻了,失聲大喊,“死人!有死人!”

尖叫聲很快引來臨華殿裏的人,趙明全為首,慌慌張張的跑來,“公子,怎麽了?”

看到來人了,張子然反而鎮定了,撲到門前緊緊堵着房門。

床上,何鳴睡得像死豬一般,而在他床頭的地上,一個陌生的小太監雙眼翻白,嘴巴大張着,舌頭外露,顯然已經死去多時了,仰面躺在地上,頭歪斜着靠在床邊。

這種情形任誰看了,都會以為是何鳴殺的,他是看到有人抗着麻袋來了,但是別人沒有看到,就算他看到了,也沒辦法證明麻袋裏裝的就是死人。

他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而門外的趙明全等人,已經在拍門了,呼喊聲震天,“公子!公子!裏面發生什麽事了?”

這樣下去很快就會驚動宮裏的侍衛的,張子然趕緊把門閉上,對着門外大喊,“沒事,我想起來一個事問何鳴,你們等一下,我馬上就出來。”

門外的人不再叫喊,趙明全朗聲催促道,“公子,有什麽事明天再說吧,您還是先回房休息吧。”

“恩恩~你們稍微等一下,我就出來了。”張子然一邊應付着,一邊想辦法先把屍體藏起來。

嫌惡的用指尖碰了碰死人,張子然渾身的汗毛都要炸了,他這一輩子碰到的唯一的死人就是他爹娘的,現在卻要搬一個陌生的不知從哪來的,他過不了心裏那關。

“公子?開開門讓我們進去!”門外不知誰喊了一聲,門已經被推開了一條縫隙。

容不得多想,張子然趕緊屍體拉開,再把床前的墊腳挪開,用盡全力把屍體推進床下,又挪回腳墊,好在床下陰影看不到。

把手在衣服上搓了搓,裝作沒事人一樣開門,“你們怎麽都來了?”

“公子,您沒事吧?”最先進來的是趙明全,圍着張子然查看。

後面的人都在向屋裏張望,小王試探着問道,“公子,您剛才喊···死人?”

“沒有啊!”張子然矢口否認,借口回身向床下看去,好在什麽都看不到,“這裏哪有什麽死人!”

趙明全也是後怕,左右打量,“奴才也聽到您喊有死人···”又看到床上鼾聲如雷的何鳴,很是疑惑,“他怎麽還在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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